所有反派都怕她哭/民国小哭包——鱼七彩
时间:2018-08-07 11:01:06

  “实在不行,就击毙,但不让他逃了。”
  天亮后,陆钧则坐车来了,看到陆钧礼洋房被炸没了半边,又见叶曼琳和陆钧礼俩人安好,他松了口气。
  “老爷子听说这边有动静,让我来看看。”陆钧则关切打量叶曼琳,“叶小姐没事吧?我觉得这里不安全,你要不跟我走吧。”
  陆钧礼伸手从他的工具箱里拿了一把解剖刀。
  “当然我是开玩笑的,我觉得对叶小姐来说,这房子就算是被炸没了顶,漏风漏雨,你也会更喜欢这里。”陆钧则立刻改口,然后瞄一眼陆钧礼,“你通知老二没有?”
  “嗯。”
  “听说是江孜,不意外啊,这人我第一次见他就印象不好,骨子里就没人情的味儿。偏偏你们之前还聊得挺好,老爷子和他也是,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喜欢人渣。”陆钧则非常愉悦地进行了一番‘马后炮’演讲,成功得到了陆钧礼的一个白眼。
  陆钧则让属下回去告知陆万山夫妻,“和他们说,人都好好的没事,他们的二儿子还有精力翻白眼呢,可活泼了。”
  叶曼琳忍不住抽动嘴角,想笑又不好直接笑出来。
  陆钧则接着和陆钧礼提议打赌,看江孜能不能活着被抓。陆钧则提议赌一栋楼,输了就把他最喜欢的洋房送给陆钧礼。他赌江孜会活着,陆钧礼自然只能选择剩下的那个。
  半个小时后,消息传过来。在陆家人、驻军和警察三方力保活口的围攻下,江孜还是死了,头部中枪。
  “再三嘱咐他们不准往上半身打,不知道特么的是谁开的枪!”
  一个小时后,市长气呼呼地跑去跟陆万山抱怨,以表示真不是他的错,实在是当时场面太乱,没控制住。
  “留下了六个缴械投降的属下,都是虾兵蟹将,知道的情况还不如刘副官多。”
  
 
  ☆、此生必不辜负
 
  陆万山招呼市长坐下喝茶,剩下的事不必他操心,让孩子们去操办即可。
  市长终究不放心,“但是——”
  “哪有什么但是,我们不放手,年轻一辈永远成不了材,由他们闹去。”陆万山话说得好听,但俩眼一瞪,显然已经不容商量。
  市长想想也是,乐得清闲,就笑着应承下来。随后他小声和陆万山商量怎么对付那东南区的军阀。
  “那个江大帅说白了就是个匪头子,咱们把他唯一儿子给弄死了,回头肯定跟咱们拼命。您看,要不让二少爷回来?”市长打商量地笑问陆万山。
  “已经发电报了,让他提前回来剿匪。”陆万山接着强调,“你瞧瞧,这不还是小辈们的事,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赶紧来跟我下一盘,这次我一定会将你的军。”
  陆万山是个臭棋篓子,什么种类的棋都下,包括西洋棋,但就是没有一样擅长的。偏偏下的烂还非要下,特别有瘾。
  陆钧则见父亲和市长这边没什么交代了,就回到了陆钧礼那边。
  “人死了,很遗憾你们审不着他了。不过也不算太亏,我打赌输了,至少你们还得了一栋楼。”
  陆钧则用的‘你们’而不是‘你’,也不知是不是故意。
  叶曼琳甚至觉得,陆钧则就是看陆钧礼的房子炸了,才故意这么打赌送楼。
  陆钧礼倒不客气,从陆钧则手里接了新房子的钥匙后,带着叶曼琳去了交战现场。因为有陆钧礼的提前嘱咐,现场还维持当时的样子,谁都没有乱动。
  “当时他们就困在这座民宅附近,警察在东,守城部队在西和北两个方向,属下们在南,将他们完全包围了,动手之前也说好了要留活口,不能往上半身开枪。谁知道枪战一开始,有人就没控制住。”
  叶曼琳去看的现场,江孜人死在房子的北门,人死之后他的四个手下就缴械投降。房子南面只有两个活口,剩下的十几人都死在那里了。据说江孜当时要逃的时候南边正在交战,他应该是想搏一把,来了声东击西,趁机从北门突破。
  陆钧礼随后取出了江孜头部的子弹,洗干净放到托盘里。
  叶曼琳看到这子弹就觉得不对。“这是警局用的花口撸子射出的子弹。”
  叶曼琳所谓的花口撸子是本土说法,也就是勃朗宁M1910。守城部队用的则都是□□,射击出来的子弹会大一些。这种警用□□的子弹则相对小一点。
  在北面和江孜对峙的应该是守城部队,但之后打起来,另外两方人马也有进入,应该是那个时候警局里某个人拿枪射杀了江孜。
  “我记得袭击洋房时,守卫在外围的人除了刘副官,应该还有一个。你手下追丢的那个,跟我抓刘副官的方向完全相反。所以应该还有一个人没抓到。”叶曼琳道。
  “也有可能这个人是江孜的手下之一,现在已经死了。”陆钧礼道。
  “不,这人跑得极快,而且两次行动刺杀都守在外围,只是观望,不曾亲自动手。他应该是有一定的身份,和刘副官一样,或者在刘副官之上。而且刘副官还并不清楚他这个人的存在。”
  陆钧礼点了点头,随后告诉叶曼琳,他在江孜的身上也发现了“廿四”的刺青。位置比较偏,门,就不给她看了。
  “偏门的意思是?”叶曼琳确认问。
  陆钧礼一笑,眼神里有点意味深长,“就是你最多也只能看我的那种偏门。”
  陆钧礼说话有点绕,叶曼琳还认真想了下,结果红透了脸。
  “小姑娘,看来你懂得不少。领悟了,熟透了,可以娶回家了。”陆钧礼拍了下叶曼琳的脑袋,凑到她耳边偷偷地说。
  叶曼琳脸更红,他怕陆钧礼还开她的玩笑,板着脸一本正经问江孜身上还有什么线索。
  “没什么特别的了,对了,他右手沾了很多土,算么?”陆钧礼问。
  叶曼琳亲自去看了尸体,不光手上有土,指甲里都是。如果说是中枪倒地蹭上去的土,指甲里不应该如此。
  江孜好歹是个少帅,是个身份体面的人,平常应该不会干什么让指甲粘藏土的活儿。
  叶曼琳怀疑他指甲里的土,就是死前造成的。
  她立刻要重回交战的现场,从医院往外走的时候,正碰见沈济同带着齐峰梁定斯等人过来。他们所有人都穿着警服,一起走进医院,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情况还好吧?”沈济同目光上下扫了一圈叶曼琳才算放心,“我们都听说了,江孜那伙人想要暗杀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没跟大家说,警局好歹这么多人力,都可以帮忙保护你。”
  “对啊,老大,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们说,真把我们吓坏了。好在江孜那个狗杂种被打死了,解气!”齐峰解恨道。
  梁定斯问叶曼琳和大家有什么需要,所有人都忙活一晚上肯定饿了,他可以去买早饭。
  “我是个新人,连枪都没配,就恨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就能干些跑腿的活儿了。既然叶警长没事,大家是不是要回警局弄案子?不吃早饭可不行,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我去买。”梁定斯积极表现道。
  齐峰等人都不客气,立刻点餐。
  他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掏出胸前别着的金边的黑管钢笔,好好记述。钢笔尾部有两圈竖棱样式的凹陷。
  大家都点完了早饭,就差叶曼琳。
  “现在都天亮了,你肯定饿了,点吧,一会儿警局有的事麻烦要你处理。”沈济同叹道。
  叶曼琳笑着应好,对梁定斯道:“就上次你买的羊肉包子吧,忽然想吃了。”
  “好咧!”梁定斯咧嘴笑起来,赶忙转身就跑去买。
  叶曼琳问沈济同:“交战的时候,你们把梁定斯也带去了?”
  “警局所有能用的壮丁都去了,他虽然是新人,没经历过这种实战,但好歹是警察学校毕业了,受训过。要他们原地待命,一旦人手不够,打算让他们也上。”沈济同说完,见叶曼琳情绪不高,忍不住笑叹,“怎么,这就心疼了?我听说你还挺器重他,还打算培养他接手你的警长位置?”
  叶曼琳笑了笑,没说话。
  沈济同又问起陆钧礼。
  叶曼琳:“他今天有两台手术,我让他赶紧去休息了。我有事要办,一会儿回警局,你们先回去。”
  “去哪儿?我带你去。”沈济同道。
  叶曼琳现在不信任警局任何一个人,即便她和沈济同打小就认识,但人心难料,她坚决拒绝。确认没人跟踪后,自己打了黄包车去了之前的交战现场。陆钧礼的几个手下还奉命守在那里,他们都认得叶曼琳,立刻行礼,请叶曼琳随便入内检查。
  江孜藏匿的民宅离出城要道不远,三间房,一个大院,因为枪战已经搞得凌乱残破,好在这户人家之前出了院门,才被江孜他们占了,不然怕是还会有无辜人命葬送。
  叶曼琳走到宅子的北门,也就是后门,江孜身亡的地方。地上有两滩已经有些干涸发黑的血迹。
  叶曼琳看到门后靠墙根的地方土有松动的痕迹,她立刻把土扒开行里面挖出了一根金钢笔,钢笔尾部的顶端写着‘四’。
  叶曼琳愣了下,就开着陆钧礼给他的汽车直奔警局。
  等叶曼琳到警局的时候,大家刚好围桌吃早饭。
  齐峰正要抢叶曼琳的羊肉包子吃,喊着:“老大还没回来,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梁定斯急得不行,伸手去抢回包子,不许齐峰吃。齐峰其实也不是非要吃,就是看梁定斯那么宝贝给叶警长的东西,觉得可乐,非要逗他一逗。
  “老大你回来了!”梁定斯看到叶曼琳后,高兴不已,忙将包子往叶曼琳跟前送,“特意等着新鲜包好的,还热乎呢。”
  “这小子可用心了,先把我们的买回来了,再特意去给老大买最新鲜刚出炉的。”齐峰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叹道,“怎么吃都觉得我嘴里的猪肉包子没味了。”
  “那我再去给队长买一份,老大的您可不能抢。”梁定斯坚持道。
  齐峰并着大伙儿都哈哈笑起来。
  叶曼琳接了包子就谢过梁定斯,回自己的房间了。
  大家看叶曼琳的情绪不高,琢磨着她是比较江孜刺杀她的事,却是奇怪,好好的东南区少帅为什么非要带人杀他们警长。任谁这样受惊了估计都迷茫吧。
  于是警局的一众人等都消停了,就算有八卦的,也是私下里悄悄说,多是讲他们叶警长竟然和陆三少和好,好像还住在一起的事。
  梁定斯等了会儿,见叶曼琳的房门还是紧闭没动静,有些担心。他看了看大家都在忙,就瞧瞧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听到里面有回应,静悄悄地。
  梁定斯就慢慢推开门,探头进去,他望了一眼的办公桌,发现桌后没人作者,也没有包子,就转头要搜寻别处,忽然有个坚硬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太阳穴。
  “叶警长?”
  梁定斯要转头,叶曼琳立马用手拍了下梁定斯的脖颈,梁定斯顺势倒地晕了过去。
  齐峰等人听到声响跑过来,看到这场景十分惊讶。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叶曼琳从地上的捡起羊肉包子,让齐峰立刻送去恩良医院检验。梁定斯则被关在了警局大牢,并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扒了干净,换了身囚服给他。齐峰将在他身上找到的钢笔,一根小锤子和一块挂着红绳的玉珏,都交给了叶曼琳。
  梁定斯正处在深度昏迷,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
  叶曼琳看了眼玉珏,上面刻有秦篆,玉珏质地很一般,但瞧着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她接着摆弄那根钢笔,对比她从交战现场上搜查到的那根金刚笔。
  叶曼琳用小刀刮了刮梁定斯那根黑钢笔表面的漆,露出了金色。
  至傍晚,齐峰从恩良医院带来消息:“羊肉馅里有□□。他们仔细查看过包子表面,每个上头都有针孔。”
  “老大,梁定斯想毒死你!”齐峰万般不解,“这是为什么,他干什么这么做,老大对他可算是很好的了。”
  “他应该不是梁定斯。”叶曼琳让齐峰派两个人拿着梁定斯的照片去南城调查,核实一下他的身份。叶曼琳把陆钧礼的汽车钥匙钥匙交出去,好让他们能快去快回。
  齐峰安排完,脸上的疑惑更多,“我不明白,老大为什么怀疑他不是梁定斯?”
  “魔术师的案子,白云天的事曾在南城本地很有名。但梁定斯当时表现出一副不知道此人的样子,我问他在警校上课是不是不回家,他说回。我当时只是很奇怪他竟然不知道,或许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转念想想,梁定斯的性格并不内向,平常他在听警局也很爱那些人的八卦,有一次我还撞见了他为了维护我,还跟那些八卦的警员争辩过。”
  本来这些都只是小事,微小的疑点,不足以构成多大的怀疑。但当叶曼琳对梁定斯彻底起了怀疑之后,以前的那些细小之处就会变得很微妙了。
  “这么说起来是有点怪,那老大又是怎么知道包子有毒?”齐峰再问。
  “他在医院的时候,看似无意地强调自己没带枪。估计就是怕陆钧礼验尸,我们发现了令江孜致死的子弹属于警局。但即便他没带枪又如何,当时情急之下,他为了杀江孜灭口,顺手牵羊,拿了静距离别人的□□杀了人再送回,也不算难事。特意去给我买早饭,你说要吃的时候,没看他的样子有多着急。我们俩之间才相处多久,他对我能有多大的情分在?新鲜的,特意单独去的,听着就很危险了,我当然怀疑。”叶曼琳解释道。
  “太可怕了!”齐峰心里打了个哆嗦,“灭口江孜我明白,但他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警局杀你。”
  “狗急了就会跳墙。更何况,包子里的是□□,吃完之后,人会在毫无挣扎之下死亡。警局里就我一个女人,你们几个老爷们凑一起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吵吵闹闹,而我肯定会回屋吃。他只要摸透这个,冒险一试,赌大家没防备他,那他就赢了。”
  “太太太可怕了!”齐峰拱手给叶曼琳,“这也就是叶警长了,如果换成我,估计早被他玩死八百回了。”
  还有一些关于二十四教,放电的细节,叶曼琳没讲。这个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而且也不好解释,叶曼琳不打算把她这个‘能耐’宣扬出去。本来做女警长已经有很多人把她当怪物看了,放电女警长,估计会令她在所有人眼里彻底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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