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里养妖精——亦狸
时间:2018-08-09 08:29:32

    夏耕尸哭丧着脸。
    陆开明身为他的半道语文老师,让夏耕尸将他写的信重新默写一遍。
    当他们俩看到夏耕尸默写的信之后,都沉默了……
    其他的学生则是默默地盯着夏耕尸。半晌,貔貅才说,“夏耕尸,我们是信任你,才让你主笔的!你还说你写的最好了,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想好了吗?”其他同学面带微笑,仿佛恐怖片的怪兽一样慢慢地逼近了夏耕尸。
    夏耕尸原地打了几个哆嗦,“我……错……了……”
    他的声音仿佛被扔进了冰窖里,只有缓慢冰冻留下来的回声。
    半晌,陆开明主动说,“寒假没有开学的这段时间,我每天教一首诗歌吧。”
    狻猊摸了摸自己的长发,“我不能认输,那我每天多教一个法诀吧!”
    众学生:“……”
    -
    这年的大年三十,妖界的未来小学学生们朗声吟诵着陆老师教的《九九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校园里。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阵阵吟诵声,饱含着对于夏耕尸的控诉,以及对于宋福泽的控诉……
    此刻,在人界的宋福泽家中。
    《难忘今宵》在客厅中响起,嘀嗒与宋福泽窝在沙发中,已经睡着了。
    他们的身上,各自披着一条毛毯,而顾队长,则是在凌晨就离开了。
    妖界与人界,明明是不相交的平行线,却在不知名的时间,已经悄悄建立起了一丝飘渺的联系。
    ……
    十天后,宋福泽将家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好,跟嘀嗒一起进行了最后一次搬家。
    说是搬家,也不过是对于原来家里的缅怀。
    宋福泽用手机给家里录了最后一次像,给自己留下纪念。他们一起去了”新的老房子“,宋福泽提前缴纳了一年的物业费,以及水费、电费、天然气费用等。
    嘀嗒吐槽,“你看你,这个时候还是有钱的,但是真的需要你的时候,就没钱了,这种想有钱就有钱,想没钱就没钱的特质,你是怎么炼成的?我以后长大了也想有,实在是太有用了。”
    说到这个,是因为嘀嗒过年的时候想要买各种东西,都被宋福泽给拒绝了。就是有的东西嘀嗒真的想买,也被宋福泽问是不是要用劳动力来抵扣。他这才有了这样的吐槽。
    宋福泽摇了摇头,“你不会有。”
    嘀嗒:“为什么?”
    “没办法,天生的。”宋福泽微笑脸。
    嘀嗒:“……”
    两个人说着话,一起上了公交车。车上人山人海,嘀嗒一个小男孩,被挤得几乎不透气。
    忽然,一股大力袭来,嘀嗒骤然撞在了座椅上。他的膝盖被碰到,钻心的疼,“哎呦”一声,“疼死我了!”
    宋福泽确认嘀嗒没事儿之后,鼓励他说,“揉一揉,男子汉大丈夫,不怕。”
    嘀嗒委屈,“啊,多么痛的领悟~”
    别说,简单一句话,唱的还挺好听的。
    宋福泽再次鼓励,“他说 风雨中 ~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怕 ~ 至少我们还有梦!”
    嘀嗒耸拉着头:
    ——我唱歌是想听你的安慰,不是想让你跟我拉歌的!
    “哦,知道了。不对啊,这会儿怎么这么挤啊?”
    说着,他的眼睛看向前方,微微一眯。
    
    第107章  全订的营养液到了,跪求
    
    虽然天气严寒, 但是在公交车里,人潮拥挤, 显得暖和多了。
    宋福泽微皱眉头,这会儿公交车上有些不同寻常的挤,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嘀嗒扯了扯宋福泽的衣角, 她微微俯身。
    嘀嗒小声说,“有小偷, 而且是团伙,至少有三个男人。”
    宋福泽一惊,随后明白为什么感觉不对劲儿了:公交车虽然拥挤, 并且时常刹车、启动, 使人的身体晃动, 但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这种挤来挤去的情况。在这种恍如沙丁鱼罐头的环境里, 一般人不都是稳定自己的身形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心中想得多,但是时间也不过是刚刚过去了一会儿而已, 宋福泽当机立断, “你告诉我小偷在哪里。”
    宋福泽如今灵力深厚,对付几个小偷自然不在话下,问题是……
    她不知道哪个是小偷啊!
    小偷的脸上又没有写着“我是小偷”,宋福泽想要抓小偷,还是得借住于嘀嗒的配合与帮助。
    嘀嗒收到宋福泽的指示,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严肃地扫描着挤在一坨的人。
    不一会儿就悄声附耳说,“在公交车后排位置, 靠近下车门的那里,有个穿绿色外套的中年男子,已经瞄准了前面挎着包的女孩子。在我们前面一米处,有个下巴上有一点胡须的年轻男子,旁边有一个穿紧身裤的男子,他刚才在故意挤人群。”
    宋福泽抬起手小心地比了一个“OK”,然后微抬手腕,露出一只小巧玲珑的铜铃。
    铜铃叮叮作响,一道微不可见的灵气护壁将整辆公交车轻轻包裹,这样,公交车内发生的一切灵气波动都不会被外界感知到了。
    在摩肩接踵的车厢里,一道淡淡的灵气在人与人之间游走,本来是再也挤不下人的空间,骤然就多了一尾摇曳的“鱼”。
    那“鱼”从车厢中部直接游曳到车厢后门位置,途经十几个紧挨着的人,挤过去毫不费力。
    穿着绿色外套的男子已经观察完毕,他前面的女孩子一直在低头玩手机,这会儿似是有些困顿了,将手机随意地塞在了包里,然后抓着扶手,头靠在栏杆上,闭目养神。
    男子的唇角勾起来一丝笑意,他的手极为快,而又漫不经心地往女子的包里伸去。
    只需要几秒钟,就像是以往无数次的那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女孩子包里的钱夹以及最新款的手机……
    手伸了过去,然而下一秒,却仿佛重逾千金!
    手就那么停留在女子包包的边缘,怎么也无法伸下去!
    最为严重的是,好像也没有办法收回来……
    绿色外套男子惊讶地再次使劲,这次真的确定,他的手被定住了!
    “艹。”低声骂了一句,他另外一只手也上去,准备将自己的手扳回去。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以为自己只是突然紧张导致的肌肉无法放松。
    然而,另外一只手也瞬间无法动缠!
    两只手就这么极为猥琐地扒在了女孩子的包上,刚才还轻盈的姿势瞬间变得昭然若揭。
    女孩子感觉到包上的重量,疑惑地张开眼睛扭头……
    “啊!!小偷!!”
    一声尖叫让周围的人立刻回神,看向了绿色外套男子。
    只见男子的两只手都扒着女孩子的包,这是个小偷!
    “是小偷啊!”
    男子咬了咬牙,“不是的,我是突然有病了,手都无法动缠了,不信你们试试!”
    旁边站着一位老大爷,狐疑地看了看他,随后果断干脆地一脚踩在了男子的脚上。
    “啊!”一声,男子抱着自己的脚跳起来,“你这个老家伙干嘛啊!”
    老大爷呸了一声,“小偷!还说谎!你的手不是能动吗?”
    绿色外套男子一怔,看向自己的手,真的能动了!
    他:“……”
    他找谁说理去!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的前半部分也传来了一个男子以及女子的呼叫声,“我的手机不见了!”
    “我的钱包也不见了!”
    这个小偷明明是后面的,怎么前面的也不见了,难道从前面偷到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司机一刹车,报站声已经响起来:“XX广场到了,需要下车的乘客请您从后门下车……”
    绿色外套男子眼睛一转,“快开门!”
    门没有开。
    司机师傅一拉手刹,从前面站起来,“抓小偷!”
    绿衣男子凶狠地盯着前排的师傅,“我可记住你了!”
    说罢,他直接就要从旁边打开的窗户钻出去。
    有人想要拦住他,他凶猛地撞开了众人,动作利索,眼看着就要扒着窗户离开,忽然……
    他的动作僵硬了……
    他的手又没有办法动了!
    仿佛被焊接在窗户上,根本就使唤不动。
    绿衣男子:“……”
    与此同时,那股僵硬的感觉从手臂蔓延,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凝结成雕塑!
    他弱弱地扭头看着众人,“救、救命啊?我要去医院,我还有救……”
    公交车众人:???
    ……
    正义的公交车众人一起抓住了绿衣男子,司机将车开到了警察局。
    有些急着上班的人想要离开,宋福泽想了想,干脆让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两个小偷主动招认:另外两个男子的膝盖一软,噗通跪在了众人面前。
    两个人的表情惊恐,口中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句话:——“我再也不敢了!”
    随着他们的动作,口袋里的钱夹以及手机掉了出来,原来小偷还有两个!
    群情振奋,警察也舒了一口气。
    -
    走在去新家的路上,宋福泽笑眯眯地问嘀嗒,“站在正义的一方感觉怎么样?”
    嘀嗒深吸一口气,“爽!”
    他想到什么,“按照常理来说,小偷们应该会报复司机吧?”
    “没关系,我给他们施了一点小小的法术,”宋福泽狡黠一笑,“估计这几个月行动迟缓,紊乱不清,是想不起报复司机的事情了。”
    嘀嗒哦了一声,思绪渐渐飘远了:
    想当初,自己是小偷的一员,偷到东西也只不过是给师父他们交上去。后来师父就慢慢变了、也不沾手偷窃的事情了,嘀嗒也就兴致缺缺,每天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按部就班。
    人生过得索然无味、了无生趣。
    但是现在,当身份发生了互转,当他由一个人人喊打的小偷变成了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这种感觉……
    嘀嗒渐渐绽放了轻松的笑。
    还不赖。
    -
    “对,还按照原来的摆放。镜框还装在原来的位置。”
    “这样对吗?”嘀嗒问。
    宋福泽扭头看了一眼,“好就那样。”随后继续摆放刚到的鲜花。
    在两个人将最后的东西都拿到了新房子之后,按照原来的摆设整理好之后,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了。
    瘫坐在沙发上,宋福泽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咱们还没有吃饭,我食材还在空间里没有拿出来呢!”
    说着,她站起身来打开冰箱,往清理好的冰箱里塞食材。
    塞完之后,宋福泽拿出来一袋子饺子,“今晚上咱们吃饺子吧。”
    嘀嗒霍然站起身来,欲哭无泪地盯着宋福泽。
    宋福泽觉着不对,“怎么了?”
    “能不能不吃饺子了?”嘀嗒艰难地说。
    “为什么?”
    嘀嗒一脸的一言难尽,难吃两个字抵在舌尖半晌,不忍心说出来。
    宋福泽不赞同地说,“小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千万不能挑食!饺子我少下一点,你要全部吃完。”
    她要去下昨天包的饺子了!!
    要不然算了?
    然而,想到吃到宋福泽刚才说的“全部吃完”,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说出来了两个字:“……难吃。”
    “难吃”……
    宋福泽一怔,走向厨房的脚步顿住了。
    她的表情微妙,“真的很难吃?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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