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点出左腾宇，其实是想告诉袁晓曦。
冯凤栖也依次与左腾宇等人握手。
至于袁晓曦，她一娃娃头，又背着的双肩包，小脸清丽脱俗。跟在冯若景身后。左腾云原本想伸手来着，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一学生而已，看冯若景姑侄呵护备至的样子，大约是冯家的小晚辈。
还是不要用社会上的规矩来招呼小辈了。
袁晓曦原本就不打算跟人握手。
左腾宇热情招呼三个人进去，坐上预先留出来的最前排位置。
学术会大抵都差不多，对着幻灯片一通讲下来。
冯凤栖与丹师接触不多，犹如听天书。冯若景则是似懂非懂。她这几天忙着采购药材，早累翻了。这会听着高深莫测的演讲，真觉得是曲不错的催眠曲。听着听着眼睛就打起架了。
倒是袁晓曦听得津津有味。
这三人坐在最前面。左会长在他们旁边，一脸纠结。想想他的目的也不是冯家这几个人，而是他们背后的“高手”，他又释然了。
学术会完后，就有丹师过来打招呼了。左会长早有预见，安排了专门的房间让他们中间休息。自己也陪在旁边说话，旁敲侧击打听养心丹的事情。
冯若景笑着说：“过几天，我们冯家在南山的普济药店就会有一批养心丹出售。左会长要是需要，我提前给您预留一颗。”
这是她跟袁晓曦商量好的。既然养心丹的事情已经公开化了，那索性就公开销售，也免得天天被人围堵。
只是炼丹不同于制药，量大不起来，所以价格方面自然不会便宜。增多粥少，能不能买的到，还得看个人运气。
左腾宇高兴的合不拢嘴了，跟冯若景道谢：“……小冯以后要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
他年纪也不小了，中毒也有些年头，实在不敢赌靠运气买药的几率。
“小冯，这个晚上的交易会，你们有没有兴趣？”左腾宇又问。
冯若景笑道：“左会长能不能透个风，晚上有些什么好东西。”
大家都是成年人，规矩是规矩，规矩也不是死的。左腾宇笑着说：“哎呀，按说呢，提起透露交易的内容是违反规定的……我这也是听我们范副会长说了那么一两句，具体是不是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小冯，你听听就算了，可别对外面说是我说的……今天晚上的交易会上压轴的是一张上古的丹方和一株据说生长期有二百年的婆娑草。”
袁晓曦的脸转了过来。
冯若景问道：“这两样东西只怕是不便宜吧？”
“那是！上古丹方，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小冯，你可能不知道，在很早以前，丹道可是堪比中医的，是后来流失太多，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至于婆娑草，据说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至于持有者是怎么到手，没有人知道。这可是传说中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的药材。这两样东西的价位，没有这个数，估计是拿不下来！”
左腾宇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
“二千万？”
左腾宇点了点头。
对于所谓的古方，袁晓曦是不感兴趣的。她感兴趣的是婆娑草，婆娑草的功效也不是左腾宇所说使人长生不老，而是炼制驻颜丹的一味药材。她这手中不刚好从徐家拖了一部分药材吗？
冯若景想想袁晓曦刚交易的一枚养心丹，价格也是不菲。她就笑了笑。
“你们是不是也带了好东西来？”左腾宇试探问道。
“好东西倒是说不上。”冯若景说这话时，笑得格外虚假，“就是一枚复颜丹而已。”
“复，复颜丹？”左腾宇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一道过来的冯凤栖是头一次听说复颜丹。他下意识看了袁晓曦好几眼。
男人对容貌的追求虽然不如女人这么狂热，但也心跳加快了好几拍。
“没错，丹药的真假，我们保证。”
左腾宇关注的重点根本就不是丹药的真假。
“你们手中真的有复颜丹？”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冯若景点头。
左腾宇的脸色有些异于平常的红。
“这样吧，小冯，你们手中这枚复颜丹出手的心理价位是多少？我买！”
冯若景想不到左腾宇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跟中途截胡差不多吧。她忍不住上下看了左腾宇几眼。
第28章
左腾宇讪讪笑着，摆了摆手：“小冯, 你想多了, 我求复颜丹, 不是为了我自己。实不相瞒，我有个孙女, 以前挺漂亮的。前年在一次意外事件中烧伤了脸。都几年了，她还没能走出来，意志消沉，今年她男朋友又跟她分了手，现在连家门都不愿出了。”
冯若景听得感同身受。这年头的颜值就是人的第二张名片，长得漂亮的，在许多时候都能得到不少便利。男人多是视觉生物，女人漂亮的时候，是心肝宝贝，一旦不美了，就成了糠糟。徐信诚不就是这副德行？
她不由得看了袁晓曦一眼。卖不卖的, 还得她做主。
袁晓曦则是一脸淡然的表情。如冯若景左腾宇孙女这样的事情, 她没少见。好事是做不完的。不管哪种情况，想要求丹, 都需要付出代价。
冯若景没有得到确切答复，只得敷衍左腾宇：“左会长，这个，我们都已经答应范副会长了，您这提前要买的, 我们没法跟范副会长交待呢。”
“这个你们尽管放心，范副会长那边我去说。”
冯若景瞟见袁晓曦微点了下头，知道她同意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左会长，按说我们现在将东西卖给您不符合规矩，您孙女这个情况，我也特别有感触……您也是知道我的……”
左腾宇一连串点头。冯若景以前中了丹毒，还找过他，他自然知道发生在冯若景身上的事。
“您也知道，这个复颜丹并不是我，我也只是个中间人。您看看您能出多少价，我去问问？”冯若景把问题丢给了左腾宇。
左腾宇沉思片刻。作为多年的丹师协会的会长，他的家底自然不薄。
想及前几天冯若景手中的枚养心丹交易出三千八百万的天价。复颜丹肯定没有养心丹珍贵，毕竟，养心丹是可以救命的。而复颜丹，也只是对容貌受损有效。
但别看这受众不一样，复颜丹药真放入交易市场，最终的交易价钱可不一定比养心丹便宜。
将容貌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人可不少。
左腾宇伸出二根手指来，看着冯若景：“二千万，小冯，你看怎么样？”
冯若景笑了笑。要她说，这个价不算高了。她以前身体脸成那样的时候，无数次想，谁要是能让她恢复到正常，多少钱她都愿意出。
处在当事人的角度，健康，美貌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钱的可以再挣，这两样要失去了，那人生就失去了很多东西。
冯若景还没有说话，听见身后的袁晓曦轻咳了一声。她往后看了一眼。袁晓曦微微点了下头。
左腾宇出的这个价还真是超乎了袁晓曦的预期。毕竟，左腾宇刚说过，今天的压轴也大概就是二千万的价。
冯若景作势犹豫了片刻后，才说：“好吧，我跟左会长认识也不是一天二天了，以前还麻烦过您。今天这个复颜丹，我就做主了，卖给您，价钱就五千万！”
左腾宇大喜，握着冯若景的手，一个劲感激：“小冯，真是太谢谢了。”
冯若景正要说话，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
左腾宇松了手，准备等若景打完电话后，就去办理交割手续。
“是范副会长打来了，他马上就要过来了。”接了电话的冯若景告诉大家。
左腾宇笑着说：“他来的正好。我一会就给他说这件事情。”
听到敲门声，冯凤栖打开了房门。进来的除了丹师协会的副会长范田，还有一位西装革履，气宇非凡的三十多岁男子。
“咦，左会长，你也在这里啊？”范田看见左腾宇，吃了一惊。
左腾宇打着哈哈：“我跟小冯他们好久没见了，这不听说他们来了吗？特意过来说说话。”
范田心照不宣笑了笑。都是丹师，他自然知道左腾宇的话站不住脚。他也没揭穿。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了嘛。
不过，他今天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来。
范田侧了身体，向冯若景等人介绍一同来的人。
“这位是信达集团的董事长柳云清，柳董事长。”
冯若景和左腾宇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信达集团可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大企业之一，主营就是房地产。这年头最赚的就是房地产。
左腾宇顿了下后，反应过来，双手握住柳云清的手，热诺说：“柳总你好。”
柳云清不失礼节，而又带着淡淡的疏离点头：“左会长你好。”
范田走到冯若景冯凤栖面前，微笑说：“柳总，这两位就是南山制药的冯若景女士和冯氏药企的冯凤栖。”
柳云清上前一步，主动向冯若景伸了手：“冯总你好。”与冯凤栖打招呼时，也是主动伸手。
柳云清看了看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袁晓曦，见冯若景和冯凤栖都没有把人叫过来的意思，猜袁晓曦大概是冯家的一个小晚辈。虽然心里觉得这冯家对小辈太过宠溺了，但也没有将袁晓曦扯进来，直接忽略了。
都介绍过了，范田见左腾宇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好先跟他说了。
“左会长，今天柳总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范田看了看冯若景，“冯总不是打算出手一杯复颜丹吗？柳总今天是专门为这个而来……”
范田话还没有说完，左腾宇和冯若景就相互看了一眼。
果然，范田的来意跟左腾宇一样，都想在交易会开始之前购得复颜丹。一会要开始的交易会，是匿名方式，除了主持一方，其他的都不知道买方和卖方是谁。通过网络竞价，价高者得。这种交易很容易出现哄抬价位的事情，有钱如信达集团的董事长柳云清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买到。
范田话说话，冯若景笑了笑。左腾宇则是一脸尴尬，心里却暗道：幸亏他下手及时，要再晚上十来分钟，这复颜丹可不一定是自己的了。
“怎么了？这是？”范田察觉两人神情异常，问道。
左腾宇抹了一把脸，说：“柳总啊，不好意思啊，您来晚了一步。我刚跟小冯谈好了，她手中这枚复颜丹已经出给我了。”
柳云清和范田都愣住了。左腾宇又笑呵呵说：“范会长，我正要跟你说这事了，恰好你来。”
范田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毕竟头一个说打破规则提前购丹的是他。
柳云清的脸色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掩饰住了。问冯若景：“不知道冯总还能不能出一枚？价钱好商量。”
冯若景笑着摇头。开玩笑，这时候即便是有，也得说没有！物以稀为贵！要真满大街，那还叫什么宝贝。
柳云清虽然很失望，但也没纠缠不放。递了一张名片过来，让有时货及时告诉一声。
扑了空，范田也没久呆。
等到范田和柳云清走了，左腾宇赶紧拉着冯凤栖去办理交割手续。
冯若景问袁晓曦：“复颜丹，你手中真没有了？”
袁晓曦笑了下。复颜丹是她来这里炼制的第一味丹药，当初成丹也就三颗。自己用了一颗，现在又卖了一颗，呃，手中还有一颗。不过，她还不打算出手。
冯若景也就是心痒痒，袁晓曦不回答，她也没紧着问。
没有了复颜丹，时间又太紧，袁晓曦就打算出三颗小还丹。这东西在这不算稀奇难得，但袁晓曦的小还丹跟这里的不一样。它不会让服用者中毒。
交易会快开始的时候，冯凤栖赶回来了。三人一起参加，缴纳了一定的保证金后，就专线联网，切入了交易会的网页。
袁晓曦是头一次体验这样的交易方式。冯凤栖倒是知道不少。告诉袁晓曦登录注册。
交易开始了，电脑屏幕上面按序号排列着参加的三十六种物品。有药材、丹药丹方等，还有出售炼丹器具的。每一件物品的下方写明该件物品的特点。右上角显示着对该物品感兴趣的人气。
袁晓曦拿出的小还丹序号为二十五，人气指数先是垫底，没多久后，竟然迅速攀升起来，直接到了第五名。
下面浏览者的评论更是高达数百条，直逼排名一二的上古活血丹的丹方和婆娑草。
丹药有毒，这几乎是共知。所以在小还丹挂出无毒的注解后，很快就引起了关注。
但是丹师协会举办的这场交易，所有的物品都会经过资深丹师的验证，关于物品的介绍不会无缘无故。
冯若景送上去的小还丹一样经过了验证。
浏览结束，交易开始了。活血丹的丹方和婆娑草的竞争最激烈，再然后就是袁晓曦的小还丹了。
最后袁晓曦以报价二千八百二十万买下了婆娑草，活血丹的丹方炒出了三千二百万的天价。至于袁晓曦的小还丹，也竞出了二百三十万的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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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城的药材虽然已经落了帷幕，但前来观光交易的人并没有减少多少。
冯若景还要采购药材，就让冯凤栖将袁晓曦送回去。
袁晓曦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袁家几口人都在家，因为提前知道了袁晓曦要回来，听到门口汽车声音后，袁妈胡美兰就站起来了。
“我去开门，应该是晓曦回来。”
胡美兰到了门口，愣了下。
冯凤栖正开了车门，手护在袁晓曦的头顶上，让她小心下车。
袁晓曦看见站在门口发呆的胡美兰，叫了一声：“妈！”
胡美兰含糊应了一声，又去关注冯凤栖。
冯凤栖将后车厢的行李提下来。看见了胡美兰，猜大约是袁晓曦的母亲。他微笑喊：“阿姨好。”
“哦，好好好，你好。”胡美兰有些失措了，等着冯凤栖走前面后，拉住袁晓曦，低声怪道：“你带人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