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钱宁,“你也一样。想成为我的男伴舞的人多得是,我选了你,你就要好好拿出自己的实力,不仅绝对不能出错,在我可能出错的时候还要完美的救场。我付给你的薪水比普通伴舞高一倍,我对你的要求也一定会更严格。”
钱宁点头,“我知道。我会做到最好的。”
爱德华·诺顿去舞蹈教室接她。
“埃迪。”她淡淡的微笑,主动吻了他。
“现在走吗?”他轻轻抚了她的唇。
“我想先冲一下澡。出了很多汗。”
“我等你。”
“好。我很快的。”
15分钟后她就出来了。换了一条白底黑色大朵花卉的斜纹布短袖连身裙,亚麻编织露趾凉鞋,右脚踝戴了一根白金脚链。
“走吧。”她说。她一只手拎着运动包,爱德华拉了她另一只手。
下了楼,示意科特开车跟上。
爱德华为她开了副驾的车门,她把运动包扔到后座。
“去吃泰国菜,好吗?”
“随便。我都可以。”
于是开去了中国城的一家泰国餐厅。
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在餐厅点菜的时候也只是问“你吃这个吗”“要不要加辣椒或是咖喱”这些,点了冬阴功汤,但没有点芒果甜点,点了椰汁糯米糕。
“不用管他们吗?”爱德华问。
“不用。他们自己会去吃饭。我让他们一个半小时之后来接我。”
“你晚上还要出去吗?”
“不出去。回家休息。”
他心里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这样不好。到了连普通的聊天都没有的时候,那可能就是感情已经完蛋了。
“奥黛丽。”他轻轻的唤她。
奥黛丽抬眼看他,眼眸清亮。
“是不是跟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要说什么?”她不解的问。
“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今天在路边看见一朵花、一条狗,这种,都可以。”
“我不会关注那些。你是觉得没有什么跟我说的了吗?这是因为你我都太聪明了,甚至不需要说很多就知道了很多事情。所以这也是问题所在,总要有一方不那么聪明,生活才能正常进行。”
“我在考虑这个问题。”
奥黛丽仔细的看了看他,“考虑的怎么样?”
“还没有想清楚。大概得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确定。”
“这很好。”她点点头。
上菜了。
她故意吃得乱七八糟,像小孩子一样。用手剥虾壳,弄得手上都是调料汁水,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舔净。
她故意的。
很简单的小把戏,但效果却出奇的好。大概是她从来没用过这种每个女人都会用的小手段,他知道她在耍小手段,但就是没法装作看不见。
“快停下。”他低声说。
“什么?”她一脸无辜。
“别这样。”
她甜甜的笑,“哪样?”
“就……那样。”
“你喜欢吗?”
“喜欢。”拉过她右手,低头吻她手心。
“我要去洗手了。”她站起来。
爱德华随即也站了起来。
在公用洗手台,他低着头,很仔细的为她洗了手,用擦手纸给她擦干手。然后擦了擦她嘴角,“puddin。”他说。
“嗯?”
“小时候妈妈会给我们做好吃的布丁,上面洒了枫糖浆,还有水果,有时候是蓝莓,有时候是樱桃。Baby,你就是那块最好吃的puddin。”
奥黛丽很认真的想了想,“那甜度太高了。”
他笑了,“那就是你。My sweet sweet puddin。”
他带她去他的公寓。
衣柜里有一些他们结婚时期的她的衣服,还有一些新衣,鞋子也有好几双。各种颜色的内衣,全是新的,放满了好几个抽屉。
这人去买女式内衣的时候一定也是一本正经的,她想。
“在想什么?”
“在想,我还没在你公寓里留宿过。”
他轻叹:“那是因为你来纽约的时候太少了!”
“你为什么要搬回纽约?”
爱德华愣了一下,苦笑,“还用问‘为什么’?”
“你觉得痛苦?你把我们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都忘记了吗?”
“是很快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但……你带给我的痛苦大过了那些快乐,我不能留在那儿。那样我会疯掉的。”
“埃迪。”
“嗯?”
“你不会疯掉的。”
“对,你说的对,我不会疯掉。但我可能会狠狠心,忘记你。可我又不想忘记你。你瞧,我多矛盾!”他从身后抱住她,轻轻的,然后渐渐用力。
“一年了,一转眼,一年了。时间可真快啊!”她飞机失事已经一年多了。
“真快!”奥黛丽叹息。她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和抱着她的那个男人。
“你的想法又有改变了吗?”他低声问。
“关于什么的想法?”
“你的心。”
“我不知道。”
“能跟我谈谈吗?”
她举起手,摸着他脸颊,“想谈什么?”
“我得知道你怎么想的,不然我可能没法继续等下去。你知道,没有期盼的等待会消磨掉一个人的意志,和一切。”
“必须要说吗?”
“必须。”
“可我不喜欢有压力。你能不要给我压力吗?”
他看着镜子里的她,摇了摇头,“不行。我也很想说,你可以慢慢想。但我现在又不是这么确定了。”他放开她腰,双手按在她脑袋两旁,“我真想用力挤压你这颗可爱的小脑袋,把盘踞在你脑袋里的那个家伙挤走。这样你的脑袋里也许就只会想到我了。”
奥黛丽撇了撇嘴,“所以基努说,他跟你不一样。”
她转过身,仰起脸,“基努其实也很聪明。”
爱德华·诺顿直叹气,“我从来不敢小看他。瞧!连你都被他迷住了,这个人可不简单!”
“你把他当对手吗?”
“当然。你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是个变数,他是你感情里的常数。这就让我非常痛苦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感到痛苦?”
“大概还是男人那糟糕的独占欲吧。我知道承认这一点,就会让你嘲笑我。但人都是有独占欲的,不分男女。你对我有独占欲吗?如果对我没有独占欲,那么,对基努你会有独占欲吗?”
“解释一下‘独占欲’。”
“就是希望某个人是‘你的’,属于你的,私有物,爱你,只爱你,从心到身的忠诚。”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对基努是有独占欲的。”
爱德华难掩失望神色,“那么,对我呢?”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过。”
“那就是没有。”他竟然轻笑,“所以你看,你诚实得让人很想打你一顿。你令我痛苦,puddin,你又甜蜜又让人痛苦。”
他伸手轻抚她脸颊、下巴、锁骨,随即低头吻她。他的嘴唇冰凉颤抖,冷静克制的吻了她很久。
他纠结了好几天。
他不想跟她滚床单,但每次只要她一主动,他就很快放弃坚守,沉溺在欲望中。她的身体具有极大吸引力,让他欲罢不能。
他不想仅仅只是她的床伴,明明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结果阴差阳错,她离开他了。他现在无比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满足了她的任性,就这么让她走了。
“我不该让你离开的。”他还没有平息身体里激荡的欲望。
“都已经是既成事实了,你就不要再想了。”她像个猫科动物,懒洋洋的伏在他胸口。她金发湿漉漉的,被汗水打湿了。
“没法不想。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爱我,还能在床上满足你,还很愿意放下工作陪着你,这样的我都没法打动你吗?那你可真是太狠心了!”他小心选择词语,不说“我爱你”。
“别给我压力。你又要给我压力,那我就又跑了。”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觉得什么样才不会给你压力。”
“别说‘love’,不要告诉我你为我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不用总是提醒我。”
“抱歉,puddin。”
“puddin?”
“你是我的puddin。我就要这么称呼你,这是只属于你我的爱称。”
“我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好吧,我还挺喜欢的。那我也得给你起个名字。”
“好啊。你想叫我什么?”
“等我想想。”但过了不大一会儿,她就困得睡着了。
他没有动,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她翻了个身,翻到另一边去。
爱德华摸了摸被压疼的胸口,苦笑了一下,开了床头灯,望着她赤-裸的身体,她线条优美的背、腰、臀。
他悄悄下了床,去浴室洗澡。
还没有洗完,奥黛丽睡眼惺忪的进来了,放下马桶坐垫,坐了上去。她身上胡乱裹着被单,拖在浴室地板上。然后她站起来,放水冲马桶。
“埃迪。”她走过去,扔了被单,“我也要洗一下。”
站在花洒下冲了几分钟,她清醒了。
“人们都说,你要是能在另一个人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上厕所,就说明真不拿那人当外人了。”她大笑:“仙女也是要上厕所的。”
“你是吗?”
“我当然是个小仙女。”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爱德华揉着她头发。
“我没那么矫情。难道刚才我能说‘埃迪,你快出去!等我尿完你再进来’?”
“让你承认你对我不一样有这么难吗?”
奥黛丽有点别扭,“你为什么非要问个清楚。”
“puddin,别让我在无尽的等待中慢慢绝望。你只要说‘是的,我对你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我就会满怀希望的继续等待。”
“埃迪,别这样。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你不是。”她冷静的说:“我确实对你不一样。你是第一个跟我结过婚的人,也可能会是唯一一个。我对你肯定不一样。”
“你知道我们的婚姻是无效的。”
“有没有合法的法律文件又不能说明什么。我曾经说过‘I Do’,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那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仔细的看着她,她脸上有水珠,素颜还是那么美丽,甚至更美,有一种简单的纯真,带着一丝懵懂的纯真,让人挂念,令人心醉。
也令人心碎。
“你的控制欲呢?你的大男子主义呢?你为什么不会恶狠狠的对我说‘别离开我’?”
他笑,“因为你不会喜欢那样的我。”
“试试看。你以前会向我提出要求,还不会令我反感,你可以再试一次。”
爱德华沉思了一会儿,“你刚才已经承认对我有所不同了,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现在对你没有别的要求。”这也是个要命题和送分题的区分,一个回答不好就完了。
她很快吻了他一下。“你洗好了吗?”
他秒懂,很快裹上浴巾出了浴室。
等奥黛丽洗好澡出来,他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单。她带着一身水珠跳到床上,掀起被单,轻呼:“你为什么不穿睡衣!”
他飞快的拉下她胸口的浴巾,扔开。
“不要啦!我不想再去洗一次澡!”她推开他。
他有点恼火的说:“别乱动!”拉起被单,连着她一起裹住。
肌肤贴着肌肤,胸口贴着胸口。她胸前的滑腻让人心情激荡无法自控。
他低声嘀咕:“见鬼!”右手伸到她双腿中间,仔细感受。
他半压在她身上,有些粗鲁的吻着她。
她呻-吟了几声,忽然说:“我想睡觉。我太困了。”
“说什么睡觉!不许睡觉!”这小女人太可恶了!
舞蹈练习一直进行到6月7日中午。下午休息。
6月8日,去演唱会会场彩排、走位。
这次的北美巡演从纽约开场,6月8、9、10日,连开3场;然后费城——巴尔的摩——华盛顿——匹兹堡——克利夫兰——底特律——多伦多——渥太华——蒙特利尔——波士顿;第二站芝加哥——奥马哈————堪萨斯——圣路易斯——纳什维尔——亚特兰大——坦帕——迈阿密;第三站洛杉矶——旧金山——波特兰——西雅图——温哥华;第四站新奥尔良——休斯顿——达拉斯——丹佛——阿尔伯克基——盐湖城——凤凰城——拉斯维加斯——圣迭戈,一共40场,平均2天1场,劳动强度十分大,每天唱完就累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