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会送，有些是各个制片公司留作博物馆或者什么募捐义卖之类，更多的就堆在公司的道具仓库里，等待或许永远不可能的下一次使用。”杰克一副深知内情的样子。
“这个怎么样？”拿起一对耳环，放在耳朵上比划了一下。
“挺好看。”
“可是我没有耳洞。”她放下耳环，又拿起旁边的一只黄铜手环，“这个不错，品相也很好。这要多少钱？”看了一下标签：50美元。
“有点贵了。”杰克很懂行的说。
“这个呢？”找到一副古早款的墨镜，镜片有些磨花了。她戴上墨镜。
“很好看，虽然款式有点太老了。”
“这叫‘复古’。”她摘下墨镜，又拿起一面木制带手柄的小圆镜子，“这个我喜欢！咦，这里是不是原来有宝石或是什么镶嵌物。啊，镜子也有裂缝了，老板为什么不舍得换个镜面。”
最后杰克掏钱买了手镜、手环、两对耳环，一共花了不到100元。
海登·克里斯滕森到了射箭俱乐部，吃惊的发现，杰克·吉伦哈尔也在。他坐在箭道后面的休息座椅上，奥黛丽正在箭道上练习。
海登没想到这属于他和奥黛丽的专属时光会出现第三个人。他有点难过，这让他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奥黛丽为什么会这么做。
杰克注意到有人走近，转头看了他一眼。表面很镇定，还主动点头，“海登。”
海登也强做镇定，“杰克。”他打开弓箱，取出自己的反曲弓，装好附件和平衡杆，开始练习。
奥黛丽练完6组，稍事休息5分钟。
“杰克，这儿也有给新手玩的弓箭，你要玩玩吗？”
“不了。”有一个陪她练习的男孩就够了，他才不要成为第二个。第一个才有意义，第二个，那就太蠢了。
奥黛丽没再说什么。她不会问他“闷不闷”，他是大男孩了，自己会打发时间。
至于海登，她也不会在乎他在想什么。
像往常一样，海登直到2个小时的练习时间结束才跟她说话。
“明天上午，还是我去接你？”
“不。”奥黛丽拆下反曲弓的附件和平衡杆，放进弓箱，“明天我叫人去接你，我们明天去圣盖博山那边的一个牧场，我有几匹马养在那边，还从来没去看过。”
海登微怔，“你什么时候买了马？”可从没听她说过。
“彼得买的，彼得·杰克逊。他可买了不少马，拍完片之后，维果和奥兰多把他们的马都买走了。维果帮我挑了几匹马，四匹，9月份才给我运到洛杉矶。希望它们不要变得又蠢又肥。”
收好弓箱，转头看着杰克，“你也去吗，杰克？”
杰克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去哪儿？”
“明天去圣盖博山那边的牧场，去骑马。”
“去。怎么去？”
“我叫人去接你，明早6点出发。我订了直升机，这样不用1个小时就到了。”
海登也已经收好了弓箱，抬头看了杰克一眼。
这真奇怪。
以前乔纳森·杰克逊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尽量不让他俩在她跟前碰面。现在却一点不在意他跟杰克同时出现。她到底想什么呢？
海登很是苦恼。
同样的苦恼也萦绕在杰克心头：啊啊啊她到底想怎么样？
他是无所谓她有一些男伴，但这到底在玩什么？真的当他们是boy toy吗？
他注意到奥黛丽与海登都是各自拎着自己的弓箱，想了想，像奥黛丽这样的人，大概是只要自己能做，都不会假手他人。
他们走出俱乐部。
奥黛丽吻了海登，跟他低声说了几句话，海登点点头，把弓箱放进后备箱，上了车，开车走了。
奥黛丽将弓箱放进阿历克斯开着的SUV的后备箱，随后仍然是上了杰克的车。
“是不是很无聊？”
“什么？噢！没有。你射箭的动作很优美，具有一种和谐的美感，我想我完全可以连着看几个小时而不会觉得无聊。”
“你可真会说话。”她微笑着说：“很少有你这么安静的男孩，你跟玛姬不太一样。”
“对，”他耸肩，“玛姬也常说她应该是男孩子，而我才是女孩。”
奥黛丽笑了一下，不予置评。
杰克把她送回鸟街1013号。
“你有这里的钥匙，我不在的时候，你来过吗？”她没有急着下车。
“——来过一次。但你不在，这房子，也就是一所房子而已。”
奥黛丽伸手碰了碰他脸颊，“你可以放一些你的东西在这边。”
“什么？”他有点迷迷糊糊。
“这不用我告诉你吧。”
脸红了，假装镇定，“不用。嗯，我是说，我知道了。”
“杰克。”她轻柔的喊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可真好听。他迷迷糊糊的想。
她的脸靠近了，柔软的双唇吻上他的唇。
跟中午那两个轻如羽毛的吻大不一样，既温柔又坚定。
“你吻的不够好。你该多学学。”片刻之后，她在他耳边说。
“你可以教我。”
“不。”又吻他。
几分钟后，她下了车，“明天早上6点，我叫杰克去接你。”说完她就很有点小得意的笑了。
啊，她一定是故意的！
第174章 Life As A House（4）
5点40分, 杰克·吉伦哈尔就已经准备好了, 等在客厅里。
玛姬打着哈欠，开门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起这么早？今天要去农贸市场吗？可这也——”看了看墙壁上的石英钟, “这也太早了。”
杰克张了张嘴，“呃……我、我要出去，大概出去一整天。”
“约会吗？和奥黛丽？去哪儿？”玛姬兴致勃勃。
“去马场, 在圣盖博山那边。”
“噢！好吧。要是晚上不回来，你得给妈妈打个电话。”跑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回了卧室。
6点准，有人敲门。
杰克一跃而起, 赶紧开了门。
“杰克。”
“吉伦哈尔先生。”杰克·斯通表情严肃。
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鸟街1013号。房前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机, 杰克·斯通让杰克坐上直升机。不一会儿, 奥黛丽与海登一前一后出了门，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发动, 螺旋桨旋转, 很快起飞。
他们都戴上耳机, 杰克听着奥黛丽与海登在闲聊, 说着从高空看着下面的房子像是玩具屋，说着说着话题就歪到她小时候有没有玩具屋，就是那种小女孩都会有的用来摆放玩具娃娃的木制或是纸板的娃娃屋。
杰克注意到她跟海登之间说话的方式很有意思，很放松，倒不太像情人，反而像他和玛姬之间的那种感觉, 但要更亲密一些。
10月的洛杉矶还很温暖，他们都穿着T恤牛仔裤，奥黛丽左手腕戴着昨天买的黄铜手环，大概是打磨过了，明显要比昨天在店里的时候看上去更亮。
穿了一双牛仔面的平跟短靴，牛仔裤腿在靴口上，像是临时截短成了9分裤。海登则穿了一双黑色军用短靴，鞋带松散，没有系好。
杰克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球鞋，懊恼为什么没有也穿双靴子。
不到7点半，直升机落在一处牧场的停机坪。
科特从停机坪的旁边过来，抱下奥黛丽，小心的把她放在停机坪的水泥地面上。
海登、杰克都自己跳下来，接着是杰克·斯通。
直升机引擎不停，很快飞走了。
奥黛丽的头发被螺旋桨带起的气流吹的乱七八糟的，海登伸手为她理了理头发。两个人亲昵的手牵着手。
艾娃过来了，“租了6间小屋，其中4间连在一起，另外2间在对面。”
奥黛丽说：“我看一下。”
牧场盖来专门出租给客人的小屋，一共4排，两两相对。艾娃租了A排东起的1、2、3、4号房间，B排的3、4号房间。
科特指着B3，“我住这间，杰克住A1。”指了一下杰克·斯通。
奥黛丽点点头，“杰克，你住B4。艾娃，你住A4。”自己住了A2，海登就住A3。
艾娃说：“牧场现在是早餐时间，供应鲜牛奶、华夫饼、法国长棍、小圆面包、水果沙拉、3种玉米粒——水煮、加盐水煮、盐焗。”
“先吃饭。”
艾娃说：“不要吃太多。你是吃过早餐就要去骑马吗？”
“我的马呢？我能先看看吗？”
“一会儿牧场的经理会来跟你说一下具体情况，包括他们怎么喂养、怎么训练，还有账单。你今天要看账单吗？”
“看一下吧。我总要知道我一个月几千都花在哪里了。”看了一下海登和杰克，“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牧场供应的早餐居然味道还不错，品种也不少。奥黛丽吃了一点小圆面包和玉米粒，喝了一小杯鲜牛奶。餐厅服务员问她要去看看牧场饲养的奶羊吗，还可以试试亲手挤奶。这引起了她的兴趣，于是决定在骑马之前先去奶牛草场玩玩。
离开餐厅后，牧场经理找到奥黛丽，给她看了账单，并给她解释了这些费用。
寄养马匹的主要花费当然大头是饲料，每天吃了什么，大豆草料若干；医疗费用，包括马匹的口腔护理和毛发护理和马蹄护理费用；每天有专人遛马，费用若干，但因为不是赛马级别，所以只需要保持每天一定的运动量就好，不需要专业骑师的服务，这一部分开销就相对低廉很多；马厩的租金，包括清理马厩的费用。
账单很详细，每一项支出都列的清清楚楚。
然后几个马童牵来了4匹马给她看。
“他们怎么样？我不太懂这些。”
经理说：“都是很好的马，当然，不是赛马级别的，所以血统是否纯净就无所谓了。”
“我听说好一点的马都会有血统证书。这几匹有吗？”
“有。文件都是齐全的。算是温血马吧。现在除了赛马之外的运动马基本都是温血马。这几匹都是澳洲马，不过澳洲马也是欧洲马和其他马种混血后的杂交马，不算差。”
“这是为了拍电影挑出来的，外形上没得挑。别的我也不懂，保持健康，我以后每年都要来玩几次。”
经理笑着说：“那是绝对够格的。另外你也可以把马出租，这样可以抵消一些费用。”
奥黛丽摆摆手，“不用。我不来的话，也许会有朋友来玩，我不想弄的很麻烦。”而且也并不在乎这点费用好吗。
“你现在就要骑马吗？”经理问。
“不，我要先去奶牛草场玩一会。”
经理点点头，让马童牵走了马，“一会儿直接去马厩那边，他们会给你备好马鞍和用具。”他走开了一会儿，找了两辆高尔夫车来，送他们去了奶牛草场。
这边一水的花斑奶牛，放养在草场上，慢悠悠的，半天也不动一下。
时间过了8点，太阳照在草地上，气温升高，空气中有动物身上的臭味、牛粪的味道、青草的味道、泥土的味道。
奥黛丽皱了皱鼻子。
海登就笑，“你是不是从没有去过这种牧场？”
她叹气，“没有。”
“你还是个德州人呢。”
“我家住在城市里，不是住在农场。”瞪他一眼。“德州又不是到处都是农场。难道你去过农场吗？”
海登点头，“我家在乡下有个农场，周末的时候就去农场。每年暑假也会去，有时候去纽约。”
城市小孩杰克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但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也插不进对话里。
“你们养什么动物吗？”
“几头奶牛，一些肉牛，一些羊，几匹用来干活的马。”
“绵羊还是山羊？”养着这么多动物，看来算是个家境不错的家庭了。全家都住在城市里，还需要专门雇人照料农场。
“绵羊。”
“你们会把羊杀了吃掉吗？”
海登惊愕的瞪着她，“你真残忍——当然会吃。”
奥黛丽抓住他手臂使劲摇晃他。
海登抱住她，大笑起来。
杰克忽然有点懂得为什么奥黛丽会喜欢海登了。
这就是个单纯的男孩，性情很好，尤其，长得还挺可爱。
对于“奥黛丽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这种话题，玛姬跟他讨论过几次，一致认为，她会喜欢的男孩/男人，一定是性情很好的那种，比如基努·里维斯、比如爱德华·诺顿、比如马特·达蒙；反例就是大家都知道性情算不上很温柔的莱昂纳多，再加上犯了致命错误，所以他就会被她当着全国观众的面diss。
草场工人牵了一头奶牛出了围栏，拉到一个天棚下面，拿过两只小凳，一个铁皮桶，教奥黛丽怎么挤牛奶。她学的很快，没多久就能像模像样的挤出牛奶。艾娃也跟着学了，也很快就学会。两个女孩玩的不亦乐乎兴高采烈。
海登看了一眼靠在围栏上的杰克，走过去，从牛仔裤后兜里摸出一个银烟盒、打火机，拿了一根烟，点燃，然后把银烟盒与打火机递给杰克。
杰克有点意外，但马上接过烟盒与打火机。打火机是特别订制的zippo，比一般的zippo窄、薄、轻，也是银质，素面，没有花纹，下端刻着海登的first name“Hayden”。翻过来，另一面的下端刻着奥黛丽的first name“Audre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