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愣了一下，自嘲的微笑，“我知道。”
“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不甘心只是因为你觉得你付出的太多，却没有得到她的回报。在她心里，可能根本不觉得你爱她。所以，你付出的越多，受到的伤害就会越深，理智点的人都应该及时止损。”
马特诧异极了：这番话说的太像婚姻顾问或是什么情感咨询师的口吻。
他没再说什么，扔了手指间的烟头，又点了根烟。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一有空闲就会想：奥黛丽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什么？
他试图在他和她之间寻求一个平衡的点，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是她的事业重要，还是我的事业重要？第一个问题就几乎难倒了他，她的事业是非常重要，但他的事业也不是能够随便放弃的，这个问题要如何解决？是否能衡量出孰轻孰重？这种情况应该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看看到底如何决定取舍，让谁牺牲多一点——他只能苦笑，奥黛丽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是不可能牺牲自己的事业的。
而且，还有两个毫不犹豫就能决定取舍的男人：爱德华·诺顿已经用实际行为证明过他能做出牺牲，基努·里维斯虽然还没有这种机会，但他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牺牲。
不是，他俩甚至都不会认为那是一种“牺牲”。
所以，真的就像她说的，他跟爱德华没法比，也不能跟基努比。他连这最基本的“舍”都做不到。
他痛苦的领悟到，她是比他聪明多了，她早就发现了他的不足：他爱她，但这份爱不能跟他的事业相比。
他能不能要求她为他做出牺牲？不要那么坚持自我？呵，她不会的，要很爱对方才会愿意为对方牺牲，他一直都知道她不爱他，所以他不会问，不会考虑这种可能。
所以，他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她。
她很明确的说，不能给他他想要的爱，也不能给他他想要的家庭。理智的人就该及时醒悟，放弃她。
但真的很难。
是因为付出太多的不甘心吗？
是那种男人的该死的受挫自尊心吗？
马特十分沮丧：他似乎才惊觉他的爱情也是有条件的，并没有那么崇高伟大，他做不到无条件的爱她，也无法给她一份纯粹的爱。
她一旦明白他的爱不那么纯粹，就果断离开他了。她已经走到很远的地方，他再也无法企及。
本·阿弗莱克拿走他手里的酒杯，“你再喝下去，血管里就都流的是酒精了。”
“让他喝。”莱昂纳多挥挥手，“等他喝醉了，然后清醒过来，就好了。”
本惊诧的望着莱昂纳多：这俩人是真的和好了？还是同病相怜？那个什么该死的“心碎俱乐部”！这种可笑的名字、这种可笑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马特身上？怎么居然也会发生在莱昂纳多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奥黛丽想要的生活肯定不可能每个爱她的男人都会接受，接受不了的就离开了；（目前）接受的以后也可能觉得实际生活太特么的非主流了，说不定也会改变想法，离开她；（目前）接受不了的也可能之后会修正思维方式努力接受，但奥黛丽会不会接受他就不好说了；
——意思就是作者也不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第203章 逝爱（6）
过了12点, 杰克·吉伦哈尔才回到二楼。
跟在他后面上来的卡伦·克里斯滕森偷偷对海登比了个“V”的手势。
海登偷笑。
“你们俩是不是合伙欺负杰克了？”
“没有的事。”海登轻笑。
杰克有些气闷，烦躁的倒了杯香槟，一口气喝光。
“要跟我玩游戏吗？”奥黛丽问他。
“玩什么？”
“简单点的, 就玩扑克；复杂一点的话, 选择太多了，不过都得用到道具之类, 太麻烦。还有就是Geek游戏，那对你们可能就太复杂了。”
海登凑过来, “玩‘Jenga’？”
“也行。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Jenga。”
Jenga是一种积木堆叠游戏, 适合二人以上玩, 规则也很简单，先堆叠好积木，然后依次掷骰子, 按照骰子的数字抽出对应的积木，谁抽积木的时候倒塌的就算谁输。这是一个讲究技巧和运气的游戏。
海登很快拿来积木。
卡伦和杰克清理了桌子，奥黛丽将积木堆叠成“井”字型。
“谁先掷骰子？卡伦，你先来。”
卡伦拿过骰子。
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位置上, 马特·达蒙才发现奥黛丽现在的状态奇异又和谐，她轻松的协调男孩们之间的关系，即使很明显的表现出对海登的偏爱, 但另一个男孩也没有因此感到被冷落的难堪。
她没有吻他们，但与男孩们之间的肢体接触算是相当频繁了，摸手、拍手臂、摸脸，非常亲昵。
很刺眼。
莱昂纳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大概是不想看到她和男孩们亲近？他是真的放弃奥黛丽了吗？他怎么舍得？或许，就像他说的，明知不可为，就要果断放弃，这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出的选择。
卡西和萨莫回来了，两个人都玩的很开心，坐下来喝了一杯酒，又跑去奥黛丽那边凑热闹玩Jenga，结果卡西不负众望的弄倒了积木塔。
当然就罚了喝酒，喝的太快，呛得咳嗽了好一阵子。萨莫没心没肺的取笑了男朋友，两个人打打闹闹。
2点，海登带着卡伦先走了。
“我得走了，卡伦困了。”
“好。利亚姆，送他们去酒店。”又对海登说：“明天利亚姆会接你们去机场，我们一起回去。”挑起他下巴，轻快的吻了他一下。
到了酒店，卡伦才问：“为什么我们走这么早？那个杰克不是还没走？”
“你想说什么？”海登抽着烟，按下电梯按钮。
“她今天生日，难道你不用陪她？”
“有别人陪她。”很不情愿的说。
“谁？杰克吗？”真替哥哥着急！
“不是他。”
“那会是谁？”
“大概是诺顿先生吧。”
那是奥黛丽的前夫，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卡伦只好很遗憾的说：“那真可惜！我觉得奥黛丽好像很喜欢你。”
“嗯？”电梯打开了，兄妹俩进了电梯。
“我的哥哥这么可爱，即使像她这样的女人也会非常喜欢。”
“你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我们喜欢一切漂亮可爱的东西，和人。”
海登笑了：妹妹还真是想得太美好了。
虽然奥黛丽从没有明确的对他说过，但他想过，她应该是不想再结婚了，或者至少最近几年不会想结婚。其实，在一些人看来，她不会再结婚真是再好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被她逼婚，即使只是做她的床伴也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没有后遗症，她还很大方。
当然，由于她有一家上市之后必定会使她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的互联网公司，勾搭她与她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最好结婚以便在离婚后获得不菲的离婚赡养费也是一种绝好的迅速致富的方法。只是目前还没有人成功。
奥黛丽的交际圈不大是个大障碍，她的聪慧是另一个大障碍。
她曾经指给他看一个试图接近她的男人，那人的相貌很符合她的审美，但智商就被她鄙视了。于是他知道了，她的要求其实非常高，美貌、头脑、性情，缺一不可。
——所以，能被她看上的我一定是非常优秀的男人。
真是非常让人高兴呢。
不能在她生日这天陪在她身边确实令他感到不快，谁也不能跟诺顿先生比，唔，大概只有基努·里维斯能比一下？他很妒忌这两个男人，但一个是她前夫，一个是等了她很多年的前男友，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存在，他没法让她忘记他俩，就只能学着接受。
还好诺顿先生不会跟她去多伦多，海登悻悻的想。
海登和卡伦前脚刚走，后脚爱德华·诺顿就来了。
“在玩什么？”他问。
奥黛丽刚把积木重新搭好，“你玩过这个吗？”笑嘻嘻的问他。
“Jenga？玩过几次。”他视线扫过马特·达蒙，举手对他示意。
马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他纳闷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他意兴阑珊，沉迷酒精，试图把自己灌醉。
本已经劝过他，他置若罔闻。
“你不要弄得像我那样，我不想把你送去什么强制戒酒中心。我去过那儿，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前几年喝酒喝得极其凶，达到了“酗酒”的标准，结果去年马特强行把他弄去一家疗养院戒酒。
“我从来不知道喝醉了会这么——爽！”马特很少喝醉，他一向很克制，不喜欢喝太多。喝醉了就无法控制周围环境和自己的言行，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不可控。
本叹气，“就算你喝到醉死，她也不会爱你。我说真的，Leo这个小疯子都能想明白，你怎么想不明白？”他看着爱德华坐下来跟她和杰克在玩积木，就觉得爱德华这人也是非常神奇：他不在乎那些男孩吗？基努远在悉尼，见不到这些男孩也谈不上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公认的聪明人爱德华会没有办法弄走那些男孩吗？肯定有办法，但他为什么不会做？
“她不适合你，马特。我爱你，我也爱奥黛丽，但你们……已经不是那时候的你们了。”
“我知道。”
“但你就是无法放弃，是吗？”
“也许是吧。”
“不要勉强自己了。你知道她不可能放弃事业，你也不可能放弃事业。你们当初分手……”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想了一会儿，“放弃她并不意味着不爱她，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但不能跟她在一起……那太痛苦了。我爱她，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一旦错过就会是一生遗憾。我可以约会别的女人，见鬼！我当然可以！我还可以毫无负罪感的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生好几个孩子，我可以对孩子的母亲说我爱她，还能够毫无负罪感。我这算是欺骗她吗？可能算是欺骗，但我也可能真的爱她，只是我爱奥黛丽更深更久更刻骨铭心。”他捂着胸口，“她在我这里，永远都在。”
“你会忘了对她的爱，没有什么爱可以永远。你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好莱坞就这么大，总是会见面。她以后会住在硅谷，不会总待在洛杉矶。你以后会结婚、有几个孩子，那时候就会忘了她。”
“也许吧。也许忘了她对我有好处。”马特伤感的说：“一个男人该多么痛苦，才不得不承认他没办法让心爱的女人爱他。我自认为我能做到任何事，只要我想去做，总能成功。但她不行。本，我是怎么爱上她的？是什么时候？是因为什么？我怎么——怎么想不起来了？”
本直勾勾的看着他，“dude，忘了她，忘了她！天哪！”他站起来，“走吧，放下酒杯，我送你回去。”
马特和本告辞走了。
杰克很快也走了，仍然是让利亚姆送他去酒店。
查理兹与斯图尔特3点走的。他们走后，奥黛丽也离开了。
斯卡斯加德兄弟在奥黛丽之后走了。
卡西和萨莫一直待到4点，CLUB打烊。
一楼的客人们走了一些，但又来了一些。
奥黛丽有些困倦，“我不该玩到这么晚。”她不是那种习惯夜生活的女孩。
“玩的高兴吗？”爱德华笑着问。
“就那样。我不喜欢夜店，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开这种生日派对了。我喜欢那种人不太多，喝一点点酒，比较平淡的派对。”
“好。明年你生日，我们可以办一个不用太多人的小型家庭派对。”
“明年？”她有点迷糊，“明年会是基努陪我一起过生日。”她叹气，“埃迪，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喜欢你，也喜欢基努，我一个都不想放弃。”
爱德华没有就这句话发表意见。
她上了车，然后靠在他肩头，困得合上了眼睛。
周二上午，奥黛丽、查理兹、马特、海登、卡伦一同乘坐私人飞机飞往多伦多。
奥黛丽仍然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上了飞机就靠着查理兹开始打盹。
海登兄妹也互相依偎着打盹。
马特则是一副宿醉的痛苦表情。
起床就吃了两片阿司匹林，在飞机上又吃了两片阿司匹林。
但并没有什么用。
新的一天了。但人还是那个人，烦恼还是那些烦恼。
他蹙眉看着对面的两个女人：查理兹，越来越有女性魅力，性感迷人，美艳不可方物；奥黛丽，也越来越有女性魅力，可爱性感，有着简单又复杂的心灵，令人着迷。无论谁得到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都足够骄傲。
——啊，不对，在奥黛丽的世界里，不存在“得到”这种说法。没人能“得到”她，她是独立的自由的人，她也不会想要“得到”什么人，一切都是自愿。
你爱上她，你想留在她身边，那还要看她想不想你留下。像她说的，这是一个双选的过程，你有权拒绝，你也可以随时离开。只是，他不可能留下。
就像本说的，他们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越离越远。
他们都太自我，严重点说，都太自私，都想要别人奉献牺牲，默默付出。
两个自私的人，不适合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马特线收掉。不要不舍得，马特不是不好，只是不适合了。大丈夫当断则断。
*马特的片段其实少写了很多，视角应该在男主备选之间来回拉的，这样收线的时候才不会觉得突兀，会更合理一点。作者真的很容易受到读者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