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直播间——食物巨塔
时间:2018-08-13 09:17:13

  而这次参演直播的人,嫌疑反而是最大的。
  只是除了云歌灵和王炸外,剩下的嘉宾中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中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却是有些难猜。想到这里,云歌灵的视线还落到了亓官房四人身上好一会。
  简方原又对上了云歌灵的视线,再次朝她展颜一笑,笑容虽然灿烂,却总让人觉得有种耐人寻味的味道在里面。
  要害自己的人究竟是不是亓官他们?云歌灵想到自己前两天的失魂,觉得还是只有亓官房四人有最大的下手机会。
  她会恍惚出神,一定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思绪突然混乱成了一团,云歌灵暂时把想害自己的问题放到了一边,继续理着借寿的事情。
  林姨为了自己得了重病的丈夫所以向水鬼借寿,要害云歌灵这件事没有什么毛病。但是看村长的死状,他也是被人借寿害死的,而不是因为被水鬼与雨村的借命契约。通常被借寿的人,水鬼都会把与被借命的人区分开来。
  被水鬼借命的人,死后尸体会变得和焦大海焦大嫂一样,皮肤变得蜡黄,周身满是褶皱,内里的精气和脂肪好像都被抽走了般,形成了一具干瘪的干尸。
  而被水鬼借寿的人,死状要惨烈了许多,尸体的骨头被扭断,鲜血往外流,皮肤既不会变蜡黄也不会像枯树般突然老化。看村长当时死在祠堂门口的画面,很清楚的知道,村长就是被人借寿害死的。
  只是杀死村长的人现在都直指是雨村的村民,这是云歌灵最大的不解。雨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褚天光的下场,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借寿的人最后的结果。上一辈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关于借寿的实验并记录在乌婆说过的手札里的经历,绝不仅仅只有褚天光这么一件。
  明知道自己会死,也看到了前人用血得来的教训,但是偏偏还是有人选择杀死了褚大民。经过短短两天的接触,褚大民给云歌灵的感觉并不坏,这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即使褚大民是伪善之人,云歌灵也觉得瞒不了王炸的眼睛。有些人害死了人,被怨鬼恶鬼缠上,身上都会有黑气或者怨气,总不会太干净。但是褚大民却没有,就连王炸都看不到他身上有一丝怨气或者黑气。
  云歌灵想到水鬼提到的害死村长的人的身份特征,便开口问了一句正好从他们面前经过的苗灿,“苗警官,你知道这个村子里有谁是姓郑或者陈的吗?你们身为警察,村子家家户户的信息你们应该都早就了解得很清楚,对吗?”
  苗灿皱了皱眉头道,“姓郑和姓陈,你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些。”
  云歌灵站了起来,走到了苗灿身边,揽过她的肩膀,把她带到了一边去,小声笑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把村子里姓郑和姓陈的资料给我,我就告诉你们一个关于案子的线索。怎么样,你们是警察,我就一普通老百姓,根本犯不着骗你们,这个线索对你们来说可是挺重要的。”
  苗灿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云歌灵,“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向老大请示一下。”
  云歌灵拍了拍苗灿的肩膀,做了个请的动作。苗灿默然地转过身去,朝着老警官那边走了过去。老警官听完了苗灿的转述,一双虎目就瞪向了云歌灵这边,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才对苗灿点了点头。
  云歌灵看到他这个动作,就知道这桩交易是成了。
 
 
第155章 
  苗灿向着云歌灵小跑了过来,拇指朝老警官那边示意了一下道, “队长亲自和你说。”
  云歌灵欣然点头, 跟着苗灿一起就走到了老警官的身边, 三人一块出了大帐篷, 寻了个有树荫的地方便就着刚才交易的事情聊了起来。在云歌灵离开的时候, 不管是简方原还是方立, 他们几人此时的动作都微微滞空了一下。
  腾青弯下腰, 看着远处云歌灵和老警官的背影, 开口问王炸,“云歌雅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有凶手的消息。”
  王炸低着头整理着药箱, 然后不咸不淡道,“我也不清楚。”
  腾青扯了扯嘴角, 还是没能逼出一个友好的笑。谁看王炸和云歌灵的相处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差,甚至比表面看起来可能还存在着某种亲密的关系。现在王炸一句不清楚,倒是把和云歌灵的关系撇得一清二楚,这还真是让准备继续发问的人完全开不了口。
  腾青收了声,但是下一个就换成了简方原在八卦。简方原取了两瓶水, 就走到了云歌灵的位置坐下,和王炸肩膀靠着肩膀相互为邻。他递给了王炸一瓶水,然后自己拧开瓶盖边喝起水边跟王炸拉家常,“王炸啊,你这就不地道了,你刚才和云歌雅回来的吧,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现在除了你和云歌雅知道的事情多一些之外,我们四个可还是一头雾水,虽然大家之前是陌生人,但好歹相处了三天,也算是统一战线的战友了,你分享点有用的信息给我们,也好叫我们安心点啊。谁想到身边藏着个凶手不害怕?如果出去上个厕所,就遇到了凶手,怕是我们怎么死的都不清楚,你想想,这不很可悲吗?”
  简方原好像对谁是凶手,云歌灵知道些什么感到极大的兴趣。亓官房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视线也一直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唯一还算视若无睹的大概只有方立,不过方立是被他的人格坑来的,中途才醒了过来,怕是现在也仅仅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大致的一些事情。相比关心谁是凶手,王炸觉得他大概更希望把他来直播的这件事情弄明白。与此同时,王炸突然闪过了一个疑惑,他看着头发全部垂落下来遮盖了脸颊的方立,心里的疑问越发的清晰。
  方立知道他有个叫阿九的人格吗?
  简方原说着说着忽然笑了,他揽过王炸的肩膀道,“关于凶手的问题既然不能说,那说说你和云歌雅的关系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恋人吗?云歌雅是明星,你们谈恋爱是不是很辛苦?”
  王炸抽掉了简方原的手,道,“你好像对我和云歌雅的事情很感兴趣。”
  “一般般,其实我对你们的事情都很感兴趣的,不过你看看亓官房他那一张的死人脸,整天只知道睡觉睡觉,感觉我过去只会被他的眼神射死。至于方立,一会疯疯癫癫,一会又沉默寡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在你们来之前,我就跟方立说过话了,不过我问三句他都没回我一句,难道是嫌我太唠叨了吗?还有腾青,胆小怕事,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实在是让人失去挖掘的兴趣。”
  简方原摊了摊手,提起亓官房他们一脸兴致勃勃,但是一轮到腾青,他就显得格外的兴趣缺缺。而六人的椅子靠椅子,简方原的声音也没有压低,所以除了王炸外,腾青、亓官房还有方立都把他说的这长篇大论收入了耳中。
  亓官房听后嗤地一笑,扭过身体,翘着腿抱着臂,头一仰,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而方立,依然保持着他不闻不问的状态,手中的魔方都不知道拼合又拆开了多少次,那扭动的手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他似乎早就沉浸在了自己的游戏世界。至于腾青,听了简方原的话,脸一会青一会白,又是尴尬又是羞愧,在简方原和王炸看过来时,还会因为感觉自己拖后腿而不停地对他们说“对不起”三个字。
  腾青这个人好像完全不会生气一样,别人说什么他都安安静静地听着,即使别人正在嘲讽他,他也会先主动道歉,而不是想着把议论自己,贬低自己的人先臭骂一顿。腾青这不知道该叫心胸开阔,还是愚蠢懦弱。
  反正六个人并列站着,腾青从来就不会是他们中的主角,顶多就是底层中的一个小人物配角。
  简方原看着腾青又是弯腰又是道歉,一脸无奈地看着王炸,对他露出了一副“你看,多无趣”的表情。王炸收回了放在腾青身上的视线,直接对简方原采取了无视的态度。亓官房态度不好,难道他的态度就很好?
  简方原看着周身泛着冷气的王炸,咋舌了两声,蹭了蹭鼻子,没有碰壁的沮丧,反而饶有兴致地道,“云歌雅在身边和不在身边,王炸你给人的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王炸,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简方原又伸出手搭在了王炸的肩上,顺便还轻轻地拍了王炸两下。在他拍着王炸肩膀的时候,一个蚂蚁那么大的黑点突然从简方原的指缝间落到了王炸脖子衣领的皱褶处,完美地藏在了皱褶处的最深处。因为不贴近王炸的皮肤,又有一层衣服的遮挡,王炸虽然觉得简方原的行为和态度有些奇怪,却是完全没发现刚才的某一刻,简方原悄然的在他身上动的手脚。
  “祝你们百年好合,我这个孤家寡人就不讨人嫌了,这就离开,这就离开。”简方原拍了拍手,站起了身,背着手优哉游哉,哼着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把放在一边的原文书又拿起来翻阅了起来。
  王炸眯着眼睛,不被察觉地打量了简方原一番,最后才收回了若有所思的视线。他微微侧了侧头,余光扫到了自己两边的肩膀上,可惜他并未在肩膀上发现任何异样。
  话说另一头。
  云歌灵跟着老警官和苗灿来到树荫处后,老警官没有一开口就询问云歌灵关于她知道的线索,而是仗着自己的身高,绷着脸神态严肃地俯视着云歌灵,似乎打算先开场就用自己的气场压住云歌灵,拿到主导权。
  如果换做普通人,即使没有犯罪,但是面对这样的老警官,怕是都会被吓得心里直抖擞,恨不得把自己从小到大干过的偷鸡摸狗的事情都报备一遍。不过云歌灵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按王炸说的,她心宽得绝无仅有,完全不会在意别人给她施放的压力。也就说,老警官的这个举动,对于云歌灵来说,其实是徒劳无功的……
  老警官可不知道这里面的歪歪扭扭,见云歌灵一直不说话,他自以为把云歌灵吓住了,掌握了主导权。老警官用语重心长又带着劝导的声音对云歌灵道,“小姑娘,你年纪小,不知事,现在的年轻人总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就能撬动地球。现在村里发生了五起命案,凶手必定是一个很会伪装,实则内心粗暴的人,如果被对方知道你有抓住他的线索,他肯定会找机会来报复你。听苗灿说,你之前就差点遇害了,幸好多亏了王炸救了你。但是这一次,你可能就不一定会这么的幸运。凶手也会以此为戒,第二次必然是经过很多心思熟虑的,你觉得再来一次,你能逃得过凶手的魔掌吗?”
  老警官瞥了一眼苗灿,苗灿立刻意会了他的意思,看了云歌灵一眼,就转身走出了树荫,在旁边不远处寻了个位置站着守着他们。
  老警官解开自己手腕处的袖子,掀开了手臂的衣服,把手臂上受过的各种各样伤的伤口露了出来,原本以为这伤痕累累的手臂一露出来,云歌灵就会害怕的把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老警官的手臂,好像完全没看到上面的刀疤刀痕似的,视线就那么淡定地掠了过去,然后仰头莫名地看着老警官,仿佛要质问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个。
  老警官:“……”总觉得这和他想的剧本不一样,云歌灵为什么不害怕?她就不怕凶手找上门吗?
  老警官咳嗽了一声,最终还是无奈地把袖子给撸了回去,边扣着袖扣,边道,“苗灿说你只要村子里姓郑和姓陈村民的资料,你究竟想拿这些干什么?”
  云歌灵道,“你这是答应和我做交易了?我想干什么,其实和我给你们的线索也有些关系。”
  老警官沉吟了片刻,道,“原本关于别人的信息这一块,我们需要做到保密,但是如果你的线索真的对这件案子有用的话,我做主把资料给你,但是这份资料必须只能经你一人手,你得在我们警方的眼睛下看完这份资料。”
  也就是不允许自己拿着资料到处跑。云歌灵想了想便应了下来,她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下——杀死村长的人究竟是不是……郑宏鹏。
  老警官认真思考了一会,就答应了和云歌灵的交易。不过老警官让苗灿拿来村民资料的时候,没有直接递给云歌灵,而是眼神炯炯地盯着云歌灵,意思非常明确。
  云歌灵知道他这是想知道线索是什么,也不纠结,笑道,“杀死村长的凶手很可能是在这两个姓氏之间。至于这个凶手是不是杀死焦家夫妻的,我不能保证,希望你们搜查的时候,可以把这两件事区分开来。”
  苗灿和老警官听了云歌灵的话,脸色霎时就严肃了起来。老警官皱着眉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不是差点遇害吗,就用了点手段套了下话,不过也只从对方那里知道了这么个线索。”
  云歌灵笑了笑,把之前早就想好的借口给说了出来,老警官和苗灿虽然觉得哪里有些问题,但是一时半会也没能找出这个异常点,而且得了这么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他们心思其实早就飞在了案子上。至于怀疑云歌灵话里的真实性,老警官怀疑是怀疑,但是这个怀疑成分不高,他不觉得云歌灵有胆量欺骗他们,云歌灵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说谎话和说真话两个选择造成的后果完全不一样,谁对自己有利,谁对自己有害,显而易见。
  不管如何,根据这个线索事情还是要查,只要事情查出来,云歌灵的话也就不攻自破了。
  老警官对苗灿道,“你在这守着她看完这份资料,我去查一些事情。”
  苗灿点头,对老警官稍息里正,直至对方离开。
  虽然苗灿在,但是云歌灵没有避着她翻阅资料。她根据水鬼说的信息,把年龄和性别不对的首先剔除了出去。然后又剔除了一些身高等方面不符的人,最后这份资料只剩下了三个与水鬼说的杀死村长的凶手信息完全吻合的人。
  一个是早就知道的郑宏鹏,18岁,就住在祠堂往下五十米的地方,父母在前几年已经离世。
  第二个叫陈飞,17岁,住在郑宏鹏家隔壁,父母同样在他很小的时候留下了他一个人。
  第三个叫郑广秀,18岁,住在祠堂的旁边,也就是第一天云歌灵他们到了雨村后参加的那场丧葬宴席,把菜端出来时的其中一间竹楼。父母健在,不过在前两年有个姐姐死了。
  这三个人不管是年龄,还是住处,亦或是家庭背影,都存在很多的相似地方。尤其他们家里都失去了某些亲人,如果从亲人这方面出发,似乎三人都有杀人的动机。褚大民做村长起码有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间,正好都是三人的亲人过世的时间段,云歌灵摩挲了下下巴,思考着褚大民是不是对郑宏鹏、陈飞还有郑广秀的家人做过什么。
  苗灿见她在其中三张书页不断地翻动,极为有眼色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哈哈,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们警察,哪能看点资料就发现点什么。我就是在思考,看村长人挺好的,应该颇受村民的爱戴才对,为什么还会有人杀死他呢。”
  云歌灵佯装出一副十分困惑和不解的模样望向了苗灿,苗灿道,“我当警察也好多年了,这种你觉得对方是好人,凶手却对他恨之入骨的事情遇到得还真的不少。老话说得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举个例子,死去的人或许只是个嘴上刻薄,并没有真正做过坏事的人,但是凶手很可能就是因为被她的话嘲讽过,骂过而一直怀恨在心,这种心理很容易扭曲,当死者某一天说了更过分的话,凶手当时心情又是最低谷之时,就很容易产生一种玉石俱焚的思想,大部分就抱着自己死也要拉上你垫背的想法,就这么出手杀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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