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早听宋清和说,才知道那是烈酒。
她只抿了几口,没有秦兮喝的多。
只是她头都晕了,想来秦兮的情况应该更严重。
于是早上就赶紧派人送的这些东西过来。
说是专门为这酒配的醒酒汤,有效的很。
秦兮着急,便将药混着汤一起喝了下去,而后便是洗漱,梳妆。
这醒酒汤果然效用大,刚洗完脸出来,秦兮就感觉头痛已经缓和了很多。
喉咙也不那么酸涩了。
她坐在妆镜前,看着自己气色也好了不少,这才是不免松了一口气。
只是总有一些画面一闪一闪的在她的脑袋里。
应当是昨日里她喝醉之后发生的事。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隐隐感觉有人耍着她玩了。
秦兮暗暗咬牙。
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因着事先听了一位婆婆说,这成婚之事,礼仪步骤,都甚是繁琐,一日下来,可叫人劳累的很。
她听了之后,便是早早的同舅母说了,说是尽量从简。
繁文缛节什么的,她和余一穆都不在意,只要不让自己累着就行。
只是这分明都从简了,可一日下来,还是把她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
喜娘说喝交杯酒的时候,秦兮差点手一晃,没拿稳杯子。
还是叫余一穆给及时扶住了。
“叫你平时总是如此懒怠。”余一穆不禁笑话了一句。
他看着倒是神采奕奕,一点疲惫之色都不显,就连说话都是精神十足的。
“我没有。”秦兮弱声反驳,道:“我很贤惠的。”
她就是身子弱了一些,怎能说她是懒怠。
简直是胡说八道。
“是,我媳妇最贤惠。”余一穆将酒一饮而尽,点了点头,却像是在笑话人一样。
在他心里,早就认定了她是他的媳妇,而今日成婚之后,便只是让他又多了一份得意和底气。
这边喝完了交杯酒,喜娘便出去了。
下人早便备好了供沐浴的水。
这里不是余府,而是余一穆自己买的一处宅院。
是他用自己挣的钱买的。
三进的院落,同余府倒是一般大。
便是他们以后的家了。
余一穆突然凑近,往她的脖颈处嗅。
秦兮怕痒,挨着热气就往回缩。
“今日我们成婚,可你昨日竟然去喝酒,还喝得那样醉醺醺的,真是太胡闹了。”
余一穆轻轻吸了一口气,嫌弃说:“现在还臭呢。”
她自个儿反正是什么都闻不到。
说完,他就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往里头净室里走。
“你叫一声好夫君,夫君就给你洗澡。”
余一穆一边走一边笑着说。
他把她放在浴桶旁的凳子上坐着,便已经开始给人脱衣裳。
秦兮脸红到了一个极点。
虽说这是在余一穆面前,她没有那么的羞涩,可是一想到之前在书上看到的那些话,一颗心就跳的厉害。
余一穆迅速的脱了她的衣服,抱着她进浴桶,将人放下的时候,还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兮兮真好看。”
他的目光在她身子上下打量,没有衣裳的遮掩,秦兮的脸简直红的能煮鸡蛋。
早晨梳妆的时候,她往身上抹了些凝露,此时衣裳脱下,肌肤入在水中,香味缓缓散开,引人血液奔走,蠢蠢欲动。
感觉到一只手顺着她的腰侧滑了下来,接着后头余一穆也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揽着怀里的人,滑溜溜的。
余一穆想,原本书上说的鸳鸯浴,当真是令人感觉不错。
第66章 结局
“兮兮,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
余一穆突然在这个令人心挠痒似的时候,颇显严肃的问她。
他一边说,手上还拿着个小木勺子, 舀着水, 慢慢往她身上浇。
带着寒意的夜里, 似有凉风寻了缝隙缝隙钻进来, 凉的汗毛直立,而热水落在人的身上, 就变得无比舒爽。
“你是不是, 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事情?”秦兮听他声音严肃,愣了一下,颤颤的问。
余一穆继续舀水,许久都没有回答。
直到秦兮要再问的时候, 他才开口,说道:“昨天你喝醉了, 嚷嚷着非要说我受了伤,要给我包扎,要我一定好好活着。”
听到这句话, 秦兮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余一穆继续往下说。
“你还骂我,是胆小鬼。”
秦兮当时整个喉咙都哽住了。
昨日发生的事情, 她早上头晕一时没想起来,后来忙起来了,更加不记得。
现在余一穆这么说, 她好像隐隐的记起了一些,可是又不清晰。
只是一阵心惊胆战。
她难道在喝醉之后,说了以前的事?
秦兮越想心里越慌,慌的不行,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有什么事,你不都知道的吗?怎么会瞒着你。”
她勉强的笑了笑,说着话,都不敢回头去看他。
她向来不擅长说谎,要是面对着他说这些,一定会被他发现不对劲的。
“我那肯定是做噩梦了。”秦兮自我肯定的说道。
“真的?”余一穆发问,话中狐疑。
他再一问,她心理就跳的更厉害了。
这些胡话不能多说,多说了是圆不回来的,而且她清楚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没有余一穆聪明,就不要说那么多的话。
到时候就真是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秦兮想还是得岔开他的话。
于是她咬了咬牙,转过身去,看着余一穆笑了笑,揽住他的脖子,说:“夫君,洞房花烛夜,一定不能白白浪费了,咱们还是快回房间去吧。”
热水泛得人脸颊微红,水汽蒸的眸子一片湿意,原本是稚嫩的小姑娘,却是染了一层媚态,瞬间心沉其中。
余一穆看着面前的人,意识果然是成功的被她给带跑了,这下是完全不记得刚刚质问她的问题。
于是扯过了一件寝衣,给她裹上,就出来了。
这男女之间的事,他们两个都没经历过,当然是都不懂,只是都说无师自通,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血液在身体里游走,全都聚集在了一处,胀胀的,忍得让他难受。
走出来,直接把人放在了床上。
寝衣是红色的,十分鲜亮的红色,衬着人雪白的肌肤,在红烛闪烁下,竟是如同让人垂涎不已的美味。
大概是为了迎这新婚之夜的景。
余一穆俯身下来,也没将寝衣拿着,只是猛然间被那红烛一晃,闪了眼睛。
意识一顿,想起了什么来。
他一把掐住秦兮的腰,故意似的挠痒痒挠了几下。
然后冲着人拱了拱鼻子,低声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我,道行都不到家。”
“说,到底瞒着我什么?”
秦兮眸光一顿。
他的手还一直有意无意的在挠着,痒得秦兮难受,咬着嘴巴硬忍,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我要说我做了个梦,你听吗?”秦兮稍顿片刻,这般开口试探。
她要是说她是再活过一次的人,指不定余一穆会更喋喋不休,觉得她在胡说八道。
余一穆点头,示意让她说下去。
于是她就很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说在她的梦里,她嫁给了卫廷,结果死了,结果他很伤心,就把卫廷也弄死了。
秦兮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果真是简单明了又易懂。
余一穆听完,再想起她昨天说的那些话,捋了捋思绪,突然怒火中烧。
“你敢做梦嫁给卫廷!”他吼着说了一句,然后手指点了下秦兮脑袋,继续生气。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有这样想过!”
余一穆一听她说嫁给其他人,虽然是在梦中,可是醋坛子还是打翻的实实在在。
他冲着她的嘴巴咬了一口。
“他就是个心怀不轨的禽兽。”余一穆咬牙切齿。
他咬她的力气有点重,秦兮嘴唇猛然吃痛了,她捂着嘴巴,瞪他,道:“你才是禽兽吧!”
秦兮于是也不管那么多,伸手去掐他的腰,他没有穿衣服,这正好一下掐在实处,真是又痛又痒。
余一穆没有防备,当时便是倒吸一口冷气。
于是他按住了她的手,接着又咬她的脖子。
秦兮不甘示弱,手没办法动,就用脚,脚趾头动的灵活,挠着他的脚板心。
余一穆又接着用双腿去夹她的腿。
秦兮拼命反抗。
两个人这般一来,真是弄得床一阵咯吱咯吱的响。
幸好这不是在余府里,不然大半夜的,要把所有人都给引来不可。
余一穆脚上和她相争的工夫,就往了手上,秦兮得出空来,见缝插针,继续掐了下他的腰。
余一穆这简直是上下受敌,手脚力气一松,人就掉下来,密不透风的压在了秦兮身上。
两个人目光相对,同时一怔。
他们从小到大,就习惯了这样的打闹,只是秦兮年纪比他小,又是女孩子,很多时候,都是被他不痛不痒的欺负。
唯一一次反击,是趁着他睡觉,用绳子绑住了他的手脚,然后使劲的挠痒痒。
那一回挠得他差点笑断了气。
没办法,他们两个都怕痒。
就看谁能先压制住谁。
只是这洞房花烛夜呢......怎么又打上了.......
似乎不太对劲。
那人家书里都说,什么水乳交融,颠鸾倒凤,肯定不是相互掐架。
秦兮缓了口气,刚要开口,猛然感觉到某个正抵着自己身子的,硬硬的物什。
不仅硬,还滚烫的很。
就在这时候,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呆滞住了。
还是余一穆先回过意识来。
“算了,他的事,明天再跟你算账。”
方才同她闹完,当真是神清气爽。
余一穆唇瓣挨着她的脸颊,低低在她耳边说道:“乖兮兮,叫声好夫君。”
他喜欢听她的声音这般的唤这些。
秦兮乖巧,甜甜的唤道:“好夫君。”
话音未落,他便是噙住她的唇瓣,将那一句“好夫君”尽数收入自己的腹中。
这感觉可真好。
余一穆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床上红帐放下。
方才还扭在一起厮打的两人,现下在红帐上映出隐隐交缠,一起一伏间,是娇柔嫩软和低沉的声音。
伴随着红烛一闪一落,陷入了暂时的安谧和暧昧之中。
只是接着就听见秦兮咬牙闷哼了一声。
“余一穆,你不会不要乱来!”
她边说着话,声音已经带了喘息,可此时的怒意,也是实实在在的。
余一穆憋了一口气,声音嘶哑的实在厉害,沉然许久,才道:“闭嘴。”
他只是刚开始没摸清门路。
不能丢面子。
后头弄清楚了,便是兴致上头了,按着人不依不饶的,秦兮只能一个劲的喊着“一穆”。
喊着让他轻一点,不要再动了。
小姑娘低低的哭着,声音都带了哑意,后头学聪明了,就带着哭腔的喊“好夫君”。
余一穆越听越开心,便要她一声一声的唤。
直到寅时,红烛未灭,床帐内的动静却渐渐消了下来。
秦兮累的睡过去之后,窝在余一穆的怀里,做了个梦。
她梦见上辈子出嫁那一天,从竹溪到浔城,余一穆没有来送她。
明明前一天再三叮嘱,让他一定要来。
可是她从家里出来,直到上花轿,一直巴巴的等着他,想见他一面。
可是最终却不能如愿。
那时候,她觉得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闷闷的,闷得直喘不过气来,一路上都在想着,他为什么不来。
明明成婚应该是高兴的,可她偏偏高兴不起来。
就在她无比伤心和失望之际,梦里的画面突然一转——
余一穆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大骂了卫廷一顿之后,就把她给带走了。
他底气十足,说他才是她的夫君。
刹那间,方才心里那些郁闷一扫而空,听见他这么说,她竟是欣喜不已的。
然后她就醒了过来。
外头阳光正盛,照着外头一个大树都映衬着光亮,树叶反着光往屋里头照射。
已经是午时了吧。
秦兮没想到自己竟是睡了这么久,可是整个人还是难受的不行,脑袋也昏沉沉的,重的跟石头一样。
她撑着床沿想起来。
可是腰上用不了力,酸痛的很。
秦兮便是把衣裳往上掀了掀,就着阳光,看见自己腰际一片青紫。
这才陡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余一穆先是掐了她,而后又咬又啃的。
不青紫才怪。
就在这时候,余一穆从外面进来了。
他正好看见秦兮把衣裳掀起来,露出一方细软白嫩的腰肢,不由喉咙微动,想起其中滋味来,笑言:“怎么,兮兮这是想再回味回味?”
想起昨晚他的禽兽作为,秦兮想生气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把自己的衣裳放下,怒瞪了他一眼。
余一穆自然不在乎,他拿着一碗清粥,在床边坐下,就着一勺,小心翼翼往她嘴边送。
“媳妇,耗了太多体力,得多吃点攒攒力气。”
余一穆嬉笑。
“我不饿。”秦兮太累了,累的已经不觉得饿,也不想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