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璎嗤笑，抬手想拍他的脸，给他个巴掌好让他清醒清醒，手刚抬起来伸到他脸旁，就被Z219拦住了。
他板着脸，没有说话，却满眼都是“他这么脏，你别碰他”的意思。
Z219心里闷，其实还在介怀刚刚曹志腾凑在她身后，按着她脑袋又揽着她腰的事。
啊好想把他的手打断啊。
沉璎失笑，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收了手，继续对曹志腾说道：“是啊，托你的福，没人知道今天的事。”
她转而对Z219说：“刚刚他那哪只手打了你，哪只脚踹了你，你都废了吧。”
Z219顿时眼前一亮，开心地把手上提着的曹志腾摔到了地上，折断了他的双手双脚。
他哪里知道他刚刚挣扎的时候是哪只手打的，哪只脚踹的，反正都弄断就对了。
随着骨骼错位的声响，曹志腾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整个实验室，他的手腕和脚腕都已经被折成了奇形怪状的角度，无力又扭曲地挂在他身上。
“吵死了……”沉璎刚说出口，Z219就又抬手一个手刀，劈在曹志腾的喉咙上，他力道掌握得极好，只见曹志腾咳了两声，已然失声。
沉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Z219的脑袋，真乖，真贴心。
曹志腾在地上扭动，更准确地说是像条软体虫一样蠕动，他的五官已经疼得狰狞到彻底扭曲了，不一会儿一股骚臭扑鼻而来，竟然是他疼得大小便失禁了。
“呃！恶心。”沉璎捂住了口鼻，指了指钢化玻璃里的刑架，“把他弄到那上面去吧。”
于是Z219又把蠕虫一样的曹志腾拎了起来，拖到了钢化玻璃箱里。
没多久，曹志腾就被固定在了刑架上，一如先前的Z219，动弹不得。
他脸上露出解脱的神色，疼得连苟且偷生的欲望都没有了，但求一死。为Z219设置的电刑，即使是最小的一档，也是人类无法承受的，只要一打开，不过几秒他就会死。
“想死吗？”沉璎笑看着他，“哪有那么容易。”
她抬起手，给他看自己手上的东西。
“眼熟吗？”
曹志腾眯着眼，只看清了大概的轮廓，但也猜到了几分。
沉璎又拿近了些，让他看个明白。
曹志腾顿时瞪直了眼。
“没错，就是你研制的神智加强剂，不过你研发的那个版本太鸡肋了，我这几日闲来无事就帮你改进了一下，你不是一直羡慕Z219强大的五感吗？我改进后的这个版本，能让你有比他更抢强大的五感，怎么样，开心吗？”
曹志腾哪里开心得起来，砸吧砸吧嘴，冷汗哗哗地冒。
“尤其是痛觉，起码是你现在的痛感的十倍起吧，时间太短，没办法研究更高强度的，有点遗憾。”
沉璎说着，在他惊恐的呜咽声中，一管扎进了他的皮肤。
结束后，沉璎随手扔掉了试剂，带着Z219走出去，关上了两道安全门。
随后，沉璎联系了丧尸储备区的人员：“现在往试验箱上层装填20只丧尸可以吗？要多久？10分钟？好的，”她望着玻璃箱里的人讽刺得补了一句，“曹博士很急，让你们尽快。”
曹志腾的严格是出了名的，她这么一说，那边肯定一点都不敢耽搁。
她也没说错啊，曹志腾的痛觉已经提升得差不多，就等着丧尸来刺激他的痛觉了，可不就是很急？
很快，十分钟的一半都没到，那边就回了消息说准备好了。
沉璎操纵着面板，三只三只的往下放。
曹志腾本就已经疼得意识都快要模糊了，恍恍惚惚间看到三个人形的东西被放了下来，张牙舞爪地向他靠近。
终于，他没有完全看清，但是已经意识到了，那是丧尸！他嗷嗷嚎叫，想喊救命，却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那三个饿得饥肠辘辘的丧尸瞬间就到了他身前，一口撕咬下他的皮肉，都不用咀嚼，又咬下了第二口，第三口……
曹志腾浑身抽搐，再次大小便失禁了，屎尿流了一地，丧尸可不嫌他臭，依然吃得开心，能有这等鲜活的美食，是他们的享受。
三只，再三只，陆陆续续好几批丧尸被放到了玻璃箱里，前仆后继，后来的丧尸拼了命地往前面挤，有几个比较矫健的爬在前面的丧尸的背上，就为了凑过去咬上一口。
让他死吧！他为什么还没死！求求上天，快让他死吧！
曹志腾意识模糊地煎熬着，但血肉分离的疼痛，又让他不断地清醒。
他很快就被咬得体无完肤，鲜血四溅，血腥味与屎尿味混合，原本干净整洁的玻璃箱已然成了人间炼狱。
早在他刚被咬了几口的时候，Z219就捂住了沉璎的眼睛。
“别……别看了……”他说道，怪恶心的。
沉璎微微一笑，扶着他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转过身去，轻声道：“好，不看了，我们走吧。”
Z219疑惑地看着她。
去哪？
他自打有意识起，就一直被关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不过不论去哪，反正只要能跟在她身边就好。
沉璎：“去索取这个实验室的掌控权。”
Z219：“好。”
别看沉璎表面很淡定，她脑子里的器灵已经炸开了花。
“宿主！任务目标的气息很微弱了！”
“怎么办怎么办！宿主你出出气就好了，干嘛一定要弄死他啊！”
吵得沉璎简直想掏一掏自己的耳朵，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他之所以是目标，就是因为他是研制出疫苗解救这个世界的关键啊！他死了，谁来研制疫苗啊！”
沉璎：“我啊，你当我的金手指是白瞎的啊？”
器灵：“嗯……也行吧！”
第68章 横行末世的高智商丧尸
Z219身上的烧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沉璎为他换了件衣服又稍稍整理了一下, 又整理了些需要的资料, 带着Z219去往这个世界大气运者, 也就是这个瀛洲基地的基地长霍垚焕的住处。
沉璎自觉刚刚在汇报大会上给他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希望一会儿能够说服他，让她来全权掌管接下去的实验，研制出疫苗。
Z219在外表上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丧尸, 面容完整而硬朗，眼梢细长, 星眸沉沉, 鼻梁挺直, 唇瓣薄而性感，再加上他即使在人群中也醒目的高挑身材, 所以即使沉璎光明正大的带着他走在路上，也不会造成任何恐慌、引起任何怀疑, 倒是有不少人会因他高挑的身形和俊朗的脸庞而侧目回眸。
路上，沉璎想与Z219闲聊几句，好多让他说说话, 多多熟练语言的运用, 刚想要叫他的名字，突然想起还没有给他取名, 一直都是叫他的编号。
或许在背后叫他的编号还不会感到奇怪, 但是如果当面都是叫编号的话, 就会觉得不太好。
沉璎问：“你对来到这里之前的经历还有多少记忆, 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Z219摇了摇头，停顿了半晌回答道：“……Z219”
沉璎无奈：“那不是名字，那只是个编号，你不叫Z219。”
Z219呆板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更疑惑的神色。
这有什么区别吗，她之前明明就是这么叫他的。
既然她一直都是这么叫他的，那就是他的名字。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Z219点头。
“Z219……”沉璎喃喃，“那就简单一点，叫陈十二吧，随我姓陈，2 1 9就等于12，而且在汉语里，朋友十二划，恋人十二划，家人也是十二划，所有美好的称呼都是十二划，”沉璎的表情看起来一直都是冷冷淡淡，语气却很柔和，“所以十二的名字叫难忘。”
Z219听着，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事实上，Z219对于朋友恋人家人的概念还比较模糊，但听着她温柔动听的嗓音，便知那是何等的美好，欣然地接受了这个简单的名字。
“以后你就不是那个实验室里那个编号为Z219的实验品了，而是我的家人，陈十二。”
没过多久，沉璎就按照原主的记忆，离开实验室来到了基地高层聚居地，这里是整个基地的最中心，也是相对而言最安全的地方，安保严密，设施完备，可以说是瀛洲基地中的又一层更为防卫严密的安全基地。
霍垚焕的初衷确实是创建一个人人平等的基地，但随着人口的增加和物资的紧缺，根据人们对整个基地的贡献，总是要分出高低的。
无论在末世生存是何等的艰难苦痛，只要有人类聚居的地方，就总是等级分明，理想中完全平等的社会是不存在的。
基地高层所居住的这个地方，原本是一个军区大院。
沉璎站在戒备森严的大门外，向守卫出示了自己的实验室工作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求见基地长的目的。
门口的守卫向上面请示之后，得到了首肯，把沉璎放了进去。
没多久沉璎就顺利见到了霍垚焕。
霍垚焕很意外她的到来，毕竟不久前他们才刚刚见过，而且他对她可以说是印象深刻。
沉璎开门见山，列举了诸多曹志腾沉迷于一些邪恶而不人道的实验研究的证据，他背地里造成了许多并不存在的“实验事故”，害死了那些不赞成他的实验和理论的专家，最后，沉璎直言自己比曹志腾更有专业上顶尖的天赋和水平，更有容纳不同观点的包容心和良知，也更有挽救这个世界的决心和能力。
霍垚焕听完，一张本就淡漠的脸更加地面沉如水。
不是他不相信沉璎所说的种种，恰恰相反，正因为他信了，所以才会脸色如此难看。
“他真的背地里私自杀了那么多人？实验室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装聋作哑，从来没有人像今天的你一样来向我报告这件事呢？”霍垚焕沉声，“不是我质疑你，你给的证据已经很充分，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以往的报告也都是你亲自写的，报告里你一直都说实验室里不断死去的人是因为意外，为什么今天突然决定揭发曹志腾？”
沉璎道：“实验室一直都是曹志腾一人说了算，大家都认为他权势滔天背后又有高层撑腰，自然不敢轻易丢了饭碗，毕竟现在不同以往，没了在实验室的科研工作，许多研究员都没有能力出去猎杀丧尸或者建设基地，也就没有能力得到物资，离开实验室对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来说，可能就意味着死亡……”
“至于为什么我今天突然改变了态度，主动揭发他，第一是因为我发现你似乎并不是那么看好他，”沉璎无视霍垚焕在无形之中放出来的威压，神色淡淡的解释，突然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第二，因为他死了。”
“什么？”霍垚焕脸色一变，瞬间皱起的眉头简直可以夹死蚊虫。
“因为他想知道丧尸既然已经有了智慧，那么有没有可能也跟人类一样，或者是跟普通的生物一样，拥有情.欲。”言及此，沉璎依然没有故作可怜，神色淡淡甚至有些冷漠地陈述事实，“他强行把我关到了实验箱里，并把我吊起来脱了我的衣服，在玻璃上投映画面野蛮的……你可以理解成是性.爱教育片。”
霍垚焕神色是藏不住的震惊，而又复杂，难以想象当时的画面，也难以相信她竟然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你知道Z219学习能力极强……”沉璎说到这里顿了顿，想让他自行体会一下她可能会有的下场。
略微停顿后，她继续说道：“但他不是一只没有思想只有本能的野兽，他不但没有伤害我，反而拥抱我安慰我……”沉璎说着垂了眸，藏起眼中的温柔，继而抬头坚定道，“我从始至终都坚信，丧尸仍然是人，他们只是被感染了病毒，只是生了病，总有一天我能找到办法彻底治愈他们，让他们恢复人性，Z219就是治愈他们的关键，也会是这个世界恢复原本模样的开端。”
她最后的这番话有些类似曹志腾在汇报大会上，让许多人心生感触的话，同时也触动了霍垚焕心里那根唯一的柔软而脆弱的神经。
“这不是曹志腾在刚刚在汇报大会上所陈述的理念吗？”他问。
沉璎讽刺一笑：“你认为只把丧尸当成野兽和实验品的人，会有这样的理念吗？还有汇报大会上最后的那段视频……为什么唯有这最后一段是监控录像，因为那是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拍摄的，而我是瞒着实验室的所有人偷偷与Z219进行接触的。”
霍垚焕终于明白了，也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所以他所谓的整个团队的理念，其实仅是你一个人的想法。”
沉璎道：“他只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科研疯子，他根本没有资格带领我们这个团队，也没有资格在这样一个生存都堪忧的末世里，占据这么多宝贵的资源，却不做真正对人类有贡献的研究。”
其实霍垚焕一直都觉得曹志腾为人狂妄而浮夸，不是那么可靠，但他总能用花言巧语说服人心，引得基地高层都对他的实验研究充满期待和信心，不仅如此，他也确实拿出了优于常人的特制药剂来让人心服口服，所以他才会愿意把实验室一手交给他负责。
此时他看着从始至终不卑不亢，只陈述事实没有煽动他情绪的沉璎，前所未有的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她摆在他面前的证据，但他还是不能凭她的三言两语，就信任她有拯救世界的能力。
沉璎知道他还是有所顾忌，还是在犹豫，她反身后退走到门边，打开门就看到了跟一根柱子似的一直等在外面的Z219。
“十二，进来吧。”
Z219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没有见到沉璎了，已经开始感到焦虑和烦躁，可是她特意吩咐他不能乱动，所以他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一双锋利的眸子简直要把门板瞪到穿孔。
如今沉璎终于让他进去了，他登时往她身上粘，跟着走了进来。
霍垚焕在看清进来的的人影的脸之后，瞬间整个身体的神经都紧绷了，飞快拿起来了手.枪，极其熟练地上了膛，对准了Z219的眉心，整个动作连贯而迅速，不过几秒。
虽然沉璎已经向他口述过很多关于Z219的情况，但他对Z219最基础最深刻的印象还是他徒手撕碎了好几个丧尸的身体，看起来是那么的轻轻松松，又那么的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