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是认真的!”鹤丸为自己谋不平,他努力想要做出严肃的表情,却因为脸部不太适应做这种不符合他人设的神情,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不要对我抱有什么期待。”大俱利捏住鹤丸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甩开。
“诶诶!伽罗坊,你不要怎么无情嘛!”鹤丸拽住了大俱利的袖子,他鬼鬼祟祟的偷瞄了好几眼前面没注意到他们小动作、相谈甚愉的两刀,“你有没有觉得一期好像是在故意吸引天下的注意力?”
好几次天下都想往他们这边看,但都被一期用新奇的话题给吸引了回去。
被硬拉拽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个问题的大俱利真的很想抛给鹤丸两个大白眼,他有些不耐,“哪又怎么样?关我何事。”
可以,这很大俱利。
“难道你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期这个小妖精,踩着我们爬到我们头顶上去?”不知是何原因,鹤丸对于所有故意吸引天下注意力的刀、人类都抱有隐隐的敌意。
大俱利被鹤丸过于OOC的话震惊的脚钉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几秒钟后,他捏了一下眉心,冷声问道:“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小说?”
被大俱利犀利如兔美的目光盯着的鹤丸不由得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犹豫着说道:“其实,也没看什么……就最近,看了那什么宫斗啊,宅斗之类的……”
大俱利点头,“我会告诉光忠的。”
自从某一次带着鹤丸去万屋,让他在一堆书籍里翻到了从隔壁天/朝流传过来的小说。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但刻苦学习中文,还专门翻墙到隔壁,就是为了去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甚至为了看小说,觉都不睡,饭都不吃,连恶作剧都懒得去做了。着实让本丸的大家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半夜起来看高汤煮的怎么样的烛台切,在去厨房的路上遇到了一身白衣蹲在桥上看小说的鹤丸,以为自己遇到了水鬼,差点没吓出个好歹。
自从以后,烛台切就禁止鹤丸过度沉迷小说了,一个月只能看一次。而这个月,鹤丸已经将一次给用掉了,看的是金手指爽文逆袭打脸流,让他看的直呼精彩。
鹤丸脸一僵,“……可是真的很精彩啊!我在里面学到很多东西!而且里面处处都是惊喜!你不能剥夺我的爱好!你这是侵/犯刀权!”他跳脚。
不愧是天/朝小说看多了的鹤丸,连刀权这种特高级的词汇都能说出来。
“什么刀权?”前面的天下听到了鹤丸的大吵大闹,侧过头向他看去。
一期也看向鹤丸,“不是说要去歌仙先生那里吗?鹤丸殿下还不走吗?”
知道现在争辩也没用了的鹤丸恹恹的垂下肩膀,声音有气无力,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天下那边挪动,“来了来了……”
“大俱利不一起来吗?”天下看了眼站在那里没动的大俱利。
“我没有想跟你们搞好关系……”对着天下的目光,大俱利实在是说不出那句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他微微撇过头,将剩下的话咽到了嘴里,重新说道:“我还有事。”
天下理解的点了点头,并附上一个温和的笑容,“那你就去忙吧。”
大俱利点了点头,在天下的注视下颇有些狼狈的离开了。紧接着,天下他们也离开了这里,向着本丸的露天温泉出发。
露天温泉四周都用落地的竹帘格挡住了外界的视线,里面配备了下温泉前的冲澡池,淋浴之类洗净身体的物品,有点像是现代的大澡堂。
再往里走,便是白雾氤氲,热气不断上升的温泉。温泉水清,很是难得。而周遭岸边都用了大石头将温泉池团团围住,被竹帘围住的四个角,还种植了竹子一类的植物,赏心悦目。
天下简单打量了下露天温泉,便跟着一期向歌仙那边走去。
出了露天温泉,视野中便突兀的闯进了一大片纯白。
天下向前走了几步,她看着几乎占领整片空地的晒衣架和白色布料微微张大了嘴巴,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是不是吓了一大跳?走,我带你进去找歌仙。”鹤丸拉住了天下的手腕,言谈举止间似乎对这种场景见惯不惯了,只要是歌仙当值晾洗衣物的职务,他们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这种白布在阳光下,恣意飞舞的画面。
拍开被吹的飘到他脸上的白布,他辨别了一下摆的跟迷宫似的晒衣架位置,而后带着天下直直的向某处走去。
“你不要犹豫了!快点把它给我吧!你看它都这么脏了!换一个不好吗?”
还未靠近,天下就听到了歌仙痛心疾首的声音,她跟鹤丸对视了一眼,齐齐向声源靠近。
伸手拨开挡住视线的白布,天下朝前走了几步,入目的便是将刘海全部撸到后面去,头上扎着粉色小蝴蝶结的歌仙正在跟裹着有些灰尘的披风的人抢披风的画面。
歌仙拽着山姥切被被的一角,咬牙切齿,“山姥切先生,你就是松手吧,让我把这块布洗洗,你可以在它晾干的前,先披别的披风。我上次不是送你了一件嘛,那就很不错啊,不要总是执着于这块脏到不行的披风啊!”
身体都快要被拽过去的山姥切犟着头,不肯让歌仙拿走等同于他本体的被被,他涨红了脸,“不要,只有破破烂烂才配的上是仿品的身份,我这样就很好。”
“可是我看它很不顺眼啊!”歌仙抓狂,对山姥切的固执也有点没辙。
“歌仙你怎么还在执着于山姥切的被子啊。”只要山姥切跟歌仙、堀川和烛台切在一起,后面三个人总会盯上山姥切的被被,并且引发一场大战,也不知道都中了什么毒。
见不得脏东西的毒吗?
歌仙在争抢被被之余,侧过头看了蹲在地上,捧着脸看着他们的鹤丸,“这不是鹤丸先生嘛,快来帮我劝一下山姥切先生吧。”
“我也没有办法啊。”鹤丸耸耸肩,自从他上次出谋划策帮盯上被被组的三人拿到了山姥切从不离身的被被后,他只要一接近山姥切,对方看他的眼神,就跟防狼没什么区别。
天下在一旁看了歌仙许久,才不敢确信的将这个无论是言行举止都跟风雅搭不上关系的歌仙跟她脑海中每天不是吟诵和歌,就是作诗作画的歌仙搭上关联,“……歌仙?”
听到这声熟悉的女声,歌仙一愣,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转头去看天下,还未好好看上几眼,耳边就传来了鹤丸略带惊悚的叫喊声。
“山姥切!歌仙!山姥切掉水里去了!快点救他上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明天捉,今天先休息下……从昨天到现在才睡了四个小时,晚上醒来的时候,心脏跳的特别厉害,还以为自己要去见钧鸿了
感谢名单明天一起放,然后昨天没有更新的份会找时间补上,麻烦小天使帮我记一下,我记性不太好【。
第9章 九振
歌仙和站在岸边的天下和一期一惊,连忙探头向河流上看过。果不其然,山姥切正在水里挣扎着,他胡乱摆动着双臂,看起来似乎并不会游泳的样子。
歌仙四人脸色唰了一下就白了,他们本丸是临崖而建,位处于河游上游,而这条河流的最下游就是悬崖瀑布。
因为除了洗衣服的人员外,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在这里逗留,也没出过什么事,本丸就没有做过什么防护措施。所以,如果他们现在不赶快把山姥切救上来的话,他就会顺着水流被冲到瀑布底下,然后在巨力中被迫碎刀。
“快救人!”在这种刀命关天的时候,歌仙也顾不上维持己身的风雅了,他向河边走了几步,做了个起跳动作,但还未跳下水,他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我记得你应该不会游泳吧。”与歌仙的慌张相比,天下显得十分冷静,她几乎斩钉截铁的说道。
歌仙楞了一下,像是被天下镇定的情绪所感染一样。不由得镇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有些懊恼,“抱歉。”
或许是因为天下这里看着的原因,在意识到山姥切出事的那一刹那,他第一反应就是快点下水救刀。全然没了以往在战场上,面对着比己方人员还要多的敌人的沉着理智,连其实自己还是个旱鸭子的常识都忘了。
“拿着。”天下把本体抛给从阶梯上匆匆走下来的一期,她几下脱掉碍事的出阵服外套,又将胳膊上的‘袖’,也就是护甲解开,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脱掉了靴子。
便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速度快的一期都没有来得及阻止。等他走到岸边,天下都已经游到了山姥切的身边了。
先前随着主人的更变,天下辗转过许多地方,因某些原因,她的水性比在场的这几位刀剑男士都好。虽然比不上那些因关于水之类的逸闻,在化形时自然而然就懂得如何游泳的刀。
“山姥切先生,请不要挣扎了,放心交给我吧,我会带着你到岸上去的。”天下一面朝山姥切靠近,一面让他停下只会浪费力气、还有可能将自己置入险境的乱拍水、蹬水的动作。
在山姥切停下手的下一秒,她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对方身体的另一侧。让他脸部向上,呈仰泳姿态,还一边安抚道:“别怕,放轻松点。”
还从未跟人如此亲近的山姥切身体僵直着,知晓自己在这里害羞,只会害的两个人一起被水流冲到下游去。他红着耳根,努力听从着天下的话,放松下身体。
平常的披风还好,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一样,现在吸了水就不同了,像是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在山姥切的身上,使得救援他的天下向前游动的姿势颇为吃力。
山姥切并不是个顽固到非这个披风不可的刀,在瞧出问题后,他当下就解开了系在脖子上的真·被被,让无依附物的白披风随水离去。
没了披风这个重物拖后腿的在,天下三下两下就游到了岸边,让待在岸边,着急看着他们的鹤丸他们先拉了山姥切上去。
正打算自己爬上去的时候,头上忽的投下了一片阴影,紧接着天下就瞧见了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到了她的眼下,她一怔。顺着手向上看去,是忧心忡忡的一期。
“快点上来吧。”
“嗯!”她将被水打湿了,现在黏在脸边的头发全部撸到了脑后,而后伸手握住了一期的手,借力向上方的阶梯坐去,顺理成章的错过了对方眼中的怔楞和一闪而过的惊艳。
“那个。”等天下坐稳了台阶,正准备将泡在水里的腿提上来,一期将他的运动服外套递了过来。
天下不解昂起头看去,只见一期侧着脑袋,只余个通红通红的耳朵对着她。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天下脸上的表情,他尴尬的以拳抵唇清咳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提醒道:“衣服,遮一下吧。”
她不解的颔首向下看去,贴身裁量的灰色衬衫正湿哒哒的黏在她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透出肉的颜色,将她身体的曲线全部勾勒了出来,曝光在太阳底下。
天下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像是西红柿一般。她急忙将一期手中的外套拽了过来,套在身上,遮住了上身。
确认山姥切除了呛水导致不停咳嗽以外,没有什么大碍。鹤丸抬眼正好看见了一期把外套递给天下,天下接过外套这一幕,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和服,第一次开始暗恨自己内番服为什么不带外套了,不然还轮得到一期上去献殷勤?
因为天下下水救刀,衣服都湿了,还有不幸落水丢了被被的山姥切,一期他们暂时停止了参观本丸这一活动,将天下她们带到刀剑男士的房间换衣服,防止染上感冒。
虽然不知道刀剑会不会感冒,以防万一也是好点。
由于山姥切也落了水,一期、鹤丸就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山姥切的房间,留下愤愤的看着他们离开,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想要跟天下叙旧的歌仙收拾烂摊子。
天下在跳水前,脱下来的衣物虽是放在了岸边,但刚刚山姥切和她上岸的时候,将水撒到了衣服上,把衣服也给打湿了大片,穿都不能穿。
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体,把湿发全部撸到身后,天下穿上秉持着就近原则,向山姥切借的内番服。
没错,他们现在在山姥切的房间里。
山姥切的内番服还是短了些,穿在对方正正好,还可能长了一节的裤子到天下这里,露了脚踝,变成了九分裤。
检查了一下自身衣着没有皱褶这些失礼的问题后,她抱着已经湿透了的衣物拉开了房门。
鹤丸、一期和山姥切都坐在山姥切室友——山伏国广的屋子里,至于山伏国广本刀嘛,十有八/九是跟着同田贯一起去锻炼身体去了。
山姥切抱着双腿,卷缩在墙角,周遭背景灰暗无比。他眼睛放空,死死的盯着榻榻米上。就在刚刚,他居然主动丢弃了自己唯一一件符合他仿品身份的披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QAQ
在山姥切陷入低沉的情绪前一秒,对门正好将门打了开来,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见天下穿着他的内番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想起对方身上现在穿着的内番服是自己的,山姥切脸蓦地一红,忙不迭的低下头去,将视线克制的又放在了榻榻米上。
他在想什么啊!
她这种天生就处于众人中心,耀眼夺目的刀怎么可能会和他这种仿品一样呢,而且就连自己那一身被蜂须贺吐槽过很土的内番服穿着对方身上,都像是名家设计的走秀服一样。
很显然,他无视掉了蜂须贺除他以外,还毒舌过很多刀的内番服的事情。
山姥切有些沮丧,他默默的把自己抱的更紧,将脸埋在了臂弯里,看不见照在脸上的光,他顿时安心了不少。
许是因为没有披风的遮挡,现在的山姥切比平常还要丧,假如有数据显示的话,他丧指指数大概已经跌到了底,抛都抛不出去的那种。
“抱歉,一期先生,你借给我的衣物已经湿掉了。”天下拿着一期借给自己避体、内衬已经全然湿透的外套,难掩愧疚,“等我洗一遍晾干后,再还给你吧。”
“没关系的,不用那么麻烦,直接给我吧。”
审神者考虑过衣服在阴天之类没有太阳的天气难以换洗、晾干的问题,曾买过洗衣机和烘干机放在本丸里,只不过大家都比较喜欢古老的手洗和晾干,就一直放在那里放着。当然,除了衣服实在是太多这种情况外,一般衣物都是手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