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尚未开窍,在这种境况下,谁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会尝到甜头还是中毒都不知道,为了试出这究竟是糖是毒,我认为大家理应齐心协力联起手来。”
“联手?”药研似乎嗤笑了一下,“大将只有一位,若说联手,不免太搞笑了些?”
“但是如何让主人心甘情愿地一直待在这儿,这才是我们共同的目的吧!”龟甲笑着,“要知道,我们相争的前提,便是有相争的对象吧!”
“只要争到大将,这个前提不就自然解决了。”药研打着嘴仗,心里也有些没底。
长谷部站在一旁,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言不发。
“大家各有各的立场,虽说在主人面前装作和谐的模样,私底下怎么样大家都知道,但首先众志成城不是最重要的吗?”
“我认为后面才是重点,大将的年纪正是现世最适合恋爱的时候,这种时候再不争还到何时?”
“这不是......”
“够了!”
长谷部一声吼,脸色相当难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龟甲殿说的更有道理些,现在有更麻烦的事要去面对。”
龟甲和药研齐齐看着他,能让长谷部说出这种话,他们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我刚刚,在狐之助送来的文件里,看到了一个东西。”长谷部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吐着,“是下一次马上就要开启的活动。”
“联队战模式,本来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次的奖励,有点特殊。”
付丧神抬起头,眼里是冷冽的寒光:“是三日月宗近。”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日服曾经开过八万玉送爷爷的活动……如果记错了请提醒我一下
第24章
着凉所引发的感冒并不好受,鼻塞得难受,喉咙里也仿佛总有一口痰卡在里面,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审神者在梦中无意识翻来覆去,各种斑驳的梦境在脑中像幻灯片一样一一闪过,内容丰富,却很难记住,弄得她大脑昏沉得厉害,身上也像附上了一层泥沙,黏滋滋得难受。
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跪坐于两侧,他们是专门被叫来为审神者驱邪,只是行完了仪式,却没有半分效果,两振神刀极为不解,可瞧着审神者痛苦的模样,心中焦急而不现于色,只是深深皱起了他们好看的眉心。
次郎太刀难得没有醉醺醺的模样,过来前还专门换了身衣服洗去酒气,他撑着下巴仔细思考,披散下来的秀发衬得他的姿容愈发秀丽,骨节分明的手掌却显示出他不折不扣男性的身份。
“按理来说,秽拔仪式过后,主人至少会舒服些,可为什么......”太郎太刀并不知道这是来自于齐木楠雄大神的诅咒,与世界最强超能力者相比付丧神的功力还是弱了些,只是简单将它归结为自己的实力不足,内心极为自责,“要不要,请石切丸殿前来......”
“那也太难堪了些吧!”次郎太刀立刻否决,“虽说大哥你不怎么在意,但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我们兄弟俩的实力比他差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难道就这样看着主人难受下去吗?”比起那些,太郎太刀更在意这个,他也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我们还是......”
“大哥你对自己未免太没有自信了!”次郎太刀努努嘴,“本丸的神刀中你可是最强的一个,连你也拔不除的污秽,石切丸青江他们估计也没什么办法。”他就是不想把那些刃叫过来,谁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思,说不定他们更加......
突然,次郎太刀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刃选。
“对了!既然神刀没有用,把那位大人叫过来怎么样?”次郎太刀一拍手掌。
“什么?”太郎太刀没听懂。
“就是那位大人啊!”次郎太刀的眼睛闪闪发光,“住在佛堂的那位大人。”
本丸只有一座佛堂,里面也只住着一位付丧神,次郎太刀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说......去请数珠丸殿下?”
数珠丸恒次,可以说是这个本丸最特殊的存在。
他是在审神者即将回现世治病之际才来到本丸的,实际上和审神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少女在离去的时候特意将本丸最深处的一座房屋改造为佛堂,专供数珠丸静修,代理审神者在本丸的这段时期,他也甚少出门,与世隔绝,几乎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审神者回来后,他的态度也是一如往昔。
在神刀没有作用的情况,请这位佛刀来,也不失为是一个法子。
“大哥你去请吧!我回我那儿拿两瓶烈酒,听说拿烈酒擦身体这个方子蛮管用的,我去试试看!”说着次郎太刀就想起身,却被太郎太刀一把拦下。
“怎么了?”
太郎太刀一脸纠结:“你确定......现在就要去吗?”
“不现在去什么时候去?”次郎太刀疑惑不解。
“若要请石切丸殿或笑面殿前来,我们倒是可以摸索前行,毕竟他们住的比较近,可是......”太郎太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夕阳已经落下,黄昏过后,迎来黑夜,“要去找数珠丸殿,我......办不到。”
次郎太刀果然酒还未醒,竟忘了大太刀黑夜眼瞎的设定。
好在审神者的发热来得快去得也快,齐神的诅咒也没下的多恨,第二天清晨她便退了烧,只是这次也验证了她身体的确大不如从前,想要过上像以往那般吃香喝辣熬夜修仙的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年纪轻轻就要提前过上老年生活#
#来杯肥宅快乐水配上枸杞桂圆吧#
#朋克养生使我愉悦#
在喝着烛台切特制红糖姜茶时,审神者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她靠在专门定制的靠背上,软绵绵的天鹅绒枕头让她几乎要陷了进去,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随口说道:“对了长谷部殿,狐之助应该发了新的活动吧,讲的是什么?”
长谷部手一抖,强迫自己立刻恢复正常,露出往日的笑靥:“您的身体还未好,过两天再看也无妨。”
少女眼神一黯。
她悄悄抬眸,用袖子半遮住脸颊,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付丧神,长谷部的动作神态没有丝毫异常,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真的是这样吗?
“算算时间,也该到联队战的活动了吧。”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斜眼望去,付丧神身躯果然小幅度地一抖,“这次是有什么新刀吗?”
审神者都说到这个份上,长谷部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书房拿了文件,满脸郁色给审神者递了过去。
一拿到手,纸张上的文字直接冲击进她的内心。
审神者从入职开始便一直在嘈时之政府的审美,从招人广告到活动策划都是清一色的花花绿绿的封面,简直生怕别人认为他们是一个正经的组织。
审神者一直认为,政府招的人之所以一年比一年少,美工至少要背一半的锅。
可现在,被她嘈了几百遍的美工此刻在眼里是那么的可爱可亲,那往日可憎的活动也让她心中之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飞出去赤脚在地上跑上两圈。
终于来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
若不是长谷部还在眼里,审神者立刻就可以裹着被子四处爬滚,不顾形象做各种各样的起伏状,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嘴角还是在不停地抽搐。
长谷部跪在一旁,脊背挺得笔直,嘴角的笑容似乎僵在那儿,冰冻住了一般。
“通知下去,明天出阵!”审神者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事实上她已经相当克制,“我的身体没事,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我就暂时不出阵,站在后方指挥。”
“我明白了,臣这就吩咐下去。”长谷部早就猜测到审神者的反应,他相当冷静地跟审神者告别,推门离去。
长谷部阴着神色,瞧着外面乌云遍布的天,冷冷勾了起来。
他们不会抗拒审神者的命令,但他们也会采取自己的手段。
一切如何,便看天意。
第25章
在看到新出的活动时,咸鱼的审神者表示浑身充满干劲,纵使自己的身体不允许出阵,心却始终徘徊在战场。接到命令的第二天,她便制定了详细的出阵计划,其中包括出阵人员的交替顺序以确定他们有充足的精力完成任务。
在为他们一个个佩戴好御守后,审神者站于廊下,温柔地笑道:“在此,恭祝各位凯旋而归。”
明明只是联队战,是最不伤付丧神的一种战斗,审神者却这般千叮咛万嘱咐,足可见她对这件事的重视之情。
然而得到了审神者温柔祝福的刀剑们,却丝毫感受不到喜悦之情。
他们都知道,这次战斗所获得的奖励是什么,也都知道,当那位大人降临于世时,本丸的格局亦有可能被重新洗牌。
对此,他们……
“喂!你们怎么这么努力!”信浓藤四郎一刀击退敌人,身上溅上一身血,对着旁边的兄弟低吼,“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有什么关系吗?”乱藤四郎身姿轻盈,在溯行军间肆意穿梭,手下的利刃斩了一个又一个,他的头发早就高高挽起,长长的马尾在空气中飞舞,除此之外,他看上去和别的乱藤四郎没有丝毫区别。
“那位大人到来,对我们有什么坏处吗?”他松松拳脚,轻松说道。
“可一期尼……”信浓完全不理解乱的想法,站在他们的立场,不是应该附和大家的计划,为自己大哥争取更多的利益吗?
“但你看看现在,主人对一期尼是否生出了别的心思?”虽然他们千方百计创造机会,让审神者和大哥尽可能有多的相处机会,但效果并不是很好,虽然那晚有了些许暧昧,他却看的一清二楚,审神者不过是被一时迷惑,要说动了多少心思,还真说不准。
“我们要做的,就是得保证主人永远不会离开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比起一期尼,已经博得主人芳心的三日月殿下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乱藤四郎擦了下染上血液的唇角,笑得妖娆:“反正我们也没有一争之力,那么保证自己最大的利益,不是最应该做的事吗?”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乱藤四郎,和别家的乱藤四郎也大不相同,不可否认,他生出了自己的心思,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背离了一直没有放弃他的兄长,这可真是……
相当卑劣啊。
不过那又如何?他想做的,不过仅此而已。
有着这样想法的自然不如乱藤四郎一人,虽然长谷部那样吩咐,但不可否认,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不可能所有刃都是一条心,在明白自己处境后,他们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长谷部和歌仙自然没想到生出了如此多的变故,一时间战场上渐渐分成了两派,一边极力拖延进度,一边遵循审神者的吩咐,疯狂推进,两方势力相当,一时间竟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比别的本丸进度慢了些,却也还在正常范围。
少女头疼地厉害,当然不是在为缓慢的进度烦恼,只是明明规定了出阵时间,人员配置也是合理,可每一把刀都是活力满满地出去,疲惫不堪地回来,她抓秃了头发都没想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尽管内心焦急,她还是缩短了出阵时间,算了算日子,只要能在最后期限拿到三日月,她还是以现有付丧神的身体为主,少女每天出门迎接他们,给予他们战后最好的修养。
只是……
“这伤是从何而来?”修复室中,少女在例行给刀剑做保养时,细心发现了刀剑本体上方的小伤痕,立刻抓住想要逃跑的付丧神,掀起他的袖子翻看,果然在手臂上方发现了一条约两寸有余的伤口。
联战队最大的好处,就是虚拟伤害,无论受了多大的伤,只要一出战场,伤口便会立刻消失,只是精神会稍显疲惫而已。
鹤丸国永装傻充愣:“没事没事,回来的时候被树枝刮了而已,本来没想告诉你的!”
“既然是被树枝刮了,你的衣服为何无事?”审神者捻了捻他洁白光亮的外衣,相当疑惑。
“当时觉得太热,就把袖子掀上去了,你也知道,这个天气热得要死!”鹤丸摊摊手,相当自然的反应。
“是吗?”审神者半信半疑,却也不再追问。
鹤丸国永悄悄转过头,吐出自己红润的小舌头,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总不可能说自己是在和同伴互殴时受的伤吧!那样子也太丢脸了些!
鹤丸吃痛地捂住胸口,幸好身上的淤青不会反应到本体上,只会使刀身略显黯淡,要不然,就算他再胡搅蛮缠,估计也会瞒不过去。
那群死不要脸的刀下手还真是狠啊!
绝对!绝对是在公报私仇!
时间就在这里一天天流逝,审神者将大部分的时间花在自己的功课上,剩下的时间便花在刀剑的保养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些刀一天比一天累,每振都是半死不活的姿态,还要对她强装笑容,努力展示自己的成果。
虽然这成果……真的很慢。
少女觉得自己完全快要哭出来,却还是忍耐着情绪,尽心安抚每一振刀,天天强忍欢笑,她是在和那些小刀精比谁更会装吗?!
丧!丧!丧!就是丧!
最后一个地图总是闯不过去,审神者只能安排他们去前一个地图,只是效率实在太低,在少女听到同僚已经接二连三拿到三日月时,心情更加抑郁。
隔空指挥始终不如自己亲身上阵来的舒爽,对战事的走向也会把握得更加准确,一夜的思考,她决定在第二天亲临战场。
这下可给付丧神出了一个大难题。
他们是继续咸鱼?还是奋力拼搏?甚至依旧内战?
第一种自然不行,第二种更会验证他们之前异样的行径,第三种……
第二天要出阵的付丧神私底下紧急召开了会议,大家在这么久的活动中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战线,决定暂时同心协力,一起瞒住审神者。
大家散去前,彼此嫌弃地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