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反应也是极快,反手拿出两颗佛珠,在周身形成护盾抵抗金光的来临。
钟彩看得分明,这两颗佛珠便是先前南灯用来抵抗卫真真和海姒攻击的佛珠,能抵抗两个天骄攻击的法宝,绝非凡品。
事实上,南灯确实是抵抗住了金光。
但却也够不成阻拦。
只一瞬,那道金光越过南灯,直奔卫真真而去。
卫真真同样震惊当场,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但眼下更为重要的是要对付即将来袭的金光,方才金光的破坏力,她已然见识了,竟是能将伪仙宝“困仙笼”都能粉碎。
卫真真脑海里快速闪过自身拥有对的法宝秘术,是否能与金光相抗衡。
但答案,却是让她绝望的。
无奈之下,卫真真只好闪躲,希望逃脱金光的攻击。
她倒也聪明,是往钟彩的方向闪躲,想那金光从云仲体内而出,该是不会伤害云仲的。
可她没料到的是,金光并不只有一道,也并不只是指向攻击。
卫真真背离金光,快速滑向钟彩方向。
但卫真真的好运却是到头了。
在她余光扫至身后紧追不舍的金光时,另一道金光却悄无声息地直冲她面门而来。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然被金光之力震出了擂台。
只呆呆地看向擂台上,来回攒动地百道金光。
那金光,不知何时,竟遍布了整个场地,暴虐的气息席卷了整个擂台,唯独钟彩画风异常,对外人而言是暴虐的金光,在她周边却温顺的像个小绵羊,甚至于,在肉眼可见下,钟彩的伤口正在愈合。
若不是裁判及时判定结果,恐怕连南灯也不能幸免。
此时的南灯,再不复任何微笑,手上似有灰烬飘出。
有那关注南灯动向的,更是吃惊,那灰烬似乎是刚刚南灯抵御金光的两颗佛珠。
难道,也粉碎了?
想法一出,那位修士自己都骇然。
而这一系列事件,发生的极其突然,让吃瓜群众们简直快惊掉了下巴。
他们连云仲怎么出招,用的什么法宝都是不知,莫名其妙他就赢了?
其实这回有疑问的不只是这群吃瓜群众,连带领队长老们也是眼露疑惑。
他们居然都看不出云仲使了何种法宝?
这又是怎么回事!?
别说他们,就连钟彩本人都不知是什么情况,她眼珠转了转,突然想起临闭眼时听到的话语声,那是——
钟彩从储物袋里,把越发壮硕的巨嘴花拎了出来,面容有些严肃道——
“巨巨,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钟彩得益于金光,赢得胜利,但钟彩竟对金光一无所知,这未知,让钟彩有些担忧,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后遗症或者代价,所以不自觉地,她面容严肃了些。
当然这严肃没有影响到巨巨的一脸骄傲,仿佛它做成了一件特有成就感的大事般——
“是息壤!”
“息壤。”阿虞看向水幕里的钟彩,眼里划过一丝心疼,微微吐出两个字。
好在有息壤,不然阿仲及时被救下,也会落得个重伤。
虽知钟彩没有什么大碍,但此时阿虞却分外想见到钟彩。
可是……
阿虞看了看自己毫无灵力的手,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钟彩亦是惊呼——
“息壤?!”
她虽一直记得有这个宝贝,却不知这宝贝还有这样的功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乖宝宝巨巨自然不会卖钟彩的关子,不一会就说出了原委。
原来,“息壤”除了能落土成地,加速灵植生长外,它还有一个宝贝的作用,竟然是吸食仙气!
“息壤”既然贵为修真域数一数二的珍宝,自然也是个挑嘴的,可以说修真域就没它能瞧得上眼的,除了“仙气”。
而好巧不巧,伪仙宝“困仙笼”虽然是个伪的,但这个法宝上却是蕴含着一丝实打实的仙气。
“九重杀阵”一起,仙气泄露。
这说来也有个典故,先前提过,海姒是个得宠的“仙二代”,她的祖辈便是散仙大能,散仙虽不是真仙,到底体内还是流转着一些仙气,只是不多。
海姒的祖辈,也是宠她,竟然在“困仙笼”里注入了一丝仙气,本打算护海姒周全,却没曾想最后便宜了钟彩,哦不,是“息壤”。
至于那些道金光,便是“息壤”为了吸食仙气自动发出的吸食之力,同“困仙笼”倒是大同小异。
能吸食所遇之仙气灵力。
套一句直播器观众的话就是——
“千万不要跟吃货抢食,后果太可怕了!”
不过,“息壤”吞食完那道仙气后,再次回归本真,变成一抔黄土,不复先前的霸气模样。
据巨巨观察,“息壤”应该是吃饱喝足消化去了。
听巨巨这话,钟彩纳闷,难道巨巨还能跟“息壤”交流?
只是听到后面,钟彩得了明白,哪里有什么交流,全程都是巨巨连蒙带猜,一开始,巨巨看见钟彩受伤,在储物袋里也跟着着急,可钟彩连打开储物袋的灵力都没有,它便是想帮也有心无力,但却在这时,它自认为的好基友“息壤”,开始有些不安分了。
直至“九重杀阵”一出,一丝仙气泄露,当然巨巨将其定为“修真域最香之气息”,就连巨巨都坐不住了,直冲冲就往袋口冲。
可没有钟彩,巨巨根本出不来,当然,被“吃食”洗脑的巨巨,意识不到这点,傻乎乎就往袋口撞,结果,灰头土脸。
但也没给它第二次机会,它的好基友“息壤”将袋口堵住,肆意喷发金光。
而巨巨,只能干巴巴地看着,看着,着!
后来的结果,也就是先前钟彩看到的那样。
虽然巨巨生气好基友的抢食,但看到钟彩安然无恙,一开心就完全忘掉生气的事,絮絮叨叨同钟彩讲完了经过。
而钟彩确实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么个缘由,她竟是因为“息壤”贪吃获救,欢欣雀跃之下,她也是好顿感慨。
看着邀功的巨巨,钟彩决定,晚上给它加顿灵石餐,至于“息壤”,鉴于钟彩完全无法同它交流,也只能心里感谢一番了。
不过,钟彩突然想到,“息壤”这么大动静,没有被高层修士发现吗?
看了一眼躺在储物袋里好好的“息壤”,钟彩眼里闪过一丝纳闷。
中枢岛内一处岛屿。
不修边幅的白发老翁正盘腿坐在湖畔,不知作甚。
一位俊美的男修不紧不慢地朝着老翁走去。
“师尊。”俊美男修执礼道。
白发老翁这才转过身,手上的黑毛同他的白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俊美男修虽未抬眼,但余光却是看到了白发老翁手里的黑毛,不禁眉眼一颤。
师尊他……
又在拔腿毛!
这爱好,真是难以言喻。
白发老翁没在意男修的微表情,在俊美男修的略带尴尬地注视下,将那腿毛珍之又重地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这才有时间搭理男修。
“我说你这个徒弟哦,平时管你借几个灵石都抠抠搜搜的,我还得自己去修真域卖货,这回你倒是大方啊,息壤如此珍贵,你就随随便便给了?”白发老翁语气虽带埋怨,但面上却是带笑,显然不是真生气,只是戏谑。
原来这俊美男修就是当初在集市上赠与钟彩“息壤”的那位男修,也是给羽旦算命的那位男修。
摆摊算命不过用的不过是他一个假面皮,如今才是他的真模样。
听到白发老翁的戏谑,俊美男修并没有多意外,有些死板地回道——
“关键师尊你总不还我灵石,有因有果,为了避免你欠我太多人情债,届时有碍修行,徒儿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被徒弟一言点穿“借钱不还”的行为,白发老翁也没见一点羞愧,反倒更加理直气壮道——
“那息壤呢?你就不怕那人欠你人情债哦!”
俊美男修面色不疾不徐,声音依旧平板道——
“本是物归原主,谈不得人情。”
白发老翁闻言,戏谑的表情顿时一收,反倒凝重了几分。
良久后,白发老翁才微微开口道——
“原是如此,只是你还是有些过急了,那人现在不过筑基修士,你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今次,我替那人挡下了,却不知下回他会否还能走运。”
那俊美男修听完,先是一惊,似乎着急起身,但行至一半,却又是顿住了,不一会,恢复平静道——
“如若撑不过,只能等待下一个变数。”
这番对话,钟彩自是不知。
在她纳闷之时,元正长老等关心她的一众亲友,倒是一涌而进。
一顿关心之语后,更是第一时间告诉了钟彩比斗的结果——
她和南灯都晋级了。
本以为钟彩会欣喜意外,但欣喜是有,意外却淡。
当然,这群亲友不知钟彩有个直播器,可以视频回放,这结果,她都亲眼见到了。
除了钟彩关系好的亲友外,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来客。
比如,古道派的弟子们。
要知,钟彩在古道派交好的不过几人,没曾想这回来看她的古道派弟子尤其之多。
甚至其中好些,更是眼带崇拜,视钟彩为榜样,为她打气,突然的热情让钟彩有些不知所措。
钟彩还不知,视她为榜样的还不只古道派这群弟子。
天骄的胜利是理所当然,众人庆贺,却在预料之中。
但钟彩这般绝境逆转,却是让大多数惊掉了下巴,而在震惊之余,却是深深的佩服,虽不知钟彩最后究竟如何翻盘,但她其中的坚持以及不服输的精神,却是影响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
甚至于,她同薛冉一般,更是被“点金册”翻出了过往,比起薛冉的蛰伏,似乎钟彩的一路逆袭更加精彩。
一个五灵根弟子,本是修真域最低阶的存在,却夺了丹药头名,雀灵大赛头名,古道派内门头名,渡劫期大能清煜尊者的徒弟,以及现在——
十位上君之一。
不可谓不励志!
同时这也让她的人气节节攀升,再次回归到了“点金册第一”的位置,更成为了“修真域大比”的大黑马。
除了古道派弟子,还有一些人——
比如,琴香和笛双。
这两位姑娘一进门,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一言一行宛如仕女,让同为女性的钟彩有些汗颜,即使她恢复了女修身份,也做不得如此精致。
不过,两位姑娘也是让钟彩好一顿想,才想起了三人的交集,虽钟彩并不认为他们有熟到探病的程度,但来者是客,钟彩也是有礼接待。
就是琴香姑娘总想往她身上靠,这让钟彩有些不自在。
再比如,羽旦。
羽旦的关心,钟彩到现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羽旦眼里的“小星星”,钟彩莫名觉得,这孩子似乎有些崇拜她,莫非是被她帅气的容貌征服了?
当然,这是直播器观众们的玩笑话。
钟彩回溯记忆,似乎是从修真域大比第一试开始。
钟彩不知,熊孩子心里也有一颗“强者梦”。
再比如,薛冉。
薛冉的到访,钟彩是意外的,她先前可是连话都没同这位说过一句,当然不妨碍她对他的欣赏。
同样薛冉对钟彩亦是欣赏,二人虽初时有些尴尬,但越接触,倒是更有些惺惺相惜,两人基于法修和剑修,更有一番论道之言。
二人的性格本就有些相像,在最后亦是相谈甚欢,宛如多年老友。
再比如,雨七。
雨七同薛冉一般,都让钟彩意外,甚至于,她对雨七的印象还没薛冉深。
不过反观雨七,虽面露羞怯,但目光却带着一分欣赏和坦然,跟她表露的性格似乎有些不太相符。
奇怪的是,雨七的欣赏之意,也不知是来源于哪,全程盯着钟彩,眼都不带眨的。
二人之间的气氛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丝尴尬。
再比如,梵冥。
梵冥可是所有来客中,最让钟彩诧异的,毕竟她成长至今,是压根没同妖修打过交道,可这时间也是最短的。
梵冥:“好些了吗?”
钟彩:“额…嗯。”
梵冥:“嗯,那我走了。”
钟彩:“……”
来得莫名,问得莫名,走得也莫名。
还有一位特殊的来客,让钟彩脑门有些发颤。
云家的领队长老。
一开始,钟彩看到好久不见的袖口云朵标志,身体下意识有些愣怔,她思绪似乎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夜晚,那双拎着她脖颈的手,虽然最后云天死在了钟彩手里,但那夜对于钟彩而言,依旧是极其恐怖的经历。
而且她还冒用了云家子弟的身份,所以起先,钟彩还以为是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但云家那位长老似乎完完全全就把钟彩当成自家子弟,各种亲切慰问,甚至于闲聊间,还帮钟彩补充言语的漏洞。
看似一番简单地对话,却明里暗里的告诉了钟彩,对外她应该是何种身份,哪一族支子弟,还给了钟彩一个族玉,上面也镌刻着她的假名“仲”。
这让钟彩很是不解,显然,云家这位长老知道钟彩不是云家子弟,可现在却是让她好好维持云家子弟这个身份,不拆穿她,反而帮她。
直至最后,云家长老离去时说得话,才点醒了钟彩,他的用意——
“小友,你得知,你现在贵为上君,可你的背后,不只有古道派,还有我们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