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项链,在云仲眼前晃了晃。
没有女子不爱珠宝首饰,如果有,那就是珠宝首饰不够精巧或是不够贵重。
即便云仲扮作男子,也有些难抵挡这项链的美貌。
她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项链,那是一串红玛瑙石圈成的链子,每一颗玛瑙石上都刻有金色的符文,血红与耀金交相辉映,完美融合,稀稀落落的碎钻不规整地点缀在链子中央,配合着那血红和耀金,好不璀璨。
钟彩的目光被这项链所吸引,耳边却听着阿虞讲述这条项链的功能,其后瞳孔越发放大——
它竟是……
竟是开启归无岛灵气的钥匙。
这条项链的作用,便是钟彩不在归无岛上修炼之时,可用神识开启这条项链里含的传递功能,将归无岛的灵气传递至钟彩处,供她修炼。
这是一款远距离传递灵气的法宝!
相当于钟彩只用开启这个项链,她修炼之时的周身的灵气浓度,将达到同归无岛一般,恐怕整个修真域,再也找不到比中枢岛灵气浓度更高的地方了。
要知道修真域法宝虽然众多,可像这条项链这般,堪比极品聚灵阵的效果,还是永久性有用的法宝,便是仙器也当得!
不过,阿雪方才已经同钟彩说明了,这是一个天阶法宝。
钟彩神色有些微颤,不只是因为这条项链的贵重性!
更是因为阿虞的细心。
她因为丹田的伤势,不能修炼,所以,来了这归无岛后,如同入了宝山,却空手而归一般。
每日,看着这浓郁的灵气,只得望梅止渴。
钟彩想了想,她在阿虞面前,应该没有流露出这方面的心思才对?
莫不是碰巧?
这厢阿虞正滔滔不绝道——
“这项链名为灵无相项链,它的上一个主人是个女修,所以款式是女款,你要不嫌弃,便给你了。”
阿虞想起第一日,钟彩以为他入睡后,费力地想吸取灵气却完全不行的失落模样,脸上微微挂有一丝笑意。
若是正常男人,虽然看重灵无相项链的功效,但可能因为外形而心存膈应,但钟彩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本就是女子,只是,钟彩有些犯难——
“这礼物虽好,却是太过贵重,不如你说说你有什么想要的,我们便是做个交换,也就当是临别礼物了。”
钟彩话虽这么说,不过她周身的东西,还有没用哪个能跟天阶法宝相提并论,所以这话,她说得底气有些不足。
阿虞却状若认真思考了下,好看的眼睛转了转,还真打量上了钟彩,大概过了一会,阿虞似乎是选好了,言笑晏晏地抚上了钟彩的脖子——
“就它吧!”
阿虞手上抓着一根不起眼的木头坠子。
绝木!
能隔绝化神期以下神识的绝木。
对于现在的钟彩来说,宛如鸡肋一般的东西。
阿虞为何挑这个?
钟彩有些惊讶,便是灵速镯也比绝木要强些。
阿虞自顾自地解下了绝木,开心道——
“正好拿来巩固我那个隐秘之地的阵法。”
钟彩这才有些了然,这绝木,看来对阿虞还真有些帮助。
这般想着,她对于收下灵无相项链也不那么抗拒了。
礼物交换完毕,便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钟彩往那传送阵走了两步,却听见阿虞唤了她一声——
“等等。”
钟彩以为阿虞还有什么未尽之言,停了停转过身,却同一双黑黝黝的圆眼睛正正对着。
那只小竹鼠。
阿虞则在一旁说道——
“这小家伙也要同你告别。”
这话说得钟彩一脸尴尬,阿虞,你确定吗?
小竹鼠会向我这个抓它的仇人告别?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小竹鼠正龇牙咧嘴地拿粉红色的鼻头对着钟彩哼哼,一看就很有敌意。
不过,钟彩也没多说什么,好聚好散!
她朝小竹鼠挥了挥手,转身准备踏入传送阵。
而这时,她突然脚下的步伐一顿,转过头,就看见一双落寞的星眸。
阿虞似乎没想到钟彩还会回头,难得流露出的真实情绪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他面上有些讪讪,正想开口掩饰过去。
钟彩却开口了,她好看的眉眼定定地看着阿虞,眼里有着无比的认真,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会回来,带你出去,等我!”
这是一句回答,也是一句承诺。
阿虞那时问的那句——
“那…那…你留下来,陪我可好?”
这便是钟彩的回答,我不能留下来陪你,但我会回来带你出去,等我解决了你身上的魔毒,天高海阔,何处去不得?!
如果阿虞那个时候还是愿意同她一起,那便一起共赴长生。
钟彩说完这话后,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阿虞会如何回答,如果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可怎么办?
她有些小心地打量着阿虞,只见阿虞听后,有些愣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其后便是久久不言,而就在钟彩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时,却听见阿虞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好啊,我等你!”
声音虽轻,但分量却极重,经由这番对话,二人关于阿虞身具魔毒之事,心知肚明,但却谁也没有提及。
钟彩每每回想那时的场景时,总在想,那日,虽天无繁星,她却在阿虞的眼里,看到了一整个星河。
阿虞看向钟彩消失的背影,目光如炬。
你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引山洪。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公布下钟彩获得的东西,太乙五行诀功法,能传递归无岛灵气的灵无相项链,以及男主~
阿虞算是男主,也可以不算男主~我就剧透到这里了~
第87章 回古道派
钟彩传送之际, 想起这一次的归无岛之行以及那个星目少年阿虞,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她踏上修真一途以来, 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刻,不过, 钟彩微微蹙了蹙眉,就是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感。
直播器关闭前,评论依旧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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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该反思下,为什么会被卖狗粮的盯上。”
“233333, 大概是因为我们这个直播间一直在撒狗粮。”
“楼上真相了!”
……
但钟彩不知,在她完全消失于原地时, 阿虞看着她消失的地方, 久久没有移动,目光有些深邃。
就在这时, 一个灰袍老者恭敬地出现在阿虞身后,道——
“公子, 大小姐方才已经离去了, 老奴照着您的吩咐,说您身体抱恙,无法送行,归无岛那群下人, 老奴也打点好了,绝无有第四人,知道云公子的存在。”
阿虞听后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但身影还是没有移动。
那灰袍老者见状,有些不解道——
“公子,老奴不太明白,云公子是古道派弟子,我们只用把他交给中枢岛的人,他便可以自行离去,您又为何费这番周折?还要动用这么多的灵力,您可知您的身体……”
阿虞背对着老者,右手一抬,竖起两根手指,阻断了灰袍老者要说的话。
阿虞看着地上,在月食过后依旧存在的传送阵。
阿虞眼里闪过一丝微光。
为什么?
一开始,阿虞只是因为寂寞太久了,第一次见到外人,想要留钟彩下来同他说说话,所以他骗钟彩,只能等到月食之日才能传送走,他想要多留钟彩一段时日罢了。
不过后来,阿虞觉得自己好似不像自己了,不知是阿仲的饭菜做得太好吃,还是阿仲生气的模样太可爱,他竟然……
他竟然,不想放阿仲走了。
如果,能和阿仲一直待在一起,似乎不管做什么,都十分有趣。
若不是那人的到来,他还沉浸在这场美梦中,不愿醒来。
他怎么能遗忘,他的魔毒,对谁来说都是个拖累,便是他想,阿仲又是否乐意呢?
罢了,就当是一场梦吧。
注定高飞的鸟儿,怎能因他而折翼。
只是没想到……
那个美丽的人儿,认真严肃地同他承诺——
“我会回来,带你出去,等我!”
阿虞摸了摸小竹鼠的灰绒脑袋,脸上荡漾起一抹笑容,即使阿仲最终没有来找他,便是这一句,也足够支撑他走完余生。
我离君天涯,唯不忘相思。
距离云仲消失在凝香村,已经过去了十余日。
此时,执事堂的执法司内是人人自危,均有些胆战心惊。
源头便是来自坐在中央太师椅上的油污小老头,赫然便是元正长老。
现下,他正双目圆瞪,双颊鼓腮,大发雷霆,怒目看向执法司的众人——
“这都过了多少日了!找个人都找不到!你们执法司的办事效率竟如此之低?!要你们有何用!干脆解散得了!”
话毕,还重重拍了拍执法司花了几万灵石置办的摧虚木所制作的方桌。
那一下下,拍得现任执事堂的负责人——化神期修士,商鞘,眼里有丝心疼。
连他身后的玄铁大刀都似有感应般颤了颤。
商鞘本就长得有些粗犷,而且在他左眉中央,还有一道深深地伤疤,从额头穿过左眉,一直延展到太阳穴,看着十分吓人,但此时,商鞘面露小心,和着笑脸,同元正长老交谈着——
“元老,我们已经加派弟子去寻找云仲了,段和景、夜繁和苍墨都各自带着队伍去寻了,您稍安勿躁,想来云仲可能传送的位置稍远了些,但只要他还在东、西、南三大修真域,便是肯定能寻到的。”
商鞘没说,是死是活就不能保证了,但虽是如此,商鞘想达到安抚元正长老的效果似乎不如预期,因为,他笑起来的模样,好像更加渗人。
这不,元正长老看着笑意盈盈的商鞘,一阵烦躁,正当还想发作之时,一个弟子匆匆入内,因为跑得急,步子还有些踉跄。
那弟子急得连见礼都忘了,商鞘刚想指责两句,就听那弟子说道——
“堂主、元老长老,云仲…云仲…出现了!”
元正长老立马从那太师椅跳起,去向那弟子面前,厉声急问道——
“阿财在哪?”
那弟子恍惚了下,才反应过来,阿财指得是云仲,那弟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就在山门口!”
元正长老一听,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回神时,转瞬消失当场,那着急的模样,不难看出元正长老对云仲的重视。
而执法司内的众人,在元正长老消失后齐齐松了口气,这几日,元正长老几乎快住在执法司了,偏元正长老脾气还不好,他们这几日,一边要寻找云仲,一边还要小心应对元正长老,已然很是心累。
好在,现在云仲终于出现了!
商鞘却皱了皱眉,他们那么多人去寻找云仲都无法寻得,他现在反而自己出现在山门口了?莫不是错过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也不知是不是阿虞阵法造诣太高的缘故,钟彩传送的位置十分精确。
古道派正山门口。
钟彩看着面前立有十人才可怀抱的巨石,上书“古道派”三个大字,带有肃杀之气,看之心颤,她眼露感怀,虽她并没有离开古道派太久,但许是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所以,她如今回到这里,倒还有点近乡情怯了。
不过,还没等钟彩感怀太久,后脑勺就被重重拍了下。
钟彩一阵痛呼,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元正长老红彤彤的褶皱脸蛋——
“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也不知道上哪野去了!玩的把小老儿都忘了!”
元正长老本是担心钟彩,一路御剑狂奔而至,却见钟彩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山门口,元正长老顿时就有点小情绪了!
没伤没痛的,不知道早点回来吗?
亏他还担心了十余日,连最爱的鸡腿都少吃了好几只!
钟彩肯定是在外面玩得忘乎所以了!
说不定,还是被哪个臭小子勾搭跑了魂!
元正长老气呼呼地想。
此时,在归无岛的阿虞,鼻头有些发痒,戳着小竹鼠屁股的手一顿,星目一弯,莫不是阿仲想我了?
钟彩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
“元正长老,你可误会我了!”
钟彩看了眼四周,有些谨慎道——
“元正长老,我可好久没吃您做的饭菜了!这次,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您可得给我露一手。”
说完,还同元正长老使了个眼色,便拉着元正长老,去向元正长老的炼丹房。
二人辅一进屋,元正长老也正了正神色道——
“说吧!是何事拦了你?”
方才元正长老见钟彩那番模样,便知她所要说的事,不好宣于众人。
钟彩整理了下思路,便把她如何传送至了归无岛,又如何遇到了阿虞,再到阿虞如何帮助她逃走一事,同元正长老讲述了一番。
在钟彩看来,元正长老之于她,是如师如父,而且元正长老对她如此真心实意,她没必要隐瞒,只不过,别人可就不一样了,阿虞以炼气的身份,便能成为一岛之主,他的身份该是有些复杂,还有他身上的魔毒,不知为何,钟彩并不想让旁人知道阿虞的存在。
只是,钟彩省略了她的少女心事,不过却把阿虞身上的魔毒,重点说上了一说。
她想着,元正长老是她所认识的最厉害的炼丹师,阿虞身上的魔毒一事,元正长老或许有办法。
元正长老听完钟彩的讲述后,眉头微微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