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个王爷当相公——春温一笑
时间:2018-08-16 08:01:17

  “你就会胡说八道!我没有!”娄俊俏大怒。
  白玉茗扁扁小嘴,“你明明挑唆赵公子,说张大学士不是他亲舅舅,你爹才是。你明明劝赵公子不要相信张大学士,要亲近你爹。这难道不是你亲口所说?你敢发誓说你一生中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娄俊俏自然是说过这些话的,但她只可能私下说,怎可能让白玉茗听见?白玉茗这番清脆悦耳的话语传入口中,娄俊俏惊吓过度,险些晕去。
  白玉格怒斥娄佳,“在五步桥你还没丢够人么,又特特的追到浣花桥来自取其辱?苏鹤青乃亡命之徒,朝廷钦犯,你和他是如何勾结的,快快招来!”
  “我看到苏鹤青冲他挤眼睛了,他俩一定暗中勾结了,狼狈为奸!”白玉茗叫道。
  娄佳三魂不见了七魄,面如土色,“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花钱请他充充门面,真的没有和他勾结……”
  “花钱请他充充门面。”正在喂鱼的赵戈俨然置身事外,漠不关心,这时却重复一遍这几个字,顺手将鱼食抛入河中,“此人和苏鹤青有银钱往来,拿了!”
  莫染尘听不得这一声,立即带人上来将娄佳擒下,五花大绑。
  “哥哥!”娄俊俏大惊失色。
  娄佳拼命反抗、求饶,“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和苏鹤青勾结……救我,殿下救我……”
  赵成这时对娄佳、娄俊俏厌恶憎恨之极,但娄佳被抓到底是让他颜面无光的事,冷着一张脸,心中愤愤不平。
  白胖脸的内侍唯恐他冲动替娄佳求情,陪小心陪笑脸,小心翼翼的劝道:“爷,您可千万莫管闲事啊,若是和案子牵扯上,万一误了下个月的册封礼,那可如何是好?”
  “滚。”赵成一脸将那内侍踢开。
  内侍哭丧着脸,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退到后面。
  娄俊俏眼看娄佳要被带走,哭着扑过去,“哥哥,不许带走我哥哥。”娄佳又怕又怨,迎头啐了她一脸,“我原说没被苏鹤青牵连就万幸了,你偏要蹿掇表弟来对付白家!这下子好了吧,白家人没事,你哥哥我进去了!我都是被你这贪婪自私的黑心丫头给害的!”娄俊俏被她哥哥当众如此凌-辱,又羞又气,掩面痛哭。
  赵成面上无光,无心再留,草草和赵戈、张大学士告辞。
  临走之前他阴郁眼神落在白玉茗身上,白玉茗歪歪脑袋,给了他一个无邪又灿烂的笑脸。
  也不知这小丫头是真傻假傻!
  赵成一团闷气憋在心里,四个健仆抬着他飞一般的走了。
  娄佳被抓走了,赵成一行人飞奔而去,娄俊俏哭得和泪人一般,孤苦零丁,可怜兮兮。
  “把这姑娘送回娄家,让娄家好好管教。”张大学士皱眉吩咐。
  娄俊俏一路哭着,被“送”下了浣花桥。
  围观的百姓开了眼界,“白家姐弟俩没事,倒是娄家那个臭小子进去了!娄家那个姑娘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灵武郡王都没脾气呢,灰溜溜的走掉喽。”“什么灵武郡王,要下个月才册封好么?”“呸,下个月也不一定能册封成呢。”有人幸灾乐祸。
  张大学士贵人事忙,完了这桩公案,也就要回府了。
  白玉茗和白玉格恭敬相送,张大学士微笑道:“白家小姑娘,你有胆有识,口才颇佳,只是你有一句话说错了。”
  “哪句话啊?”白玉茗忙道。
  张大学士嘴角微弯,“本官年方四十余,并不是老人家。”
  白玉茗一愣,张大学士已由赵戈亲自送着下桥了。
  “四十多了,还说不是老人家。”白玉茗和白玉格咬着耳朵,小声嘀咕,“爹爹也是四十多,咱们称他是老人家,他可乐呵得很呢。”
  “有人服老,有人不服老。”白玉格安慰她。
  “对,爹爹服老,张大学士不服老。”白玉茗笑。
  五城兵马司的人撤了,白玉森总算能过来了,“四弟,七妹,你俩没事吧?”确定了他俩平平安安的什么事也没有,白玉森板起脸,“净会惹事。出门蹓个小马驹也能和太子府的公子哥儿对上。快想想回家怎么跟长辈交待吧,我怀疑你俩回家要挨打。”
  “不会吧?”白玉格嘻皮笑脸。
  “回家挨打也没事,自己人嘛。没在外人面前丢脸就行。”白玉茗沾沾自喜。
  “怎么七妹竟然不怕挨打么?”白玉森纳闷。
  白玉格含笑解释,“三哥,是这么回事:我爹爹总说女孩儿是别人家的人,是客人,父母不便待女孩儿太过严苛。所以她每回犯了错,我爹爹总是提着家法吓唬她,没真的招呼。故此她不甚害怕。”
  “敢情是这么回事。”白玉森乐了,“那四弟你呢?叔叔真打你,还是也吓唬吓唬算了?”
  白玉格咧嘴,下意识的摸摸屁股。
  白玉森便知道他若挨揍是实打实的,不由的哈哈大笑。
  白玉森正想带弟妹回家,一位英姿飒爽的姑娘过来了,“小山妹妹。”白玉茗见了她大喜,“染霜姐姐!”上前握了她的手,笑得跟什么似的,“染霜姐姐,我日日夜夜想念你。”
  “我也是,常想着和你共榻而眠的时光。”莫染霜开玩笑。
  白玉茗替大家引见了,莫染霜带白玉茗看那软梯,“你想不想玩?”白玉茗兴奋得连连点头,“想,想!”莫染霜便命人拿了条软绸带绑在白玉茗腰间,“我教你。不过没学会之前,得这样绑着你,我才安心。”白玉茗并不反对,兴冲冲的要上梯子,白玉森和白玉格不放心,一起下了船,仰头观望,要在下头接着她。
  白玉茗聪明伶俐,学了两遍,便能自己行走了。不过姿势还谈不上大方洒脱,略显凝滞。
  赵戈不知何时回来了,白色身影斜倚栏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白玉茗记着上回的教训,这回坚决不叫他冰山了。她心里提醒自己,这个雍王府的世子爷还是很不错很帮忙的嘛,这个雍王府的世子爷还是很应该感谢的嘛,于是她出口后话便成了:“让你费心了啊,赵雍。”
  赵雍。
  赵戈本是代替莫染霜,手拎绸带,确保她安然无恙的,这时手顿了顿,绸带差点儿脱手。
  “对不住啊,口误,口误。”白玉茗话出口之后才意识到不对,知错能改,赶紧陪不是。
  “无妨。“赵戈放下绸带,悠悠道:“本世子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白山。”
  白玉茗就要下软梯了,闻言又攀上来,“什么叫小白山?你这是打击报复啊。”
  “雍王府的赵戈,被你随口叫做赵雍。”赵戈伸臂放绸带,示意白玉茗往下走,“同理,白家的白小山,也可以被我叫做小白山,又有什么不对?”
  背后有小马驹的叫声,他一回头,凉凉的道:“小白马,小白驹,小白兔,都差不太多。”
  栏杆前冒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明眸中满是迟疑踌躇和担忧,“你以后不会把我叫成小白马、小白兔吧?”
  “视本世子的心情而定。”赵戈客气之极。
  “七妹,小心脚下。”白玉森仰着脸大喊。
  “知道了,三哥。”白玉茗声音清且亮,和浣花河中的流水一样。
  她要接着学走软梯了,百忙之中还冲赵戈扮了个鬼脸。
  很可爱。
  赵戈心里酥酥庠庠的,那种感觉真是很奇怪,很微妙,不足为外人道也。
  “小白山,你今天闹的笑话不少。”他俯下身子,低头瞅着正走软梯的白玉茗,“陛下近来很爱听笑话,但凡能让他开怀大笑的人,必有好处。我把你这些笑话说给陛下听,赏赐那是少不了的。”
  “哎,你讲不讲江湖道义呀。”白玉茗软梯也不走了,着急忙慌的回来,口中嚷嚷着,小脸蛋灿若朝霞,“笑话明明是我的,你拿到陛下面前赚赏赐!”
  “那有什么办法?陛下是我祖父,我能见着他,你见不着。”赵戈一脸无辜。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想逗这个傻呼呼的小丫头玩儿。
  大概这个傻呼呼的小丫头真的很可爱,很好玩吧。
  “有什么办法?”白玉茗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迅速的转着念头。
  船上的白玉森、白玉格等人一直在呼唤她,她忙着眼前这件大事,无睱理会。
  赵戈气定神闲的俯视着她。
  她越认真,他越觉得好笑。
  这个傻丫头总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明明钥匙直接交出来就行,她偏偏又是藏发钗又是塞蜡烛的一通折腾。眼下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瞧她这冥思苦想的认真劲儿。
  唉,孩子就是孩子,尽在意些无关紧要的。
  白玉茗想了好一会儿,仰起小脸,满怀希望的眨着大眼睛,“哎,那一人分一半呗。”
  赵戈浅笑不语。
  白玉茗生气了,“你笑什么?我的笑话,你拿去赚钱,还不应该分我一半呀?我要的又不过份,一半,不能再少了!”
  她鼓着粉嘟嘟的脸颊,气咻咻的。
  她小嘴也撅起来了,粉润水莹,像清晨晶莹露水浸润过的花瓣,可爱丰盈。
  赵戈脑中忽闪过绮丽之念,想咬一口这花瓣,这吮去这花瓣上的露水……
  这绮念把他给吓着了,手腕微颤,绸带几乎脱手。
  “啊……”白玉茗一声惊呼,娇躯直向水面飞去!
  她脚没踩稳,之前知道赵戈拽着绸带,也不担心安全问题,但这会儿赵戈绸带松了,她无所依靠,便危险了。
  船上一片惊呼声。
  赵戈心头一凛,忙双手挽起绸带,缓缓将白玉茗提上来。
  “哎,你不答应一人分一半就算了,也用不着谋财害命吧。”白玉茗气愤叫道。
  赵戈紧握绸带,薄唇轻抿,一张俊脸冷若冰山。
  白玉茗气了片刻,果断道:“四成!”
  什么意思。
  赵戈幽深双眸中满是疑惑之意。
  他一向聪明敏捷,但这时竟没明白白玉茗是什么意思。
  把白玉茗给气的,“四成也不行呀?那三成好了。我跟你说,三成真的是最低价,不能再低,再低我就赔本儿了!”
  赵戈哭笑不得。
  敢情她还在想着和他分赃的事儿……
  这不解风情的傻丫头。
  白玉茗见他手中绸带握得紧紧的,知道自己掉不下去,放心大胆的凌空伸出三个手指头,“三成,我只要三成而已。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水葱般的手指,指甲是淡淡的粉色,上面印着弯弯的小月牙。
  赵戈冰山般的俊脸现出温柔之色,浅笑道:“二成五。”
  “什么?”白玉茗不能相信似的靠近他,“二成五?”
  赵戈神色淡定,“陛下赐了我红玉、墨玉、羊脂玉、青玉四匹玉马,你叫小白山么,本世子便将羊脂玉的那匹小玉马送你。”
  羊脂玉即上品白玉,白色美玉要到“白如截肪”的程度,才能称为羊脂玉。也就是说,玉色晶莹洁白,细腻滋润,接近于无瑕,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脂肪肉,光泽如凝炼的油脂。
  白玉茗瞳眸中闪过失望之色,随即喜孜孜的、大大方方的道:“让你得三匹好了,反正我的这匹小玉马是羊脂美玉,最珍贵,最好看。”
  “你倒是不嫌少。”赵戈语气似有讥讽。
  白玉茗就当是夸她的,随口吹嘘道:“我这个人吧,能上能下,能屈能伸,给什么就是什么,不挑剔,好打发,嘻嘻。”
  如愿分到了“赃物”,她满面春风,嘻嘻笑着,接着走她的软梯。
  走下去,再走上来,这回她的姿势已洒脱了不少,虽还达不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也颇为美观了。
  她再次探出头,“哎,你怎么把东西……”想问赵戈要怎样把羊脂玉的小马送给她,可赵戈已经不见了,手握绸带专注看着她的是人莫染霜。
  “小山妹妹,什么东西啊?”莫染霜笑问。
  “没什么,没什么。”白玉茗呵呵笑。
  赵戈既然不在,她也就不再想小玉马的事,专心走软梯玩了。
  她很快便学会了走软梯,来去自如,轻盈如燕。
  “三哥,弟弟,你们要不要也来玩?”她兴冲冲的问着白玉森、白玉格。
  白玉森笑着摇头,“三哥是大人了,这小孩子的勾当,三哥就免了。”
  平时和她一样爱玩的白玉格这会儿兴致不高,也是摇头,“不了。略感疲乏,想回家。”
  “回家回家。”白玉森笑,“你俩今天又蹓了小马驹,又见识这个软梯,可没虚度光阴。回家有的吹牛了。”
  白玉茗等人和莫染霜告辞了,骑马回家。路上白玉茗兴高采烈的,到了家门口,耷拉着小脑袋不敢进去,“唉,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要是爹爹在,那肯定不会挨打。退一步说,即便要打,也是装样子吓唬人,打不到身上啊。
  白玉格笑道:“有我陪着你呢。咱俩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
  白玉森见白玉茗可怜巴巴的,笑着宽慰道:“叔叔虽不在,不是还有我爹爹么?我爹爹没闺女,最稀罕聪明机灵的小姑娘,一定会向着你的。”
  白玉茗精神一振,“对呀,还有大伯父呢。大伯父很疼弟弟和我的。”跟在白玉森、白玉格身后,笑咪咪的进了家门。
  小马驹都没来得及送回马棚,三人便被唤到了上房。白玉茗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到了上房,却见白老太太、白大太太、沈氏脸上都带着笑,沈氏嗔怪道“玉儿,小七,你俩这出门蹓个小马驹的功夫,便做下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么?雍王府的世子爷为酬劳你们,送了这么个稀罕物件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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