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个王爷当相公——春温一笑
时间:2018-08-16 08:01:17

  透过缝隙,他看到白玉茗并没立即去开门,而是趴到了桌子上装睡,过了一会儿,外面拍门声愈急,她才如梦方醒般抬头,“来了,来了。”打着呵欠去开门。
  “小山,怎地这么会儿才来开门?”容姨面带疑惑。
  白玉茗呵欠连天,“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嘛。”
  她头发有些散乱,面色潮红,脸上还有趴着睡的印子,容姨仔细看了看她,再不起疑,柔声道:“趴着睡容易着凉,说过多少回了,你就是不改。小山,你这样子嫁人,让我怎么放心?”
  “王爷王妃会照顾我的,他也会照顾我的。”白玉茗语气中满是信赖。
  容姨微笑,“都说女生外相,我从前还不相信。唉,我的小山这还没出嫁,已经对夫家的人如此信任了呢。”
  “我这个人吧,既外相,又内相,我信任他家的人,也信任咱家的人,我最喜欢你还有奶娘,还有翠翠了。”白玉茗一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她也不管容姨乐意不乐意,扑到容姨怀里,只管撒娇。
  容姨轻轻拍着她,像普通的母亲一样,交待了许多成亲之后要注意的事。
  白玉茗乖巧的一一点头,“我多聪明呀,记住了,你说一遍我就记住了。”
  容姨的话很长很长,赵戈若不是在衣柜里站着,可能都要睡过去了。
  “小山,这是我一位姐姐。”容姨的声音出乎寻常的温柔、深情,不光白玉茗,连柜子里的赵戈都一个激灵。
  容姨取出幅画相徐徐展开。
  “真美!”白玉茗惊呼。
  赵戈听到心上人的惊呼声,心中好奇,将衣柜缓缓推开条缝向外张望,只见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画中的女子体态纤丽淑婉,轻盈修长,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高逸之美。
  “这是我一位姐姐。”容姨柔声道:“她救过我的命,若没有她,这世上也就没有我了。”
  “那也就没有我了。”白玉茗道。
  容姨语气柔和,好像白玉茗还是小孩子一样,“小山,你就是要出阁了,过来拜拜她,好让她放心。”
  “是。”白玉茗自然从命。
  她跪下拜了四拜,合起手掌,虔诚的望着画中人,“容姨说你救了她,没有你就没有她,那这世上更加没有我了。谢谢你啊,容姨已经把我养大,我明天就要出嫁了。檀郎哥哥和我情投意合,我和他会互敬互爱,白头偕老的,你一定会替我高兴、替容姨高兴的,对么?”
  容姨强自隐忍,泪水还是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姐姐,小山她长大了,要出阁了。她是个好孩子,要嫁过去的也是好人家……虽然,虽然……”
  容姨双手掩面,泪珠不停滚落。
  白玉茗跪在地上,仰头望着画中女子,心中涌起哀伤之情。
  容姨让她跪拜这位姨姨的画像,那她一定是不在人世了。白玉茗不知她是如何去世的,也不敢细问容姨,可她莫名觉得和这画中的姨姨很亲近,很亲近……
  “姨姨,我会很好的,一定会很好很好的。”白玉茗轻声的、温柔的一再保证。
  画中女子一定很关心她,非常非常关心她……
  白玉茗眼睛酸酸的,泪珠迸出眼眶。
  “小白山莫哭。”赵戈心痛,衣柜门开得更大了些。
  他真想过去安慰小白山,让她别再哭了,他看不得她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容姨才止住眼泪,把白玉茗拉起来,“小山,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正要交待白玉茗,耳中却听得吱的一声,蓦然回头,只见衣角闪过,柜门猛的合上了。
  容姨放开白玉茗,顺手拿起桌上一个茶壶,不慌不忙的走过去。
  “容姨,柜子里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白玉茗拼命想拦着她。
  容姨冷静的推开她,一把将柜门拉开。
  柜子里是自上而下一方长长的大红纱缎。
  白玉茗长长松了口气,瘫在容姨身上,“我就说了嘛,柜子里什么也没有。”
  容姨哼了一声,蓦然伸出胳膊扯下红纱,“真的么?”
  赵戈俊美面容上满是尴尬之色,“容姨,我,我是怕小山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给她守夜的……”
  容姨挑眉,“在柜子里守夜么?”
  “是。”赵戈硬着头皮点头
  “容姨。”白玉茗央求的叫道:“都是我的错,你别骂他,骂我好了……”
  容姨看看赵戈,看看白玉茗,“明天就成亲了,一晚上也等不了?”
  “真的等不了。”赵戈低声道。
  容姨无语。
  这个世子爷,还真是不害羞啊。
  “是我的错,你别骂他。”白玉茗还在央求。
  容姨沉默片刻,叫过赵戈,“你来的正好,和小山一起拜拜她,让她放心。”
  赵戈并不知画中女子是谁,可他天性聪敏,知道这画中女子和小白山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关系,立即应允,“是,容姨。”
  “你都不知道她是谁,就愿意拜她呀?”白玉茗和他一起跪在地上,小小声的问他。
  白玉茗是容姨生养的孩子,容姨让她拜谁,她自然拜谁。赵戈却是皇孙、世子爷,他岂是肯随意向人跪拜的。
  “是和你一起的啊。”赵戈柔声道。
  对她重要的人,对他自然也重要。
  只要是和她一起的,就算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又怎样?他愿意。
  赵戈和白玉茗一起虔诚、尊敬的拜了画中女子。
  这对有情人并不明白真相是什么,却隐隐觉得,画中这美丽超凡的女子和他俩有莫大干系。
  容姨泪盈于睫。
  她拉起一对新人,把白玉茗的小手交到赵戈手中,“世子爷,我把小山交给你了。”
  “我一定好好待她。”赵戈庄重承诺。
  白玉茗又是流泪,又是笑。
  容姨温柔拍拍他俩,走了。
  白玉茗嘤咛一声,投入赵戈怀中,恍如梦中。
  两人又是激动又是快乐,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披上厚斗篷到了海边。
  太阳先是露出了小半边脸,继而冲破云霞,完全跃出了海面,那一刹那间夺目的亮光,照亮了大海,也照亮了海边相偎相依的一对有情人。
  “看,日出!多美啊!”她一脸欣喜。
  “真美。”他怕她冷,紧紧抱着她。
  “明天咱们就要成亲了呀。”她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是今天。”他笑着低头亲吻她,俊美面容在晨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第70章 成亲
  “对呀, 是今天。”她这才醒悟过来。
  大手握小手,两人眼前是满天霞光,心中是铺天盖地的喜悦。
  “这么快便要成亲了。”她甜甜笑。
  “哪里快了?”他抱怨。
  这还快啊, 慢死了, 他都急坏了。
  清晨天气冷,他怕她着凉, 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小白山, 咱们成了亲便是夫妻, 明媒正娶, 光明正大,没人能再挡着咱们拦着咱们在一起了。”
  “嗯,以后咱们天天在一起,夜夜在一起。”她想着今后的美好前景,神情陶醉。
  他得意的低笑道:“以后咱们再被容姨抓着也不用担惊受怕,反正咱们成亲了……”
  “眼下还没拜堂呢。”背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赵戈身子一僵。
  白玉茗本是舒舒服服靠在赵戈肩头的,这时忙直起身子,裹紧斗篷, 堆起一脸笑, 声音甜得像喝了蜜似的, “翠翠你来啦。翠翠, 我早上睡不着,便来看日出了。日出真的很美,很难得一看, 你说对不对?”
  “姑娘快跟我回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呢。”翠钱柔声道。
  白玉茗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知道,我知道。”
  她向赵戈摆手,“哎,我先走了。”
  赵戈起身送她,眸中是海一般的深情,“晚上咱们便见面了。这次见面之后,再也不分开。”
  “嗯,再也不分开。”白玉茗温柔似水。
  翠钱陪着白玉茗回去,“姑娘,你别这么一步三回头,弄得我跟棒打鸳鸯的坏人似的。”
  “你就是棒打鸳鸯。”白玉茗小声嘀咕。
  翠钱眼角直抽抽。
  水生、路生等人也来请赵戈,“世子爷,您今天是新郎官儿,要回去沐浴更衣、祭拜祖先的。”
  赵戈今天脾气特别好,很配合的和他们一起回去了。
  他脸上一直挂着迷醉般的微笑,魂灵仿佛离开了躯体,若不是水生、路生在旁护着,他恐怕连路都要走错,要迈向广阔无际的大海了。
  “看世子爷这样,我也想娶个媳妇儿了。”水生羡慕的不得了,“神魂颠倒的,一定美极了。”
  “废话,谁不想娶媳妇儿?”路生低声笑。
  赵戈才回房,雍王便来看他了,“檀儿,你昨晚一晚上没在房里睡么?唉,一晚上不睡怎么行,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睡好哪有精神?”
  “我有精神。”赵戈俊脸之上红晕片片,及时的打断雍王,“莫说一晚不睡,便是连着两晚三晚不睡,我也精神。好了父王,我要沐浴更衣了,您先回去。”
  扶着雍王的肩,不由分说把雍王送出门。
  之后门便关上了。
  雍王返身回来,“儿子,父王还有话跟你说……”
  “我要沐浴了。”一件长袍飞过来,搭到了雍王身上。
  “这孩子。”雍王笑着摇头。
  他乐呵了一会儿,把赵戈的长袍放下,转身出来,很体贴的把门给带上了。
  赵戈沐浴更衣出来,身穿大红地金丝绣线吉服,一张如冰似雪的面庞被火焰般的大红色映得愈发俊美无俦。
  “我檀儿多俊。”雍王眉花眼笑。
  “今年檀儿娶妻,明年后年,最晚大后年,小孙子小孙女出生,咱们可以含饴弄孙了。”王妃满心欢喜。
  唯一爱子娶妻成亲,雍王这做父亲的太激动了,到了行醮戒礼时,他竟然忘了词。
  赵戈在父母面前下拜,一直没等到父亲的命令,心中纳闷。
  “王爷,该你说话了。”王妃提醒。
  雍王额头有汗,“王妃,本王该说什么来着?”
  王妃嗔怪,“两三千年了,每户人家娶亲之时,父亲都是那般醮戒的,这会子你竟然忘了?”
  雍王更着急,“我打小便背熟了的,这几天更是背了好些遍,要说真是不应该忘记……可我一紧张便想不起来了,越急越想不起来……”
  王妃又好气又好笑,低声提醒了一句。
  雍王恍然,面色庄严的道:“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勗率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
  赵戈终于等到了他父王的这句话,心中长长松了口气,恭敬的道:“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赵戈由众侍从拥着出门上马迎亲去了,雍王抹抹额头的汗,“独生爱子的婚礼,我竟然忘词了。王妃,这情有可原吧?我这是头回娶儿媳妇,不熟悉……”
  “情有可原。”王妃一本正经的点头。
  雍王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忙取过一张红色的锦笺,“这些话可要背好了,不能再忘词了。这是要对儿媳妇说的,儿媳妇虽然也是一家人,毕竟才认识不久,不像檀儿那么熟,若再失误了,很不好意思的。我得多背几遍。”
  王妃忍笑点头,腹中隐隐作痛。
  背了那么多遍还忘词,笑死人了……
  灵霞岛上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白玉茗住得很近,赵戈迎她上轿之后,鼓乐手在前开道,侍从、侍女持灯笼环绕,围着灵霞岛绕了一周,方回到喜堂。
  日色已暮,海浪轻柔拍打海岸,大红灯笼一盏接着一盏,犹如一条火龙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白玉茗坐在凤轿之中,又羞又喜。
  八人大轿是很稳的,偶遇路上有不平,还是会颠一下。她的心情便如这颠簸的轿子般上下起伏了。
  绕岛一周,到了喜堂之时正是吉时,一对新人由张大学士主持着拜了天地,拜了父母,夫妻对拜、饮了合卺酒,之后便被送入洞房。
  岛上没有需要招待的客人,赵戈也无需出去敬酒。进了洞房之后,一对新人便脱了喜服,各自到净房沐浴更衣,再出来的时候,白玉茗换了玫瑰红色轻便衣裳,赵戈则是淡蓝长袍,柔亮如水。
  她才沐浴过,脸色白里透粉,娇嫩得好像轻轻一捏便会破了。
  他长身玉立,长袍松松披着,前胸半露,如一片玉山。
  她才看了他一眼,心便怦怦直跳,不敢再看他,四处张望着找人,“翠翠呢?我要翠翠……”
  他笑声低沉,“找她做什么?世子妃,我来服侍你。”轻轻揽住了她的小蛮腰。
  他气息灼热,身子灼热,她忽然害怕,呜了一声想逃,“我,我要睡了……”他由着她往床上逃,并不阻止,自己也随后一跃而上,“小白山,我陪你睡。”
  “不用了吧,我一个人可以的。”白玉茗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了。
  “我陪你。”他眼角眉梢全是情意。
  白玉茗也并不是第一回和他同床共枕了,这会儿却是小脸酡红,心跳得厉害,“我一个人真的可以的。不用你陪。”
  她声音格外软糯,说的是“不用你陪”,但半分不像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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