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娃不是男主的——七片
时间:2018-08-16 08:15:29

  左铭按照江可可身份证号上的生日日期输入密码,轻松解锁打开手机,而后在通讯录里找到备注为“妈妈”的手机号。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停了片刻,而后按了拨号键。
  凌晨两三点的时间,电话那头却很快接听,声音小的女声沉稳而温柔,听不出一丝睡意:“喂?乖宝贝?怎么这么晚给妈妈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左铭听力特别好,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有轻微地翻动纸张的声音。
  那位母亲,似乎是还在工作。
  “您好,我是您女儿的朋友。”
  电话那头,江可可的母亲谭钟玉瞬间握紧了手机,声音有些急切:“你好,我女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左铭的声音难得温和:“39度高烧,现在胡言乱语,哭得厉害。”
  说完,他把手机放到江可可脑袋旁边,让她哼哼唧唧喊疼喊妈妈的声音传过去。
  谭钟玉一下子就心疼了,“麻烦你给我发个地址,我过去看看我女儿。”
  律师本身就是很忙的职业,她最近刚接了个离婚案,客户是位丈夫出轨的全职太太,想让老公净身出户,关键全职太太不肯找工作还想法官把儿子判给她。
  而男方的那小三的哥哥是个混社会的货色,甚至还对她这个律师进行人身威胁。
  挂了电话,刘阿姨要给她擦身子,左铭拿着江可可的手机守在房间门口,背靠着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半个小时,谭钟玉和医生,几乎是前后脚一起进来,谭钟玉把女儿抱在怀里,细心安慰。
  医生简单了解情况后,耐心解释:
  “江小姐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心情不好,再加上体质较差,抵抗力不强,受了凉。阿姨处理得不错,等烧退了,平时注意多休息,改善饮食……”
  非常冠冕堂皇的话,听得江妈妈心里一肚子火,但牙尖嘴利的谭律师什么都没说,一直哄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江可可的身体对母亲还是依恋的,躺在熟悉的怀抱里,哭得鼻涕眼泪都来了,迷迷糊糊地直抽抽,嘴里除了“疼”和“妈”,多了不少其他词汇,比如“混蛋”、“不要”、“救救我”,人是糊涂而意识不清的,却似乎弥漫了一股绝望崩溃的气质。
  江可可上次回江家时哭得都没这伤心,可把江妈妈心疼得一塌糊涂,眼眶都忍不住红了。
  左铭在一边看着,心里觉得她可能是梦到了不愉快的经历,一边关注着,一边听着医生的嘱咐。
  等医生走了,谭钟玉抱着女儿,声音有些湿润:“都这么晚了,你们都休息吧,我来守着女儿。”
  刘阿姨点点头就出去了,左铭却站在原地,脚底像生了根似的不能移动,好半晌,一声凝重的“抱歉”从喉咙里溢出,对着谭钟玉。
  谭钟玉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很冷:“该说抱歉的是我。”
  “这么说吧,左先生。想必你也知道了,可可肚子里的孩子是厉辰骁的。”
  左铭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反驳。
  厉辰骁的威胁暂时解除,她应该会和母亲坦白真相。而这真相,对他这个QJ犯在未来丈母娘心中的形象很不利。
  谭钟玉继续:“是可可对不起你妹妹在先,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管教好女儿,也有责任。之前一直想登门道歉,但我和老公工作都很忙,再加上你们这又是富贵人家不方便打扰,才一直没来。”
  其实上次江可可回家,谭钟玉就说要上门道歉,双方商量个解决方案,被江可可制止了。
  左铭没有说话,等着这位头脑清楚的律师女士继续——
  “婚外情这种事,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主动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肯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虽然谭钟玉私心里觉得肯定是自己女儿长得漂亮被男人招惹,但她说话习惯先退一步,然后再来转折——
  “但是,法制社会,任何不经过法律伤害他人人身安全的行为都是违法的。我们这事,需要双方协调处一个解决方案。”
  “我国《婚姻法》没有明确指出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犯法的规定,道德上的谴责,我们愿意接受。至于处理方案,我们江家愿意承担左小姐身体和精神上的损失,对于我女儿,我愿意把她赶到我老公老家——一个小农村,让她三十岁前不准离开小农村,一辈子不准踏入S市半步……”
  谭钟玉极为理智,说话自带了一股气场。
  她对女儿也足够狠心,其实是心里清楚,如果自己这方不拿出足够的诚意,以左家的实力,想要整江可可,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说的足够真诚,她看左铭也是理智的人,应该不会拒绝她的提议,最多再加些其他要求。
  左铭一直没有说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似的,淡淡地拒绝:“这件事,我想等我妹妹恢复正常后再谈。”
  谭钟玉听了这句,心里的火瞬间迸发了:“左先生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想再让我女儿呆在你们家了。”
  “我女儿是错了,做牛做马我认了,平白无故给别人家生孩子我也认了。但是伤人是怎么回事?她脸上巴掌印是怎么回事?她腰上、胳膊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她脖子上还划了刀痕是怎么回事?”
  “你们肚子有火拿我女儿撒气也是她活该,但是!”谭钟玉眼睛都是红了,“我担心我女儿再在你们家待下去,我下次过来,就是给她收尸了。”
  左铭并不知道江可可向家里人说了什么,所以他并没有想到请来谭钟玉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的话,让他浑身僵硬。
  还好她是知识分子,不会像某些无知妇女一般,用下跪的方式让别人为难。但她的话,依旧令左铭感到深深的无力。
  江可可住进左家,本身是为了左薇的病。
  而他,却利用这样的便利,伤害她。
  人家好好的女儿,为了稳定他妹妹的情绪才来他家,现在却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当妈妈的怎么能不生气。
  如果她知道自家女儿不是无缘无故要招惹厉辰骁,如果她知道自己女儿经历了什么,又该是如何的情绪?
  “抱歉,”左铭第二次道歉,声音更加诚恳,“没有照顾好您的女儿是我的问题。”
  原本在谭钟玉还没来的时候,左铭已经想好措辞解释江可可身上的伤,此刻却没有解释,主动认错。
  “我妹妹的病,还需要麻烦到您女儿。我向您保证……”
  左铭声音很诚恳,但被打断了。
  谭钟玉看着他:“如果你妹妹的病一直不好呢?”
  左铭和她对视:“一年之内,我保证您女儿的人身安全和孩子平安出世。”
  他目光清冽,诚意满满。
  好半晌,谭钟玉低头继续哄女儿,算是同意。
  左铭再看了江可可一眼,转身离开。
  又是一个不眠夜。
  他以为江可可在生病时那么绝望崩溃是因为被QJ的那事,其实不是。
  江可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小女孩,一直喊着疼,一直求救,害怕又绝望。
  她想找到她,抱一抱她,给她安慰,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生病让江可可在家无所事事躺了好几天,只以为能等来项梓宸反悔求和,但是没有。
  就连左铭,也没有主动找她讨论左薇恢复的事,或许是不相信她真有办法让左薇恢复。
  她担心梁欣媛报复,所以缩在家里没出门。
  她一直心神不宁,一直担心项梓宸出什么事。
  同时还得担心着厉辰骁哪天突然恢复正常,有时候做梦都能梦到厉辰骁一双阴鹜狠毒的眼睛盯着她,搞得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得产前抑郁症了?
  周五是个大晴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江可可在家烂了一个星期,约了二哥也是一星期,嘴皮都磨破了都没能把二哥约出来。
  到最后,二哥被她磨烦了,直接给她把微信拉黑,电话基本也不接了。
  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亲二哥了!
  本来还想自己整个被绑架的戏码把二哥给骗出来,现在她严重怀疑,就是她真被绑架,她二哥说不定都以为她只是故意想把他约出去然后对她不闻不问了……
  这天下午,顾明皓领着左薇和厉辰骁两个一起做训练治疗,江可可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准备继续烦二哥。
  她一个人霸占了一整张大沙发,头枕在沙发这头,脚放在沙发那头,小手有气无力拿着手机,翻出二哥的号码,刚拨打出去,看到左铭从外面回来。
  她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例行地问了一句:“我那戒指找到了吗?”
  左铭不紧不慢换完鞋,便直接朝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
  即使没有阳光投下的影,即使江可可没看他一眼,却依旧感受得到挺拔的身姿立在她旁边时,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息。
  “没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说完却是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客厅的这张沙发特别大又特别软,江可可没事喜欢那它当床躺,她躺的位置偏里,外侧还留了约二十公分的边沿,左铭坐上去的时候,身体都贴到她小腿了!
  江可可条件反射地一缩腿,而后像触电了似的,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缩到沙发里边离左铭最远的位置,皱着眉头冷凝着他:“你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事没事总占我便宜?”
  “谁占你便宜?”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浑厚,听不出喜怒。
  是江淮。
  江可可赶紧拿起手机,好言好语:“喂,二哥啊?”
  江淮重复:“谁占你便宜?”
  “额,那个,我闺蜜,左小姐,你知道的吧?”说着,她伸脚踢了一下坐沙发边的“左小姐”。
  结果他还真占她便宜,带着凉意的手掌抓着她的脚腕。
  江可可跟见了鬼似的,挣了挣还挣不脱,电话边是二哥问:“找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二哥你是心知肚明的呀……
  “就是,我那个……”江可可本来也没想到二哥居然真的接了她的电话,其实她这次理由都没仔细编就打电话骚扰了,“我最近兼职赚了钱,想请二哥吃个饭。”
  末了昧着良心补充一句:“从小到大二哥对我那么好。”
  那边江淮似乎还挺闲,随意追问了一句:“什么兼职?”
  “……那个,”她现在吃别人家的,住别人家的,还怀着孩子,哪里想什么兼职,“我那个兼职写网文,二哥你知道网文的吧?”
  江淮冷着脸,声线硬硬的:“局里刚抓了个写小黄文的女作者。”
  江可可嘴角一抽,差点没把手机摔了,“二哥你看我像是写小黄文的人吗?别说写了,我连看都不会看的好不啦。”
  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江淮冷着嗓子,低沉的声音意味不明:“但愿如此。”
  江可可总感觉这二哥是不是知道什么,说话的底气都不那么足了,“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我出来吃个饭吗?”
  江淮扫了眼桌子上的全家福,眼眸深幽了几分,“明天上午十点,地点你定。”
  “额?”江可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二哥这是答应了?
  “行!那我明天定好时间给你打电话。还有,二哥重新给我把微信加回去哈~”
  那边一句再见都没有直接挂了。
  江可可挑挑眉,她二哥还挺冷。
  再看看自己还没捏着的脚腕,江可可眉头快拧成麻花了,“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恋足癖还是皮肤饥渴症?还是你被魂穿了?”
  左铭手里握着江可可的白皙纤细的脚腕,却像拿了只放大版的筷子一样,视线平而寡淡,声音毫无波澜:“治疗洁癖。”
  “洁癖是这么治的吗?”她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正好顾明皓从房里出来,她问:“顾医生,你知道有谁治疗洁癖是用这种方式治的吗?”
  顾明皓的目光从江可可被握住的脚腕处淡淡地扫过,而后落在左铭身上。
  他和左铭对视一眼,只一眼,很快躲开了左铭的视线。
  从上次厉辰骁的事后,他再面对这看似冷淡的男人,心里总不觉升起一阵寒意。
  不管是左铭那天的表现,还是之后的事,都令他感到可怕。
  这男人,那天在别墅里还指责江可可的方案恶毒,转眼却将她的方案运行了,只用了一夜的时间,车祸和精神失常,所有的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还顺便将江可可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没让她被怀疑到。
  不过一夜时间,叱咤风云的厉少就被他毁了,如果厉辰骁短时间内不能恢复正常的话,很快就会从历史的舞台谢幕。
  这个不显锋芒的男人,能这么轻易做到这一点,没有遭到厉家哪怕一丁点的为难,就足以表明他的实力,绝对不止比厉家强一点点。
  而他现在,似乎是对江可可有点意思。
  这也不难理解,那种容貌、身材、气质的完美结合,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觊觎她的身体。
  顾明皓自然不会得罪左铭,答得非常自然:“是有人用强迫自己与他人接触的方式治好了洁癖。”
  江可可皱眉,半信半疑:“那也不一定非得是我吧?”
  顾明皓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似调侃一般:“可能是左先生觉得你恶心,治疗效果更佳。”
  江可可瞬间跟吃了屎似的。
  顾明皓移开眼,心中定论:这女人真蠢。
  等哪天左铭腻味了,说不定能骗来玩玩。
  顾明皓离开后,江可可却是很轻易挣开了自己的脚腕,缩回来,自己伸手揉了揉。
  她现在这个身体啊,是真的身娇体软皮肤柔嫩得可怕,比如之前和厉辰骁扭打的时候留的淤青伤痕,那么浅却是过了一个星期才完全消散,又比如左铭捏她脚腕时用的力气不大,却瞬间显出了红痕。
  这么柔弱的身子,被下药的那次没被男人弄死,她怀疑纯粹是因为小说剧情需要她这么个恶毒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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