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放过——七杯酒
时间:2018-08-17 07:49:19

  他又不知道点了哪个穴道,阿枣这回除了能说话,彻底不能动了。
  刚才外衫被扯开,她易容要用的那些瓶瓶罐罐掉了一地,他弯腰捡起一个写着去容的小瓶,不紧不慢地对阿枣道:“方才我瞧见周家的船已经折返回来,怕是反应过来要来搜船。”
  阿枣没他那么好的定力:“殿下究竟想要如何?”
  他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她把你怎么样了?”
  差点被.日了算不算?阿枣不想跟他说这些,抿唇不言。
  李兰籍见她不答也不强迫,从床底下把周如素拖出来,直接卸了她的肩膀,从窗口把她扔下河里:“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命了。”
  阿枣被他的狠辣惊了下,李兰籍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用去容那瓶帮她卸去脸上的易容,他又不知想到什么,忽的轻笑了声:“跟你说件有趣的事,你知道这艘画舫要去哪里吗?”
  阿枣不解地看着他,他悠然道:“齐国公想劝圣上兴兵,找了几个重臣和三位殿下商议此事,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叫了歌姬舞姬作陪,”他低头看着她陡然瞪大的眼睛:“猜得没错,四殿下也在其中。”
  也就是说她今儿晚上被周家人追杀,跳到的一艘画舫上恰好能见到薛见,要是没有李兰籍,她过会儿可能就脱险了!阿枣都不知道该说自己人品好还是不好,但立刻坐不住了,可是身上却使不出半分力道。
  李兰籍饶有兴致地瞧她挣扎:“你是不是在想,要是没有撞见我,今晚就无事了呢?”
  阿枣心事被他一字不差道出,脸色微变,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可惜了。”
  他歪着头瞧着她:“你们殿下对你的心思,你不会瞧不出来,落在他手里跟落在我手里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要失了身子?”
  阿枣靠了声,冷笑道:“我们殿下才不会像你这般下作。”
  李兰籍无所谓地耸肩,抬手取了床钩放下层层床幔:“就是因为他下作的不彻底,才给了我下作的机会。”
  他似解释似调笑:“周家人就算来探查,瞧见你我在行床笫之欢,自不会怀疑。”
  阿枣见他这般动作,脸都绿了:“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我既无心,你何苦相逼呢!”
  李兰籍撑着手臂瞧她:“自从那日天宝画舫相见,我就知道你定是上天赐给我的。”他瞧见那一段莹白的脖颈,眼神微暗:“今晚你合该遇着我,上天美意岂能辜负?”
  所以说如果她没挟持周如素跑出来,要被.日,跑出来遇见李兰籍,还是被.日。
  她千辛万苦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换个日法?!
 
 
第61章 
  阿枣眼珠乱转以求拖延时间:“等等等等,你要是真觉着我是上天美意,你就这么对我?那我跟你在外畜养的粉头伎女有什么分别?我当初假扮成我哥来京赴任,就是为了不给人当妾!你这样强逼于我,有本事一辈子别把我放开,不然我一逮着机会绝对会自戕以全名声!”
  李兰籍没言声,似乎在静静看她表演,她硬着头皮继续道:“再说我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朝廷官员,你不过后周质子,难道你还能把我带回后周不成?我们殿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兰籍倚着床柱瞧她,忽的一笑:“四殿下赴宴的那艘画舫距这艘不过几里,他若是以后知道你在他几里之外的地方跟他错身而过,被人夺了身子,不知会作何表情?等把周家打发走,我就带你下船,咱们自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享乐。”
  他帮她别开鬓边的一缕青丝:“你还是不了解男人,想着薛见事后懊恼痛悔的表情,跟要了你一样让我高兴。至于名分...”他轻笑了声,眼里却带着一丝凉意:“说不准咱们能亲上做亲。”
  阿枣不解其意,正要继续问几句拖延时间,李兰籍不知从哪里倒了一盏酒,捏开她双唇喂给她:“第一次总少不了难受,你少少喝些,一会儿就不会那么疼了,我也会顾着些。”
  阿枣的脸色精彩的难以形容,她正要把酒吐出来,就听画舫外面一阵骚动,李兰籍眯了眯眼,探头往窗外一瞧,发现是周家的船逼停了画舫,岸边他找过却没有踪迹,这个点周遭的船舶不多,大都是一目了然的乌篷船,能藏下人的只有这艘画舫,周少爷立即逼画舫停下,自己带人上来搜寻。
  画舫的舫主能把秀林做的声名鹊起,背后自然有人,见着周少爷倒也不惧,盈盈福身行礼道:“不知这位官人有何贵干?”
  周少爷面色焦急,不想废话,从腰间扯下一块牌子扔给她:“我怀疑你们这画舫上窝藏逃犯。”
  舫主瞧了眼那牌子,笑道:“官人这就是误会了,这画舫我一直盯着呢,哪里有什么逃犯?”她说完又稍敛了笑意:“画舫等会还有一众贵客要待,还请官人见谅,旁的时候都好说,今儿晚上是断不行的,若是让贵客空等,咱们脸上都不好看。“
  周少爷别的不说,对亲妹子是极疼爱的,冷声道:“滚开,这画舫我今儿搜定了。”
  舫主脸色难看至极,却不敢跟官员硬碰硬,只得侧身让开,媚姑娘这间屋子就在正数第三间,他很快搜到,李兰籍倾身把阿枣压在身下,不让她被人看见,看起来向是和女子在欢好调笑。
  周少爷愣了下:“李殿下?”
  李兰籍面有不耐地起身,理了理衣裳,用被褥把阿枣遮挡严实:“败兴。”
  周少爷也不怕他一个别国质子,带着人进来道:“逃犯不知在何处,恐危及殿下,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搜查一二。”
  李兰籍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表情随着周少爷的言语不断变化,最后一怔:“逃犯?可是两个女子?”
  阿枣在一边悄悄旁观影帝级演技。
  周少爷难掩激动:“殿下见着了?”
  李兰籍比了个手势,又故意瞧了阿枣一眼:“这里不方便。咱们出去说。”
  周少爷还以为他有话不想被青楼女子听见,于是颔首跟他走了出去。
  两人一出去阿枣就在床上乱扭,转眼一个小瓶子掉了出来——正是周如素准备给她灌药的药瓶,阿枣大喜过望,费劲地用嘴把瓶塞拔开,把里面的液体含进嘴里,一股怪异的味道直冲鼻腔,她被呛的险些掉泪,不过还是强自忍着,丝毫没敢咽下去。
  李兰籍不知道跟周少爷说了什么,过了会儿竟真的把他打发走了,阿枣屏气凝神,李兰籍走到床边欲抱她:“好了,咱们也该走了。”
  他有手下人接应,带个个把人从画舫出来轻而易举。
  他说完才瞧见阿枣两腮微微鼓起,蹙眉道:“你...”
  阿枣毫不迟疑,用力喷了他一脸,他不留神口腔和鼻腔吸了不少进去,连忙用袖子擦掉,干咳几声,面色阴冷:“这是什么?!”
  阿枣翻了个白眼:“神仙水,保你一喝就升天。”
  李兰籍:“...”
  他伸手来抓阿枣:“想对你温柔点都不成了。”
  阿枣暂时动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伸过来,心里拼命祈祷周家的药给力。
  幸好周家的药是真的给力,李兰籍的手才触及她肩头,身子就有些不稳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呼吸粗重下来。
  阿枣穴道冲的差不多,又低头看了眼,见李兰籍闭目躺在地上,这才放下心来,她勉强能动弹,只不过手脚依旧无力,先端起桌上的凉茶漱了漱口,把嘴里的迷药漱干净,用了吃奶的力气把李兰籍塞到床底下。
  她琢磨着要不要彻底了结李大boss,但又没有杀人的胆子和能耐,再说杀了他,后周定然要兴兵,到时候她这个害两国举兵的罪魁不被凌迟处死都算好的了,她又用布条把李兰籍绑好。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没真正脱险,谁知道李兰籍什么时候清醒?或者周少爷什么时候反应过来继续追人?她暂时也不敢离开画舫,要是遇到周家的人,还不是个死路?现在想彻底脱险只能先跟薛见碰头商议。
  她拿定了主意,正要把李兰籍拖出来推下船,房门猝不及防被推开,她慌忙把李兰籍重新踹进去,拿了织锦面纱带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身形和媚姑娘相似,媚姑娘也长了一双桃花眼,舫主更不可能天天盯着底下的姑娘瞧,就没认出来,问道:“方才那位公子呢?”
  阿枣学着媚姑娘的声音,尖声道:“走了。”
  舫主其实本来不想帮媚姑娘接客的,她也是被挑中今晚陪宴的人,但无奈李兰籍开价高,她就允了李兰籍一个时辰:“算他识趣,本来就只付了一个时辰谈天的钱,你快跟我过来,今儿晚上的陪宴绝不能有失,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她一瞧阿枣的狂野发型,蹙眉道:“不是让你好生梳头了吗?怎么梳成了这样?”
  她边说话边拿起梳子帮阿枣梳了个弯月髻,又轻声叮嘱道:“听说二殿下最喜欢女子有一双桃花眼,你今夜若是能抓住机会,攀上二殿下,以后前途不会差。”
  阿枣含含糊糊应答了一声,舫主又笑着叮嘱道:“本来贵客们是要让你们上楼船伺候的,结果不知怎么的,他们又想自己来画舫瞧瞧,你把屋里也收拾收拾,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上来了,多注意些。
  阿枣生怕她瞧出什么异常来,敷衍地点了点头,把她送出去之后继续把李兰籍拖出来准备扔下船,没想到李兰籍一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面色幽凉地看着她。
  ......
  薛见向来对画舫楚馆的地方不感兴趣,齐国公却兴头极大,命人把楼船在岸边停泊,叫人搭了梯子,硬是拉着他上了这艘名唤‘秀林’的画舫,对他笑道:“殿下别怪我多事,我是来带你体会体会真正的温柔乡。”
  齐国公宴请的不止他一人,他却有话想对齐国公说,皱着眉进了画舫,这画舫甚是清幽,厅中只有一女子信手弹着琵琶,声如流珠溅玉,倒是个极清雅的好地方。画舫外面瞧着不大,里面倒是九曲羊肠一般,弯弯绕绕十分复杂。
  齐国公拍拍他的肩笑道:“殿下,如咱们这样权势齐备的男人,哪个房里没几个小星?哪个没下过楚馆?你又没得皇子妃,何必这般守身如玉的呢?”
  薛见跟他说不通,懒洋洋道:“国公自得趣便是,不用管我。”齐国公还以为他动了心,冲他笑着点了点头,让他自己去找乐子。
  薛见闻见浓艳的脂粉香气,看了眼大胆挑逗她的女子,不觉蹙了蹙眉,他对这等地方毫无兴趣,顺着弯弯绕绕的走廊走过去,要找个僻静的地方。
  ......
  阿枣手腕被李兰籍攥住之后立刻慌了,奋力一拳揍向他面门,奋力挣扎开,打着滚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把周家骂了无数遍,假药害死人呐!
  其实这也并非周家的药不行,李兰籍有内力护着,跟阿枣这种才学武的菜鸡可不一样。
  李兰籍捂着额头,眼神阴冷,舔了舔嘴角的血:“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请你过来?”
  阿枣咬了咬牙道:“你敢过来我就喊了!”
  李兰籍到底步伐不稳,扶着床柱站起来:“你喊啊,喊的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犯了欺君之罪,连累你母亲和兄长共赴黄泉。”
  李氏和沈入扣是阿枣的软肋,她听完脸色就变了,李兰籍见她目露恨意,长睫微动,心里竟有些发堵,凑过来想要摸她的脸:“我若是要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阿枣嫌恶地躲开,想要往后退几步,李兰籍耐心耗尽,握住她的腰把她压住:“非逼着爷跟你动粗?”
  她挣脱不得,一侧头,居然看见薛见的影子被灯映在门上。
  阿枣自己都不敢相信,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喊叫。李兰籍自也瞧见了,及时捂住她的嘴,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薛见从她门边走了过去。
  李兰籍压低声音,悠悠叹道:“一门之隔啊。”他掏出绢子不让她发声,打横抱着阿枣往窗外走,她脸色更白了几分。
  薛见在门外,就听到急短的一声‘唔’,这声调有些熟悉,他往前走了几步才折返回来,站在那扇门前,毫不犹豫地推门。
  他一推开门就瞧见李兰籍抱着人站在窗边,即使那人脸上带了面纱,他还是一眼认出来她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他还没来得及诧异,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抽出袖中短剑一个纵跃就挡住了李兰籍。
  李兰籍不诧异他认得去容后的阿枣,抱着她边躲边笑:“君子有成人之美,殿下何必坏人好事?不若我送你四个扬州歌伎,你把沈长史送我,如何?”
  薛见招式凌厉,转眼他肩膀上已经被划了两道:“四殿下知道她的身子有多香多软吗?反正人都是我的了,想必殿下也不会再要,成全此事不是很好。”
  要是可以的话,阿枣真想踹他两脚!
  薛见满目阴戾,手上招式不顿,却忽的唇角一挑,笑容狠绝:“以为那这些话激我我就会露破绽?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她有多美,我自然知道。”
  阿枣:“...”
  这下换李兰籍神色狠厉了,他却不想恋战,虚晃一招之后抱着阿枣往窗外一跃,薛见怎会让他得逞?他一剑刺了下来,从他脖颈处划过,另一只手却握住了阿枣的手臂,硬生生要把她带回来。
  李兰籍自也不会轻易放手,两人窗里窗外分别过了几招,还是阿枣自己拼了老命滚到薛见怀里,李兰籍眼睛一眯,也知道现在肯定是抢不来人,他不再恋战,纵身往下跳。
  薛见把阿枣放好,低声问道:“你身上可有伤?”
  阿枣摇了摇头,他少有感性跑到理性之前的时候,今却是个意外,他仔细把她从头到脚瞧过去,确定她无碍之后就几个纵跃跳下窗追了出去,连手下都没叫。
  阿枣想拉没拉住,急的团团转,偏偏她现在顶着这张脸没法见人,身上又没力气帮不上忙,舫主又推开门走进来,大惊小怪地道:“你怎么还没出去伺候?”
  阿枣摸了摸自己的脸,这面纱质量倒还好,经过那般颠荡都还安稳待在脸上。她正欲解释,舫主就拉着她的手道:“来不及了,你快跟我出去,贵人们都到齐了。”
  她正要挣扎,没想到舫主却是个练家子,轻松就把没劲的她拽出了房间,她感受到阿枣的挣扎,方才还和颜悦色,一转眼脸就沉了下来,冷着脸警告道:“别被人给了几分脸面就把自己当成天仙儿了,要是得罪了贵人,我能把你捧到天上,也能把你踩进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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