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大战期间。”托尼朝着安妮招了招手，“来的正好，睡醒了的话就来跟我们探讨一下关于你的事情吧。”
“……什么？”
“比如说……这个。”他在中央的电脑屏幕上一点一划，一份光感材料瞬间出现在实验室中央的空地上，上面一张和安妮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出现在安妮的眼前。
安妮呼吸一滞。
她能确定这份资料上的女孩不是她。
而是安娜。
“这是……”
“安娜·安。”托尼接着安妮的话继续说道，“我觉得没有瞒着你的必要。这是一份中文实验资料的译本，虽然只是实验最前期的资料而且并不完整，但是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等等……！你是说这个本来是中文的！？”安妮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脑袋里无数个猜测一闪而过，最后一个最靠谱的也是她最不敢相信的猜测停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小心的求证，“这个……试验时间是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
也就是说，在安娜只有八岁的时候，她就接受了这次实验。
“一个世界上同时出现两个拥有相同基因，相同父母，甚至记忆和习惯都相同……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班纳博士解释说，“如果假设你们是来自于不同平行世界的相同个体，那么这个就非常好解释了。”
“你们已经知道了？”
“还是很好查到的。”托尼得意的说，然后毫不意外的得到了其他人的白眼。
“也就是说，你乘坐飞机的时候空间以及时间都产生了扭曲。而两个世界的流速不同导致了你们之间的年龄差。”
“正如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所说‘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的一样，世界上也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虽然这是哲学的一种说法，但我们假设世界真的有‘法则’这种东西的存在，那么穿越过来的你和安娜必将被法则所选择——”
“班纳。”
“……抱歉。”班纳博士止住了差一点冲口而出的可能，安妮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像是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她浑身颤栗着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渗出，如果不是她身后的桌子在支撑着她，她可能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我很抱歉。”班纳博士更加觉得愧疚了。
“所以，因为我的到来，安娜被法则抹杀掉了。”安妮嘴唇扇动了几下，细微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
安娜和安德鲁教授之间的悲剧是因为她的到来才酿成的。
明明实验室里很温暖，安妮却觉得浑身发冷。
“安娜死亡那天正好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我的飞机票上这么写着。”
“你不该这么想，安妮小宝贝儿。”托尼宽慰的说道，“准确的说，安娜和你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个体，你们中间有八岁的时间差。这足以证明你们之间的差别，或许安娜的死亡不过是一个巧合。”
安妮冰凉的手里被彼得塞进一杯热咖啡，此时他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她抿了一口，彼得大概是忘记加糖和伴侣了，苦涩的咖啡让她瞬间镇定了很多。
“我们先不讨论安娜和我之间是不是被抹杀的问题。”安妮强行冷静下来，“这个和我的能力有什么关联吗？”
“如果你和安娜是同一个个体的话……”
“我们在怀疑你在你之前的世界里是不是也曾经做过这个实验。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们之前的所有推论都将被推翻，事情也会变得棘手很多。”
“因为资料中显示，在这个实验计划中，安娜不是作为实验对象，而是作为研究对象而存在的。”
“等等，我好像有点跟上你们的思路了。”史蒂夫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的意思是如果安妮和安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安妮的能力不是这次实验才出现的？”
“没错，也就是说，所有假设都成立的话——”托尼笃定的说道，“安妮并不是我们以为的由于谢尔顿博士实验而成功的变种人。”
“她本来就是一个天生的变种人。”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托尼烦恼的踱着步子，“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何能证明安妮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也曾经参加过这次实验。如果我们无法证明，那么猜测永远都只是猜测，不能够作为依据。”
“实验将陷入僵局。”
“我有小时候的记忆，记忆中并没有被做实验的片段啊。”安妮努力回忆着八岁期间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她还小的原因，除了几个记忆深刻的片段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
“谁都不会傻到给研究对象留下研究期间的记忆的，为了确保实验信息不被泄露，他们最多也就是在实验体上做个只有自己人才能看懂的特殊符号，这大概是所有研究达成的共识。”
“其实，我大概知道如何证明安妮曾经参加过实验。”一直没有插话的布鲁斯·韦恩突然出声，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又知道！”托尼怒道，“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我就觉得自从我们上次告别之后，你掌握了很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信息。先是安妮小宝贝儿喜欢小兔子，之后又是这份实验材料，再是你刚给我的那个小玩意……这次你又知道！？”
“贾维斯都查询不到这些信息，我现在超想知道你这些信息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
“斯塔克，别打岔。听他说完。”娜塔莎皱着眉头说道。
韦恩抿唇笑了一下，“这个信息还真不是我这次的收获。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突然说起来实验体符号这件事情的话，我大概就忽略过去了。”
托尼勉强被顺毛，他哼哼了两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事情是阿福发现的。也是那一次我才意识到安妮的身份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韦恩说。
“她的眼底有暗纹。我猜，这个可能是作为实验体的特殊记号。”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安妮眼睛中的暗纹的事情，我猜大家都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的亲们可以选择去倒回去看一下第24章 内容，啊哈哈哈哈，是不是伏笔买的线比较长了……【尴尬】
第83章
“这并不是暗纹。”
安妮躺在实验台上动弹不得, 上下眼睑都被辅助工具固定住，她眼珠只能在固定范围里微微转动着, 模糊中看到所有人都围在她的试验台周围。
班纳博士作为科学组里唯一一个正面接触过这种人体试验的权威人士，作为安妮眼睛中隐藏着的秘密的主要操作人。
“这可不是暗纹那么简单。”他解释说道，手中的不知名仪器在安妮的眼睛上晃了晃, 光线照射在她的瞳孔之中，那些根本不是所谓的暗纹，光线照射下金属纹路时隐时现, “这是微型芯片, 只有在特殊的光线之下才会显现出来。”
彼得最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这东西做的真是精致极了。但是我不明白，如果需要特殊光线才能够显现出来的话，韦恩先生是如何发现的安妮眼睛中的芯片的？”
“安妮的能力会改变物质的内部结构, 从而产生一种前所未见的物质。或许是因为安妮转化出来的物质起了和这种特殊光线相同的作用, 这个我们暂时无法查证。”
“但是值得我们注意的是, 这个芯片上面会不会拥有我们想要得到的信息。”
“这个很有可能。如果我在实验体里植入芯片的话, 我不会只是植入一个空芯片的。”托尼拍了下脑袋, “贾维斯, 读取安妮眼睛中的芯片。”
贾维斯应了一声, 光线在安妮的眼睛上下扫过，很快在实验室中央呈现出了一串长长的乱码。
“看来有过特殊加密。贾维斯, 破解它。”
“好的，sir。资料经过反复加密，破解它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 所有资料已经读取完毕，你们可以先把安妮小姐放开了。”
试验台的按钮被按下，捆绑着安妮的束缚“哒”的一声弹开了。韦恩小心的将固定在她眼睛上的辅助工具摘下。
安妮的生理泪水哗啦啦的流，她接过娜塔莎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眼泪。眼睛干涩酸疼，在她的擦拭下泛起血色，她哭丧着脸耷拉着肩膀坐在实验台上，“如果我是天生的变种人的话，是不是有增加了实验难度啊。”
“恰恰相反，安妮。如果你是天生的变种人的话，恰恰减少了我们的工作量，你不是唯一的一例，我们可以参考一下其他变种人的资料。”
“我听说，变种人治愈药剂被发明出来了吧？”班纳博士突然看向娜塔莎说道，“有可能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吗？”
“如果需要，神盾局会竭尽全力配合的。”娜塔莎点了点头。
“不过我听说变种人那边最近闹腾的很厉害啊。”实验室中间映射出来的乱码正迅速的被贾维斯转化成代码，托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叼了一边放着的薯条开始闲聊起来，“听说政府手里有个能够让所有变种人能力无效化的小孩？我们有没有可能把她弄过来研究研究？”
“……你是想把变种人和政府的战争引到神盾局来吗？”
“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没必要当真。”托尼笑了笑，从身边捞过一个银色的小装置来转移话题，“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反倒是这个。”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手上。安妮不明所以，看不出这个小装置到底有什么奇用。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天台的时候安妮曾经对他使用过能力，但没有成功。其实就是这个小玩意在起作用。这个装置能暂时屏蔽掉安妮的能力。”
安妮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可惜不能长期的，只能暂时。而且没有办法大范围的使用。”托尼遗憾的说道，他做了一个惋惜的表情，“不得不说，这个东西也不过是个半成品，很多想法已经具备了雏形，但还没来得及实践，或许我们可以逆向思维思考一下，如果这个装置放在安妮身上会不会起到作用。”
“我倒是对于发明这个东西的人非常好奇，说实话，他发明的手法和我很相似。”他自负的说道，“当然，如果这个东西给我做，我会比他做的好上一百倍。”
“你能说明一下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吗？他们为什么要专门研究安妮的能力？”
实验室里一片沉默，所有人都看向沉静的布鲁斯·韦恩。
“和那份实验材料一样，是那个叫做死侍的男人交给我的。我是在纽约郊区的一处实验室里遇见他的，那所实验室就是琼斯卖出的血液样本的一大卖家，他们通过人口贩卖的形式绑架或者诱拐目标人物，然后在他们的身上进行人体试验，我顺藤摸瓜的找到实验室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被他杀的差不多了。”布鲁斯·韦恩皱着眉头回忆起他遇到死侍的场景起来，阴暗的实验室里浓郁有刺鼻的血腥味道以及横尸遍野的场景让他对那个穿着红色紧身衣一直没个正行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我接到了神盾局的电话，准备立刻往回赶。然后他就拦住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了我。”
安妮对于听到死侍这个名字并没有感到有多惊讶，反倒觉得如果是他做出来的话，整个事情就变得合理多了。
从一开始约她到哥谭，提醒有人在监视她，帮她处理跟到哥谭的小尾巴，告诉她有关于死圣的信息，甚至帮忙找到查尔斯教授，让他教导她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
虽然始终没能见到面，甚至不清楚死侍又是怎么认识自己的，更不清楚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一听到死侍的名字，反倒让她觉得理所当然。如果想要害她，她早就在他的手下死过无数遍了。
“等等……这个名字有点熟。有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吗？”
“死侍曾经出现在过伯克利军方实验室。”娜塔莎严肃的说道，“神盾局曾经派人小心去探查了伯克利军方实验室那边丢失的东西，这份资料就在清单之中。”
“他还在实验室里大杀特杀，八名科学家被他所杀，而且每一个都是跟谢尔顿博士所研究的YJ-775药剂有关联。”
“so——我觉得我好像知道点什么了。”托尼思索道，“等等，容我捋一捋。”
“假设安妮真的是中方的实验品，中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无法确认，但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想要安妮的能力消失，一种就是想要让安妮的能力继续扩大。但无论到底是什么目的，最后的结果都是安妮变成了普通人。”
“失去了实验价值的安妮被植入芯片，混淆了记忆。”
“然而中方的这份资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被泄露，辗转反侧落入了伯克利军方实验室的手里。”
“谢尔顿博士的YJ-775药剂是基于这份资料而研究出来的。”班纳博士补充道。
“bingo！”托尼给了班纳博士一个赞扬的大拇指之后越说越顺，“琼斯医生贩卖了有关安娜的血液样本给疯狂的谢尔顿博士，但他并不知道安娜已经死亡。于是他绑架了和安娜一模一样的安妮作为药剂的实验品，基于原有资料所研制出来的药剂在原研究对象的身上起了相反的作用，强制激发了安妮之前的能力。”
“从安妮变异细胞的强悍程度来看，非常有可能是这个不成功的药剂被安妮的变异细胞吞噬融合，导致安妮的能力变化或者说强化了。”
“这也可能就是为什么谢尔顿博士实验中所有人都死掉了的原因。”
“因为安妮的体质从一开始就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而且还要注意到另外一点，谢尔顿博士携带YJ-775实验药剂潜逃，军方实验室的人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那么他是如何凑齐实验所需的所有科学仪器的？”娜塔莎犀利的指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