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早就对安德鲁教授的死亡有所准备，但真正听到关于他的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怅然。
“也许他是开心的。”
为了自己最心爱的那抹阳光毫不犹豫的倾尽所有，或许直到最后消亡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感到高兴也说不定。
娜塔莎不置可否。
“好了，故事讲完了，安妮宝宝现在需要上床做个好梦。贾维斯，关掉这个名单。”
“好的，娜塔莎小姐。”
在娜塔莎的几番催促下，安妮回到了自己柔软的大床上。窗外的阳光已经撒进了窗户，照射在毛绒地毯上。
显然不是一个睡觉的好时间。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有关安德鲁教授的事情，她抓了抓头发，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她看见身穿粉色连衣裙和白色小西装的女孩正朝着她的方向挥手，那女孩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笑容和煦又醉人。
她的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从她的身边快步朝着对面的走去，阳光下他棕色的短发也泛着金黄。
女孩娇嗔的埋怨着什么，男人弯弯的笑眼中闪烁着温柔，他拉过女孩的手大步的朝远方走去，两人的背影看上去特别和谐。男人宠溺的俯身朝她说了什么，女孩突然回过头来，直直的看向安妮所站的方向。
两人视线交汇，她展开一个笑容。
【再见。】
安妮张着嘴最终看着他们最终消失在梦的边缘。
或许这才是属于他们最完美的结局。
当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悄无声息的沉入了地面，黑夜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幕布遮住了纽约城。
床边的小台灯正散发着柔和温馨的光芒，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靠在她的床头一边，即使是靠着也坐姿笔挺。
他手中正端着一本精装书细细的阅读着，修长又布满厚茧的手指正温柔的拂过书页。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小台灯的大部分光，棱角刚毅的面容一半置于黑暗之中，显得深邃又神秘。
书页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垂下左手，自然又随意的握住了安妮露在外面的手指。
十指交叉。
“醒了？”发觉身边有细微的动静，布鲁斯·韦恩的目光落在安妮朦胧的双眼上，“娜塔莎说你睡得不是很安稳，让我过来看看。”
他把书放在床头柜上，俯身下来。右手手指轻柔小心的抹去她眼角隐约的泪痕，声音一如往常的低沉醇厚，“做噩梦了吗？”
“嗯。……或许算不上是噩梦。”安妮嘟囔着蜷缩起身子，她动了动，让两个人交叉的双手距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布鲁斯。”
“嗯。”
“布鲁斯。”
“我在。”
“……你会离开吗？”
她感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用力握紧，另一只手轻柔的落在她的头顶上。
“不会。”
“Never。”
除了做“布鲁斯·韦恩”的时候以外，他从来不喜欢香水这种东西。但是安妮还是在他的手上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
很淡，却瞬间安抚了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安德鲁教授的结局就到此为止了。
第105章
所谓的“哨兵计划”在安妮的记忆里全部来源于电影。
讲道理, 当安妮坐在电脑前啃着薯片喝着可乐舒舒服服的看着电影里将变种人逼上绝路的哨兵时的想法大概只有“哇塞~这个特效做的真棒！”、“喔喔喔……!看上去好惊险！”以及“这个味道的薯片超好吃der，我要再去超市买上50袋”之类的。
但真正身处这个随时会被哨兵毁灭殆尽的世界时, 她的想法大概只剩下——
哨兵超可怕的！救命！QAQ
记忆在大脑中存放的时间有些久远, 许多细节都已经淡化，安妮托着下巴出在复仇者联盟总部的休息室里回忆了许久，也记不清故事的细节。
只记得无数变种人丧命于哨兵的手里, 不到十年的时间，变种人便从之前的百万人群骤减到两位数字。
战争和苦难使得绝望无限放大。它们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身躯, 吸收变种人的能力据为己有。
哨兵是为了消灭变种人所存在的。
出于人类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强大力量的控制欲。
“早上好，娜塔莎。”
“早上好, 安妮。”早餐时间，娜塔莎穿着性感的黑色吊带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在安妮对面的位置大方的坐下来, 裸露在外的一双笔直大长腿暗藏着力量的美感。
安妮再看了看自己仿佛比人家短了三分之一的双腿，顿时觉得手里的半块威化饼干笔记本又干又涩, 超难吃。
才不是因为羡慕, 哼。
“难得会在这个时间看到你, 我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的。”
“做梦很累, 睡不着。”
昨天晚上让她睡得很不踏实。她昨天又梦见了一切匪夷所思的东西。是一些原先记忆里不曾出现过的，严苛的训练过程，梦里的安文清背着手眉头紧皱，似乎对她的训练成果非常不满意。
这片训练场地她从未见过, 却意外的知晓这是一片鲜为人知的，她却非常熟悉的场地。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梦见过这些了。毕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现在却也觉得稀松平常了，这一觉醒来她觉得从身体到大脑都疲惫的不行。
复仇者联盟大厦的恒温系统让室内无惧寒冬或酷暑，始终保持着令人舒适的温度。娜塔莎轻笑了下，不在意的甩了甩一头乌黑的卷发，一滴水珠落在安妮的手背上。
“抱歉。”
“额……不，没关系。我觉得你需要擦一下头发。”
娜塔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任由水滴从她的发梢滴落到肩膀以及胸前。安妮盯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拿了块毛巾盖在了娜塔莎的头上，任命的做起了擦头发的工作。
“你真是太甜了，亲爱的。”娜塔莎说道，懒懒散散的斜靠在椅子上，“真想娶你。”
安妮摸了摸鼻子。
“韦恩呢？”
“昨天下午就离开曼哈顿了。”安妮乖巧的回答道，“哥谭还有些事情需要接解决，所以他回去了。”
“他不带你？”
“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安妮左右言他，“说起来，我只是应弗瑞局长的要求去哥谭暂住而已。这里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不是么？”
“我猜，他一定是怕你遇到什么危险。”
娜塔莎一副“不用说我都懂”的模样看着安妮别扭的小模样。
“……我知道。”安妮闷闷的说。道理她都懂，但是就是很不开心。虽然知道韦恩是为了她的安全，但是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恨自己为啥是个辅助系的小脆皮儿。
如果她是近战女战士就好了，满身肌肉能够胸口碎大石的那种。
娜塔莎注意到餐桌上放满了丰盛的早餐，她随意捡了个煎蛋土司然后笃定的说，“看来是佩普来过了。”
一个忙起来就只知道用快餐食品填肚子的巨婴·斯塔克已经够让小辣椒头疼的了，再加上一个暴躁就会有“第二人格”出现的绿胖儿、一个即使活在二十一世纪但对现代科技依然不是很在行的“空巢老人”、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缺了条胳膊的残疾人、一个看上去就不像会给人做饭的霸气女王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水汪汪安妮一只——
艰难后勤的小辣椒：作为复联保姆我有一百句mmp要讲。
“佩普小姐去给斯塔克先生和班纳博士送早餐去了。”安妮抽出一支签字笔，指尖轻轻一拨签字笔便有了柔软的质感，她将一端放进嘴里含糊的说，“他们两个还呆在实验室里没出来。”
自从安妮和布鲁斯·韦恩两个人从变种人实验室里带出来了有关于哨兵计划的资料之后，托尼和班纳就没日没夜的泡在实验室里研究这些，就连就餐时间都见不到他们。
比如说现在。
这也算符合两个科学研究人员的人设，对于已经见识过托尼一旦接手一件令他感兴趣的事情之后废寝忘食程度的安妮而言，两天没出实验室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了。反倒是另外一个人——
史蒂夫·罗杰斯。
托之前弗瑞局长指派史蒂夫到安妮的住处居住一段时间的福，安妮对于史蒂夫·罗杰斯老干部一样的生活方式还是有所了解的。无论是之前在安妮家里还是现在的复联大厦，史蒂夫一直保持雷着打不动的生活方式。
比如说，在安妮揉着惺忪的眼睛驼着身子慢吞吞的来到餐厅之前，某个健身狂人就已经洗去一身臭汗，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前朝她微笑了。
安妮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娜塔莎那双锐利的双眼，“我看到你一直在看门口，我猜你再找cap？”
“啊……是的。”被抓包的安妮有些尴尬，探查别人的私生活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我只是在惊讶史蒂夫竟然也会有赖床的一天。”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安妮划开屏幕，桌面上是巴顿发过来的信息。
“巴顿是不是请你观察cap的作息时间了？”
安妮发送信息的手停顿了一下，脸上一副被猜中了心事的震惊小表情。娜塔莎眯着眼睛抿了一口咖啡，“你和巴顿说了这件事？他一定很高兴。”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娜塔莎笑而不语，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安妮低下头看了巴顿发过来的简讯，“他说为了感谢我，要请我吃大餐……？”
安妮一脸“咋地啦、干啥啊、为啥啊”的懵逼表情。
等等。
啥意思？
“之前他和斯塔克打赌说总有一天cap会打破他的生活作息。”娜塔莎轻笑。
“我以为斯塔克先生不会赌‘史蒂夫会一直保持自己的生活作息’的！”
“这不过是一个无聊的赌注而已，斯塔克又不缺钱，你懂得。”
“……所以，这只是个娱乐项目？”
“用词很准确，安妮。”
“……”你们是有多闲！？
“但事实上，你这顿大餐肯定是吃不上了，因为巴顿拿不到赌金。”娜塔莎幸灾乐祸的说道。
“哈？”
“很不巧，昨天晚上cap和山姆一起去出任务了，顺便带走了巴基·巴恩斯。我亲眼看着他们三个上的飞机。”
“那真是……太不巧了。”
安妮低下头哒哒哒的回复了巴顿的简讯，顺便告诉了他这个“不太巧”的消息。
刚买了大餐准备回家庆祝的巴顿：我有一句fuck。
安妮叼着“热狗”朝着踩着高跟鞋急吼吼的走出来的小辣椒挥了挥爪子。
“早上好，佩普。”
“哦，早。娜塔莎。”小辣椒匆匆的跟娜塔莎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步走到她面前顺走了一杯热牛奶，咕咚咚的喝完这才放飞自我一样的翻了个大白眼，“瞧，有托尼这样的甩手掌柜，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假期在哪里。”
“我以为你甘之如饴？”
“得了，我是迫不得已。”小辣椒口不对心的说，“讲真的，自从接手了斯塔克工业集团CEO的位置之后，我才发现这份工作一点也不必之前轻松。我甚至连逛街买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了。”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简洁又干练的套装裙，“拖某人的福，我现在都要穿去年买的衣服了。”
“如果你没打算上班的话，今天是个逛街的好日子。”娜塔莎说，“我今天没什么安排。”
“你说的对。”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叼着“热狗”慢条斯理啃的安妮。
安妮的脸上写满了拒绝：“我觉得我可以……”
“不可以！”
被两人用“零食”塞上嘴打包带走的安妮：QAQ救、救命！
……
三个小时后。
事实证明，即便是特工，只要是个女性就难以抑制住身为女性喜欢逛街的天性。
但安妮大概是个意外。
不论就作战能力还是逛街能力而言，毫无疑问安妮永远都是垫底儿的。经过了三个小时不间断的进行‘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的活动之后，在其余两人已经“斗志昂扬”的情况下，安妮首先败下阵来。
“我、我真的走不动了！”求放过！
“在坚持一下，安妮，没几家就逛完了。”小辣椒指了指前方一望无际的商业街。
“我根本看不到尽头！”安妮哭丧着脸说道。
“再过两个街口就到尽头了。”
“——不！”
反正她打定主意不再跟着两个购物狂人继续逛下去了，索性直接找了个街角长凳一屁股坐下。脸上写满了不想动的安妮：“我不要动了！我会给你们好好看着东西的。”
“有科学实验证明，逛街对于一部分女人来说，高涨的情绪有助于改善亚健康状态。但相反的，有些人对于逛街这种事情是会血压升高。”
“很不幸，我刚刚好是后者。”
“得了。看看我们，安妮。我和娜塔莎穿着高跟鞋都还没喊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