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痴狂[快穿]——月离争
时间:2018-08-19 07:55:48

  与他额头相贴,天眼顿开,灵感频现——
  糟了。
  松开他的时候,夕欢抿紧下唇,笑意渐消,一半是因为开天眼耗损超乎她想象,整个脑子彷佛被冻结了一样,一半是因为开天眼得出的结果。华听风不是武林盟主,她认错人了。一个穿书能随机到遗忘90%剧情的人,在二选一的抽奖上,她果然不能太相信自己的运气。
  没关系,还来得及,她穿来不久,篇幅应该尚短。
  夕欢平静接受了自己的失误,失误并不可怕,如果人生中每次抉择做错都觉得自己完蛋了,那才是真的思想出了大问题。
  “时候不早了,听风哥哥,”
  待华听风睁开眼,夕欢看住那双波光粼粼的眼,语气温柔:“我先歇下,你也早点休息。”
  说着,她便往后退,正要关上门。
  他捉住了她的手腕,两人对视着,她投以不解神色。
  华听风声音低低的:“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放手就要失去你了。”
  视线撞进他那双惶惶然的眼,夕欢心中知道,如果自己是攻略好感度的快穿系统,那多半已经完成任务了。她心中失笑,轻拍他的手:“怎么会?就算全世界都不喜欢你,我也会是你的好朋友。”
  好听的话顺口就来,但定义拉得很明确。
  爱你天长地久这种话太容易说了,不真诚,别人无所谓,夕欢能听个乐呵。但出自她本人之口的,均只相信当下——我爱你,我这一刻非常爱你,或者我喜欢你。喜欢和爱之间,能精确细分得如同自带好感度系统,不够爱就是不够爱,少一点都不行。
  好朋友,就是好朋友。
  闻言,华听风眉宇间满盈失落之色,依言松开了手。
  “晚安。”
  “……晚安。”
  关上门前的最后一眼,少年伴着夜色的俊脸动人依旧,薄唇是很适合接吻的形状。夕欢不无心动,但既然决定收手,那就算了,再把小朋友的初吻夺走,那不合适。她帮他走出了一段儿时阴影,他也让她有了愉快的体验,暂且互不相欠。
  下雨了。
  夹着细雨的微风落在华听风的脸上,像一个雾蒙蒙的吻。
  他仰起头,望着夜空漫天的星,一颗都不觉好看。
  最美的那一颗,他早已心里有数,只是还没得到。
  早晚要将她摘下来,藏好。
  ………
  …
  回到房中的夕欢,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补充泡热水澡流失的水分,只抿一口,免得第二天水肿。
  她用三分钟来鞭尸写这大纲的自己,看来这本书的设定还是放得太久,作者太博爱,还能认错男主角。十分钟捋理剧情,十分钟制定接下来的行动,思路清晰,就差点契机……
  她根本见不到杜浩歌啊!!
  阿杜,你在车底里吗??
  夕欢扼腕。
  不等她想出个解决办法来,她摆乌龙埋下的伏笔,却在华听风和陈贞儿决裂的翌日,蝴蝶扇起最后一下,刮起一场龙卷风——
  和二师兄吵完后,陈贞儿哭也哭过,觉得不是办法。
  哭有什么用?
  哭完,二师兄还不是跟人跑了,血亏!
  这道理,她也明白,她想不出什么深刻的心机,华丽转身一波洗白有难度,但她也有她的路子。
  将眼睛哭肿了的陈贞儿,转脸去陈征面前哭求做主,要把自己的婚事定下来。
  面对泪水涟涟的闺女,陈征被吵得头疼,呵斥:“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以往不是说喜欢大师兄?一时一个心意,别的事就算了,这事一旦定下,不可反悔。两位师兄你意属谁,可想明白了。”
  “贞儿想明白了,”陈贞儿吸了吸鼻子:“我就要二师兄,除了他谁都不要。”
  要是能够都要,该多好啊!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不快点做决定,二师兄就要被那女人勾走了。
  陈征一直知道自己收的两个亲传弟子,整日与贞儿同行,觉得俩孩子都是好的,只是觉得杜浩歌更合适。不过最重要还是贞儿的心意:“你想明白了,我就跟听风谈谈。”
  “爹爹……”
  陈贞儿一手轻轻揪住父亲的衣袖,一手用手背擦眼泪。
  看女儿这副样子,陈征猜到多半是发生了什么事。
  自觉受了天大委屈的陈贞儿,到爹爹那边哭完后,又跟大师兄哭,杜浩歌被哭了一下午,衣袖全湿了。立场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亦有变,在夕欢眼中,自己没招惹谁,就跟单身少年交流了一下感情,就要被当成狐狸精,华听风就更冤了。
  但从哭哭啼啼的陈贞儿口中说出来——她对二师兄有情意,加上是她有错在先,任性娇纵如她,也没好意思往华听风身上泼脏水,于是夕欢便成了那个横刀夺爱,两面三刀,对着二师兄时撒娇卖乖,对着她时嘲讽奚落,离间她和二师兄感情的贱人。
  她这一哭,倒是没指望大师兄帮她去找回场子,只是习惯性的哭个痛快,最好让全帮上下都讨厌那女人。
  听完小师妹的一通编排,饶是好脾气如杜浩歌,也不由对夕欢有了意见。
  夕欢刚把剧情拐回正轨,就变成了困难开局。
  不过,危难伴随着机会而来。
  就在陈氏父女将焦点转到华听风身上的时候,杜浩歌本着一腔正义感,前去找夕姑娘理论。
  当夕欢听见杜浩歌想见她的时候,并不急着出去大厅见他,而是先问丫鬟:“淡玉,杜公子看上去心情如何?”
  淡玉稍作回忆:“杜公子对待下人向来很温和,不过今儿没见着笑脸,大抵是不太痛快,”她一顿,给出了猜测:“杜公子和大小姐感情很好,许是大小姐找他告状去,对小姐你有了成见,不过他性子和善可亲,想来是不会欺侮小姐的。”
  欺侮她!
  那不大可能。
  夕欢回忆了一下杜浩歌,他的五官要比华听风‘正’一点,风哥能品出一点男生女相的漂亮来,而他则是传统的,能当大侠的英俊,难以想象他顶着这么一张脸作出打女人的行为来。仔细想想,其实人家也很有男主相,当初是有点个人喜好作崇了。
  唉,她对那种满脸‘不要你理’的野猫真是很没办法……
  一边想着,夕欢一边把桃粉色的衣服换成清绿的,挽了个淡雅的发式。
  她刚走出大厅,看见杜浩歌——果然如淡玉所说,心情不佳。
  他五官有着锋锐的棱角,眉眼端正英俊,皮肤晒成古铜色。
  这肤色显老,就像浓妆于女人,不是人人驾驭得住,而他从气质到长相都镇住了这种色泽,刚而不糙,满脸逸于眉梢之间的少年英气。身有不平骨,往常对着同门和颜悦色的,整个人便有点浮,这时为正事而来,便显出一身毅骨来。
  杜浩歌转头看向夕欢,眉头拧起,没了刚见面时的善意和怜惜。
  “夕姑娘。”
  他不喜欢她。
  在两人视线对上的刹那,夕欢已得出结论。
  即使他已有意收敛,依然难以掩饰沉于骨子里的侵略性,像一只更勇于表现自己的小狮子,控制不住对草原上其他动物的威压,强得有吸引力,又心生战栗。能被陈征一眼相中收为入室弟子之一,果然与众不同。
  和华听风,就像一阴一阳。
  夕欢扬眉,并不感到被冒犯。
  有意思。
  若是单纯的傻冒好人,她倒却得很没趣了,男人没层次,就像吃味道单一的菜式,色相再好,也容易腻。
  好的男人是迷宫里的宝藏,需要冒着危险碰触,开启有难度,肯定里面有足够丰厚的宝物,同时又不知道宝物的详细资料。一眼被看到底的,是男孩,只适合跟小女孩玩懵懂初恋。
  夕欢自觉已脱离女孩阶段多年,她喜欢接受挑战。
  或者说得精准一点,她对不喜欢她的优质男人,更加情有独钟。
  “杜公子,”
  她唇畔牵起笑意:“你也是来骂我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第一次写真正意义上的快穿,加上第一个梗原本是个中篇梗,可能还有4,5章左右结束。第二个故事开始会偏短了,下个应该是娱乐圈花心小奶狗被渣完后变小狼狗。快穿真好啊,我设定成穿书,所以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放飞自我
阿杜梗来自《他一定很爱你》,阿杜唱的,【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被调侃【天冷了,各位盆友开车前一定要注意鸣两下喇叭,不要压到车底下的小猫小狗,还有阿杜。】
 
  ☆、魔教教主养成记
 
  笑,有很多种类。
  苦笑,娇笑,浅笑,冷笑……
  有时人想表达的,与旁人看见所感受到的,并不一样。
  没练过表情管理,平常也不讲究的,容易微笑变冷笑,欢笑似傻笑,表达到位的同时保持美观,是一门学问。
  夕欢的笑,挟带一丝倦意。
  与她稚龄的外表颇为违和,却无法说她不美,笑意在唇畔晕染开,不至眼底,幽而不怨,美而不娇。
  杜浩歌对人的情绪,有点野性嗅觉般的敏感,只是对有阅历的女性依然了解不够,只看穿了她强撑着坚强的微笑,没看出她底下多得让人犯悚的心眼——夕欢一直觉得,想笑就笑,随便笑,乱笑,会被人曲解意思,精心经营过的笑,倒能真表达出自己想传达的意思,有心机真不是件坏事。
  她单刀直入的开场白,是他没想到的。
  “我只是想来问明白,夕姑娘为何要欺侮小师妹?”杜浩歌沉声质问:“若是你意属二师弟,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也不好掺合,而且祝福你们……但,师妹真的很喜欢师弟,就算师弟喜欢你,你也不应该离间他们的感情。”
  夕欢并不立刻回答他,动作慢条斯理的坐到他对面,一手支起下巴,懒抬眼皮,似笑非笑瞥他一眼。
  “你喜欢小师妹?”她反问,而且问非所答。
  然而正戳死穴,杜浩歌年轻英俊的脸刷地红了——只是这肤色不太显红。
  “是我在问你。”
  “你先告诉我嘛。”
  夕欢弯眸,笑得让人很没脾气。
  她在短短的眼神交锋,肢体语言,以及杜浩歌的问句中,已经基础掌握到这人的性格,以及如何对付他。
  一言蔽之,他很有良心。
  夕欢知道他很不高兴,一路都是压抑着怒意来的,他认为自己有理,但眉梢眼角都没露出哪怕一丁点对她的恶意和不屑。在听完最亲近的小师妹一顿哭诉后,他当然不喜欢她,但却保持了尊重。她也完全能猜到陈贞儿是怎么诋毁她的——多半离不开装可怜,装无辜,两面人之类的陈词滥调,既然她在杜浩歌面前立了一个既定形象,她就用另一种风格来打破它。
  像华听风这类警戒心重的半猫半蛇系男子,先示弱让他放下警惕心,太强硬或是见面就糊一脸风情,他是完全不吃的,能从开头保持处男之身直至完结。
  单靠一张脸,一种风格就想迷倒全人类,是低估了人心审美多样性。
  对心理健康的杜浩歌,她可以先把姿态摆得强硬些许。
  杜浩歌被她笑得没脾气,虽然在他的认知里,他是占理而且是来说理的一方,但面对姑娘的要求,他还是服软了:“是。”
  “那我要是离间他俩的感情,你不该支持我吗?”
  “不,”杜浩歌眉头拧眼,却字字坚决:“我希望师弟师妹幸福。”
  “那如果听风哥哥不喜欢师妹,你会勉强他,成全陈姑娘的幸福吗?”
  “不会,这样等于误了他俩,也误了你。”
  唔,说话还像个人。
  夕欢笑睨他一眼,调侃:“你不是视陈姑娘如亲妹?你对亲妹有绮念?”
  她说得太直白,根本不像姑娘家会说的,杜浩歌被调戏了个十足:“师妹还小,我怎能……你偷听过我说话?”
  “你嗓门大。”
  “……”
  杜浩歌被噎住了。
  夕欢也不着急乘胜吐槽,一手支着下巴,给他一个漂亮的侧脸。
  须臾,他反应过来——被她带胡同里去了!只是她一通连消带打,让气氛缓和了许多:“你……我已经回答了你很多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了。”
  “要是我不答,你拿我有办法吗?”
  “拿你没办法,”杜浩歌实话实说,然而随即抬眸看牢她,眸光雪亮如刀锋,又明澄若清得见底的湖泊:“我希望夕姑娘能回答我。”
  “我若是你师妹口中的坏女人,这时就不会对你说实话,我若不是,当然会为自己的清白辩解,”
  夕欢低眸倒茶,沏茶动作不算专业,也没特意学过,只是由纤长细白的指尖慢悠悠做来的任何动作,总是赏心悦目的。她将其中一杯放到他面前:“你来我这儿得到的,只会是否认的答案。”
  杜浩歌追问,语气却缓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离间他俩的事,只是无中生有?”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不是真想撕逼的,将气氛缓和下来后,给点平常的好处,帮些顺手的忙,礼待对方,会让对方十分的气焰降至三分。
  “我的回答不重要。”
  “夕姑娘何出此言?”
  夕欢浅尝一口清茶,茶香四溢,她坦荡回望杜浩歌:“答案不在于有或是无,而是你信不信我,我没有凭据可以给你——听风哥哥已经被我‘离间成功’了,肯定事事依着我,所以你没去找他,而是来找我。你想亲眼看看,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而我相信,你现在心里已经有底了。”
  “……”
  这回,杜浩歌是真的说不出话。
  两人只见过数面,初次见面,是在扬起大片火光的夕宅,少女冷冽易碎的楚楚之姿。第二次,便是在师父面前,听见师妹发脾气时落泪的模样,哭得像个小姑娘,他并不熟悉她,而日日伴着夕姑娘的二师弟,也不是爱碎嘴多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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