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痴狂[快穿]——月离争
时间:2018-08-19 07:55:48

  不过,听这他们言下之意,实验体也包括他们眼中的同类?
  夕欢咽了咽口水。
  她闭着眼,药剂起效,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只听得他们着急的说话声——:“实验体的生命体征开始消失了!”
  “可恶,搞死了怎么跟头儿交代……”
  “抢救组!”
  强撑起的精神敌不过药物带来的睡意,夕欢晕过去了。
  再次唤醒她的,是涌进鼻端的草腥味和**的气息,混合成一种可以让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的气味,而幸运的是,她的身体已经一周没吃饭,全靠营养液维持着最基本的营养需求,所以她捂着嘴干呕片刻,无物可呕。她曲着身坐直,撑在地面上的手蹭了一手的泥。
  胃中空空,她饿得厉害,转头就看见一具新腐的尸骨——
  丧尸咬人,是攻击手段。
  它们真正的目的,是像花粉传播一样,将病毒传染繁衍去下一个**。
  夕欢揉着额角,恶心得厉害。
  即使有了痛觉豁免,末世环境还是很艰难,而且这本书开局开得不是时候,一来就是半年后,刚好到了天气最热的季节,曝尸荒野,太阳一晒一蒸,那味道,她闻得头昏脑胀……
  “艹,哪个傻X定的季节……”
  夕欢倏地闭嘴。
  真是被臭得犯晕,疯起来连自己都骂。
  做作者的时候,定时间定得很随意。
  要不是怕出逻辑错误,以夕欢的随意程度,上一章男女主在滑雪,下一章就能给他俩整一出夏日沙滩约会。
  但真到自己进场演的时候,光是开局季节选得差,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夕欢站起来,用干净的手背擦了擦脸。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脏。
  眼前一片荒芜,满地杂草丛生,三面用铁丝网围起来,零星的车蒙尘停泊着,是个旧停车场。主人没命驶走的车,就成了废弃品,连丧尸也不来问津。作为‘尸体’的夕欢被搬运时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研究所距离这处停车场多远——光脑把她这部份的记忆删掉了!
  自己设定的地图,死活想不起来,坑。
  夕欢:【光脑,我很饿。】
  光脑:【我知道。】
  夕欢:【如果我一直没有吃的,会怎么样?】
  光脑:【您会死。】
  ……
  夕欢:【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我是问会退出书中世界吗?】
  光脑:【是的。】
  光脑:【你可以重新进入,但已经随机到的剧情记忆将不会重新随机,无法刷初始。】
  连外星人都知道刷初始号了。
  当务之急,是找吃的。
  夕欢低眸,扫过身侧半烂的尸体,移开目光。
  这个去掉头也不能吃啊!
  末世灾难已经过了半年,珍贵的食物资源牢牢掌握在各方势力之中,闯进超市白捡吃的这种操作显然是行不通的了,还要仔细别碰上丧尸——这么一想,她脏脏丑丑的也算是一种保护色,别被男人盯上了,反正真正的男主,总能从女主一脸脏污中看出她倔强清丽狡黠的眼眸,从而深深爱上她。
  她往停车场外走,步伐稳当,不跑也不刻意蹑手蹑脚。
  一路走来,夕欢发现满地都是医疗废料。
  可见距离研究所真的不远,她只能小心翼翼走,避免一脚下去就踩到针孔流血了。
  穿过一排车。
  附近很安静,静得只有她踩在碎石和草地的脚步声,无风,下午的热浪使空气和浓郁臭味凝固成腻稠的质感,要是读者看小说能体验到里面的嗅觉,那这恋爱也不用谈了。
  倏地,重物在地上碾过的响动在西北方不远处响起。
  夕欢整个背泛起一阵凉意。
  响动短促,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肯定不是被风吹起发出来的。
  是什么东西?
  它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踪迹吗?
  是丧尸吗?
  想象比眼见更为恐怖,在短短一瞬,她已脑补出十种恐怖的可能性。
  但,书里没有无缘无故的伏笔(除非作者忘记了)。
  这种异动,既然注意到了,可能是必死剧情,也可能是主线机遇。
  是生是死,就看作者对她好不好了。
  在这一刻,夕欢体会到了和自己斗智斗勇的感觉——穿书,最大的敌人,赫然是自己啊!
  算了,大不了死出去再进来。
  现在还有痛觉豁免,人活一次,权当是免费体验全息恐怖游戏。
  夕欢咬咬牙,往声源走去。
  响动源自两辆隔开来的SUV中间的空车位,她绷着精神探头去看,做足了看见一只丧尸就立刻转身逃跑的心理预备,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靠着车门,坐在地上的少年。少年浑身是伤,连衣服被浸染红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左额角上的伤口仍在流血,血珠舐过他苍白的脸色,像红色颜料打翻在石膏像上,因为痛楚,他长而浓密的眼睫一直在发颤。
  衣服的领口很深,露出了大片雪白皮肤,瘦得锁骨极深,而锁骨对下的皮肤有一个深长的划伤,用黑线粗糙地缝上了伤口。经受过此等粗暴对待的美少年,就像一个沦落市井的艺术品,想怜惜它,又想彻底打碎它,保护欲与破坏欲就像S跟M的硬币关系,翻个面,天使就是恶魔。
  而即使身受重伤,他依然漂亮得像个瓷人。
  在看见这位少年的时候,夕欢就知道这人她救定了。
  这么好看,肯定不会是跑龙套。
  虽然从年龄上来看,应该不是男主,但肯定是个重要角色。
  先去触发剧情再说!
  她走近,蹲下来,指尖轻碰他完好的右脸,轻声问:“你……还好吗?”
  少年闻声睁开眼,满眼迷离。
  夕欢看见了两只奇怪的眼,眼仁占了绝大部份,眼白剩得很少,使他看上去像只昏暗环境下的猫。
  但始终还属于人类的眼。
  他张嘴,发不出声音,抬起手,又收了回去。
  “说不了话?那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少年颔首。
  他有意识地隐匿自己的存在,避免招来危险,但遍体鳞伤的呆在这里,想来也活不了多久。
  “这里不安全,你能走路吗?”
  夕欢伸手,示意他拉着她的手站起来。
  他的手裹满了绷带,绷带尽浸染血色,她现实中的力气只比减肥中的小姑娘略好,要背起一个少年走五分钟路就得跪下,要是他真没办法自己走路,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幸好,他伤得虽重,站起来也站得磕磕巴巴的,但总算是自个能动。
  少年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她身上,但女主角在末世中应当经过了一番锻练,力气不小,完全能负担起他的依靠。
  他好轻,一只大猫似的。
  少年不看路面,高纯度的黑眼睛幽幽的望着她,宛如来自深渊的凝视。
 
  ☆、第49章 【末世】
 
  “往哪走啊……”
  周围静得可怕, 身边的人又是说个不了话的小哑巴, 夕欢在现实中胆子很大,那是源于她是个经历丰富的成年人, 在文明社会中的规矩, 人情来往的潜规则,她全都懂,熟得不得了。
  人的安全感源自熟悉的环境。
  显然,备受天灾**摧残的末世已经不在她的熟悉领域之内。
  如同置身恐怖游戏,夕欢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丧尸。
  奇怪地, 她一路往前走, 说实话并无战略可言,只避开招摇的大路,往街道小巷穿插——在大路遇上危险, 以她的跑速和体力,单纯跑步,来的不论是心怀不轨的歹人还是丧尸,她可能都跑不掉。虽然她对附近地形不算熟悉,但起码大街小道会有遮挡物,逃生机会稍高。
  停车场连接着的,是一条和住宅区连接着的美食街,再走五分钟, 有一个停车场。
  它们的性质都从招牌名字上看出来, 【佳佳牛腩】、【信强炸串串】还有一个偌大的【沃尔码】……门窗尽碎, 里面没开灯, 大白天也黑漆漆的,只能看见倒在地上的桌椅,想来是不会藏着食物了,反而有可能藏着怪物。夕欢想起来,控制着丧尸的病毒有畏光性,虽然阳光并不能杀死它们,但白天它们会表现出厌懒的习性,躲在阴凉处。
  也有小道传说,体温偏低的人更容易被病毒感染。
  夕欢刚想着,颈项便贴上了一阵冰凉——
  她侧过头用余光扫了扫,无声无息的少年用脸颊轻轻蹭刮着她的颈侧。
  ……
  这,是在揩油吗?
  夕欢沉思片刻,觉得不是。
  丑才叫揩油,漂亮可爱的美少年做来,那是撒娇。
  见一路无言的少年终于向她示好,夕欢没多想,只当他比较爱卖萌,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毛:“乖,趁天没黑下来,咱俩找吃的去。”
  少年又蹭了蹭她的颈,她就当他是答应了。
  话说得豪迈,实际操作起来却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实在,找不到吃的。
  美食街早被搜刮一空,里面黑漆漆的,夕欢不敢进去,因为白日,室内是丧尸休憩的最好地点,他们虽然白天不爱出来狩猎,对自动送上门的猎物依然保有攻击性。
  正当她踌躇之际,像肩部挂件一样的少年抬起手,指向四点钟方向。
  少年包满绷带的手指依然纤长,和染着血迹的绷带搭配在一起,有种病弱怪异的美感。
  美归美,夕欢依然忍不住联想起一句——‘太君,这边走,我带您去抓村干部。’
  咳,思绪扯远了,拉回来。
  夕欢:“往这边走?”
  他收起手,点点头。
  “听你的。”
  横竖这么走下去,大抵走到天黑也不会找到一粒米,夕欢死马当活马治,先听他的。少年指的方向是一幢民居楼,理应是门禁的铁门倒在地上,锁的位置被砸得稀烂,满地是血,却罕见地没有尸体块,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在烈日里蒸发着。
  断着电,电梯也不能用了。
  她顺着少年指的路,拐进后楼梯,往上走。
  在半密闭的环境里,沉默变得更有份量,夕欢怕说话会招来危险,牵起了少年的手壮胆——虽然真有危险来了,这小身板的病号也不会是战斗力,但作为群居动物来说,有个亲近她的活物在旁边,能缓解过于紧绷的情绪。
  他的手好冷,是因为失血过多吗?
  夕欢圈住他冰凉的手,尝试将暖意渡给他。
  他身上除了血腥气也没别的味道,都说人是不会觉得自己臭的,但夕欢疑心自己假死多日没洗澡,身上恐怕不会太好闻——希望作者善良点,不要把这部份也写出来,不写出来,那就曝尸荒野一年也不会臭!
  照着少年指的路,走了三层楼,来到317单元。
  门紧闭着,夕欢尝试打开,上锁了。
  “进不去啊……”
  夕欢沉吟,想办法开锁。
  从外面爬进去?这种民居一般会装防盗窗,她应该办不到。
  在她思索间,肩上一轻。
  夕欢转头回来,与她身高相约的少年站直身,幽静的眼瞳钉她一眼,昂了昂下巴,示意她往旁边走一点。
  她不作多想,一路后退,待他又点点头,才停下来。
  “怎么了?”
  少年不作声,望着眼前的门,彷佛轻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三步。
  夕欢心中腾地升起不祥预感。
  果然,下一刻,少年稍侧身,倏地往前冲,视障碍于无物,肩膀直挺挺地往门上撞,发出轰然巨响。然而一下不够,门文风不动,他便继续,照着这节奏,力度一次比一次狠,彷佛撞上去的不是自己脆弱的**,而是一把破门斧。疯狂的撞击下,依然能看清他没有表情的侧脸,不知疼痛为何物,目标只有一个,将门撞开!
  被他的癫狂举动镇住,夕欢凝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像是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是四下撞击的光景,门就被他撞开了。
  少年在原地晃了晃,纸扎般脆弱的身板摇摇欲坠,回头望向她。
  他依然没有表情,没沾染上血的半张脸干净精致得像瓷人,而最能糟蹋艺术品的反倒是他本人——那气概,多粗糙的爷们都做不出来啊!
  这……
  小小身体,大大能量?
  夕欢咽了咽口水,决定放弃思考。
  用身体将门撞开,So what?
  结果是好的就行。
  她箭步上前,将单薄少年揣住怀里,揉揉后脑勺,夸:“真厉害!”
  怀里的他往她颈上钻了钻,闷不吭声的,她却品出了一点开心的味道:“不过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咱们另想办法,多伤身啊。”
  少年在她怀中抬起头来,仰起眼,没有血色的薄唇抿着,唇线优美而委屈。
  他很瘦,令她想起经年营养不良的小孩,脸色却没有营养不良特有的蜡黄,白得干净,瘦白的人理应瘦出锋锐刻薄的棱角,他的轮廓却柔软得像个孩子,于是看外表,应当比实际年龄小许多。
  委屈巴巴的抿着唇,眼睛一动不动的。
  没一会,吃软不吃硬的夕欢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反正下次不要了……”她灵机一动:“这是你家吗?想回来看看?”
  她还不知道少年的来历。
  遍体鳞伤的倒在停车场,大抵是在附近活动的——小心翼翼维系着的交通系统一旦崩塌,远距离交通在末世就成了一种奢侈,除非一开始就开着车远离所在地的,但他太小,应该还没到能学驾驶的年代纪,看着才十七岁左右。
  少年摇头,指向门内。
  两人进门。
  意外地,门内的装潢简单,家具寥寥,已经没有人生活的痕迹了,夕欢往旁边鞋柜顶上一看,积着厚厚一层灰。她反手关上门,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像只乖巧粘人的小跟宠。
  走进厨房,旋开水龙头,如她所料的,已经流不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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