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配在八零——浮世砂
时间:2018-08-19 07:58:21

  “其实南音都和我说了,她等会儿就过来。师父你不用这样子。”
  蔡杰有些懊恼,视线从手上的报纸移开来:“什么?她都说了?”
  “嘿!那她还叫我先别告诉你,这小丫头逗我玩呀!”
  郑迟说一本正经的说:“是呀,她就是想让我看看你什么反应。”
  这还真是南音那小丫头能干出来的事,蔡杰也没怀疑,神色反而放松了下来:“好吧,难得她有这个心思要给你过生日,你也是个运气好的,还有人惦记。”
  万万没想到,原来南音是想偷偷给他准备庆生,郑迟的心微微颤了下,若非现在蔡杰提起,他自己根本就想不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蔡杰看他脸色微变,沉默的看着自己,略反应了下,蔡杰才恍然的轻哼了一声,随手把报纸拍在桌上:“好呀!原来你是在诈我,郑迟,你小子还挺行呀,敢拿师父开刷,跟谁学的?”
  话虽这么说,但蔡杰的脸上也没有多少怒意,就是觉得两孩子一个比一个精怪了,以前郑迟多憨的性子,现在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的,蔡杰还真有些怀念那时候被南音哄得团团转的郑迟呢。
  他没好气的从抽屉了拿了包青松出来,抽了一根点了。蔡杰的烟瘾并不大,只是偶尔觉得烦躁或者高兴的时候,都会抽一两根。
  现在,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没多久,蔡杰就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谢南音正在喊他:“师父,你快出来一下。”
  把小丫头叮嘱他的事不小心先说了,蔡杰也略有点不自在了,关键是南音知道了,肯定不依不饶把这当成他的小辫子抓呢。蔡杰略烦躁的示意郑迟出去:“你去看看她什么事吧。”
  蔡杰自己回房间拿了钱包,准备带他们出去吃顿好的。
  然而刚走出来,就见到郑迟和谢南音拎着个大蛋糕进来了,谢南音一脸郁闷的说:“师父,你怎么这样,说好了惊喜呀,你都说了还有什么意思。”
  蔡杰咳了咳,决定不搭这个茬,他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定的蛋糕,我以为带你们出去吃顿好的就算过了呢。”
  谢南音瞅了眼郑迟,这小子从见到她提着蛋糕进门就眼睛发亮,又不是没吃过,不过,肯定是因为今年没人给他过,大概有点小感动呢。
  这么一想,谢南音也大度的不计较蔡杰先暴露的事了,三人一起把蛋糕盒子打开,顺便插好了蜡烛,蔡杰有些不适应的说:“怎么吃个蛋糕还这么麻烦。”
  别看他穿戴得随性又时尚,其实骨子里是个爱国的人,现在这个时代,国内正流行着一股风气,就是在许多人心里,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蔡杰心里对这种态度是十分反感的,因此更不热衷那些所谓的节日,或者浪漫情怀,南音刚开始说要给郑迟过生日的时候,蔡杰虽然没什么表示,但他也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负责的师父,给小徒弟庆生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他本来是想好带他们出去吃顿好的。
  不过现下蛋糕都买了,蔡杰还算给南音面子,只是随口吐槽了一句罢了。
  谢南音还想唱生日歌呢,但是蔡杰不搭理她,一个人唱怪没意思的,谢南音只好简化了步骤,催着郑迟许愿吹蜡烛。
  好端端的生日宴,她还以为蔡杰知道准备些其他的吃食呢,结果他居然只想到带他们出去吃。
  谢南音都气乐了,索性蛋糕也不小,三个人吃绰绰有余了。
  好在郑迟很赏脸,非常认真的对着蜡烛闭眼许愿,谢南音看着灯光下他长长的眼睫,心想,他应该是有挺多愿望的。
  一夕之间风云剧变,家破人亡,不管是身陷牢狱的母亲还是踪迹全无的兄长,背负在这个小少年身上的东西都太沉重了。
  要是真的许愿能够成真就好了。
  她才这般想,就听到蔡杰说:“也就你们这些小孩子才把许愿当真,快点切蛋糕吧,你们师父我都饿了。”
  谢南音:“……”
  蔡杰成功的让谢南音的满腔感慨都被憋住了,她眼珠子转了转,让郑迟切蛋糕的时候先给她一小块,然后,谢南音就趁蔡杰没留神,直接贴他脸上去了。
  没办法,蔡杰这个师父,虽然教他们画画,但是其他时候,更像个朋友,尤其还是有些幼稚又懒散的朋友,谢南音,真的很难对他尊师重道起来。
  蔡杰也只当谢南音在玩,他还笑着吃了块蛋糕,然后也把奶油往小徒弟头上抹了一把,反倒是郑迟这个小寿星,今天依然格外安静,只是看着谢南音和蔡杰斗嘴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些。
  晚上谢南音也住在了蔡家,因为她之前也经常过来,蔡杰早就给她备好了床铺,给放到他隔壁的书房里,毕竟客房如今已经成为郑迟的房间了,而这间书房除了他们平时看书,平时都挺空旷的,除了书桌和几个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外,蔡杰就准备了张单人床,让谢南音过来的时候有地方休息。
  当然,本来郑迟是想和她换的,但是谢南音觉得没必要,她只是偶尔过来,郑迟可是要常住的,换来换去多麻烦。
  因为今天来回走了挺久,又闹了这么一会儿,谢南音也累了,当天晚上睡得挺早。
  郑迟洗完澡回房后,还没擦干头发,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两个礼物盒子。
  郑迟有些意外和惊喜,他坐下来摸了摸盒子,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舅舅还送了他一座玩具飞机,当时也是用这样的礼物盒装着,那时候,他能收到的礼物绝不止这些,还有他爸妈的,他哥的,虽然他爸最常给他的只是更多的零花钱。
  郑迟的目光重新凝聚到眼前,稳了稳心神,才带着好奇把礼物盒拆开。
  他最先拆是大的那个,是一套画笔,郑迟学了画画这么久,对这些画笔工具都了解了,知道这个款恐怕连省城都很难买得到,必然是他师父送的。
  虽然蔡杰平时并不如何管他,但他确实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师父,郑迟把这套画笔收了起来,他确实很喜欢画画,但是,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让他想明白,他的未来不可能局限在画画的世界里。
  也许,这一点大概蔡杰也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到底舍不得他那点天赋。
  郑迟又拿起另一份礼物,这个相比起来,也并没有小巧多少,盒子里却装着一本速写本。
  郑迟只是打开看了下,就忍不住笑起来,速写本有一半已经被画满了,谢南音画的是后世很萌的Q版小人图,里面的主角是他们,还有蔡杰,班主任黄老师,以及许多他只是遇到过一两次,并没有放在心上的人。
  甚至还包括了他的大伯一家,谢南音把他们丑画了许多,还用了两三张画来表述了那天他大伯去他家搬家的场景。
  主题思想就是记住这个嘴脸,以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当然,这是郑迟理解的。
  实际上,谢南音的意思在她后续里说得很清楚啦,只见那最后一页上,还画着q版的小谢南音。
  她仰着小脑袋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仿佛在看着他,一串气泡话从她嘴里冒出来:“郑迟,你以后遇见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或者人,就把它们画下来吧,让它们都变成画本,这样你背在身上,也不会觉得累啦。”
  谢南音早就看郑迟整天绷着神经认真学习不顺眼很久了,他还小呢,这个年纪,本该无忧无虑的在父母的保护下慢慢长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什么都放在心里,这样郁积着,只怕以后反而会毁了他自己。
  她想告诉他,他们还小呢,不管以后有多大的目标,他们都有足够的时间去努力实现。
  郑迟看着这幅简笔画,久久的沉默着,他伸出手碰了碰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小女孩的脸,那一瞬间的触动,他记了很多很多年。
 
    
第30章 
  本来, 谢南音以为让郑迟意识到他的身边还有蔡杰和她,还有其他关心他的人,郑迟至少不会再那么拼命学习了。
  结果郑迟生日的第二天,他就生病了。
  也是昨晚他开了窗,如今天气正是转冷的时候,加上郑迟前段时间精神崩得太紧,这猛然间放松了些, 那种疲倦便再也掩饰不住。谢南音早上起来洗漱之后,依然没见到郑迟, 她就知道不对劲了。
  郑迟早就不再赖床了, 他怎么可能比她起得还迟。
  谢南音跑去敲了一会儿郑迟的房门,一声回应都没有。
  反倒是吵醒了蔡杰, 谢南音就见他师父半眯着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从房门走出来:“谢南音,你大早上的干什么呢?”
  又看了看周围, 厨房里也没动静,便问:“郑迟呢?”
  谢南音也顾不得生气了,急忙道:“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我早上起来都没看到他, 一直敲门也没回应, 师父, 你还有备用钥匙吗?”
  见谢南音的神态不似作伪,蔡杰也有些着急了,不过关键时刻他就会表现得沉稳起来, “你先别急,备用钥匙在书房的抽屉里,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蔡杰迅速的找来了钥匙把房门打开了,才发现郑迟确实不大好,脸上带着红晕,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躺在床上人事不醒。
  蔡杰摸了下他的头,转身让谢南音帮忙把人扶到自己背上,一边道:“发烧了,先去医院。”
  他不说谢南音也看出来了,郑迟的嘴唇都干裂了,手忙脚乱的把人扶到蔡杰背上,又听他说:“钱在我昨晚穿的外套里,你去拿一下,顺便带上两件厚衣服。”
  谢南音这时候着急过了头,反而不知道做什么,只是本能的听从蔡杰的吩咐,这才有条不紊的跟着蔡杰把郑迟送到了医院。
  中途郑迟似乎醒过来了一下,不过看着迷迷糊糊的,没有多少意识。
  蔡杰似乎到了哪里都能找到关系,给郑迟挂号到打针吊水都特别快,好不容易把郑迟安顿好,身上的热也退了些,谢南音才注意到蔡杰正趿拉着拖鞋,身上还穿的睡衣都起褶皱了,自己愣是没怎么察觉到,其实要不是她先起了床洗漱后才发现不对,说不定她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蔡杰在家的时候是不怎么注意形象的,但是到了外头却颇有些讲究,谢南音也是注意到那个给郑迟看病的医生几次把目光放到蔡杰身上,她才发现的。
  要是换了平时,谢南音说不准会嘲笑两句,不过现下却委实没什么心情,而且,蔡杰这个师父,真的够有心的了。
  所以见郑迟好了些,谢南音就道:“师父,你先在这看着,我去买点吃的回来,郑迟待会儿醒了恐怕也要肚子饿了。”
  蔡杰点点头应了,然而,等到谢南音买了几个包子和粥回来时,蔡杰才发现了问题所在:“不吃了。”
  谢南音小声安慰他:“师父,没事,我不会和人说的,不就是还没刷牙就吃早餐吗,这有什么呀!”这一次,她是认真想孝敬他来着,然而蔡杰并不相信。
  他郁闷的站起来往门口走:“你这丫头就是想看我笑话是吧,等着,我一会儿再回来吃。”临了还叮嘱了一句:“你看着点郑迟,有事就喊刘医生。”
  谢南音“哎”了一声,门已经被关上了,只能听见蔡杰的拖鞋声远去了。
  她吃了个包子,也没什么胃口,就看着郑迟,发现他脸色已经好多了,只是仍然闭着眼沉睡着,不过眉头舒展开来,似乎是难得的放松。
  蔡杰回来的时候,护士已经给郑迟换了瓶葡萄糖,蔡杰换了身衣服,看上去更像后世那种冷淡的商务白领精英,他找了医生又问了一次郑迟的情况,听他说热度已经退下来了,现在睡着是因为太累了。
  谢南音和蔡杰于是都没有再说话了。
  郑迟直到午后三点多才醒来,一醒来就往厕所跑,谢南音没见着,她是见早上的东西冷了不好再吃,打算拿出去喂流浪猫狗。
  倒是蔡杰看见了直笑话他,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挂了水又睡了那么久,换谁都想上厕所呀。
  郑迟看在他背了他那么远的路送到医院的份上,并不想和他争论这个问题。
  越和蔡杰相处,越发现这人有时候幼稚得不行,难怪南音总是和他斗嘴。
  郑迟已经好了许多,他不太记得早上的事了,不过蔡杰和谢南音送他来医院的路上他确实醒了一下,所以知道一些。
  只是太累了,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生病对于郑迟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他年纪小身体新陈代谢快,这病来得急,去的也快,好了之后,郑迟整个人的面貌的精神了许多,之前总是拢在眉间的郁气,如今也去掉了。
  不过蔡杰和谢南音不放心,愣是让他住了两天院才带回去。回到蔡杰的小楼房,谢南音还主动包揽了做饭的活,不过到了洗碗的时候,他们有了分歧。
  谢南音面带鄙视的瞪着蔡杰:“说好的照顾病号呢?郑迟这才好多久,你还真打算拿他当童工使唤!”
  郑迟倒没有不愿意,三个人的碗筷有多少,几分钟就能洗干净了,对于已经变勤快的郑迟来说,这真的不是事。
  但是谢南音一番好意,他也没想这时候拆她的台,于是也坐着不动,嗯,他是病号,可以任性一点。
  洗碗多大点事呀?
  蔡杰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觉得郑迟现在都好了,没得让他懒惰起来。要知道,学勤三年,学懒眼前,蔡杰自觉让他在医院多住的两□□来伸手饭来张口,已经是个非常负责的师父了,所以现在出院了,就并不想继续惯着他。
  他想着郑迟至少还是听话的,然而,就在蔡杰用眼神示意郑迟主动点的时候,却发现这小子居然背靠着沙发,一副挺累的模样,还把那只吊过针的手放在身前,大家都知道,吊过针的地方会有些青肿,其实并不如何痛。但是他这样明晃晃的放在他们眼前,即便厚脸皮如蔡杰,也觉得不好使唤他了。
  蔡杰觉得自己是看清这两小徒弟的真面目了,没一个好的。
  现在连郑迟也跟着谢南音学坏了,越来越滑头。
  越想越气闷,蔡杰一声不吭的把谢南音收好的碗筷端起来,就要拿进厨房,南音和郑迟面面相觑,有些惴惴:“不是吧,他真生气了吗?”
  蔡杰向来不是个小气的人,不然也不会经常和她们胡闹,甚至多数时候都把她们当同龄人看待。
  郑迟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他想了想,和谢南音一起走进厨房,见到蔡杰正在装水似乎准备洗碗,郑迟道:“师父,还是我来吧。”
  谢南音拦了:“算了算了,你才刚生过病,我来洗就是了。”
  一边说一边走到蔡杰旁边推了推他,示意他让开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