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非常怀疑,若是自己真的耗费了这么长时间,九九绝对会按耐不住先把自己给收拾了。
令狐冲晃悠着手上燕秀的牌子,显的几分漫不经心,“七秀坊不是七秀齐全了吗,也该宴请天下武林豪杰前来一观了,七秀的剑舞也是时候闻名天下了。到时候――”
到时候还用说吗?
曲非烟满怀深意的拍了拍令狐冲的肩膀,“还是你聪明。”
要玩就玩一场大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瘦西湖畔,两个人相视而笑,十分的默契。
曲非烟率先挪开了目光,飞快的揉了揉眼睛,看着真刺激。
半月之后,江湖之中有传言出,扬州新成立了一个门派,叫做七秀坊。七秀坊中七秀乃是公孙大娘传人,光邀天下武林豪杰前往一观。
届时,七秀将会齐出献舞。
听闻这个消息的东方不败硬生生的捏碎了手里的杯子,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令狐冲,是吧?”
令狐冲呼吸一窒,突然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听说你极其喜爱喝酒。这样吧,盈盈还少了一只宠物。你什么时候拿到了陶九翁的酒客螃蟹,什么时候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东方不败很仁慈的开了口。
听到这个处罚,令狐冲一下就放松了,暗叹了一声,坊主果然像外面所说是一个心地柔软的女子啊。
东方不败:呵呵。
第49章 笑傲江湖七秀坊
西子湖畔西子情, 楼外楼中雨霖铃。画廊绣舫霓裳舞, 小桥流水叶聘婷。
七秀坊这一出世, 便是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响绝江湖。不过是短短的小半个月, 江湖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七秀坊剑舞有成的弟子也已经步入了江湖, 或是冰心横绝, 双剑纵横江湖;或是云裳独舞,手下医人无数。
真正的难题一般也不会来找七秀, 七秀所用多是在对战之时。这于江湖中人来讲,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五岳联盟的请帖自然是有弟子发过去了,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送达。日月神教的请帖却被任盈盈拿在了手里
。
任盈盈双手拿着请帖, 背上背负着古琴,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停不下来:“我能和坊主说, 这封请帖我亲自去送吗?”
如今身为七秀坊琴秀的任盈盈在坊中苦练了多日,如今一朝有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给自己的父亲看上一眼。
七秀招待天下武林众人, 此时代表七秀坊向日月神教送信不就是衣锦还乡吗?
这件事情说来不大, 但是倒也麻烦的很,至少事关日月神教,桑三娘没有做主的本事, 尤其是先前还在一直琢磨造反这种事情。
桑三娘顶着任盈盈期待的目光, 虽然很是心动, 但还是很果断的拒绝了, “此事还需问过坊主才能作答。”
这种事情不好说啊,你前一任造反
对象的女儿眼巴巴的站在你面前,说是给你前一任造反对象送信,这种事情她真心做不了主啊。
东方不败早就已经搬到湖中的一处庭院里居住了,那里悬立于湖面,不远处便是一片竹林清幽,桃花妖艳。
二人站在门外说完了事情,便听得里面珠帘卷起的声音,还有刚刚递进去的那一张请帖。
红色的请帖上描着金粉,绘着牡丹。最为出彩的便是请帖上的簪花小字,自有一股雅姿风流袭面而来。
多日沉迷练舞的东方不败很是利索的回了两个字,声音又娇又魅:“随你。”
“你如今是我七秀坊的琴秀,这些事情也能做上几分的主,下次自己决定便好。”
桑三娘一惊,这是对任盈盈不设防了?便是七秀坊的一部分权利也交到了她的手上。
任盈盈听出了大概的意思,便十分开心的打着包裹,拿着请帖奔赴往了日月神教。
任我行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请帖,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狰狞的微笑:“盈盈,你是说,你加入了一个叫做七秀坊的门派?”
任盈盈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七秀是什么门派?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任我行看向了旁边的向问天,自从东方不败消失了以后,日月神教之中的事情大多由他来负责。
七秀坊先前的动静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收留的都是一切柔弱的女儿家。向问天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扬州好像有那么一个门派,在一堆文书里翻了出来。
任我行怒极反笑,“也就是说,这个门派才成立不到半年?而且这半年大半时间还在建造房屋?”
这话实在是说的太一针见血了。
任我行一拍桌子,恨不得拎着大刀砍上门去:“盈盈,这七秀坊也没什么好呆的。若是要习武的话,我神教自然比外面好上千倍万倍。”
回答他话的,是任盈盈抽出的双剑,虽说她是琴秀,但平日里习武也不在少,“好不好,试试不就知道了。”
任我行憋住了气,安慰住自己这是盈盈还小,“向左使,你去试试。注意莫要伤到了小姐。”
向问天应了一声,便见任盈盈足间轻点,在大殿里面转起了圈来,一圈接着一圈。虽然说看起来很漂亮,但是这比武真的没有问题吗?
对于向问天的轻视之心,任盈盈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不急不慢的转着圈圈,冰心诀的本事她自己再晓得不过了。
在七秀面前给了她名动四方的机会,是不是蠢?
向问天虽然大意了,但是却是一个老江湖。任盈盈想起了平日里的教导,一道暗劲先定住了他的身。
蝶弄足起,剑破虚空――
直到任盈盈的剑已经落到了眼前,向问天才感觉封住自己内力的暗劲消散了。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
不过是转瞬的功夫,或许丢掉的便是一条性命。
向问天的冷汗蹭蹭蹭的滴落,自从当了这左使之后,他已经有多久没有接触到这样危在旦夕的感觉了?
任盈盈的舞姿轻盈,樱红色的双剑在空中转过了一个又一个圆润的弧线。
任我行沉默了半天,一捂眼睛,“盈盈,你能不能不要再转圈圈了,看着有点头晕。”何止是头晕啊,简直看的眼花,恨不得下一秒就睡过去。
云九九满是悲悯的看着令狐冲兴冲冲的跑了出去,在心里默默的替他点上了一根蜡烛。
年少轻狂,天真无知的令狐冲此刻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运气论,一路大轻功飞向了桃花村,远远的便看见了小屋门口站着的老人。
小村里是一片祥和之态,孩童嬉闹,有人正在湖边捕鱼,有人在浣纱。而令狐冲要找的陶九翁就站在一处茅草屋下,佝偻着腰,看着面前的一堆酒坛子。
令狐冲率先说道,“九翁,你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做酒客的螃蟹?”
陶九翁摸着胡须,“若要寻找酒客,还请少侠饮上三杯。”
酒是好酒,令狐冲已经垂涎好久了,此刻一听陶九翁说这句话的时候,二话不说拎起了酒坛子咕噜咕噜的开始猛喝。
“噗——”
令狐冲一脸懵逼,陶九翁十分淡定的收回了点在酒坛子上面的拐杖,笑眯眯的说道:“三次机会已过,少侠请明日再来。”
这是考验?
江湖上大多数有本事的人都是有几分的脾气,令狐冲仔细的想了想。这可能就是陶九翁的一个考验吧,说不定换个方法就好了呢。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令狐冲三顾草屋。
然后他就看着一个秀萝蹦蹦哒哒的带着小螃蟹跑远了,几个时辰以后,又是一个人带着小螃蟹跑远了。
老人家,我都陪你喝了这么多天的酒了,你就是这样坑我的吗?
令狐冲已经恨不得瘫倒在地上了,任由他怎么磨破了嘴皮子,这陶九翁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乐滋滋的喝着小酒,“少侠,酒不宜过多,三杯足已。还请少侠明日再来。”
江湖上各大门派的人全都汇集到了七秀坊。
江湖上原本就只有五岳是最为出名的五个门派,同性相斥之理极其平常,便是五岳之间也是互相内斗不止。
可是这一次,他们都是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江湖里混来混去,哪有不挨刀的。七秀坊的云裳心经出门治疗最好不过了。出门最不可以得罪大夫,尤其她们还有两把长剑的情况下。
最关键的是,他们打不过人家,这就有一点伤自尊了。
五月联盟的人都极其安分的自己找地方住了下来,日月神教的人居住在另外一边。两者经纬分明。
而令狐冲在陶九翁面前晃悠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捧着大螃蟹回来了。
蓝色的大螃蟹张牙舞爪,背上写着一个马字。
陶九翁甩了甩袖子,说什么也不想看见令狐冲了,运气黑不说,还老是盯住自己的美酒。
他笑眯眯的看向了令狐冲,“少侠,你要的可是扬州螃蟹?”
令狐冲点了点头,“九翁说的是。不过我要的这螃蟹啊,是做宠物的那种。”
“那简单。你往这扬州湖边找一找,若是这运气好了,自然能够寻到。这螃蟹啊,背上写着一个马字,只要你找到了一本棋谱,自然有人与你交换。”
“这螃蟹能做宠物吗?”令狐冲有些不解。
陶九翁笑得十分憨实,“老朽岂会骗你,这确实是宠物螃蟹,而且活泼着呢。”
令狐冲在扬州城的湖边翻翻找找了许久,总于找到了一本棋谱,顺着棋谱拿到了螃蟹。立马捧着写着马字的大螃蟹兴冲冲的冲进了楼外楼之中。
楼外楼之中,任盈盈正捧着琴向着东方不败说着这些日子的收获,还有自己打败了向问天的事情,显得美滋滋的。
东方不败斜躺在软榻上,身边是熏着暖香的炉子,听到这话难得的抬起头赏了她一个目光,“盈盈做的不错。”
这时,令狐冲就捧着他的大螃蟹兵荒马乱的闯了进来,“坊主,你要我抓的螃蟹抓来啦!”
令狐冲一个手滑,大螃蟹飞了出去,满楼的开始窜,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生动活泼。
那一天的晚上,云九九有幸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修罗场。
所有的人慢慢的靠近了令狐冲。弹琴的弹琴,拔剑的拔剑,磨刀霍霍。
令狐冲:“啊!!!”
第50章 笑傲江湖七秀坊
春光正好, 暖风融融。几个门派的弟子要么是闭关不出, 要么是去莲花台看舞, 喜爱热闹的便从秀坊码头坐船去了扬州城内游玩。
一向喜静的莫大先生拉着他的二胡在七秀坊之中闲庭漫步, 一转弯,便在前面不远处的青萝湾之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萝湾身处听香坊附近, 青山绿水环绕, 呦呦鹿鸣之响,是个静谧的好地方。
而他可爱·乖巧·久不归家·乐不思蜀的小师弟正在和一个不知名的野汉子琴箫合鸣, 两人之间十足的默契。
莫大先生轻飘飘的一眼扫了过去,然后极其淡定的开始拉起了自己手上的二胡。
二胡这种东西,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特点, 不管是什么样的曲子, 哪怕你是拉上一曲扭秧歌,它也能给你拉出二泉映月的感觉, 怎么听怎么凄凉。更何况莫大先生在江湖上号称是“潇湘夜雨”,一曲“潇湘夜雨”悲绝人心,闻者落泪。
云九九正站在双凤坡前听着刘正风他们调着小曲, 然后二胡的声音就以不容忽视的力道掺和了进来, 好好的一碗甜汤里多了一勺苦瓜,苦的心都快要掉了,顿时一张脸也跟着苦了起来。
刘正风和曲洋苦笑了一声, 手间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笑傲江湖之音依旧缥缈在山水之间。
莫大先生也不恼, 手间的二胡拉的越来越急, 抖的就像是抽风一样。
二胡的弦抖得越来越急,把琴箫之声死死的压着,偏偏莫大先生的面色再是平淡不过了,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云九九站在双凤坡前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这么拉二胡,它不会觉得晕吗?”
“哦?”莫大先生看向了只到自己胸前的小姑娘,方才他可没有察觉到这个小姑娘的踪迹,“你怎么知道它的头会晕呢?”
云九九控诉的眼神看向了莫大先生手里的二胡,莫大先生的动作已经停了,而二胡的弦还在颤抖着,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莫大先生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叹息了一口气便收起了二胡,转身便要离去。
“你是江湖上人称潇湘夜雨的莫大先生。”云九九看向了他怀里的二胡,一下明白了眼前这位看起来都快要病死的人到底是谁了,“你是刘乐师的师兄?”
莫大先生反问道,“刘乐师?”他的师弟何时成了这七秀坊的乐师了?他怎么不知道?
“对啊,他是我们七秀坊的乐师。旁边那位先生,是曲乐师。”云九九回答道。
即使曲洋是魔教的长老,莫大先生也不会去干涉他师弟的决定。如今看来,这曲洋已经脱离了魔教,倒是不会拖累他师弟了,不过心里还是不怎么爽就是了。
莫大先生看着曲洋那张脸,怎么着都觉得自己放在二胡上的手有一点抖,只待一个手抖便能从二胡里拔出他那一柄又细又长的利剑来。
这时候他便听见面前的这句小姑娘很是疑惑的问上一句,“你为什么会被称呼为潇湘夜雨啊?”
刘正风已经连连苦笑,显然是拿自己的师兄没有什么法子。现在知道师兄气恼的紧,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身为七秀坊的长老,云九九觉得自己应该为秀坊之中的乐师做上一点什么,例如引开面前这位随时感觉要狂化的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你知道潇湘妃子吗?”
渔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孤舟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情泪。
古往今来,大多事关潇湘二字的,都是有些悲伤的。
莫大先生看了一眼坐在桃花树下琴箫合鸣的二位,低下了头很配合的问上了一句,“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你可以说说看吗?”
小姑娘转移注意力的说法太过于青涩,身为江湖上一根老油条的莫大先生如何看不出来。可是偏偏就按照云九九的想法转移了话题,还很配合的认真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