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知,那大漠之恋。穆玛依之爱,只愿从此,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少女幽幽一叹,“君不见,上至黄泉下碧落,武林盟主和无名的揪心爱恋。为了你,我甘愿放弃全天下!”
“这算什么?你是没看见,柳庄主痴心等候,只愿等一人回头。”
……
街头巷尾,左邻右舍,都是捂着鼻子,红着面庞捧着书,嘴里念念有词。
一对姐妹花行走在小巷子里,听着周围不绝于耳的声音,妹妹的突然来了兴致,揪住了姐姐的一角衣衫。
“姐姐,你说她们都在看什么书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公孙幽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笑,“我们先去寻了柳大哥,回来再陪你来看看。”
“不嘛不嘛。”公孙盈摇了摇头,“我偏偏就要现在看。”
“妹妹。”公孙幽满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拜下了阵来,“便依你一次,下次再这样……”
“再这样你也舍不得罚我!”公孙盈嘻嘻哈哈的笑着,从铺子上买了一本,“好姐姐,你便陪我一起看嘛。”
“好好好,当真是拿你没办法。”
书卷缓缓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二人面前展现。
面前的两个人,相依相偎,黄色与紫色,现在却是显得那般的融洽,那般的恰到好处。
小贩摇头道,“姑娘可真有眼光。这本书可是神算亲自编写,由隐元会确认,最后和唐门联手推出,全是真人真事,说的便是天下的断袖之癖。可怜啊可怜。”
公孙盈怒从心起,“好一个柳庄主,我倒要去问个明白!”
第117章 剑三.,、
杨柳河畔,柳风骨自由自在的躺在树上, 只觉得全身都舒服的很, 懒洋洋的, 每一块骨头都快要酥掉的样子。
这才是人生啊!
果然不愧是什么水乡,都快要把人给融化了。唯一的不爽就在于――
柳风骨吐出了嘴里叼着的柳叶, 向着下面招呼了一声,“喂,下面那个书生。你看今天的天气这么好, 你读什么书啊!什么之啊说啊, 磨磨唧唧, 烦死人了!”
树下他瞧过了,是一个黄衣的书生, 长的倒是挺好看的, 就是未免太迂腐了一点, 读书人的特点啊……
树下的读书声一下便断了, 叶孟秋抬起了头,瞧见树上不知何时躺了一个人, 也不知究竟躺了多长时间。
“在下不知树上有人, 多有叨扰, 还望阁下见谅。是叶某不是,这便离开。”
柳风骨随意的摆了摆手,“无妨无妨, 你先前念叨的是什么东西,听着不像是什么圣人言论啊。”
叶孟秋淡淡一笑, 想起来了云九九所描述的四季剑法,以春夏秋冬来展现剑的奥义,“在下并非读书,而是在体悟这四季轮回之美。”
一听这句话,柳风骨就头疼的很,“什么春夏秋冬,风花雪月,不过是一些平平常常的东西,愣是被你们弄得乱七八糟。你们这些书生,弯弯道道的还就多呢。”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笑的灿烂极了,“我看你这书生倒像是练过一些武艺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随我的江湖上闯闯?”
面前的人离得实在是太过于靠近了一些,叶孟秋不自在的退后了两步,摇了摇头:“不必了。”
“啧。”柳风骨摇了摇头,颇有趣味的看了看自己面前腾出来的一大块空地,一时恶趣味发作,又往他的面前走了几步。
这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倒是比一开始的时候更加靠近了一些。
看着他那一身的紫色长衫,叶孟秋眼皮子一跳。
古有分桃断袖之说,今有柳叶相依之情。
公孙盈将手里的话本子攥的紧紧的,“走,我们去寻柳庄主。”
这一句话,被她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姐姐,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公孙幽欲言又止,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你可莫要做什么傻事。”
妹妹的性子最是冲动不过了,若是此时为了一时之气而做下了什么事情,日后受苦的只会是她自己。
小贩在旁边看着热闹,这时又是一笑,“二位姑娘可是要寻什么人?阳春三月,西湖美景最好不过了。那里人来人往的,姑娘往那边看看,或许便能找到。”
公孙盈咬牙不语,拉着公孙幽的手便往西湖边上走。
待见到了前面西子湖畔之后,她的怒火一下就平息了,反倒是瞬间平静了下来。
公孙幽担忧的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忧心:“妹妹,你怎么了?”
公孙盈跺了跺脚,有一些懊恼:“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一些,别人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万一不是柳大哥呢?”
“待你我见到了柳大哥之后,替你问上一句便是了,也免得你如此提心吊胆,日日牵挂在心上。”
“你……我才没有呢!”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面庞却已经沾染上了粉红,突然,她眼睛一亮,“姐姐,你看,前面那是不是柳大哥?”
前方不远处,弯弯杨柳树下,一道黄衣,一道紫衣;一个是玉面公子,一个是侠客风流;一个在退,一个在追。
一群女子隔的远远的,捂着帕子,亮着双眼,殷红着一张脸,时不时的还发出一两声惊呼,恨不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感觉。
好像有些地方不大对劲?这个画面为什么这么眼熟?
公孙盈的脚步一下便停了下来,后知后觉的看向了树下的那两个人。
“喂,我又不是老虎,你见到我跑什么呀?”这个人是什么意思?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叶孟秋也是有苦难述,这个人分明是莫不相识,可偏偏如此的自来熟,若是他的脚步缓上一分,只怕是……
“在下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见谅。然……”
这个书生唧唧歪歪,实在是太过于烦了一些。柳风骨本就不耐烦听什么说教,这回更是脑袋都快要炸了。
他看了看喋喋不休的叶孟秋,那双嘴皮子就是没有消停的迹象,索性想了个阴损的法子。
看这书生条条规规的甚是将就,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我说你这书生不但长的好看,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这般的甜。”
叶孟秋说话的声音一顿,心里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柳风骨看的一喜,“这般的嘴甜,只怕是个人见到了,都想要扛回去当小媳妇呢。”
那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看了看柳风骨的衣衫,再看看自己的衣衫,叶孟秋顿时如雷轰顶。
杨柳树下,黄衣紫衣,断袖之癖。
――漫天花雨,两人相对而站,一个黄衣傲然独立,一个紫衣豪放不羁。
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多么感人的画面啊,这不就是那个神算给自己看的话本子吗?
神算者,知天命,言未来。
他一咬牙,“在下叶孟秋,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柳风骨咧嘴一笑,“霸道山庄柳风骨。”
――“叶老庄主和柳老庄主感情不一般。其实啊,江湖有传言,他们两个才是一对。”
四周的角落里,一阵静谧。不过一会儿,便像是一瓶水倒入了滚烫的油锅,瞬间炸开了锅。偷偷围观的一大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听见了吗?一个姓叶,一个姓柳。”
“我的天哪,先前看他们那衣服就觉得好熟悉,果不其然。”
“我的心在扑通扑通跳,神算说的果然没错啊!”
叶孟秋顿时眼前一黑,衣袖一甩,便要走人。
噩梦,绝对是噩梦。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一起闯荡江湖?”柳风骨洋洋得意,“我的锻造之术可好了,而且刀法也不错,正好可以陪你练练。”
――“叶老庄主的铸剑之术,就是柳庄主教的。”
“不必了。”叶孟秋咬牙切齿,头一次觉得流年不吉,气到连站都站不稳了。
公孙幽心软,先行扶住了他,“公子,小心些。”
公孙盈也是咬牙切齿,“柳大哥,这位公子是什么人,你能给我们好好解释一下吗?”
左边,是气到爆炸的黄衣小公子还有公孙幽,右边,是娇俏动人的公孙盈。
公孙幽叹了一口气,倒是问得直接多了,“柳大哥,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柳风骨一愣,下意识的便看向了扶住叶孟秋的公孙幽,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是。”
公孙盈顺着他的目光,一眼便看到了身形摇摇欲晃的叶孟秋,怒从心生,一巴掌甩了过去,“渣男!”
“我公孙盈有眼无珠,喜欢上了你这么久。姐姐,我们走。”
公孙幽两姐妹走的是又急又快,叶孟秋也是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就像是身后有一只老虎在追赶一般。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唯有柳风骨呆站在原地,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那一年,霸道山庄柳风骨暗恋藏剑山庄叶孟秋不果,被七秀彻底拒之门外。
那一年,活财神失去了明教教主的信任,并被陆危楼丢了宣扬教义的阿萨辛一枚,美名曰:领略人生之美。
那一年,无名和唐简硬生生被拷回了唐门,在老太太面前面无表情的听完了整篇话本。
坑了一大群人而不知的云九九早跑到了别的地方,玩的是开心极了。
“大哥哥,算命吗?”
祈进将自己的衣袖扯了回来,很是淡定的摇了摇头,“不算。”
“进哥儿,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姬别情好奇的低下了头,弄不清楚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我是一个算命的,只要一串糖葫芦就可以喽!不骗你们,真的!”云九九欢快的点了点头。
姬别情无奈的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了过去,“你这小丫头鼻子倒是挺尖的,快吃吧,吃完了快些回去,莫要呆在这儿了。”
“大哥哥,你们今天流年不吉,不能杀人哦~”
祈进脚步一顿,利剑出鞘,“你说什么。”
“大哥哥,你知道什么叫做月下老人吗?”云九九满是欣喜的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的,甜甜的。
“大哥哥的情缘缘就在这家人里面哦。”
最先思考的是姬别情,他算了算谷家的人口,未出嫁的小姑娘也只剩下了一个――
“你说的该不会是……”
这时,谷家走出了几个人,像是要出门游玩。最为显眼的,便是那家的小姐,小小的一团,冰雪可爱。
好看是好看,就是还是个小萝卜头。
云九九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对啦,就是她。”
姬别情一下就笑开了花,捂着肚子哎呦呦的叫个不停,“哎呦,进哥儿,你快看看,大嫂长的真可爱!”
祈进一扯嘴角,杀气阵阵:“那他呢?”
姬别情幸灾乐祸痛笑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举手投降:“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云九九笑得无辜极了,“你也没得说呀。”
万年单身狗,哪里来的情缘缘?
第118章 剑三;
这一句话实在是太过于扎心了,姬别情一脸血的抬起了头。
他呵呵一笑, 笑的日月无光:“小姑娘,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云九九将手上的画本子在来来回回, 翻了好几遍,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 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绝对不会出错。”
“不可能!”姬别情断然否决。
尽管他对娶不娶媳妇儿什么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 但是相比进哥儿这样一棍子打下去都憋不出一句话的来说,简直不要太过于扎心好吗!
“怎么不可能?”云九九努瞪着眼, 气呼呼的:“我可以很肯定的讲, 你不但没有情缘缘, 以后还是个江湖卖药的!”
“我卖什么药了?”姬别情反问道。
“顺气丸, 平心静气,去除怨气。”
姬别情一愣, 愣是被气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只干了一件事情。
他上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云九九的面前,抬起一只手, 压在了她的脑袋上。
“?”云九九疑惑的抬起了头,“你在干什么呀?”
姬别情又将那只压在云九九脑袋上的手平移到自己的胸口, 很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乖,小萝卜头,才这么大点年纪,不要学那些道士出来算卦。”
“道士怎么了?”云九九反驳道。
姬别情撇了撇嘴,有些不大乐意,“所谓道士,都是一些装模作样的人。表面越是高深莫测,暗地其实更加的肮脏。”
“你怎么会对道士有这么大的怨念啊?”
姬别情掐着腰,“反正那些道士,我以后见到一个就打一个。”
云九九想到了一个可能,“你不会以为我是道士吧?所以才这么迁怒。”
“怎么可能。”姬别情断然否决。
云九九顿时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兄弟相残什么的,多难听啊。”
姬别情的动作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云九九,“你说什么?”
云九九的手指往祈进那里一指,“那个,二十年后,妥妥的一个闻名天下的道士。”
姬别情摇了摇脑袋,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他看见了不远处那个小女娃娃:“你不是说来是他媳妇吗?”
所以说嘛,这个小丫头肯定是在信口胡说,胡言乱语来吓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