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他应该考虑把东西运去英国卖给王室成员。】系统也被这个消息震撼了——科技改变人类呀！
“不，钱和名声都不重要。”呆愣愣看着电视机里激动到脸颊通红已经掏出手机要给妻子报告这个好消息的摄影师先生，桃乐丝想得更多。“卢瑟的这个产品……简直不知会为他自己打通多少人脉啊……”
当今社会，发际线后移几乎是摆在所有人面前——尤其是男人面前的严峻问题。夜生活越多、头发就掉得越厉害。可前有手机电脑网络这些小妖精、后有烤肉薯条炸鸡咖啡这些拦路虎，中间还夹杂着不得不去的应酬，想要早睡，谈何容易？
发际线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无论男女，谈起它来都是又爱又恨。
想想看，莱克斯·卢瑟研制出了一种可以生发的特效药。原本秃顶的人买了，立刻就能长出头发。还没秃、但已经在秃的边缘疯狂试探的人也会觉得心里有了莫大的安慰——这下可以放心熬夜了。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已经使用了生发药剂的人、还是暂时没有使用的人，都难免会对这一药剂的发明者莱克斯·卢瑟产生几分好感和感激之情。
俗称，路人粉。
而且更糟糕的是超级英雄们的情况。万一哪位超级英雄有天觉得自己的发际线岌岌可危、想要补救一下。那么究竟是买药、还是不买药呢？
买？
这东西可是莱克斯·卢瑟研制出来的，你上个月刚把人家设在华盛顿/曼哈顿/哥谭的非法实验室查封，现在转脸就去买人家研制的药剂给自己长头发，脸疼不？
不买？
堂堂超级英雄、美国人们的偶像，居然如此不顾及形象，连秃头了都不知道买支药剂治疗一下？你是不是审美异常？
可以说，莱克斯·卢瑟此刻推出的产品根本就不是什么生发药剂、而是他自己的名片。从椭圆形办公室到街边的咖啡店、从神盾局到大学校园，莱克斯·卢瑟的名字在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块敲门砖。
待到10天后药剂正式上市，情况会更加明显。
莱克斯·卢瑟这个名字绝对会被人们牢牢记住。不是作为富豪、不是作为总裁、甚至不是作为一个科学家。而是作为一个拯救了人类发际线、对人们的未来产生不可估量影响的伟人。
“卢瑟真是……”桃乐丝彻底服气了。
“叮咚”，套房的门再次传来声响，桃乐丝暂时把电视静音，走过去开了门。“……卢瑟。”在她门外站着的，正是刚刚引起了轰动的莱克斯·卢瑟。
“早上好，桃乐丝。”满头金发的男人微笑着朝女孩儿打了招呼，然后回头示意了一下，“可以让我们进来吗？”他身旁是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小姐姐。“我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在楼下吃饭。”卢不秃笑得有点小骄傲。
“……进来吧。”犹豫了一下，桃乐丝侧身放了男人进来。
“哦？你已经看到新闻了？”毫不意外，卢瑟顶着服务生们崇拜又羡慕的眼神，淡定地抬起下巴，点了点电视机的方向。“怎么样？喜欢我的新发型吗？”他刻意晃晃头，还故意吹起了一缕眼前的头发。
“你的头发好像比试用的记者长得长？”卢瑟微微卷曲的金发已经恢复到了他原本没被超人剪掉头发之前的长度。
“我只是头发被剪掉需要再长出来，当然比他们的情况简单。”绅士地为女士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卢瑟请人落座。
Mercy说了，女孩子崇拜知识但不会喜欢男人背书，所以关于实验过程的讲述一定要咽回去。
“谢谢。”道谢之后，桃乐丝坐了下来。“新闻里说你打算推广这个产品？”男人就在她对面坐下，桃乐丝自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方的头发。
“绝对是真正的头发，你可以拉拉看。”科学家先生可不怕被人验货，他甚至示意女孩儿自己亲手拽一拽。
“不用了。”已经深刻领教过卢瑟究竟有多诚实的桃乐丝抽了抽嘴角。
“我打算把这支药剂先在大都会推广、之后是哥谭、纽约、华盛顿，在确保全美供应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再出口。”
此时的莱克斯·卢瑟表现得像个忧国忧民的英雄，“根据我昨晚让人做出的市场调查预估报告来看，单单想要满足全美的供应，可能就需要花费最少半年的时间。”造福大众真是不容易，他现在忽然都有点理解布鲁斯·韦恩了呢。
“那就恭喜你了。”手边摆放的饮料是一杯还热着的红茶，桃乐丝知道卢瑟一定对她的生活习惯进行过调查。
“谢谢。”坐直身体，卢瑟很谦虚地表示了感谢。“不过告诉你个小秘密。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种生发药剂绝对不卖给布鲁斯·韦恩。”
“……我以为你会说不卖给超人？”为什么是蝙蝠侠躺枪？
“肯特那个外星人就算用了我的药剂估计也没用。”虽然内心也万分期盼死对头会秃头然后来向自己求药，但卢瑟知道氪星人秃顶的概率真的太小了。“不过布鲁斯·韦恩就不一样了。”他和超人怼，布鲁斯·韦恩总拉偏架。既然这样，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
【我忽然同情老爷……】系统真诚地感叹。
让我们祈祷蝙蝠侠同学永远也不会因为熬夜太多而发际线后移吧，否则满大街只有他一个人秃顶的画面……
“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怎么样？”熬夜在实验室里大干了一晚上，把手下的精英科学家们折腾得团团转，卢瑟对于自己的努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我有头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金发。
所以结婚的话题还没结束吗？
桃乐丝为卢瑟科学家的执着鼓掌。
“卢，莱克斯，其实这件事，我认为你完全可以换……”
“哦，不。这样，你先吃东西，然后听我把话说完。”探手把摆满松软面包的盘子推到女孩儿面前，卢瑟坚持要对方听完自己的发言。
“不仅仅是因为我又有头发了。”说真话，他不认为对面的姑娘会肤浅到因为他没头发就嫌弃他。善于思考的科学家莱克斯坚信昨晚他之所以会被赶出去，是因为其他原因。
桃乐丝觉得他不符合结婚对象的要求的那个点，他昨晚已经明白了——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立场过于模糊，并且在外的风评不够好。
身为莱克斯集团的继承人和总裁，他虽然兢兢业业发展公司、恪尽职守拓展业务，但因为讨厌超人的缘故，他总是忍不住想给那位外星来客找点麻烦、偶尔甚至还连带着给正义联盟也找点麻烦。
本来，卢瑟一直认为自己喜欢怼超人的爱好无伤大雅，但是看看昨天桃乐丝列举出的那些英雄名单，卢瑟敏锐地注意到，女孩儿真的非常喜欢那些超级英雄们。
看看蝙蝠侠、浩克、蜘蛛侠、神奇女侠、钢铁侠、闪电侠，再看看自己。卢瑟以自己科学家的天才判断，准确找出了他与以上那些人的不同——
上面那些人做了好事满世界宣传，尤其是浩克，每次做完好事都恨不得光屁股绕纽约裸奔几周博眼球。再看看他自己呢？最为人称道的优点除了研究成果和莱克斯集团，好像就没啥了。
而且，他不喜欢超人全美人民皆知。但他为什么不喜欢超人，却几乎没人知道。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多摔几次……哦不是，是从哪里爬起来。有着天才般头脑的卢瑟昨晚在差点被房门撞上鼻子的10秒钟后，就立刻想到了一箭双雕，既能解决他的秃头问题、又能提高他自己在女孩儿心目中正面评价的方法。
于是，马不停蹄一个晚上，一个跨时代的伟大发明就这么横空出世了。
“这次的药剂我暂定每支售价在15至20美元之间，对于特殊困难人群，莱克斯集团还可以提供无息分期贷款的方式资助他们购买。”
【神TM20美元的贷款！】系统忍不住吐槽。
“并且会优先供给本国，即使未来出口，我也不会允许价格飙升到普通人承受不了的地步。”两只手支在餐桌上，卢瑟正视着对面的姑娘。“桃乐丝，我没打算用这个发明盈利。”即使如果他想，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发明去换取更大的利益。
“非常善良的想法。”桃乐丝抬手给男人也倒了杯茶，“莱克斯，会有很多人感谢你的。”
“是的，他们会的。”接过茶杯，卢瑟把它捧在手里。“不过他们怎么想我不关心。我只是想证明，我和布鲁斯·韦恩那些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
“……诶？”
“虽然不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的定义，但我莱克斯·卢瑟除了讨厌超人之外，行事虽然称不上光明磊落，可也没出过什么天大的纰漏。”
“桃乐丝，请不要否认。你拒绝我的原因其中一项，就是你认为我无法做一个符合你世界观的‘好人’。但是现在来看，你是不是该对我改观了呢？”
……
【蛇精病不可怕，中二的蛇精病也不可怕，中二的蛇精病是个一根筋的科学家才可怕！】系统心惊胆战。
“莱克斯”，长长叹了口气，桃乐丝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身为一个学霸，可能以她的智商，这辈子也无法跟得上学神卢瑟的思维了。“你要知道，感情这种事不是讲合不合适的。两个人决定在一起，也不是做科学实验。不是说你把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事情就能进行下去。”示意男人听她说，桃乐丝摆了摆手。“莱克斯，我对你没有任何偏见。无论你的政治主张也好、你是否喜欢正义联盟也罢。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不会指责你什么。”
“只是……你要知道，我们其实从来也没见过几面。对于彼此，我们几乎都一无所知——不要否认，你从属下那里拿到的背景调查和寄给我的产权证明不能作为依据！”
似乎被桃乐丝斩钉截铁的拒绝打了个措手不及，卢瑟有点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我……不了解你吗？”
“当然不了解。”见面的次数五只手指就能数得过来，卢瑟能了解她什么？
“那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一种实验方法失败就换下一种，卢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既然你暂时还不同意结婚，那我们不如……先做朋友吧？”
【啥玩应儿？？？】系统被卢瑟吓到开始飙方言。
做朋友总比被问同不同意结婚要好一点。
“……行。”桃乐丝对卢瑟没什么恶感，她现在觉得对方就是个大龄儿童——虽然是个爱搞事的大龄儿童。
“那快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大都会最有名的游览地点。”女孩儿的反应根本不在卢瑟的预料之外。目的顺利达成的他狡猾地笑起来，“桃乐丝，朋友之间相互招待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难道你要拒绝我吗？”
蓝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卢瑟表现得像只被弃养的猫。
无奈地摇摇头，桃乐丝哪里不明白卢瑟是在套路她。只是性格使然，桃乐丝不是很能拒绝他人没有恶意的接近。“莱克斯，你可真是……”
不过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卢瑟现在的表现完全不像没有经验的样子呢？
#深藏功与名的Mercy小姐：我我我！我给老板培训了一下！#
抛开奇怪的结婚问题，一顿早饭吃得还算愉快。卢瑟博学，桃乐丝虽然不精深、但却也知道很多知识。两个人边吃边聊，聊得还算合拍。
“现在这个时机，你有时间陪我游玩？”电视里，早间新闻已经结束。但关于莱克斯集团发布的生发产品的消息却依旧源源不断。甚至桃乐丝的手机，各APP也在不断推送相关消息。
相信等今天开盘，莱克斯集团的股价一定会一路攀升。
“做人要学会劳逸结合嘛”，没有虚伪地说什么“牺牲时间只为你”之类听起来就很脑残的说辞，卢瑟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偷懒，“我今天要是守在公司里，肯定会被那群来讨药的中年男人们的秘书烦死！”绅士地帮女孩儿拿了手包，卢瑟耸耸肩膀。“反正他们都秃了那么久了，再多秃半个月也没事。我陪你，刚好也能让自己清静点。”
推门走出房间，桃乐丝坚持拿回了自己的包。“嗯，我记得大都会的市长……”好像就是个有点秃顶的大叔。
“市长先生还算好打发的。”电梯门打开，卢瑟抬手帮忙挡了一下。“我最烦那群议员。。”
“大都会最大的天文展览馆，今天不会接待其他游客，你可以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打扰。”早就知道桃乐丝游览计划的卢瑟轻松按下“-2”的电梯按钮。
“我是不是该问一句，你究竟从哪里知道我今天打算去天文馆的？”从顶层直达的电梯速度很快，“叮咚”一声，电梯就已经稳稳停在了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向两边打开。
“桃乐丝，下次不要太相信酒店工作人员。”卢瑟过河拆桥地卖掉了酒店服务生。“我已经帮你投诉过了。”
面积不小的地下停车场几乎停满了车辆。从电梯里出来，桃乐丝跟着卢瑟向西边走去。
“喏，我的车在那儿。”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卢瑟给身后的女孩儿指了指自己的爱车，“Mercy应该在这里等我们的，她去哪……”
一旁的车窗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来不及看清，桃乐丝当机立断，一把揪住卢瑟的领子，把男人硬生生拉了回来。“别往前！”卢瑟的车子旁停了一辆贴了车窗贴的越野车、前后也各有一辆SUV，四辆车奇怪的位置摆放让桃乐丝本能警觉起来。
“嗯？”被揪住的卢瑟迷茫地回头，看向揪住他后领子不放的桃乐丝。
“我们回电梯里去。”松开手，桃乐丝示意卢瑟相信她。“先上楼，你再给Mercy小姐打电话。”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