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也是学中药的吧?”
南家好像是中医医家。但是这两人气质一点也像医生。南黎那大块头,看着不像是救死扶伤的,倒像是制造伤害的。南风一脸高冷的面瘫脸,一问三不回,也不像能救死扶伤,倒有可能制造医闹的。
病人家属都急疯了,你半天崩不出一句话,不是找打型的才奇了怪。
“演员专业的。”南风幽幽的回了一句。
“嘶…演面瘫嘛?”安小墨惊悚的吸了口气。
砰…南风的门在安小墨的鼻尖关上。
额~
……
隔天,安小墨准点站在教学校下。看到那辆军车时,有掉头就走的冲动。南黎如此小肚鸡肠,一定会把顾尘锋打他的账算到她头上吧?
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安小墨闻到了空气中危险的味道。安小墨放慢步子,歪着身体微微朝前倾,往教室里瞄了一眼。
额……
安小墨下一秒挺直了腰杆。教室里在她伸头那一刻,四十多双眼睛全部向她看齐。而讲台上南黎一身休闲服正坐在导师位上,一脸严肃,手指不停的轻敲,释放出无形的压力,看到安小墨的出现,双眼立放刀子,嗖嗖的射向安小墨,底下学生动作整齐化一,僵死不动。
“嗨…”安小墨尴尬又不失礼貌挥了挥爪子。南黎刀子一样的目光,不仅带温度,还带电流,烧焦的那种。安小墨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门牌,脚步朝后迈。
“安小墨!”
安小墨混身一个机灵,“报告,还没到上课时间,不算迟到。”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听到噗嗤一声笑。南黎厉眼一横,全班鸦雀无声。
“跟我来一趟药房。”
南黎两步上前,拽着安小墨就往外拖。安小墨一脸无语,敢不敢绅士一点。这年头当兵的这么闲了?三天两天找爷爷!安小墨严重鄙视南黎没事就往南老这边跑的做法。真拿自己当助教呀,要记住自己是打酱油的身份呀!
安小墨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无耐越是抽,人家拽得越用力。
“有话好说。”安小墨冷静道。
“昨天带走你的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南黎一边拖,一边冷冷问道。
“哎!你等会,如果是因为他打了你,你自己打回去,拿我撒什么气呀,是不是男人!”安小墨愤愤不爽道。
这种事还是撇清楚一点好。
“呵,你倒是看得起自己。小胳膊小腿的。我问你,他是顾氏的总裁,你怎么会和他走在一起?”
“这和你没关系,你能不能这么霸道?放开…”安小墨伸手就去扳被拽得死死的手腕,拽不动,摘下一口罩张嘴就要咬。
“嘶…”南黎也没想到安小墨这么野蛮,张嘴就咬。手臂吃痛,反射推开安小墨,安小墨显些摔在地上。
“你这女人,怎么还咬人。”南黎呼了一口气,又揉了揉被咬的地方。安小墨真狠,不愧是学医的,专咬一层肉皮。
“又丑又凶悍,哪个男人敢娶你…嘶…”
“就你这种霸道不讲理,野蛮没进化的,还是担心有没有人嫁吧!”安小墨蹭蹭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确保安全距离后,开始反击。眼睛一瞪,恶狠狠的回怼了一句。
就在两人视线在空中,激烈碰撞时。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在安小墨身后炸响。
“南黎…你们在干什么呢?大呼小叫的!”南老从药房走了出来,指着南黎二话没问就是一道训斥。
安小墨心里直竖大母指,该!
南老在屋内实在听不下两人没营养的对话。这像上过高级教育的人嘛?幼稚!
南黎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嘴这么损过?往日嘴里秃噜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和安小墨直接在走廊上吵起来了。
安小墨这丫头,不知道是精神粗还是少根经。南黎这么强的气势,竟然没被吓破胆。看到自家孙子,额头上的青筋,隐约有暴起的趋势,南老还真担心南黎的拳头会失控。
“爷爷…”
“南老…”安小墨朝老人礼貌性叫了一声。
“嗯,你就是安小墨吧,快进来”南老似乎对见到安小墨很高兴,直接朝安小墨点头招手,示意她过来。
这是安小墨第一次进本系的药库。药库隔成两段,前方部份带有小板凳和小方桌,相当于临时教室。
正前方位还配了一个大的显示屏,一株绿苗破土而出做为屏幕的屏保。给人一种对新生生命力顽强的宣誓。
而隔断后方一排排竖着的药柜。每个柜角都贴着药名。
这里应该是平常让学生学习认知中草药的药库。安小墨一进屋,南老便递上了一杯倒好的茶水。
“谢谢…”安小墨有点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水,老人出奇的慈详,出乎安小墨所料。
“你懂针炙?”
“额…会一点。”能答不会嘛?
“那你过来看看,我刚刚写的这张药单。”南老转身将桌上的纸递给了安小墨。
安小墨接过一看嘴角直抽,药单纸上,全是鸡爪式的狂草字体。这是玩猜字游戏还是测试她道行的深浅?
不过,安小墨知道,中医自古到今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药方单子的字都是用的狂草字体,那是开药方者故意写得草,让外行人看不懂。
还有一点,医生平常开药单时,总喜欢在药方上,少写一两味重要的药物,为的是防止同行的偷药单。南老大概是在考她。
安小墨尴尬的苦笑,不用这样吧。她就是一个新生。自己到底算不算懂中医?她还不清楚呢。
昨天翻阅了一本厚厚的史学记,安小墨发现自己懂的东西,和历史轨迹有点不太一样。她脑子里记忆的东西相当混乱。有种不明自己身在何代的感觉。
南老开的这张单子,可能他的学生看得懂,但是她真的是看不懂。
“抱歉,我看不懂。”安小墨无辜歉意的眼神看向南老。
“丫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谦虚?”南老的笑意慢慢收敛,属于一个上位者的气势慢慢外放。
“南老,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安小墨语气无耐。应该是医院的事给他造成了误解。
“安小墨你在医院那一手,我爷爷都不会。医术应该在他之上,现在一张简单的药单,你说不懂?谦虚和虚伪之间差得可不是一个字。”南黎在她身后冷声道。
“你的意思是我是来砸场子的?还是装傻的?”安小墨挑眉,回头看了一眼板着冷漠脸的南黎,再看了一眼表情突然变成疏离的南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意思是她藏拙还是说她显摆呀?她出手,还成她的错了?
“南老,你这张单子,我确实认不得上面的字。如果学生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您老直接点出来,学生只是一个晚辈,不敢有不敬之意。”安小墨不理会南黎,朝老人不卑不亢道。
确实也是。在医院里的那位患人,南老之前救治过。而且将病人体内的蛊,压制成晕睡状,大概已经是他的极限。
但是,南老肯定没有想到,蛊虫会在被他压制的两个钟头内清醒。所以当时他自信的暂时离开病房,让二个护士监看。
如果不是小护士误打误撞拉她出手,那人肯定没救了。
她不出手,或许大家都会以为病人他们尽力了,死了没办法。但是,她出手拉了一把,病人从阎王殿拉了回来。那么,反而会追究起,危险那一刻,监管不力的责任,这个责任或多或少对南老都有些微词。
当一个人的心胸狭窄时,你所给予的帮忙,换来的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结果。安小墨不了解这个老人,有这种猜测,并不奇怪。
但她也宁愿相信,做为一个御医级别的老中医,心胸没这么狭窄。不然也教不出一个特种兵的孙子。安小墨对两人突然施加的质疑,还是抱着礼貌尊敬的态度。
“你未曾学会医术?”
“会一点吧。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您不欢迎我,我可以转系。”安小墨语气认真,没有半点玩笑。
报中医系,只是因为自己会,学起来,轻松很多。但是也不是非学不可。要从这个学校毕业,赚够学分,她其它专业也可以。反正报得多。其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到是灵牙利嘴,我们有说过不欢迎你嘛?”南黎眯着眼,上下扫视安小墨。
安小墨直接无视。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一个当兵的和她八杆子打不着。
“丫头,你误会了。一般学中医的对这张药单,都略懂一二,你是例外。”南老急忙打圆场道。
“嗯。”安小墨轻笑一声,便不再说话,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哟,脾气还不小。医院的事,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战友可能活不到今天。”南黎一改严肃脸,直勾勾的看着安小墨,语带调戏。
“嗯。”安小墨又是轻哼一声,还是没有搭理的**。她也没听出谢人的意思。
“行了。臭小子,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南老没好气的斥了南黎一句,转头对安小墨微笑,“小墨呀,你也别生气了。老夫只是想测试一下你的医术,毕竟像南黎所说,他那个病人我都误诊了。你的医术应该在老夫之上才是。没想到…,你别往心里去。”
“南老,你是承认了我在医院的那场救治?”安小墨头微歪,抓住了废话中的重点,再次确认。
“当然,我是亲眼所见。难不成你以为我还抢你的功劳?”南老板脸不悦道。
“太好了。”安小墨突然激动,双眼放光朝南老搓搓手,一脸期待:“那我能加多少学分?”这个才是重点。
“啊?…哦…哎…你这丫头。”这思维跳跃有点乱。南老无语险些被口水呛到。
“怎么样?有得加嘛?”安小墨变脸速度堪比川剧艺术中的变脸。上一秒还和人家保持距离,下一秒大家欢乐一家人。
“加,义诊实习优秀,加5分。”南老微笑点头应允。在南老看来,加分是小事。两人思想没在同一屏道上。
“你以为学分有这么好加的嘛?”旁边那位冷不丁插了一句,安小墨特别想给他二耳瓜子。刚刚的谢谢是嘴里放出的气体嘛?
南黎哼笑一声,挡在安小墨面前。“你知道,你医治的这种病,很可能给你带来天大的麻烦嘛?”
“如果你在我医治前说这句话,我一定不会治。”安小墨给了南黎一个迷之微笑,再默默的竖起了一根中指。
知道你还不特么多给我加几分!
这个人好生缺德,救了他战友一命,还各种霸道,比顾尘锋还要恶劣,揍得好,恶人果然得恶人治。安小墨面上不显山水,心里各种加戏。
远在办公室的顾尘锋,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只是实话实说。”南黎翘着嘴角,笑得有些贱。
安小墨正在考虑手中的这杯水要不要泼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