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擅战——Miang
时间:2018-08-22 08:3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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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小姐擅战
  作者:Miang
  文案:
  江家有女,名唤月心,自幼女扮男装、习武骑马;一身武艺,不输男儿郎。
  后来,江小姐随父兄征战关北,威风凛凛,横扫千军。
  有一天,江小姐借着酒劲,强逼一位俊秀小先生做了自己的跟班。
  跟班温柔,听话,且体贴,甚得她心意。
  只是,他有个习惯不好,常把“待我回到京中”挂在口头。
  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来头?
  + + +
  从前。
  江月心:【好奇】阿延,你咬我耳朵是个什么毛病?
  李延棠:【淡定】京中习俗,咬耳可包治百病。
  江月心:【大喜】谢谢了啊!阿延可真是个处处为主子着想的好随从!
  后来。
  江月心:【惊怒】你、你你干什么叫我嫁入宫中!
  李延棠:【温柔笑】江小郎将不是说,要朕替你捏一辈子的肩么?这就是了。
  阅读指南:
  1.1V1,HE,双处。帅气迟钝女将×腹黑温柔陛下。
  2.傻白甜,架空,谢绝考据。
  3.作者微博@晋江Miang
  4.鸣谢封面画手笋鸽鸽!
  5.近日更新时间不稳定,若遇卡文、请假等特殊状况,将于文案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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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破关城(一)
  午后。
  谢家别苑的正厅里,一片寂静。
  江月心双手压膝,面无表情地坐着。她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对面墙上一副抹红泼绿的将军像;嘴巴抿为一线,一副半字也不肯多吐的模样。
  “江小姐,我与宁儿千辛万苦赶来不破关城。你便是再粗枝大叶,也要稍微把自己收拾得体面点儿吧?”
  正厅的上首,坐着一名年近四旬的贵妇。她翘着小指,慢悠悠抚着手中茶盏,挑起的眉头透着几分不痛快。此时此刻,她眯着眼打量江月心的穿着,口中似品评一件货物似的喋喋不休着。
  “瞧瞧你穿的这一身,又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正经人家的姑娘,谁又会穿着男装行军打仗的?”贵妇啧了一声,一副难为模样,扭过头去,“宁儿与你有婚约,特地来不破关城探望你,你竟然穿成这副模样就来了!”
  江月心有些头疼。
  诚然,她这副打扮,确实一点儿都不大家闺秀——窄袖劲袍,长靴系匕;腰佩玉剑、手缠护甲。长发和男子一样束为一股,以发冠固定,露出一张略带英气的脸来。
  “谢夫人,月心今日正逢轮值;得知谢夫人与谢公子到访,便立刻请辞前来。匆忙之间,实在来不及收整……”江月心硬着头皮解释道。
  谢夫人身旁立着的那位仪表翩翩的贵公子,便是从小与江月心订了娃娃亲的谢大公子,谢宁。
  谢江两家定亲时,谢家还是小门小户。只不过,星移月转,十几年过去了,谢家走了大运,飞黄腾达,如今谢家人个个皆是大官,谢夫人便有些瞧不上江月心了。
  ——江家就是个小门户的武官之家,江月心一介女儿身,竟然还喜欢舞刀弄枪,实在是不像话!
  但谢宁好歹是读过书的,知道“退婚”这事儿不妥,容易给自己招来非议,因此也勉强忍了。
  “江姑娘,你身为女子,又怎能做那些巡逻、护卫之流的活计?”谢宁微皱了眉,声音中有一丝不悦,“从前江大人留你在不破关城生活,我还道只是让你住着罢了。未料到,竟让你与那些下等人混在一处。”
  顿了顿,谢宁颔首,冷声道:“若你还要嫁入我谢家,日后便要好好学学规矩,有点儿女子模样。我不求你通达礼训,至少要少踏出房门。”
  “啊?”江月心迟疑了一下,道,“谢公子,你这话是当真的?”
  “当真。”谢宁冷笑一声,“我可不想娶一个泼妇过门。”
  谢夫人搁下茶盏,摇摇头,道:“到底是乡野边疆长大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坐没坐相、站没站姿,嘴巴也不讨喜。要我说,照着江家的门第,你能给宁儿做个妾便已是走了大运了。”
  江月心面无表情。
  她攥了下拳,不发一言,起身便走。转身抬脚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停留都没有,转眼间便大马金刀地走出了数尺外。
  “江月心,你闹什么脾气!”谢宁喝道,“你这般不知礼数,信不信我退了这桩婚事?”
  谢宁虽喊得高声,可江月心却头也不回。谢宁无法,又不想落了脸面,便小步追跑到了门口,继续高声喝道:“江月心,没了谢家的这桩婚事,你看整个天恭国谁敢娶你?”
  门口是热热闹闹的街市,谢宁高声一喊,立时便有一群路人侧目望来,凑起热闹。
  “那个正在牵马的,不是江小郎将吗?”
  “这人又是谁?是江小郎将的夫君?”
  “能娶到小郎将这样的厉害女子,捧着哄还来不及,竟还闹着退婚!”
  路人议论纷纷,讨论之辞令谢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江月心翻身上了马,一正衣襟,挑眉居高临下地望向站在门口的谢宁,道:“谢公子,你若是当真懂规矩,便该知道请人上门做客前,须得下封帖子问问时辰年月,免得撞了什么公差行程;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让本郎将丢下差事,来陪你母子二人吃喝玩乐。”
  谢宁被刺了一下,面色涨红。
  江月心这样的粗野女子,竟还敢说他不懂规矩,岂有此理!
  “你可别太过分!”谢宁几步追了出来,用手指着马上的江月心,仰头大喊道,“你信不信我立刻便退了这桩婚事?”
  “你退啊。”江月心勒紧缰绳,慢悠悠道,“亏得我爹还在我面前把你夸得天花乱坠,说你是个惊才绝艳、温柔翩翩的好儿郎。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说罢,她不再理会谢宁恼怒的面色,骑着马走了。
  这是祯明元年的春末,亦是不破关城最为热闹繁华的时候。
  所谓“不破”,便是字面意思——百攻而难破。不破关立于天恭国与大燕国的交界处,易守难攻,百年来抵挡了无数次外族进犯,乃是天恭国的要冲。百姓为图方便,便呼之为“北关”。
  不破关身后,便是一座关城重镇。自十二年前天恭国战败大燕国后,这小小关城生活安泰、日益繁华,呈现出一派熙熙攘攘之象。
  江月心回到校场时,副将顾镜已等她许久了。
  远远地瞧见顾镜的脸色,江月心就有些发憷。
  她跟着父兄行军打仗,把大燕人赶跑过无数回。这辈子,她还没怕过些什么,除了三样东西——
  其三,兄长江亭风的榆木脑袋。他的脑袋,迟钝堪比猿猴;不,这也许根本是侮辱了猿猴。
  其二,姨姨褚蓉的火辣性格。她的性子,辣的堪比成年老辣椒,谁碰了都讨不得好。
  其一,便是副将顾镜的毒舌。
  顾镜的一张嘴,是不破关城里出了名的能说会道。顾镜上下嘴皮子一磕碰,就能把人气吐血来。偏生他又出落得一副好皮囊,让人不忍心反骂回去,只得任由他奚落。有人说若是周公瑾活过来,那就能被顾镜气得再次吐血而亡。
  “小郎将,回来了?”顾镜见江月心磨磨蹭蹭地龟速朝自己靠近,便道,“让我猜猜,那谢家的公子是不是被你吓得连夜打包行李,逃回京城去了?”
  江月心心虚道:“什么叫‘吓回去了’?是我俩见了一面,觉得不合适,好聚好散。”
  顾镜道:“我就没见过你与谁能好聚好散的。你爹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叫我管好你,不要弄丢了这个金贵的未婚夫。瞧你方才那死人脸色,你是不是把谢公子的裤衩剪成了窗花纸?”
  江月心忍不住道:“阿镜,我有一言,不知……”
  “若你想问‘当不当说’,那我告诉你,不当说。”顾镜摆手,道,“小郎将,你爹年纪一大把了,如今只图你嫁一个好人家。那谢家公子,才华横溢名声远扬惊才绝艳风度翩翩温柔卓绝举国皆知,你就不该把他气跑。”
  那一串的赞美之辞令江月心大为吃惊:“阿镜,你怎么能把那个谢宁夸得如此出神入化?这话谁教你的?”
  顾镜冷笑一声:“还能是谁教的,是前夜里你做梦时说的。”
  江月心大窘。
  这也不能怪她,在真真正正地见到谢宁本人前,她确实对谢大公子心驰神往、心动无比。对订了婚约的贵公子动些心思,何其正常?
  谁知谢宁本尊竟然这么糟心,张口泼妇,闭口退婚。
  “这事儿也不能怪我,是谢公子瞧不上我,直接说了要退婚。”江月心耿直道,“他都这么看不上我了,难道我还站在他面前讨嫌?当然是好聚好散了。”
  此言一出,顾镜喉里的话噎了一下。他斟酌了一会儿,道:“那谢宁真不是个东西。”一会儿,顾镜别过了脸去,又道,“你爹只盼望着你嫁人。如今你没了谢宁,倒不如自己找个合眼缘的夫君。”
  “说得对。”江月心摩挲着下巴。
  “要熟悉的人。”顾镜凤眸微垂,那张阴柔的脸上莫名有一丝别扭,“跟你合的来的,不嫌弃你骑马带兵的男子。”
  “对对对。”江月心赞同,“还得长得好看,至少要比那谢宁好看。”
  “……”顾镜似乎是被她幼稚的话逗到了,唇边绽开一丝无声笑意。继而,他伸出手去,想要扯一下江月心的衣袖。
  就在此时,两人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二位,借过。”
  声音轻淡,如清泉淙淙,令人心温。
  江月心侧身让开,一男子自她面前穿过。
  她匆匆一瞥,便觉得似是自河阳看花而过,千百轻鸾皆不如。再要细看,便只得一道背影,瘦削修长,隐入了帘幕后,如隐入飞烟流雾。
  “他……他……”江月心反扣住了顾镜的手,紧张道,“你说得对,我要自己找个合眼缘的夫君,要长得比谢宁好看的。刚才那个路过的男人……就比谢宁好看五十倍。”
  顾镜默了一会儿,皮笑肉不笑,道:“人家瞧得上你吗?”
  江月心一僵,松了手,道:“哦。看不上看不上,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顾镜的笑容愈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的女主角是会打仗的类型。
  是架空设定,所以不要纠结为什么女人能打仗行军啦=3=
  新坑开坑,随机抽取50个留评小天使发100jjb红包~~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
 
 
第2章 不破关城(二)
  江月心想,顾镜说的有道理。
  那男子出落得如此出众,定然早八百年就定下了人家。也不知道他上校场来,是为了走公差还是探亲戚?她在不破关城住了这么多年,可不曾听邻里说过有这样一位美人。
  “别出神了。”顾镜冷笑,拍了拍江月心的手,“先想好如何对付你爹吧。”
  顾镜一句话,就令江月心倍觉头疼。
  如今她惹恼了谢宁,这桩婚事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她自个儿倒是无所谓,横竖不缺个夫君做拖油瓶,倒是爹爹定会哭天抢地,眼泪抹个不停。
  江月心自幼丧母,家中也没什么旁的亲戚。江父身在边关任职,便干脆将幼小的女儿接到不破关城,雇了几个女佣、长仆,便开始亲自养育女儿,又当爹又当娘,真是好不辛苦。
  这二十年拉扯女儿的生涯,令江父练就一身本事,不仅会炒菜做饭洗衣,还会缝补绣花梳头。外人常道,江父简直是错生了男儿身。
  江父的眼泪,也和女人似的,一点儿都不客气!
  江月心在校场忧愁地待了一整日,操练完了兵,便回家了。越临近家门,她便越是战战兢兢,生怕谢宁退亲的信函已到了爹爹手里,她一踏入家门便得应付爹爹那如同滔滔江河一般的眼泪。
  大老爷们竟然那么爱哭!不像话!
  驻守不破关的将军们,大抵住在营房附近。江家有儿有女,因此上头格外开恩,准许江父自己在城南边置办了一套三进的老宅子。这宅子有些破破烂烂,屋顶反复修葺了三四次还是有些漏水,每逢难得雨日,便要在房间里摆个木盆接水。
  此时此刻,江家的宅子里灯火惶惶,厨房那头似乎传来了滋滋的热油声。
  “爹……我回来了……”江月心做贼心虚似的,一只脚慢慢踏入家门,声音满含试探。
  “心心,你回来了啊!”江父一脚跨出房门,满面喜气,“谢公子刚遣人来送了礼,把你夸得叫那个天上有、地下无!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争气啊!”
  “啊?”江月心懵住,“什么呀?”
  “谢公子可真是个良善人呐,送了这么多东西来。”江父搓搓手,满面红光。他一指院子角落里,江月心便看到七八个箱笼,旁边还捆了三只卖力挣扎的红冠大公鸡,正发出倔强不屈的啼鸣声。
  “谢公子说了,今日见了你啊,惊为天人!”江父一竖食指,语气抑扬顿挫,“夸你贞静贤淑、温柔可爱,比京城的大家闺秀还要知礼!他谢宁对你一见倾心,此生非你不娶!”说罢,便是一阵满意的大笑。
  江月心的脸黑了下来。
  谢宁这是和她杠上了?
  她想退婚,谢宁偏偏不让,还要说些“贞静贤淑、温柔可爱”之流的话来膈应人。
  “爹,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我们不能收。”江月心黑着脸道,“赶紧找几个挑夫,趁着谢宁还没离开不破关,把礼物给他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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