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插翅难飞——玄宓
时间:2018-08-22 08:33:33

  婚宴上的失控未曾预料,他的精神方面问题似乎比原来更严重了。Emma Chou警告过他,暴力、妄想症状开始出现的时候,必须要介入药物治疗。
  但是那个药……
  他苦笑了下,揉着眉心。
  黑暗里,原本隐去的耳鸣声又反复起来,熟悉的幻听接连不断地充斥着耳膜。
  一会儿是祝玉母子嚣张的笑声,一会儿是荆梵在他幼年时怒斥的话语,当听到母亲泪流满面地说着告别的话时,他彻底陷入了臆想里。
  他没有了时间和地域的概念,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在何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思绪像是被锁在迷宫里,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在他儿时无数个孤冷的夜里,曾不止一次懦弱地想过,是不是有什么人可以来救救他。
  什么人可以带他离开这无边的暗夜,打断他这场漫无止尽的噩梦。
  他茫然地睁着眼,天花板不再是白色,成了深渊般幽暗的旋涡。
  他快要被吸入,浑身动弹不得。
  浑浑噩噩间,有温热柔软的身体贴近了他,那美好的温度直击灵魂,游荡在外的三魂六魄总算回了大半。
  “我放心不下你。”少女娇嫩的嗓音响起。
  他已经听不太清了,赤红着双眼,近乎粗鲁地扯掉了她的睡衣。
  想要更多的热度。
  想要更真实的存在。
  想要感受到活着的滋味。
  他没有耐心,也没有给她足够多的准备时间,动作急切又狂野,压着她反复占有。
  她因为疼痛沁出了泪,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喊过一声,咬牙忍着,实在受不了,就拿手背堵住嘴。
  也就是到了这一地步,她终于明白了他让她睡客房的用意。
  她闭上眼,搂着他的脖颈,默默喊着他的名字。
  漫长的夜,这场酷似折磨的□□似乎永无止尽。
  直到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时,男人才放过她,精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他太大力了,她浑身都痛,难以入睡,侧过头看着他沉沉的睡颜,又抬手擦掉了眼泪。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身体的痛楚。
  她也不是智障,明白这样的方式只会让两人都不好过。
  可是……
  眼下还有别的办法吗?
  她小心地靠过去,枕着他的胸口,尽管很疲惫,可大脑还是停不下来,一直在研究对策。
  想了好久,她没抵抗住困意,天蒙蒙亮时还是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许柔迷迷糊糊感觉到在男人的怀抱里,他的胡茬扎得额头有点痒,她想要躲开,可一动就嘶了一声。
  “别动,擦破皮了。”他轻声道。
  她垂着脑袋,羞得抬不起头来。
  他目光不忍地扫过她一身的青紫,很慢地闭了下眼,像是在给彼此承诺:“我很快会处理完那两个人,到时候……你陪我去看心理医生吧?”
 
 
第66章 是不是男人
  尽管没有媒体到场,但架不住人多口杂, 荆家婚宴上的闹剧还是被爆了出来, 有宾客用手机录了一小段岳向晴歇斯底里哭喊的视频, 随后传上了社交网站,当天晚上点击就破了十万,上了热门头条。
  更可怕的是吃瓜群众很热心, 特别把那段录影做了渲染处理,加了恐怖音效和光影调整, 标题更是夺人眼球——【原配还魂, 狗男女吓破胆】。一时间,微博首页都是这条消息, 转发量猛增。
  这一回荆梵请的公关团队无力回天, 因为潜在的敌人实在太多了。乱七八糟的狗仔小号把荆家二十几年前的丑.闻全爆了出来,甚至还有高手翻出了当时岳向晴跳楼的那则新闻,特地做成长图片格式上传到相册里, 供人浏览。
  再联系到大儿子被逐出董事会,私生子接任P&M集团执行董事的重磅消息,社会舆论几乎是一边倒,荆梵彻底成了抛妻弃子的渣男代表。
  信息化年代, 网络传播的速度太快, 网民们的唾沫星子合在一起也足以淹没一座城。
  荆梵无意中浏览到那些恶意的猜测和小道新闻,每一条都说得煞有其事, 其中有部分细节非常隐私, 不是当事人根本无从得知。
  随便想想, 都能猜得到谁是幕后推手。
  他气得整夜咳嗽不止,第二日就发起了高烧,被送至医院做全身检查。
  至于其余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荆弦安脑门被玻璃酒杯砸破,缝了好几针,算是破相了,慕雅妍本来就看其不顺眼,经历过那场糟糕的婚宴后,更是直接回了娘家,嚷嚷着要离婚。
  祝玉自顾不暇,受了太多刺激,精神开始出现问题,青天白日里产生幻觉,经常能看到某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在冲自己招手。她害怕得房门都不敢出,就连荆梵住院都没勇气去病房探视,成天躲在卧房的角落里,神神叨叨。
  这么看起来,似乎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若这是一部热血沸腾三观正的都市片,兴许编剧为了展现男主的宽宏大量会让其最后选择原谅,父子抱头痛哭,摊开心结,最后HAPPY ENDING。
  可惜在荆念这里,复仇的戏码还远远没有结束。
  “你说什么?”陆衍听到他接下来的打算时,还有点不敢置信:“你想让那帮老家伙们把股权转让给你?”
  春末夏初的咖啡馆午后,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没什么客人,但陆少爷过分惊讶的语调还是让吧台前忙碌的服务生们纷纷侧目。
  “怎么?”荆念靠着椅背,表情有点懒洋洋的,就连语调都波澜不惊:“你觉得不可能?”
  陆衍勾起茶杯,抿了一口,笑容很敷衍:“即便强势能干如你,我也认为概率无线趋向于零。”
  当年P&M刚成立时,因为资金短缺,银行放款限制多,荆梵走投无路,不得不向几个交情一般的朋友融资。后来生意起来了,渐渐版图扩大,过去的几年里,因为荆念,集团更是盈利了不少钱,那几个占着股份的如鱼得水,每年都能拿着巨额分红,可以说是无限养老了。
  这种等同于取之不竭的金山银山,他们会拱手让人?除非脑子坏了。
  显然荆念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我用高于收盘价百分之十的价格来完成股权转让,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陆衍沉默片刻,拿手指轻点着桌面:“你都谈妥了?”
  “差不多吧。”他拿出手机,翻了翻邮箱,直接点开一封关键性的邮件,随手转发给好友,“这个就是最得天独厚的谈判优势。”
  数据是集团上季度的财务报表,净利率大幅度下跌,尤其是投资方面,基本全是亏损状态,这属于重大经营性决策失误,主事者要付大半责任。
  陆衍瞧了一会儿,挑眉道:“你爸这个私生子一点都没遗传到荆家的经商头脑嘛,照这个光景,没几年就该申请破产了。”
  荆念嗤笑了声,没接话。
  所以那帮老家伙们才同意把股权转给自己,他们心里很清楚,要是不趁最后机会捞一笔,那今后可能就再也享受不到分红了。
  “总之,我要拿到超过51%的股权比重。”
  “你想重新召开董事会?”
  “不然呢?”荆念垂下眼,掩住眸中的狠厉,淡淡道:“没什么比看丧家犬被迫扫地出门更有意思的了。”
  陆衍笑着抚了抚掌:“真的,我觉得也是,不过荆梵能让你这么干?我记得他可是占了40%的股份。”
  “不还有二级市场发布的那些股票么?”
  “你准备大批量购入?”陆衍顿了一下,难得严肃道:“兄弟,我认为成本有些过高了。”
  “别急。”他扯了下唇角,抬起眸来:“八个月前,城东有块地溢价率200%成交的,是荆弦安亲自拍的地。”
  “然后?”
  然后,可就太有意思了。
  当时拍地的几个开发商,有一个是他刻意安排了去抬高地价的。后来荆弦安年轻气盛,经不起激,成交后支付的土地款已经超过战投测算的红线成本,而那块地也有点问题,现在迟迟不能动工,集团四个多亿的资金现在无法回笼。
  荆念嘲弄地勾起唇,手指轻弹了一下咖啡杯,里头拉花的纹路被破坏,仿佛一个人哭丧的脸。他看着,轻笑了声:“等着吧,P&M的股票会暴跌,我花不了几个钱。”
  人与人的差距太过悬殊。
  比起至少卓绝在商学院都能叱咤风云的荆念来说,荆弦安那点小聪明真不够用的。一个月后,当父亲出轨丑.闻带来的后遗症和公司投资失利的□□同时爆发时,他在37层的独立办公室里面对着不断下跌的股价,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想甩手不干了。
  秘书用内线电话通知董事会的成员已经全部到齐,他苦笑着应了一声,硬着头皮下楼。
  会议室里空荡荡,坐了没几个人。
  属于决策者的位置旁有个颀长身影,那人看着落地窗,闻得动静后转过身来。
  眉眼阴沉,笑容淡漠。
  不是荆念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荆弦安退了一步,惊疑万分地环顾四周:“李叔,王董他们呢?”
  荆念懒得搭理他,坐到椅上,单手翻着经营文件。
  “你什么意思!”荆弦安激动起来,瞥见特助走进来,赶紧道:“乔,你来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乔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的口气:“因为荆董现在是我们集团最大的股东,最近公司因为经营状况出现了很大问题,所以按照董事会成立的原则,我们可能要重新……”她抱歉地笑了笑,没有把话说全。
  董事会可以要求更换执行总裁,只要半数通过,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荆弦安坐不住了,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最难看的结局,他从小到大都活得唯唯诺诺,太渴望站在金字塔尖端享受众人膜拜的滋味,好不容易和母亲一同哄得荆梵开心,挤掉了同父异母的哥哥,才千方百计骗来了这个位置。
  他以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大获全胜,等到老头子百年过去,这荆家的财富全是他的……
  熟料这家伙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尤其是那样子轻蔑看着他的样子……
  荆弦安情绪激动起来,冲上前去拽着面前男人的领口,“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这个卑鄙肮脏的家伙,和你那个精神病的妈一样,病态又恶……”
  话还没说完,鼻梁一阵剧痛。
  他立不稳,瞬间倒地。
  周围一阵抽气声,可没有人敢上来劝。
  荆念嫌弃地甩了甩手,继而微微弯下腰去,对上荆弦安鼻血横流的可怜样儿,冷笑道:“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乖乖留在这里打杂,工资呢,我照开,或者……”他漫长地呵了一声:“也可以回医院求老头子,看看他还给你留了什么遗产。”
  荆弦安浑身发抖,手足并用地爬起来,夺门而出。
  荆念连个眼神都吝于给他,面无表情地坐回位置上:“开会。”
  ……
  再度接手家族生意后,他比之前忙了许多,许柔知道他有两家公司要管理,白天在黄金路段最高的那栋楼里坐镇,晚上回家还要连线纽约那边的视频会议,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
  “干嘛那么辛苦啊。”她敲开书房的门,从背后搂着他的脖子,半撒娇半开玩笑地开口:“赚那么多钱,我也花不完啊。”
  “恩,你先睡吧。”他眼底的青黑明显,因为皮肤过分白皙,脸上的胡茬更明显了,气质有些颓然。
  许柔被他轻轻地推开,僵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自从上回经历过那样一场惨痛的床上运动后,整整一个月,他没再碰过她。
  要不是男人眼中的迷恋和偏执那么深沉,她真的会以为,这家伙对她失去兴趣(性趣)了。
  她当然不是那种重欲的女人,可每晚同睡一张床,就是盖被子纯聊天,换做是谁,都会深受打击吧?
  最蹊跷的是,好多次,他明明都情动了,还能忍着不纾解。
  长久下来,真担心会不会憋坏功能。
  许柔冲动起来,就想告诉他,老娘没事,没有心理阴影,来啊,正面刚!
  但……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脸皮薄着,怎么也不好意思主动求欢。
  她再度默默流着宽面条泪退出了房间,转身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给董妍发消息——
  【仙女柔:最近和谐不?】
  【豆腐脑是咸的:……日了,问这个干吗?】
  【仙女柔:不是你说的吗,能共同分享床事的才是好闺蜜。】
  【豆腐脑是咸的:……我说过吗?你是不是最近不和谐?】
  连迟钝的董大妞都猜出来了,许柔忧伤地叹了口气,晃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倾诉一番。
  正迟疑间,对方的消息轰炸开始了。
  【豆腐脑是咸的:荆教授YW了?还是早泄?】
  【豆腐脑是咸的:快告诉我啊啊啊啊啊!】
  【豆腐脑是咸的:不会是你被你导师带坏,彻底变成性冷淡了吧?】
  我去你大爷的。许柔被她夸张的表达方式逗乐,翘着唇角给她回道:【感觉他……好像突然走禁欲路线了。】
  这回董妍没有秒回。
  她耐心等了一会儿,对方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
  【柔姐,审美疲劳懂吗?天天交公粮,多无聊啊,你试试看玩下花样,制服play什么的,要是他还无动于衷的话……是时候带他去阿波罗男子医院诊治一番了XD】
  许柔哭笑不得,在露台吹了回风后,回客厅导白天的实验数据。结果这一晚,一直没办法全神贯注地focus手头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董妍发的制服play四个字。
  她觉得自己真是失心疯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泡了个澡,冲好咖啡,换好那件性感到极点的女仆装,去敲他的房门。
  这个场景,简直像极了古代妃嫔为了受宠想着法子去御书房给皇上送点心的戏码。
  她咬着牙,在门外细声细气:“困了吗?要不要咖啡提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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