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濑白看着这位金发碧眼，身材丰满的大美人，作为一个颜控率先露出了眉眼弯弯的友善笑容：
“您好，我是凌濑白，很荣幸认识您。”
也不知这个表情那里戳中了阿列克斯的点，让她发出了一声兴奋的怪叫：
“Q！！！”
火神心头猛地一跳，暗叫不好，赶紧想抓住阿列克斯的帽子，但是手伸出去的速度却没有她扑上去的速度快——
绿间出来的时候，眼见的就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抱着他女朋友，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了个嘴对嘴的百合之吻。
而从他女友的震惊表情看，这次十有八九不是她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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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打哪来的一声尖叫惊醒了所有人，绿间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抱过凌濑白把她塞到自己身后，火神也赶紧出来拽开一脸无辜的阿列克斯并凶神恶煞地扯住了她的两腮。
“昨天在家怎么跟我保证的？！啊？！”
“唔哦哦咦啊嗯哦……”（这是个意外）
“火神！这家伙是谁？！”绿间一边拦着凌濑白后退大半步，一边气急败坏地冲火神大我吼。
赛场上都没见这么谦和过的火神摁着阿列克斯的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啊这家伙叫Alex是我在美国的师父脑子有点毛病还有乱亲人的坏习惯但是没什么恶意……”
他手下被摁得抬不起头来的阿列克斯一边扑腾一边叫骂：“你这个不孝徒弟你以为我听不懂吗？！”
“快闭嘴你这混账家伙！”
“说谁混账呢！”
师徒俩自顾自吵了起来，被无视的绿间则是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濑白倒是早已恢复平静，摸了摸嘴巴，噗嗤一声就笑了。
“阿列克斯小姐真有趣啊~”
“哪里有趣了！”绿间和火神在这一刻居然实现了同调。
被当事人亲口撑腰了的阿列克斯尾巴一秒翘上天：“Hey Tiger！You heard that？那位小姐可没生气！”
火神一看绿间的脸色快和发色同步了，赶紧扯着阿列克斯就跑，诚凛众人连忙跟上，被日向拉着的相田丽子只来得及跟凌濑白挥了挥手。
一行人风风火火跑掉之后，场面陷入了片刻的宁静。
凌濑白抬起头看了一眼绿间铁青的脸，默默掉了滴冷汗。
“……恭喜你们取得首胜！我和千代她们还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就先走啦！”
说着看向刚刚尖叫的发源地，佐仓·发源地·千代僵笑着一连点了好几下头。
幸好野崎君不在，不然他刚才可能都冲上去拍照了还不给弄死！
就这样，凌濑白也跟着朋友们赶紧闪人，留下一个怒气腾腾的绿间给秀德。
秀德：……倒是哄好了再送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野崎：可恶！我居然错过了！性转一下是多大的爆点啊！【捶】
☆、第六十四章
秀德一路保持着很好的状态，连续4天的征战，每次都能发挥出稳定的实力，胜利并不轻易但却预料之中地收入掌心。
越到后半段，凌濑白越能清楚地感觉到绿间的变化。
那种凝重感不是单纯因为面对强敌而产生的，其中还掺杂着一些复杂的、凌濑白看不透的东西。
如果硬要说，就像是想向某人证明什么一样。
胜利不仅是胜利而已。
Winter Cup第六天，准决赛第一战，秀德迎战洛山。
看着站在绿间对面的红发少年，凌濑白想她找到了答案。
那个人……
就是小真想要向之“证明”的人吧。
……
洛山很强，先不说那个迟迟没有展露什么过多锋芒的主将，其他几人一看就知道已经是超乎一般水准的强者。
秀德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基本功扎实，这是所有运动中最重要也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东西，更是很多拥有“天赋”的人最容易忘却之物。
秀德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每一个队员不论天赋高低，大家更相信汗水，但是洛山的那几个人……
可以说，他们全员都是属于天赋型，但是付出的汗水绝对不会比秀德这边要少。
第一节是顺利的，双方不相上下，乍看来如此。
但是可能会这么顺利吗？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纤长的眉一皱，凌濑白的心中浮现出了隐隐的不安。
……
绿间在第二场开始就被双人盯防了，对，谁都知道封锁最强的那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队伍的战斗力。
可是这无疑也是一种嘲讽。
仿佛其他人都不值得放在眼里一样。
那样强大的洛山……是轻敌吗？
光靠自己有限的篮球见识看，凌濑白只能想到这里，可她又潜意识觉得这不可能。
当然不是轻敌——只是客观的判断而已。
“确实双人防守才能勉强压制住你，可是其他4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实渕玲央笑笑，“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是绊脚石呢，很抱歉。”
绿间并没有马上对这句话予以评价，但是在下一刻，当他以极快的速度甩掉面前的两人回防，狠狠拍掉叶山小太郎手中的球时，他终于对实渕玲央回以了认真的眼神——
“你在说什么啊……”
“在这个队伍里，我不知道绊脚石这种事。”
他用毫不犹豫地传出手中的球来证明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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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濑白是第一次在赛场上看到绿间这般狼狈的模样。
虽然他从未张扬作态，但他一直是孤高的。
他的傲慢从来都体现在球离手的那一刻绝对的自信中。
三分是他的天下，攻击防守也不逊色于任何人，他正像是个“天才”那样，有着超越身边人一大截的实力，行动间高下自见。
像这样被轻松晃倒，连伸手阻拦都做不到……
从未有过。
惊讶与茫然混杂在脸上的样子，居然让凌濑白在刹那间感到来自心脏的刺痛。
……
绿间也是第一次直面赤司的“眼”。
超乎他想象的，那种脱力般被征服的感觉……让他甚至一时没回过神来。
“啪！”
是后脑勺的一痛唤醒了他。
“要坐到什么时候啊笨蛋，扁你哦。”宫地前辈头也不回地跑过去了。
“看到那里的字没有，打起精神来啊！”木村前辈指着观众区属于秀德的“不屈不挠”的旗帜大声说。
“不要放弃！还有时间，先来一球！”大坪前辈站在最前面，属于他“队长”的位置。
……
“……小真，宫地前辈真的好恐怖啊，训练的时候。”
“……是啊。”
“……大坪前辈也是，认真又严格，本来练习就很累了还一点不放松。”
“……是啊。”
“合宿的时候都觉得要死了吧，还吐了好几回，不过木村前辈带来慰问的西瓜好甜哦。”
“……是啊。”
“……”
高尾突然沉默了一下。队伍中，只有他们是一年级，前辈们都是三年级的了。
“越是回想，就越是……”
——想和这些人一起……继续打球呐。
——是啊。
凌濑白看着场下的两人，突然笑了。
他们还没有认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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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的骨不只在其身，也在其心。
绿间从来不投没把握的球。
他的从未失手得力于他准确的判断，而这判断来源于与生俱来的冷静性格。
绿间真太郎不是冲动的人。
但是在这一刻……
他愿意为了秀德，为了这个队伍里的每一个人，抛却自己的理智与冷静。
只留下——
……
“哟，绿间真太郎君，我叫高尾和成~”
高尾已经想不起来第一次和绿间在秀德打招呼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他也算是在国中时被“奇迹的时代”狠狠打击过的那群人之一，但是比起绝大多数的不振，他是少数在隐退后怀着不甘继续篮球之路的人。
谁知道老天那么会开玩笑，立志要打败的人上了高中后变成了他队友。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闹内讧吧……
现在想想，高尾觉得自己最了不起的一点可能就是懂得变通了。
从“一定要打败你”变成“一定要让你承认我”，这之间的跨度大不大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总之他就这样，厚着脸皮，缠着他，让绿间在一次又一次的不耐烦中不得不接受这个人的存在，直到习惯有他在身边。
其实习惯的又何尝只有他。
高尾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当别人问起“你在高中最好的朋友”时他会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奇迹的世代”神射手的名字。
那种龟毛的破性格，傲娇又固执，任性又难搞，他居然习惯了。
还觉得挺有趣。
他见证他从孤傲一人到渐渐被队里所接受，见证他一次次气到顾不上冷淡的外表，还见证了他……像个普通人那样喜欢上一个女孩。
有时会想，可能人生最后一刻的走马灯里都会有很多张这个人的影子。
这一切值得吗？
他问自己。
然后听到他自己说——
值得的。
我对这个人，从不甘与敌视，到绝对的信任——
都是值得的。
一如他对我！
——我相信高尾！
三分的空中接力，是秀德不死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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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来宣布吧。”
红发的少年轻笑着，声音温柔又缱绻。
——“你已经无法再碰到球了。”
没有人可以说秀德不强。
没有人可以说穿着橙色球衣的这群少年逊色于任何人。
可是……洛山还是赢了。
“所有人，挺起胸膛来！不要让别人看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随着大坪的声音，大汗淋漓的少年们列成一排。
“敬礼！”
“——非常感谢！各位给我们的声援！”
向着坐在观众席，迈力应援到了最后的每一位秀德成员，大坪带着自己的队员，对他们深深鞠上了一躬。
这是个可以让人毫无保留地奉上自己敬意的队长。
“前四啊——MA，差不多也就那样啦，对手可是那个洛山啊，我们干的很好啦。”
“……啊咧？小真伤心啦？”
少年的声音和他此时的笑容一样，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快。
但是稍后他停顿了一下。
“不过抱歉啦……”
“我现在……可能没法安慰你了。”
颤抖的声音止于溢出眼眶的泪水，绿间没有去看高尾的表情，只是难得放轻了声音——
“我想也是。”
“不过我也一样……”
“输了这场比赛……果然还是很不甘心啊。”
让眼泪滚下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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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濑白是站在门口迎接的绿间。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只是站在那里等了很久。
“欢迎回来。”
不待他说话，她微笑上前圈住他的脖子。
绿间在犹豫了片刻后环上她的腰背，第一次放任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出萎靡的姿态。
埋首在她细密的长发间，只要闭上眼，他的眼前闪现的还是赤司倨傲的脸。
他知道自己已经拼尽了全力，这个结局也并不是唯一，但是就允许他松懈一下……
让他不去想未来，不去想失败，不去想未知。
让他在这一刻——做一个单纯被打击到的人。
——他也是一个普通人啊。
凌濑白的手指在他的背上轻抚，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地似乎这样能舒缓他的内心。
她知道，绿间不是无法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