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天,捅破了》作者:青衣顾我
文案:
上古“凶藤”小扶疏,阴差阳错之下,契约了未来的妖皇大人!
小扶疏:救命,好可怕!我不要妖皇,我要回家!
众妖怪:妈呀,好可怕!别靠近那根藤妖,太特么凶残了!
而未来那个心狠手辣、颠覆妖界的妖皇大人,此刻正落魄着。
他觉得自己契约的小藤子又软又怂,得好好保护,于是走路捧着出门带着,没想到藤子长得快,还一不小心……把天捅破了。
——喂,知道咱妖界谁最凶吗?
——妖皇大人?
——不,是妖后。
因为,她凶起来,连天都怕。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扶疏 ┃ 配角:桑裴,一路小妖精 ┃ 其它:
作品简评:
vip强推奖章
上古凶藤小扶疏,一朝迷路,遇见预言里的凶残BOSS,不小心,跟BOSS契约了。从此,开启了各种副本模式。随着一个个谜团揭开,啥,原来自己才是大boss?作者笔调诙谐,脑洞清奇,塑造的人物鲜活立体,性格鲜明。以轻松搞笑的手法,逐步揭开谜团,最后的答案,让人眼前一亮。
第1章 把自己贱卖
勺皓山上,天边泛起鱼肚白,勤奋的小妖们陆续离开洞府,开始修炼。
“好好待在这里,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狼妖苍木嘴里叼着个巴掌大的陶土花盆,艰难地开口叮嘱着。而他叮嘱的对象,正是花盆里那株小藤妖。洞里昏暗,瞧不真切,只能朦胧瞧见一株绿幽幽的藤子团在盆底,藤根嫩白,藤枝儿翠绿,叶儿卷缩。
——睡得真香。
走出洞穴,天光倾泻如瀑。
狼妖猛地闭眼,双眼许久才适应光亮,它眼珠子溜转,正要叫醒小藤妖再嘱托几句,却见盆里的藤子喜不自胜地摊开了缩起的叶子,一根柔嫩主杆,两根细弱藤条,点缀着几片圆乎乎青嫩嫩的圆叶,形状极好娇娇可爱。
苍木毛茸茸的脸上露出羡慕,这可是稀有的草木妖,所有兽妖都渴望的宝物。
而这株小藤妖已经跟大王子契约了,成为他的小主人,他得精心伺候着。
扶疏扒拉着花盆,肥嘟嘟的藤叶忽闪忽闪,天地灵气无须她刻意去抓,自发往藤叶里钻。
她脆生生的道:“苍木哥哥,好舒服啊。”被天地灵气浸泡着,暖暖的。舒服了,她的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
听到这声“哥哥”,苍木的皮毛一炸,翻眼探视周遭,见周围没人,才松口气,回头祈求道:“小祖宗,别叫哥哥,小的是最低等的小妖,当不起,当不起。”
这可是大王子的宝贝。
如果被他得知自己偷偷占这宝贝的便宜,抽筋拔骨都算他心情好,心情不好了拿自个儿炖锅狼肉汤也是可能的。
扶疏从叶儿卷啊卷,不懂为什么不能叫“哥哥”。
“那我该叫你什么?”
苍木道:“王后和大王子叫我苍木,你是小主子,也叫我苍木吧。”
扶疏“哦”了一声,藤了往地上欢快地甩动,击得节拍,脆生生的叫:“苍木苍木!”
好乖。
苍木一颗狼心软成一坨棉花,脸上的灰褐色毛发不着痕迹地抖动:“你可不能再乱跑了,知道吗?前儿你迷路,把王后和大王子给急坏了,发动半座山的小妖去寻找。咱们这座山绵延数十里,还好你只是在院子里迷路,要是出了院子,或者下了山 ,可再难找到了。”
在勺皓山,大王子还能做主,可大王子还没有当上白虎部落的少主,在整片莽莽苍苍的庚辛丘脉里,说出的话没多少分量。
勺皓山是庚辛丘脉里最大的一座山,却算不得什么。庚辛丘脉群山连绵,丘陵起伏,就算在高空俯视也一眼望不到边际。而再往外面伸展,庚辛丘脉也不过是莽荒妖域的一个西边小部落罢了。
所以说,依照这藤子的迷糊劲,要真跑出了山,那可就如大海捞针,再难找回来了。
扶疏也很烦恼自己总是迷路,给别人带来不少麻烦。她藤条翻扭,保证道:“我不再乱跑了。”
走到山腰处,苍木俯首,将叼着的花盆放到阳光下,狼爪轻轻地碰碰花盆,“好好待在这里,大王子就在另一头修炼,小的先办点事,小扶疏要乖乖的。”
“嗯嗯,苍木放心!”
扶疏转过身,竖起藤条,朝着苍木离去的方向挥了挥,向他告别。
……
天逐渐翻亮,太阳露出头,金灿灿的光芒如丝线穿入林间和草丛里。扶疏翻出花盆,摊平了枝叶晒太阳。
扶疏并非勺皓山的妖怪,甚至不属于庚辛丘脉,而是来自沙罗妖林——妖域地界最广、也最凶险的草木妖汇集之处。
沙罗妖林是妖兽的梦想之地,为了获得一株草木妖,总是千方百计打探妖林的方位,然后便前赴后继地往林子里闯,最后被吞噬,成为草木妖的白骨玩具。
一个月前,扶疏还在林子里玩耍,也不知怎地,只是在森林迷个路,居然就迷到了勺皓山附近。她找不到家,蔫巴巴的瘫在路边,被下山寻药的妖兽捡了回去……
献给了虎后。
妖域偌大的西方都归虎王管辖,而虎后丝萝是虎王的妻。
虎后病重迟迟未愈,手底下的小妖到处寻找救命的药草,这才遇见快要蔫掉的扶疏。
扶疏被救一命,感激不尽。树爷爷说过,人,得有感恩之心,要做一只无愧于天地的人,虎后救她,她得找机会回报,不能白欠别人恩情。
草木妖身携药气,能利用药气替兽妖梳理体内的杂质,是治愈伤势病痛的神药。
而它更受兽妖追捧的,是沟通天地灵气和梳理清杂的能力。
妖兽靠吸纳天地灵气修炼,转化为妖力。但是灵气稀少,其中又含有数不清的杂质,杂质日积月累,随着修为的提高而积累,在升阶时突然产生躁动,一个不好,连性命都保不住。
而契约了草木妖,就不必再操心灵气稀少的问题,且灵气经过草木妖梳理,杂质大减,修为进展神速的同时,还免除了后顾之忧,简直是修行变强的好宝贝。
可,草木成精千年难遇,而灵智开化的更是罕见。草木妖好归好,一旦出现,四方哄抢。
像扶疏这般傻不伶仃送上门的,是天赐的机缘。
扶疏不久就被忽悠着,跟白虎部落的大王子契约了。
为何契约?扶疏只记得,那时她特别难过,因为虎后快要死了。
一般妖兽看不出,她却是瞧得清楚。病灶抵达心肺,虎后没多久可活了。她年轻时随虎王征战留下无数暗伤,身边没有草木妖调理,后来又误食毒草,以此为引,身体一朝崩溃……
就算是扶疏,也只能尽力减轻她的病痛,救不回她的命。
扶疏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长者,越看越难过,傻呼呼问虎后:“您还有什么愿望?”
虎后这么好,救不了她,她还能拿什么报答啊。
虎后咳了咳,挣扎着坐起,唉声叹气了一番,泪流满面:“我活到现在,见识过很多东西,已没什么遗憾。卧床久了,只有一点放不下,就是桑裴,他性子淡漠且固执,我怕我不在了,就没妖能束缚住他……”
慈母心肠,太感人了。
小扶疏控制不住,藤条和叶子上湿漉漉,傻不啦叽地哭了。
虎后看着比自己哭得还厉害得藤子,眼珠一转,哭得更加带劲儿:“我儿他可怜啊,虽有父王,却听信谗言,偏心那只狐狸精的儿子,我活着还能压一压,一旦我去了,桑裴他要被赶出丘脉了!”
扶疏哭得打嗝,晃悠悠的枝叶儿,看着焉趴趴,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揉两把。虎后控制着有些想要伸手的念头,心虚地眨了两下眼,装模作样地擦了两把眼睛,又跟着扶疏一起哭。
扶疏是真心伤,虎后和大王子的境遇太惨了,虎王忙着疼小妾,根本不管这娘俩,如果虎后死了,大王子确实无路可去,确实可怜。
“这……可怎么办?”
虎后是真心虚,她原本只是想卖个惨,哄这株珍贵的草木妖跟自家儿子契约,如此她死了也瞑目。
可一不小心,卖惨卖过了。
见这小藤妖嚎啕大哭,哭得比她还惨,顿时慌了,乖乖,如此珍贵的宝贝,可别真蔫了,她忙叫人给扶疏洒水。
好容易哄得扶疏不哭了,她心下一激动,暴露了真面目,道:“扶疏,你跟我儿子契约吧!”
扶疏哭得头晕,被这陡转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愣了片刻,打了个哭嗝。
本就呆头呆脑的,这一下脑子更呆,她稀里糊涂地听从虎后的安排,跟大王子桑裴完成契约。
如此随便就把自己卖了,她绝对是草木妖史上最大的耻辱。
契约后,扶疏盯着桑裴,才后知后觉觉得不对了。
并非桑裴的人形不如意,身着白虎王族的大白氅,姿容秀美朗月清风,除了面无表情,喜怒难测外,容貌气度皆为上乘。唯一不对的,是魂体。
契约妖之间能看到彼此的魂体,这只通体纯白,眉心铭刻深黑色火焰纹的老虎——
妖妖妖、妖皇大人?!!!
沙罗树爷爷给每一个初开灵智的草木妖都讲过一个故事:
神兽陨落,妖域分裂,彼此征战不休,唯妖皇可统一妖域。妖皇乃白虎神君的后裔,他残暴不仁,比上古四大凶兽更恐怖。众妖以为妖域统一就可过上安宁的生活,殊不知,那才是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开始……
沙罗树持半卷天书,能预测未来。
预言里说,妖皇穷凶极恶,但是极擅伪装,奸诈狡猾,故而潜藏多年,杀父杀母杀弟杀妻杀子,无人识破。他有恩不报,有仇必报,极度变态,最喜欢蹂’躏妖族,把兽妖剥皮拆骨,妖肉炖汤,妖皮铺地。草木妖则晒干,叶子当药,杆子当柴。总而言之,十分凶残。
树爷爷再三叮嘱,见到一切类似于妖皇的大老虎,要跑得远远的。
扶疏这会眼泪刹不住,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她不止没躲着妖皇大人走,反而稀里糊涂地跟他契约了。
不能再多想,要吓死藤子了!
眼前不受克制地浮现出一副场景:一株藤妖在太阳下可怜兮兮地暴晒,晒成干藤条,叶子做药,藤枝当柴。
呜呜,好可怕,我不要妖皇,我要回家!
她壮足了胆子,怯怯地道: “妖、大王子,您能放我走吗?”
桑裴:“……”
那淡漠虎眸难得怔愣一回,注视着小藤妖旁边的魂体,一个五六岁的女娃,乌黑的头发扎着两只鼓蓬蓬的花苞,肉嘟嘟的小脸软萌无害,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泉水泡过似的杏子眼,水润漆黑,柔和澄澈,就像新生的小鹿,让人不忍伤害。
桑裴默默点评:很可爱。
而此刻,那双眸子圆睁,满是恐慌地看着他,问能不能放她走。
哦?
探爪摸摸小藤妖的圆叶,肉乎乎的叶面触之温凉,仿若质地上乘的宝玉。草木妖如此珍稀,而此草又能脱离土壤独立存活,绝世罕见,乃珍品中的绝品,他这辈子都难以碰到更好的。
放走她,可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
一个时辰一道雷,九道就持续了九个时辰,缠天和沙罗树轮换着挨劈,到了深夜时刻,雷收雨住,兄弟两都被劈成了柴火棍。
“这天道,真是翻脸无情。”缠天幽怨不已。张口吐出烟雾,被劈得不明不白的,好气啊。
沙罗树有生以来头一回如此狼狈,“你怎么回来了?”
缠天嫌弃地看自己身上的焦黑叶子,一片片拔掉:“还好我回来了,倘若不回,就再也见不到老哥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别闷声不吭,赶紧说出来,咱们俩一起解决。”
沙罗树被缠得没法,高深莫测地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缠天作捧心状,泫然欲泣:“你变了,有事居然不和我说,是不是不把我当好哥们了?想当年,咱们还是穿过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沙罗树恶心得不行,转过头,再也不去理他。一出一出的,比唱戏还精彩,这浪荡藤子都跟谁学的?
闭住五感,不听不看不碰。
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各方妖族的首领都过来询问,被沙罗树一一打发回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兄弟并不肯放弃,非要得到沙罗树的答案,万一再发生这种事,他们得有个应对之策。
沙罗树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全,雷劈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一遍一遍、万般无奈地道:“我能力不足,得到了天道惩罚,预知能力损失大半……”
四大神兽仍旧不信:“沙罗大人是否有难言之隐,不妨与我们说说。”
沙罗树咳嗽了几声,实在头疼,酝酿着该怎么打发他们。
缠天忍了忍,实在忍不了了,在一旁嬉笑怒骂:“你们烦不烦,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出来?知道了又如何,你们可有能力对付天雷?可有本事揣测天意?”
四神兽:“……我们可以商量对策。”
“你们的意思,说白了就一句话:就是没办法。”缠天说话很直白,“什么都干不了,告诉你们有什么用?”
四神兽很久没听过训斥他们的话了,心下恼怒,“你是谁?”
缠天想要叉腰,做出威风凛凛的架势,奈何被雷劈过,怎么看怎么狼狈。咬牙道:“好汉不留名。你们走吧,反正得不到答案,莫要在此白费功夫。”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四神兽气得咬牙,还是沙罗树出面调停,四大神兽才不与缠天计较,却也不再折腾沙罗树,甩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