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个墓景房[快穿]——高婉婷
时间:2018-08-23 08:33:21

  曹存咏学识比较丰富,为人灵活又不失公道,杜春琪几乎将琐事都交由他来处理,这在旁人看来他就是杜春琪的大管家了。
  白德正将这事当成了大事来汇报,在曹存咏眼里压根就不算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多想,糖厂离不开你。”他说着。
  白德正立刻将心放进了肚子里,笑眯眯地和曹存咏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别看开始过年了,糖厂的活可停不下来,要赶着天气暖和前将所有甜菜都制成糖才算完。
  对于白德正反应的小沙田村妇女们要结伴而来参加巧媳妇大赛一事,在曹存咏看来完全不用放在眼里。那天县长也要来,她们根本闹腾不起来。
  即便如此,他仍然一五一十的将此事同杜春琪汇报了。
  “随他们去吧!”杜春琪淡然道,就她如今的位置还真没将小沙田村看在眼内了,别说他们这回不是来闹事的,就是来闹事,那么多的家丁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巧媳妇大赛的日子到了,韩三炮照例是要来的,听说这回不包饭了,他也不失望。过年期间能看场舞龙舞狮就很好了,他的婆娘穿着崭新的花棉袄,临出门了,还嫌头发梳得不够光,反身回去梳了又梳。
  “俺说你快点。”韩三炮不耐烦地说。
  “俺是要参赛的,头发梳得不光不丢人吗?”她丝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
  最后还是想早点去小高庄找绣娘们的韩小楼不耐烦了,催着她出了门。
  一到小高庄,韩三炮的眼睛有点花,入目都是红通通的喜庆,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红灯笼。两条长龙在村子中间的小广场舞动着。中间是一溜的长桌,上面是一袋袋的面粉和大枣一类的辅料,一看见洁白的面粉,韩三炮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些通通抱回家。
  “啧啧,阔气,真阔气。”他旁边的人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韩三炮扭头一看是个精瘦矮小的汉子,眼冒精光的望着着长桌上的食材。
  因为他的侄女在杜春琪身边做工,他对此格外得意,不禁搭上话说,“可不是,给杜东家做工一次就给发四套衣服,那衣服都是好料子。”
  汉子闻言看向了韩三炮,问,“这杜东家有很多钱?”
  韩三炮也不太清楚,但他会编啊!
  将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个人猜测的通通说了一遍,见这个汉子听得津津有味,他更来劲了,总结道,“反正大家都说,要是没有杜夫人的压缩饼干前线就要溃散了。”
  他说得大话让精瘦矮小的汉子眼睛亮了亮,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消息来了,他在人群中挤了挤,没两下就从韩三炮的视线里消失了。
  “真是个怪人。”韩三炮扭头又对儿子说,“你走路可别学他撇啦腿,真难看。”
  杜春琪今天也听着孕肚出席了,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迟迟不长大的问题了。
  事情是这样的。
  三天前,他们回家住了一天,正好也把三只狗从.宠.物学校里接了回来。
  当天晚上十分正常,可是早上一起来杜春琪就看见长着一对黄耳朵的小花狗脖子上挂着一个竹筒,里面是一封信。
  信中写着她怀着的这个孩子是位面之女,必须要等他们有机缘到第二个位面才能出生。期间孩子、母体的身体会十分健康。
  联想到自己确实自从怀孕就没生过病,杜春琪选择了相信。
  “没想到你个小睡仙还是黄耳呢。”揉了揉小花的头杜春琪笑着和周存彦说了黄耳传书的典故。
  “这么说还是因为位面世界的原因?”周存彦还是存疑。
  “这还能有假,不然怎么解释突然出来的书信?我可写不出这手毛笔字。”杜春琪扬着手中的信。
  周存彦沉默了半晌,只好接受了事实,他的孩子只能去另一个世界才能生下来。
  杜春琪收到这封信后犹如得到了特赦令,再也不用和以前一样小心翼翼的了,这个不敢吃,那里不敢去。
  当下就叫了份爆辣的炒米粉过足了嘴瘾,接着又参加巧媳妇大赛了,上回的热闹她怕伤着孩子没参与就够憋屈的了。
  张志兰已经将比赛方案详细的制定好了,杜春琪当众宣布了比赛规则后就正式开始了。
  “哎,等等。”褚调阳阻拦着,一面吩咐下人,“你去挑一只最大的牛蛙来。”
  杜春琪苦笑不得看着褚调阳命人将牛蛙放在了暖阁中让人观察。
  “谁捏牛蛙捏的像就能得到10块大洋。”
  县长满头黑线,太不着调了,阴沉着脸,等比赛一结束就匆匆离开了。
  苟婶儿这些天一直研究捏牛蛙,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让她夺了去蛙塘上工的机会,和她一同来的几个沙田村的女人也各有收获,笑嘻嘻的结伴回去了。
  第二天是舞狮,福禄寿喜财五个兄弟穿着杜春琪提供的精致演出服,拿出了看家本领,扑、跌、翻、滚、跳跃、擦痒等动作为主,甚至利用台凳、踩球、摇摇板等道具做了不少十分有趣的动作。
  北派狮的造型酷似真狮,狮头较为简单,而狮身披金黄、橙、红色毛。舞狮者的衣服、裤子、鞋都会披上毛,故而未舞看起来已经是维肖维妙的狮子。
  这一天,孩子们看得就不进家门,目不转睛的看到收场了才想起肚子空空。
  当天,不少孩子就病了,半夜,村头的小炮楼传来一阵哭声。
 
 
第53章 
  莫宝齐得了白喉的消息如同一阵旋风一.夜间就刮到了村里每个角落, 杜春琪刚起床, 莫夫人就来了。
  “你们要走?”杜春琪还没听说, 诧异地问。
  莫夫人忍不住地又哭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将儿子得了白喉的事说了出来。
  杜春琪一听就愣了, 她在查莫大师的资料时注意到他的长子宝齐是得了白喉去世的, 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 白喉是种十分难以治愈的病症。
  “莫夫人,您相信我吗?”杜春琪突然问道。
  莫夫人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愣愣地看着她。
  “我有种药可以治疗白喉。”杜春琪说, 莫夫人吓了一大跳, 白喉是种急性传染性疾病, 外面流传的偏方不少,但真没哪个敢打包票说能够治好白喉的。
  见她有点不信, 杜春琪拿出了医药箱就要去看莫宝齐,被莫夫人拦住了。
  “你还怀着孕, 千万别去。”莫夫人看着杜春琪挺起的肚子说,白喉可是会传染的, 孕妇体弱,要是被传染上了她心里可过意不去。
  她的态度十分坚决,杜春琪只好叫来了周存彦,“你去给宝齐打青霉素。”
  周存彦拎起药箱就走,临走前杜春琪嘱咐着,“千万别忘记做皮试。”
  张志兰听说有治疗白喉的药后想要跟上去看,杜春琪无可无不可的, 治疗好莫宝齐后青霉素也不会是秘密了。再说,其实现在青霉素已经走出了实验室开始临床使用了,去年12月因为美国参与战争青霉素被美国军方纳入有限制造的军需品。
  当然,美国人的青霉素目前远远无法和杜春琪手上的青霉素相比的。
  莫宝齐的扁桃体上能够看到...乳...白色的大片假膜,已经烧到了39摄氏度,周存彦连忙给他做皮试。他在孤儿院时没少在医务室帮忙,对这一套十分熟稔。
  在测到莫宝齐对青霉素不过敏后,立刻给他打了一针,等莫宝齐舒醒后还给他喂了些稀释得十分厉害的青霉素。
  因为他手上的青霉素是80万单位的,比起治疗白喉所用的1~3万单位要高出不少,他大概估算了一遍将药大致按比例稀释了一遍。
  “要打七天的针才能彻底好。”周存彦说,白喉这种用抗生素就能治好的病在后世根本就不算大病,多数孩子一出生没多久就打了免费疫苗,压根就不知道白喉这种病症。
  但在那个年代,白喉、猩红热、肺结核等病一旦得了就全看老天爷收不收你了。
  陪着莫大师夫妻说了会儿话,莫宝齐打过针后症状已经稳定了下来,呼吸时的嘶哑声小了不少,莫氏夫妻不由露出了笑容。
  张志兰一直照看着莫宝齐,对青霉素的疗效感触最深。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立竿见影的药。
  “这是什么药啊!”张志兰问。
  “青霉素。”周存彦简略回答,这姑娘的眼神实在太亮了些,他偏了偏头当做没看见。
  “青霉素一出,以后大家发烧就不怕了。”张志兰继续说。
  “何止是发烧,像是败血症啊,伤口发炎溃烂这种都有奇效。”周存彦心下一动说道。
  张志兰的眼睛果然越发晶亮,“那青霉素岂不是比磺胺还要厉害?”
  周存彦笑了,磺胺也是一种抗菌消炎药,早先是染料,德国生物学家格哈特·杜马特发现有一种名叫百浪多息的染料对溶血性链球菌有很好的治疗作用,这时,他的女儿得了链球菌败血症,奄奄一息,他用百浪多息治好了女儿。
  但服用磺胺不当就容易造成体内结石,药量上一不小心还会让人中毒,加上一些病人觉得磺胺疗效不错常常自作主张多吃两天巩固药效,往往导致药物积蓄性中毒。
  几人正说着话,高国栋跑过来了,“干爹,干娘叫您回去,县长来了。”
  高国栋跑得一头汗,传完话他上前看了看莫宝齐,问,“宝齐好些没?”
  莫夫人忙拉开了高国栋,“哎哟,可别靠近,这病会传染的。”
  高国栋胡噜了两把自己短短的头发,傻笑道,“俺身子壮,没事,宝齐病了肯定想让人陪。俺都和国梁说好了,他身子弱俺代替他陪宝齐。”
  将剩下的事交给莫大师夫妻以及十分热心的张志兰,周存彦回家了。
  县长早在会客厅里等着,一看见周存彦就拉着脸呵斥,“你也太大胆了,共.产.党也能收留吗?”
  周存彦愣了愣说,“您听谁说的呀!”
  县长说,“甭管我听谁说的,你赶紧的将他们送出去,我当没看见。你知道吗?现在又开始抓捕地.下.党了,你可千万别犯错。”
  他语重心长的说,若非周存彦夫妻确实对薛湖镇贡献良多,若非薛湖镇的稳定还要靠他们,他还真不想管这个事。谁不知道沾上个共字光是军统就能让人脱层皮。
  “哪里是共产党,是我的老表。”周存彦回答的斩钉截铁,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当真?”县长问,“那十来个孩子怎么回事?总不能都是老表吧!”
  周存彦苦着脸道,“我爹是独苗,家里姑奶奶特别多,可不就老表多,别说您,我都认不太全呢。光姑奶奶就十三个。”
  他比划着。
  他叹了口气,继续卖着可怜,“连年战乱,都失了父母,怎么遭也要叫我声叔,能不管吗?我还打算过阵子都送去上学,省得荒废了。”
  县长半信半疑,转而一想以周存彦家的富有,他爷爷有上几个妾室也正常,这样一看,十三个姑奶奶就能理解了,姨太太生的也算嘛!
  当时人们注重家族,要是放着亲戚不管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县长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相信了。
  他的脸色变了变,露出一个笑容,拍了拍周存彦的肩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走错路。”
  周存彦笑了笑,转而问了个县长没有想到的问题,“听说3月份要颁发奥斯卡奖,您的消息灵通些,《金陵十三钗》入选了吗?”
  县长还不知道什么是奥斯卡,待周存彦细细解释了一遍后,高兴道,“还有这个,哎呀,要是得奖了可不得了,不行,我得找人打听打听。”他没了寒暄的心思,坐了片刻就走了。
  “人走了?”杜春琪问。
  “可不是,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的。”周存彦换了身居家服说。
  杜春琪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说,“肯定是有间谍,就是不知道趁着巧媳妇大赛钻进来的,还是……”
  她不禁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叫来了曹存咏和高传。
  “您是说村里进了特务?”二人异口同声道,而后仔细回想着,最后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小高庄本地的人高传十分熟悉,不可能是特务。
  而后面雇佣的外地人除了几乎独门读户的,都住在一件件的联排小平房中,没啥隐私,晚上放个响屁隔壁都能听见。
  嘴上说着不可能,他们到底还是调查开了,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蛛丝马迹。
  用来给大家观摩的牛蛙在比赛完后莫名的消失了,褚家的下人还道牛蛙自己跑了,但暖阁外的温度都在零下了,牛蛙跑出去肯定直接冻死。
  他们继续调查着,很快,韩三炮等好几个人反应当天有个撇啦腿的,向他们问东问西,探东家的情况。
  曹存咏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了。
  “还记得你说的钓鱼贴吗?”周存彦一头冷汗。
  杜春琪耸耸肩,“当然记得,古往今来探听消息都用这一套,利用人们爱显摆的心理捧着对方,不用任何代价就能得到比较准确的消息了。”
  “记得上次阅兵前我就看到一个帖子问国内是不是有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要到哪里打仗之类的话。结果下面足足跟了一千多层楼,里面都有人说这是钓鱼贴了,仍然有傻X说哪天晚上什么车从他家那边的路上路过,还传了照片上去。不显摆会死啊!”
  杜春琪气呼呼地说,因为那个在帖子里发‘此贴疑似间谍钓鱼贴’的人就是她,她的楼下没隔几层就是那个大傻蛋。想想就气人!
  周存彦在一旁捂嘴偷笑,一看老婆的反应就知道当时老婆绝对当了键盘‘侠’,谁能想到平时看起来颇为优雅大方的老婆私下里会有那么可爱的一面。
  一连调查了几天,初步确认确实有间谍,但那间谍是外人,跟着杜春琪的人没有一个值得怀疑的。让杜春琪心里好受了不少。
  “幸好不是自己人,不然才让人懊恼。”杜春琪说。
  周存彦笑笑,“行了,人也找不着了,以后注意点吧!”
  “不行,必须把身份证制度建立起来,不然多吓人,这回找县长的估摸是军统的人,万一是日本人呢?”
  她可不是息事宁人的人,恨不得立刻让所有人都停下来学习如何辨别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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