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快穿——弯钩一月
时间:2018-08-23 08:35:38

  沈凌回去以后,郑泽也从徐家镇回来了。他按照沈凌的嘱咐,买了一大堆烧饼、蒸酥点心、包子、烧鸡烧鹅之类的吃食,这些东西,沈凌背着郑泽都放进了空间。可能是因为每天学习的东西太多,书院的饭菜又不够丰盛,现在沈凌每天临睡之前都饿的不行。有了这些吃食,他晚上就有夜宵吃了。
  当天晚上,沈凌将明天要讲的经书拿出来预习了一遍。按照书院上旬讲经的惯例,接下来这十天,山长和几位书院的大儒会轮流过来给他们讲经。沈凌很重视这样的学习机会,将四书五经都翻阅了一遍,直到将近三更时分才睡下。
  为了明天能有更好的精神,沈凌这晚依旧是到空间睡的。
  初一初五是山长给他们讲《尚书》,初二初三初四是一位姓陶的大儒给他们讲《礼记》,剩下的几天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董先生给他们讲《春秋》。
  沈凌很快发现,他们三人在这些经书上的造诣都超过了他原来的先生郑铭,经过一番比较,沈凌发现自己更喜欢听董先生的课。董先生比较像他初三的那位化学老师,话不多,但是言简意赅。讲解注释的时候,短短几句话就将其中的意思表达的清楚明白。沈凌觉得他比起前两位大儒,所欠的不过是岁月的磨砺罢了。
  因为更喜欢董先生的课,所以沈凌在《春秋》上下的功夫很大,董先生每次布置的功课,他都完成的很好,很快引起了董先生的注意。有的时候沈凌找他问一些问题,他觉得课上的时间不够,下课后便将沈凌留下来给他详细讲解。
  沈凌有种回到了郑家族学的感觉,虽然郑铭很少将他单独留下来,但是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却是很相似的。
  沈凌唯一惋惜的就是自己上个月的考试因为没有学过史书,所以考的并不是很好,在丙班排在了第二十三名,属于附课生,只领到了五百文的膏火费。沈凌私下觉得如果自己是正课生的话,想必董先生会对他更为重视。
  所以中旬学史的时候,沈凌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每天晚上都要熬到三更以后才睡,没办法,他之前真是一点基础也没有,若再不刻苦努力,只怕再学三年也拿不到正课生的资格。沈凌现在已经知道,只有成为正课生,那些大儒和先生们才可能会将你收入门下。一旦将你收入门下,一个举人是跑不了的。
  所以沈凌在经过多次试验发现在空间睡觉,即便只有短短一两个时辰也能保持平日的精神状态后,他就开始天天熬夜背书。
  背的困了,吃点夜宵,再用凉水洗把脸,然后接着继续。
  到了九月份的下旬,继续跟着朱先生学做文章,沈凌才不再早起晚睡,恢复了原来的作息。
  月底考试的时候,沈凌遇到那些历史方面的题目就有了些基础,但仍觉得所学尚浅,有些题目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微言大义。至于墨义,沈凌答题时在郑铭所讲的基础上加入了这里先生们所讲的释义。那篇八股,他用了袁解元说过的技巧,在破题上很下了一番功夫。
  考完试,沈凌觉得这个月耗费的脑力不少,就让郑泽去镇上帮他买一些核桃松子之类的干果回来。他记得书上说过多吃干果不仅可以改善记忆力,还可以补脑。
  郑泽走后不久,沈凌的房门就被敲响了。他以为是崔寻章来找他说话,开门一看却是好一段日子没见的郑棠。郑棠这次来不仅是看他,还给他带来了黄氏和兰珠准备的一些过冬的衣物。
  沈凌问起黄氏和兰珠以及阿丑,郑棠道:“他们都好得很,只是挂念你在这里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还有郑泽有没有用心的照顾你。”
  沈凌笑道:“我在这里也好,回去告诉他们,郑泽将我照顾的很好。将来过年的时候书院会放一个月的假,到那时我就回去了。”
  两人叙了些别后闲话,郑棠忽然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就要当爹了。”
  沈凌马上笑道:“恭喜恭喜。”又问,“几个月了,吐的厉害吗?”
  郑棠喜气洋洋道:“已经满三个月了。”又道,“说来也巧,我从乡下找了两棵花椒树,刚移到家里没几天,你嫂子就被诊出了一个多月的喜脉。”
  沈凌不由失笑道:“我说你当时好端端问我花椒树做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
  两人后面又说了一些关于题集的事,沈凌说自己现在正在积攒有关乡试的题集,将来他们还可以多出一本题集。对此,郑棠自然是情愿的。两人一直谈到午饭时分,郑泽也从镇上回来了。
  除了沈凌吩咐要买的干果外,他还自作主张买了一些酱肉烧鸡烧鹅之类的熟食,准备给沈凌改善生活。
  沈凌又让郑泽去厨房多打了一个人的饭,加上这些熟食,招待郑棠吃了午饭。
  郑棠吃了午饭,也怕耽误沈凌的念书时间,与他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就告辞了。
 
 
第35章 
  考完试没几天, 成绩就出来了。
  沈凌这次的成绩比上次好了一些, 考了第十五名,成功进入了前二十名,除了五百文的膏火费外还多领了一两银子。
  时间过得很快, 腊月初的时候,十一月的考试成绩下来了,沈凌终于挤进了前十名。只要他再连着两个月保持这样的成绩,那么就可顺利升为正课生。
  不过还没等到第二次考试, 腊月中旬的时候书院给他们放了假,直到正月二十才会开学。沈凌带着郑泽连着赶了几天路,在腊月十九这天赶到了家。
  许是路上受了风寒, 一到家,郑泽就病倒了。沈凌倒是觉得还好,他晚上一直坚持在空间跑步,感觉身体越来越好。这两年几乎没有生过病。但黄氏一心觉得他在外面受了委屈, 于是整个腊月, 他比怀孕的兰珠进补的还多。
  沈凌在家好好休息了几天,这才去了郑槐家里。郑槐告诉他, 如今族学里顶替郑铭的是族里一位中过举的举人,水平比起郑铭来自然是大大不足,那些慕名而来的外姓人差不多已经走光。族学里现在就只是他们这些郑家人, 倒是清静不少。
  两人在郑槐的书房谈了一下午,相互之间切磋了一下学问,沈凌明显发现自己现在比郑槐进步不少。于是他便劝说郑槐也去书院读书。就算进不去茂林书院, 也可以到青松书院读书。那里的先生虽然比不上茂林书院,但是总比在族学里强。
  郑槐也被沈凌现在的进步刺激到了,他听了沈凌的劝说,便道和自己家人商量一下再说。
  从郑槐家里回来后,沈凌一到家就看见院子里堆着不少庄子上送来的东西,等他去了堂屋,就发现郑棠给他介绍来管理田地和庄子的郑铁也在,正在给黄氏报账。
  沈凌见黄氏听得认真,不好打扰他们,便又退了出来。他刚在书房坐定,只听一阵细微声响,就知道是阿丑来捣乱来了。阿丑如今走的极其稳当,大人们一个不注意就往门外跑。后来黄氏让把门插上,他便来沈凌的书房捣乱。
  沈凌故意当做没听见,等阿丑悄悄来到他身前,才一把抓住他,父子二人便玩闹起来。
  有家人陪伴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沈凌在临走的前两天才写好郑棠要的题集,然后接下来两天收拾要带走的衣物,在正月十六那天带着郑泽踏上了去书院的路程。
  在书院的学习生活一如往常,只不过中旬学史的时候,沈凌就不再像之前那么拼了。放假在家的这一个来月里,沈凌将未来要学的几本史书已经预习完毕,对那些不懂意思的句子和段落还做了记号。这样一来,他再跟着先生们学习史书时,便没有之前那么吃力了。
  学习史书虽然占据了他很多时间,但是学史的好处也在日后慢慢体现了出来。比如,沈凌写起策论或八股,就觉词汇量有了大大的提高,遣词用句也不自觉的模仿那些前人的风格。
  下旬做文章的时候,交上去的卷子画红圈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月末的时候,崔寻章有时还会约他一起去参加文会,沈凌只要有时间都会陪他去。这些文会并不纯粹都是切磋学问,也有的文会是大家饮酒作诗。学习了一个月,难得休息一天,遇到这样的情况,沈凌也尽情陪他们玩乐,就当放松一下。
  一来二去,崔寻章与他的关系越来越好,觉得他虽然用功,但并不是死读书的那种人。慢慢的,便把他当成了比较好的朋友,而不是之前因为崔父的叮嘱而对他颇多关照的那种关系。
  崔寻章一旦将他当做那种可以相交的朋友,私下里说话的时候便没了诸多顾忌。他告诉沈凌,他们家他这一辈论读书天赋,大哥崔寻文排第一,他的小妹排第二,而他排在最后。所以他大哥如今已是举人,而他却连个正课生都没有混上。幸好小妹是个女儿家,不能科考。要不然,只怕小妹也要比他先中举,到时他真是脸上无光。
  沈凌听他话里的意思,对两年以后的乡试抱的希望并不大,便问他崔寻文有没有指点过他。
  崔寻章撇撇嘴:“我大哥乡试那一年,主考官比较看重那些文风朴实的文章,而我大哥正好属于这一类。考试这种事,文章火候到了也不一定能中,还得看你的运气。”
  沈凌默然,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过后他便开始留意往年乡试的考试内容,也有意识的找那些中过的文章来看。经这一整理,沈凌就发现,每次主持乡试的主考官偏爱的风格都不一样,有喜欢文笔老辣的,有喜欢文笔清丽的,还有喜欢文风朴实的,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但是沈凌还是从那些中过的那些文章中发现了一个对自己有用的现象,不管主考官偏爱哪一种文风,只要文章做的中规中矩,即便不能名列前茅,但中举却是没有问题的。
  以后再做文章的时候,沈凌摒弃了自己原来的风格,开始朝着中规中矩方面努力。
  而学业方面,在他继续连着两次挤进前十名以后,终于从附课生升到了正课生。当月便多领到了三两银子。崔寻章当即嚷嚷着让他请客,沈凌便让郑泽白天的时候去了一趟徐家镇,晚上整治了一桌简单的饭菜,请崔寻章还有隔壁的谢荣以及和他关系较好的郭安过来吃了顿饭。
  因为四人第二天还要上课,所以沈凌并没有准备酒水,只是备了一些从镇上买来的熟食,又请厨房帮忙炖了两条鱼。
  大家吃饭的时候都说那两条鱼味道不错,都喝了不少鱼汤。饭后,大家从学业一直说到书院的几个先生们。
  讨论到大家喜欢的先生时,沈凌毫不掩饰的说自己最喜欢董先生的课,很想拜入他的门下。崔寻章诧异的看过来,不懂他为什么放着书院几位大儒不选,而喜欢看上去各色都平平无奇的董先生。
  其余三人则都表示山长学识渊博,见解独特,若是能成为他的弟子就好了。
  也不知道事后是谁露的口风,总之过了些时日,丙班的所有学子几乎都知道了沈凌想要拜入董先生门下的事。
  后来就连董先生也知道了,还特意把他留下来,问他可有其事。沈凌自然点头称是,董先生听了就若有所思,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让他下了课到自己的寓所走一趟。
  书院给先生们的待遇自然不是学子们可比的,董先生的寓所处在书院的东北角,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正屋厢房厨房一应俱全,东边还有一个角门可供出入。沈凌到了以后才发现,董先生的夫人也随他住在这里,除此外还有一个做饭的婆子和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
  董先生的夫人姓陈,人很随和,笑着让他不要拘束。沈凌却不敢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张口师母长闭口师母短,趁着董先生去换衣服的空隙,又旁敲侧击打听她和先生的喜好。
  晚饭自然是在董先生这边吃的,沈凌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默默的吃了两碗饭。小丫鬟收拾完桌子,送上三盏清茶。董先生方轻咳一声,陈氏会意,开始不动声色的询问沈凌家里的一些情况。
  沈凌便将家里的一些情况如实告知,又说自己早已娶亲,如今已有一个快要两周的儿子。他说这番话,是怕董先生和陈氏有什么想法,是以先给他们提个醒。
  不过看董先生和陈氏的表情,似是对他早已娶亲并不失望,并没有存着什么心思。
  陈氏问完以后,董先生放下手中的清茶才道:“去书房吧,让我看看你的八股写的怎么样?”
  到了书房,董先生从书架上随手取出一本经书,摘了上面的两句话作为题目,让沈凌写一篇八股文。
  沈凌不知道董先生喜好什么样的文风,便比照乡试,做了一篇中规中矩的八股文出来。董先生一看便皱了眉,命他重写一篇。沈凌想了想,按照自己先前的文风好好的做了一篇。
  董先生这次看了半天,才说了一番话,大概意思是以他现在的水平,中举有些悬,还要再练上一两年才有希望。又让他今后每天下午下课以后来他这里,由他亲自指导怎么写八股文。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两年。
  沈凌在书院这边一直跟着董先生学做八股文,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是众人都能看出来董先生对他的另眼相待。家里那边,兰珠给他添了一个女儿,小名就叫阿姝。
  至于和郑棠合作的题集,这两年也挣了几百两银子,沈凌将一半拿去补贴家用,一半则放在空间里。
  八月份举行乡试的时候,沈凌和崔寻章几个同窗直接从书院这边出发去了城里。崔寻章家里在省城有不少宅子,其中有一处距离考试地点很近,便邀沈凌一起住。于是沈凌就没有去和郑槐等人会合,而是住在了崔家名下的一处宅子里。
  因为崔寻文考试时也住的这所宅子,所以负责宅子的管事已经有了经验,提早就帮他们准备了两个特制的书箱。
  沈凌好奇的打开来看了看,只见书箱里面被一块木板隔为左右两部分,左边的那部分占据的空间稍小一些,有两个抽屉,第一个抽屉里放的是文房四宝,第二个抽屉里放的则是两套换洗的衣物。
  再看右边,比左边还多一个抽屉。第一个抽屉里被分成了好几个小格子,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管事解释道,这是装吃食用的,考试前一天才会把那些好保存的吃食放进去。
  第二个抽屉里则装的是一些药粉和药丸,有驱蚊的,有驱虫的,有治腹泻的,有治感冒的,还有治头疼的,总共差不多有三十多种药。都用巴掌大的纸包着,上面写着用途。
  第三个抽屉装的则是各种器物,有一种灯炉两用的工具,沈凌从没见过。据管事的说,这叫五更鸡,除了五更鸡外,抽屉里还有茶油、蜡烛、打火石、水壶、水杯,另外还有一小罐粳米。管事说,这粳米是给他们熬粥用的。
  一听熬粥这两个字,崔寻章就觉头痛,他是大少爷出身,自然从没弄过这些。沈凌倒是在旁津津有味的看着管事示范了一遍如何用五更鸡烧水做饭,觉得这五更鸡唯一的缺点就是烧的时候味道有些大。
  想到乡试要考三场,每三天为一场,也就是要在里面待上九天。再看看眼前冒着烟气的五更鸡,到时不知是怎样的情况,沈凌也觉得开始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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