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驯化记——久岚
时间:2018-08-24 08:25:20

  他有些恍惚。
  “我看这些人也是糊涂了,蜂虫能把人咬死?还说是哪位姑娘做的,要带她们去游船上检查。”冯曾自言自语。
  闻言,傅英喉头一阵翻江倒海,竟然趴着船沿呕吐起来。
  “华成,你这是喝多了啊!”冯曾连忙吩咐小厮,“快拿醒酒茶来。”
  “不用,不用麻烦了。”傅英又吐了一会儿,站起告辞,“我不太舒服,可能要去看大夫,先告辞了,下回再喝酒。”
  冯曾送他下船。
  傅英走到高处,看着姑娘们从水榭出来,他看到傅媛缩着头,十分惊恐,好像路都走不动了,哪里像平时里的样子?
  她是心虚了!
  傅英咬了咬牙,转身走开。
  就在姑娘们快要登船的时候,水榭附近出了事情,对着各位权贵,竟然有箭射了过来,有人高声喝道:“刺客偷袭,保护皇上!”
  瞬时,许多的兵士都冲到了水榭那里。
  百姓们也横冲直撞,白河乱成了一锅粥。
  姑娘们都被挤散了,哪里还能登船,贾道坤额头上冒出了汗,连忙命令手下看住姑娘们,然而他心知肚明,有刚才的事情打搅,恐怕是再也查不清楚了。这作案的姑娘但凡不是痴傻,铁定会将证据趁乱扔掉,或许是河里,或许已经被众人脚踏得稀烂。
  萧廷秀震怒。
  可偏偏查不出来,那放箭的人也没有踪影,而箭竟是一位禁军身上的,那禁军被打晕了,箭被抢走。
  萧廷秀在文德殿将一干官员骂得狗血淋头,让他们继续彻查。
  傅媛惴惴不安回了家,一到屋里就被傅英拉住胳膊甩在了榻上,怒声道:“是不是你做的?你疯了不成?”
  “不知哥哥在说什么?”傅媛低声道,“我,我做什么了?”
  “你让双角蜂咬了阿琬!”傅英一步上去,揪住傅媛的衣襟,“你竟然要她的命?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不是我……”傅媛还想否认。
  “没有我,你现在已经被抓了。”傅英阴沉着脸,“我在水榭放箭了,将他们调开,不然你能全身而退?你身上是不是带着花蜜的瓶子?”
  傅媛哑口无言。
  看到哥哥一直很是消沉,甚至去跟萧烨喝酒,她实在是恨透了姜琬,可惜她又没有武功,想来想去,只想到了双角蜂。这种蜂虫很好抓,山里就有,花蜜也不难,只要涂一点在姜琬的身上,她就会吃尽苦头。
  而且会很痒,要是咬在脸上,也许会把脸都抓坏,她就把手臂抓得留下了疤痕,到时候哥哥定会嫌弃。
  傅媛哭起来:“哥哥,我是为你好!就算你知道,我也不会后悔的!是的,我是害姜琬的凶手,我是她的仇人,哥哥你再也不可能娶她为妻了……”话音未落,她脸颊上已经被扇了一记耳光。
  练武之人的力气何其大,傅媛的嘴角流出了血来,她哭得更大声了:“哥哥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娶姜琬的!她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四处勾搭男人,哥哥不说,还有二殿下,卫公子,都是她裙下之臣!哥哥,你要醒悟啊,不要再被她迷惑了,哥哥!”
  她声泪俱下。
  傅英闭了闭眼睛,心里郁气无处可发,那毕竟是他亲妹妹,难道自己还能将她打死吗?
  这蠢妹妹!
  “你有没有被别的人发现?”他咬牙询问。
  “应该没有,不然早就有人告发了。我是趁着押注的时候,将瓶子藏在袖中偷偷在她衣襟上沾了一点,别的姑娘应该不会注意。”
  “谁给你去弄这些的?”傅英问。
  傅媛不说名字:“是我叫他们去的,哥哥不要责怪他们!”
  肯定是她身边的小厮和丫环了,傅英瞪着傅媛,实在不知道该任何处置。
  “姜琬,她,她现在怎么样?”傅媛忍不住询问。
  傅英怒喝:“你还在巴望着她死呢?你就这么想当杀人凶手?你是姑娘家,竟然想手沾血腥,杀害无辜的人?”
  “她算什么无辜,”傅媛恨恨道,“她害了哥哥你……”
  “你给我闭嘴,她何时害我了,她只是不肯嫁给我。”傅英从来没有觉得是姜琬的错,怪只怪萧耀横加插手,她才有机会逃开自己的手掌。但她若是嫁给他,早晚有一日也会喜欢上自己的,他不想让她死。
  “今日之后,你不准再出门了。”傅英厉声道,“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就说今日受到了惊吓。”
  傅媛道:“他们又没有查到的,我若是不出去别人指不定反而怀疑到我身上,说心里有鬼,到时又如何?”
  傅英被问得愣住了,这确实是个问题:“你最好小心点,别轻易出门。”等过了这段时间,他得想法子将妹妹嫁出去,不能再留在京都生事了!
  傅英转身出去。
  傅媛坐在榻上,暗道,也不知姜琬如何了,看样子哥哥还在维护她,还不死心,哥哥怎么就魔障了呢?
  若是老天有眼,或许该让姜琬死了,不然就算让她留个疤痕恐怕都没有用,她阻止不了哥哥!
  杨家众人都在,萧耀哪怕看见姜琬醒了,也说不得几句话,回到宫里,觉得惋惜,不过听说被凶手逃脱,瞬间又满腔怒火。
  一群饭桶!
  都已经那么明显了,嫌犯就在姑娘中间,竟然还被人逃掉,早知道他或许该留在白河亲自指挥。
  “放箭的人呢,查到没有?”萧耀问。
  “不曾,追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有一把弓箭。”
  “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荣起禀告。
  “调虎离山之计。”萧耀眉头轻轻挑了挑,“那人应该是为帮助凶手,混乱中都没有射到人……”他想了一下今日在水榭的姑娘,没有再说话,但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了。
  何太医是同萧耀一起回来的,萧耀此时侧头询问:“这蜂毒大概多久能痊愈?我看姜姑娘的脖子还是有些肿。”
  “得七八天吧,这毒没那么容易消去的,要天天服药。”
  “还会疼吗?”
  “会很痒。”何太医道,“姜姑娘刚刚渡过危险,恐怕很快就要开始痒了,这是最让人难忍的。”
  “有没有办法?”
  何太医去了一趟杨家,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这姜保真着实厉害,自己不是对手,此刻也想在萧耀面前争点面子,忙道:“下官有一种消痒的药,乃独门偏方,涂抹之后必能止痒。”
  “拿来。”萧耀道。
  被何太医说中了,姜琬此刻真是痒得难受,她不止脖子上被叮咬了一口,手腕不知为何也被咬了,虽然父亲医治过,但起效不大,父亲说明日要去寻一味药材,熬药给她喝就能止痒,让她熬一个晚上。
  姜琬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几次都忍不住抓了,但也不敢用力,皮肤太嫩,很容易留下划痕。
  可即便如此,她也担心,今日实在太累了,万一不小心睡过去,不知梦里会抓成什么样呢,想一想,找出条丝绦把自己的手绑了起来。
  刚刚用嘴打好结,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揶揄:“真周到,是不是知道本王来,所以先把自己绑好了?”
  姜琬浑身一僵。
 
 
第40章
  要说杨家也是名门望族,原是不怕宵小之徒偷摸进来,奈何家贼难防,姜琬心道,他熟门熟路,又有暗卫,来杨家行走易如反掌。
  她急忙去解丝绦。
  男人已经走到床边,扣住了手腕。
  “你还有没有王法了?”姜琬生气。
  看她美眸瞪着他,萧耀道:“我今日守了你一下午,你就这种态度?”
  听到这句,姜琬垂下了眼帘,她当然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记得在车厢里,他流露出来的关心,生怕她出事,非常的紧张。
  抱着她,喂她药,安慰她……
  “你到底为何过来?”姜琬缓和了语气。
  发怒的小猫儿收起了利爪,萧耀嘴角翘了翘:“我怕你痒。”
  姜琬惊讶,因这痒是在他走后才发作的。
  “是何太医说的,我带了药过来。”萧耀取出玉瓶,“何太医说只要抹上去就能消痒。”他取出一点倒在指尖,微微倾下身。
  靠得太过近了,姜琬往里缩了缩:“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我就不给你药了,再说,不是绑着吗?你也不用害羞,我不是第一次给你擦药。”在桃花林也擦过。
  “我可以解开的。”
  萧耀不放手:“我不给你解。”
  两人僵持间,一阵痒意突然涌上来,姜琬浑身难受,恨不得在哪里蹭一下才好,感觉到自己完全撑不住,她不再坚持,严肃道:“只准你抹药。”
  虽是命令,却带着小姑娘隐隐的娇羞,萧耀心头一荡,俯下身将她头发撩开。很快就找到了伤口,雪肤之中的红色,很是显眼,好像片片梅花瓣覆盖于上,他有种亲吻的冲动,顿了顿,手指才轻抚上去。
  一片清凉扩散开来,她舒服多了,轻轻吁出一口气,眯着眼睛道:“我刚才真的要痒死了。”
  这勾人的神情叫他身上一热,勉强忍住了问:“就这一处吗?”
  “还有手上。”她尝到甜头,当然想止痒。
  他拿起她的手,看到绑着的丝绦,挑眉道:“你这样,万一遇到的不是我,该怎么办?”
  可遇到他,还不是一样吗?
  姜琬鄙夷。
  “今天的事情,你应该清楚了。”萧耀一边擦药一边道,“害你的是水榭里的姑娘,你有没有怀疑的人?或者谁跟你有过节?”
  是听父亲说了,有人故意在她衣服上涂了花蜜,又放出双角蜂,她犹豫着道:“若说过节,可能是傅姑娘……”
  傅媛?萧耀心道,与他想得一样,他记得在长公主府,就是傅媛第一个向姜琬发难的:“我也觉得是她,你应该记得,在押注的时候,她是第一个走过来的。”
  姜琬心头一震。
  回想起来,傅媛是离得很近,不过旁边还有别的姑娘,她也没有在意,难道是趁着这时候给她涂抹花蜜的吗?
  “我不明白,真会是她?”她拧眉,“她为何要这样害我!”
  她们之间有这种不共戴天之仇吗?
  “那只能问她自己了,我猜想可能是因为傅英,”萧耀瞄她一眼,不欲多说,如果这人真是傅媛,他是不会在乎她是不是姑娘家的。
  男人眸中有寒光,姜琬道:“你最好查清楚再说。”
  “我知道。”萧耀擦好了,手指落在她脸颊上,“还痒吗?”
  姜琬感觉了下,笑道:“不痒了,这药倒是神奇。”
  “不痒就好,我们谈谈正事,今日你跟钟思睿说了什么?”
  男人跟她脸对脸,就几寸的距离,近得他一张口,她就能看清他雪白的牙齿,她微微侧过头:“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分明是不想告诉他,但不知为何,他却不是很生气,今晚上姜琬比起之前,乖顺的多,他们竟然能安安静静说这么久的话,萧耀低沉着声音,“不说就不说,反正他也亲不到你。”
  小姑娘只穿了中衣,虽然没露出什么,但却薄薄的,将她浑身的曲线展露在面前,所以这钟思睿算什么,他能看到吗?
  姜琬只属于他,不管是她的唇,还是别的……
  男人目光越来越有侵略性,姜琬生怕他起兽性,张嘴打了个呵欠:“夜深了,殿下快些回去罢,我也很累了。”
  她露出疲倦之色。
  又在装样子,萧耀瞄她一眼,伸手给她解开丝绦:“我今日为你做这么多事,换一样东西不难吧。”
  “什么?”
  “你来亲本王。”
  姜琬愣住,这简直是得寸进尺!
  萧耀看她不愿,目光便是冷了下来,他虽然亲了姜琬很多次,可没有一次是同初次一样的感觉,因为她的唇舌根本就不动,不像吃了媚药般的热情。
  他找不回那种滋味。
  然而姜琬是绝不肯的,他们什么关系,竟然想让她主动亲?做梦呢。
  两人对峙时,屋外突然传来几下刀剑相交之声,萧耀立时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屋顶上有人打斗,萧耀拔出长剑,瞬时也上了屋顶。
  那人眼见萧耀也在,虚幻一招便是堕入了黑暗中。
  “是谁?”萧耀喝问。
  暗卫仲和道:“蒙着面,他是想夜闯杨府。”
  萧耀眉头一挑,隐隐猜出了是谁,吩咐道:“你们以后都给我小心些,不管白日黑夜,都不能离开姜姑娘寸步!”
  “是。”暗卫们得令。
  他从屋顶下来,刚刚着地,就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姜琰手里拿着长-枪,差点戳到他身上。
  萧耀一僵。
  “本王是来给表妹送药的。”
  “是吗?”姜琰上上下下打量他,“送药为何不白日送,这都几更天了?”
  小姑娘胆子真大,居然敢质问他,萧耀真想揪住她衣领,将她提到一边去,两人大眼瞪小眼时,姜琬走出来:“阿琰,不得无礼,殿下是来送药的,止痒的药。”
  姜琰收了枪,冷哼一声,走到姜琬身边:“姐姐,我今日跟你睡!”
  萧耀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还没有说完话呢。
  看他不满的样子,姜琬暗地里好笑,拉着姜琰的小手:“好,我们一起睡。”说完再不理萧耀,进屋将门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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