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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千凉早早地醒来做早餐,等赤司征十郎过来的时候,餐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早点。
早点种类多,分量倒是少,每种一样,差不多一口的量,就是为了能够多尝试几种。
可是……
赤司征十郎看着苏千凉脸上献宝的神情,把笑意掩藏起来,“我吃过早餐了。”
苏千凉:“!”
晴天霹雳!
她昨天睡得太好,一觉睡到早上,醒来的时间偏早,怕电话打扰到小队长睡觉,只发了封邮件。
没想到……
赤司征十郎:“我出门的时候才看到你的邮件。”
苏千凉幽幽叹气,把屋里睡得昏天黑地的乱藤四郎抓起来,“乱,起来吃早餐。”
“主公,人家还想睡。”从被子里钻出来的乱藤四郎浑身赤/裸,一头金发凌乱地翘起,头上的呆毛翘啊翘,一看就是不安份的主。
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没有改掉裸睡的习惯,尽管因为这个习惯,再也没爬上过审神者的床。
“现在的早餐是热的,你要是不起来,待会儿我和赤司出去后就没得吃了。”
苏千凉早有准备,乱藤四郎从被子里钻出来的那一刻,她就闭上了眼睛。
家里有个爱裸睡的付丧神,实在是操心,每晚还要记得锁上卧室的门,否则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定会收获一个赤/裸的金发小正太。
“不要嘛,主公不要出去啦。大好的日子陪人家一起睡觉嘛~”乱藤四郎眼睛没睁开,已经精准地扑进苏千凉的怀里,习惯性地撒娇。
审神者向来脾气好,他摸准审神者的脾气,在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她会最大程度地包容他的任性,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撒娇,企图从审神者的身上获得更多更多的宠爱。
年纪小外貌小的刀剑好似天生自带会撒娇的天赋,总让人忍不下心拒绝。
苏千凉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然而,这一次,无往不利的乱藤四郎失望了。
赤司征十郎久等苏千凉不回来,不确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跟过来一看。
好么,赤/裸的金发少年半倒在苏千凉怀里,咿咿呀呀地撒娇,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依赖和眷恋,还有着他人无法媲美的熟稔。
毕竟是父母再婚后的兄弟,感情能不好吗?
指不定昨晚两人还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呢。
赤司征十郎掩去第一眼看到两人亲密状态的不适感,淡淡地出声提醒:“千凉。”
苏千凉一把按住乱藤四郎的脑袋,把人塞进被子里,“快,穿好衣服出来吃饭。”
说完,她急忙跑出房间,关上门的同时把等在房间门口的赤司征十郎拉回餐厅,“征酱,别在意,乱就是喜欢裸睡而已。”
“裸睡……”
赤司征十郎才开口两个字,苏千凉立刻举双手发誓:“我保证,我没有这个习惯!”
“没有就好。”赤司征十郎垂眸,“IH要开始了,洛山下周开始有为期一周的合宿。”
“合宿,这个好啊。”苏千凉的眼睛在发光,一旦合宿开始,两个人一个房间,亲亲秘密的,可是恋爱高速进展的JQ高发地。
“征酱,我们俩一个房间好不好?”
赤司征十郎看着她,没答应。
苏千凉试图用好处说服他:“征酱,别这么冷淡嘛,你想想和我一间房的好处啊。你想吃什么,我都会做,早餐午餐晚餐夜宵,一日四餐加下午茶甜点,想吃什么没有?而且,铺床,暖床我都会啊。”
赤司征十郎:“……”
“我可以把毛茸茸的公仔分你一半!”苏千凉捂着心脏,肉疼。
赤司征十郎:“……”
这时,只穿上胖次的乱藤四郎隐约听到合宿字眼,推开卧室的门冲了出来:“主……千凉,你要去合宿吗?那我怎么办?”
“嗯……”苏千凉下意识地回头答话,眼前忽然蒙上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带着熟悉的气息,“征酱?”
“没事。”赤司征十郎以寒冬般的眼神示(威)意(胁)乱藤四郎回房换衣服,表面上的声音温和得如同春风拂面,“合宿仅限一军成员,想要参加合宿,先锻炼自己,争取早日升到一军。”
乱藤四郎:主公,队长表里不一在瞪我QAQ
乱藤四郎委委屈屈地回房换衣服,在苏千凉百般催促下依然缩在卫生间磨磨蹭蹭地洗漱,实在不行,还用上了“我便秘”的借口。
终于等到两人出门才出来,哭丧着脸在餐桌边坐下,早点全冷了。
T^T主公你快回来!我一把刀承受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苏千凉:你吃醋了!
赤司征十郎:没有。
苏千凉:你绝对吃醋了!
赤司征十郎:呵。
苏千凉:那我亲你一下,不要生气啦。
齐木楠雄:哦,是吗?
苏千凉:!!!!拔腿就跑
#今天的苏千凉依然在撩小队长的车祸现场#
第67章 雪丸
赤司家在东京本宅和京都分宅各有一处驯马场,这一次, 两人去的是京都分宅的驯马场。
和很多圈起围栏建造的现代化马场不同, 赤司家的驯马场很大, 一望无际的草原,只在边缘种植树木标为界限, 是真正适合跑马的地方。
苏千凉一进入驯马场,惊叹连连。
京都虽比不上东京的寸土寸金,能在京都有一座这样的驯马场, 足以证明赤司家的财力有多雄厚, 不愧是日本三大财阀之一。
两匹雪白的马儿一前一后地跑来, 大的那匹跑到赤司征十郎身边乖巧地停下,马尾悠悠地甩着, 心情很好。
小的那匹才到腰间, 仰起头胡乱地蹭, 看着像是个马来疯。
赤司征十郎抚摸完大白马抚摸小白马, “大的是雪丸,在下雪天出生就取了这个名字。小的是雪丸前几年生下的雨丸, 在下雨天出生的。”
雪丸和赤司征十郎同龄, 是十分高大的马儿。雨丸是前几年刚生的, 还是小马驹。
苏千凉看得眼热,却没有冒冒然伸手去摸,“你们感情真好啊。”
马场的工作人员喘着气后一步赶到, “少爷,很抱歉, 雪丸和雨丸知道您要来,一早就很兴奋,远远地看见您,立刻飞奔过来了,我拉不住。”
“无妨。”赤司征十郎问,“其他马呢?”
“准备好了。”
雪丸灵性十足,赤司征十郎松松地牵着马绳,雪丸立刻知道他要去哪,亦步亦趋地跟着。
旁边的雨丸疯多了,边走边时不时地拿脑袋蹭赤司征十郎,得到安抚后高高兴兴地蹦跶两下再安静下来,没过一会儿又开始蹦跶。
苏千凉看得稀奇又羡慕,“真是不安生的主儿啊。”
赤司征十郎假装没听到她话里的酸味,停下脚步,“到了,去挑一匹吧。”
工作人员一听,明白没有他们什么事,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不插话。
苏千凉称不上特别懂马,以前的兔子是好友送的,据说是价值千金的上好赤兔马。
当时的她刚刚开始做任务,积分不够,带不走兔子,系统空间不足,放不下活物,只能含泪把养出多年感情的兔子留下。
真让她选,只能选野性最足,最桀骜不驯的马。
温顺的马跟其他动物一样,不会理她,只有最不好驯服的马才会在输了后,臣服于她,心甘情愿地当坐骑。
苏千凉决定好找什么样的马,向马厩跨了一步。
马厩里原本安安生生或闭眼休息或安静啃草的马儿们齐齐后退一步,不约而同地扭转马屁股,还有一两匹调皮的马儿放了个响亮的马屁。
一齐用全身上下所能做出的肢体语言表达一个意思:你走开!
饶是工作多年见惯各种情况的工作人员依然目瞪口呆,内心疯狂刷屏:我擦擦擦擦,什么鬼?
赤司征十郎面色不忍地转过脸去。
昨天看到苏千凉被动物皆嫌的样子,他才会想把马场能用的马全部调集出来,而不是让人挑一两匹最好的,希望总有那么一两匹不讨厌她的。
结果,今天的情况比昨天还要严重。
苏千凉早有预料,面不改色。
正因为马儿们齐齐用马屁股对着她,才凸显出马厩里唯一那匹低头吃草的马儿有多难得,多与众不同。
她又走过去一步,马儿不为所动,它不饿,低着头不是在吃草,而是在巴拉干草玩。
眼看苏千凉要选这一匹马,工作人员安静不下去。
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底细,工作人员选择向马场的主人报告情报:“少爷,这一匹是前几天刚来的,名叫真田,和雪丸是一样的品种。”
赤司征十郎明白了。
雪丸是因为出生后一直和他在一起,所以熟悉他的气息,性子也不如其他马一般烈。
真田不同,没被驯化的马性子太烈,还是最难驯化的黑马,真要骑的话太危险了。
赤司征十郎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千凉,你和我一起骑雪丸吧。”
“共骑?”
苏千凉本打算自己驯服这匹名为“真田”的矫健黑马,没料到小队长居然有了这样的提议,自然收下,“好啊。”
马鞍是早套好的,赤司征十郎先上马,伸手把苏千凉拉了上来。
有主人在,雪丸非常给面子,打两声响鼻,并不抵触背上多出来的陌生人,刨刨马蹄往前走。
两人骑着马在马场里慢慢地走,雨丸跟在身后,时不时跑动起来,超过一段距离又颠颠地跑回来。
苏千凉坐在前面,不需牵绳地与人共骑还是第一次。
少年的胸膛并不宽阔,臂膀牢而有力地从身后圈过来,把她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征酱,我明天给你带马蹄糕吧。”
“马碲糕?”
苏千凉是看到马才想起马蹄糕的,可惜系统空间里没预先存一点,不然就能拿出来尝尝。
“马蹄糕是福建广东那边的传统甜点小吃,主要制作材料是荸荠粉,荸荠的粤语别称马蹄,所以叫马蹄糕。我可以做成真的马蹄形状,少放点糖,多放点牛奶,你应该会喜欢。”
赤司征十郎并不介意甜点的形状,不如说,在认识苏千凉前,他是很少吃甜点的。
“好吃吗?”
“马蹄糕呈半透明的茶色,折而不裂,撅而不断,Q滑坚韧、味道香甜、入口即化……”说着说着,苏千凉不由分泌口水,她想吃了。
“完了,征酱,我现在就想吃了。”
“我让人去买,待会儿和我一起回去做。”
“回去?”苏千凉回头,少年如玉的容颜近在咫尺,和某人极为相似的脸让她不由一阵恍惚,差点亲上去。
“征酱,我和你一起回去,没关系吗?”
赤司征十郎反问:“同学来家里作客,有问题吗?”
“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一想到你是那个赤司家的人,我总想你父亲会不会不允许。”苏千凉笑笑,“既然可以的话,你可以让人多买点,我待会儿做点其他东西给你尝尝。”
那个难得有时间见一面只会关心成绩和胜利,是否与“赤司”这个姓氏匹配的,父亲吗?
赤司征十郎垂眸,掩下眼里微不可见的讽意,“炸点锁骨吧。”
“你想吃这个了?”苏千凉点点下巴,给出建议,“正好有机会,做点炸排骨,椒盐排骨吧。当然,你想吃的炸锁骨还是会做的。”
“嗯。”赤司征十郎心情不错,拉着雪丸两人悠闲地绕马场跑了一圈。
途中休息的时间,赤司征十郎出去打电话,苏千凉觑着机会跑到马厩去。
马厩里的马儿一看到她来,各自转过马屁股不看她,她也不理会,直直奔向最里面的那匹黑马。
“真田,要是我赢了你,你可得心甘情愿地让我骑啊。”
真田懒懒地抬眸,打了声响鼻。
不用工作人员帮忙,苏千凉解开真田的马绳,把它拉了出来。
真田有些时间没好好跑跑,难得有机会出来,踩着步子,像帝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走几步顿一顿,走几步点点头,走位格外骚包。
苏千凉捂着肚子要笑死了:“哈哈,真田,你又没到发情期,这么骚包干嘛?哈哈哈……”
工作人员:“……”
有点担心,但是摸不准对方的情况,万一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不高兴他们指手画脚的怎么办?
有工作人员机智地跑了出去。
不管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反正是少爷带来的,找少爷帮忙总不会错。否则,顺顺利利的还好,万一这位少爷骑马过程中出了点什么事,他们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被他们担忧的苏千凉毫无畏惧,最初好友把兔子送来的时候,兔子比真田还要看不上她。
由于是好友在野外意外捕获而来的赤兔马,野性大,气性大,输给她之后依然每天上蹿下跳,不出去跑几圈就要上天。
后来,不照样还是驯得服服帖帖,离开的时候咬着她的袖子红着眼眶不肯走?
想到兔子,苏千凉摸了摸真田,眼神一利,翻身上马。
她的动作太过迅速,快得真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立刻撒开丫子跑。
人类,敢骑在你真田爷爷的头上,胆子不小啊!
看爷爷不把你颠下来!
真田在偌大的马场上狂奔,摇头摆尾,非要把身上的人颠出去。
苏千凉牢牢地握住缰绳,面带微笑地注视疯了似的真田,仿若注视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看真田什么时候才会放弃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