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宿主超凶的(快穿)——爱吃肉的大福
时间:2018-08-24 08:49:33

  江肆斜睨着赵谦,轻笑一声,“听起来倒是十分大义凛然,这么说来,你还是位处处为人类忧心思虑的英雄了?”
  赵谦有些怕江肆,他滞了滞才强装镇定的喊道,“我是算不得什么英雄,但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人族葬在这个妖女手里!大家别怕,我们足足有几百人,一起上一定能将这妖女和这些异族人拿下!只有如此,人族才有一线生机啊!”
  众人被赵谦说得有些意动,在场的都是大陆上顶尖的天才领袖,大多心高气傲,刚刚不过是被异族打了个措手不及,战况才会如此惨烈,如果他们有所准备全力一战,未尝没有获胜的机会。
  “啧啧,”江肆笑了,“听阁下的意思,你是要为人族甘愿与我等不死不休了?如此说来,我倒是有个更好的办法。”
  江肆笑着看向众人,被他扫过的人,忽然浑身发冷,好不容易生出的些勇气瞬间荡然无存,几百人无一人敢于江肆对视。
  见众人如此反应,江肆的笑意加深了些,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我虽然是异族王,却为你们人族的芜帝所倾心,她自愿委身于我,换人族一世和平。我被她所感化,从此后只愿与她长相厮守,不愿再多生杀戮。我这次之所以前来,便是要向诸位立誓,有芜帝在一日,我异族便一日不会踏入人族领地!”
  江肆话还没说完,众人听到这里便全都惊诧的抬头,愣了好半晌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人族和异族居然真的就这般简单的休战了?
  听这异族王的意思,这一切居然全是归功于芜帝?
  想到此处,他们看向阮芜的目光都变了。
  原来芜帝竟是为了人族才与异族王交好,并不是背叛了人族?
  可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芜帝为人族做了如此多,他们居然逼迫芜帝至此!难怪芜帝寒了心,不愿再为人族出手……
  众人心思百转,复杂的看向阮芜,有人忍不住哽咽出声,“多谢芜帝为人族所做的一切,吾等被小人蒙蔽,误会芜帝,请芜帝恕罪!”
  “先别急着感动,”江肆打断众人,他伸出手隔空点了点赵谦,声音温和得不带一点杀气,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这个人辱我心上之人,手段卑劣言辞污秽,我实在是意难平。若你们人族皆如此,我便是受尽誓言反噬之苦楚,也要屠尽你们为她讨个公道!若只他一人如此,请诸位自证清白,一人一痰,一人一刀。除他之外,在场一共三百四十七人,三百四十七刀之后,人族与异族和平之约芜帝在一日,便一日有效。吾之一诺,天地共证,如违此誓,天地可诛!”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被江肆这话惊得半晌没反应过来,反倒是赵谦率先反应过来,他面色煞白如纸,嘶吼道,“你们不要信他!异族与人族向来势不两立,这魔头一定是在耍我们!大家不要被他蒙蔽啊!!!”
  可就在这时,天上忽然落下一道光,将整片大陆笼罩在其中,三息之后光芒才散去。
  “这……这难道是失传已久的天证?”有人不可思议的喊出声,“这是天证啊!天道已经认可了异族王的誓言,若他违誓,天道必诛!”
  连天证都出现了,这下再没人会怀疑江肆的话,众人静默一瞬,同时将目光落在了赵谦身上。
  赵谦的身子晃了晃,“不可能的……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你们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
  可惜,已经有人越众而出,拎着剑走到赵谦面前,一剑刺进了他的身体,一口浓痰吐到了他的脸上,“我呸!都是因为你才弄得我们误会了芜帝,不然人族此时也不会伤亡那个如此惨重!老子真想一刀戳死你!”
  有人带头,其余人只犹豫了一会,便也都围到了赵谦身边,赵谦一开始还嘶叫着企图反抗,但不一会便已经浑身都是伤口,血流了一地,身上脸上更是沾满了别人的口水,简直令人作呕。
  足足三百四十七人,一共三百四十七个伤口,还好赵谦是地级武者,底子不错,生生挨了三百多刀之后,蜷缩着躺在地上,还有最后一口气。
  “诸位辛苦,从此之后,异族绝不会再踏入人族领地!此间事已了,诸位回去休整吧。”
  得到江肆的这句话,众人忍不住松了口气,这一趟秘境之行,他们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早已疲惫不堪。他们虽还不完全信任江肆,但却十分相信天证,是以也没有再过多纠缠,冲着阮芜躬身行了一礼,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江肆仍旧轻笑着,只是眼底却带着冷光,温柔的拍了拍他旁边的妖兽,指着赵谦说道,“专门给你留的口粮,还活着呢,快吃了吧。”
  “吼!”妖兽兴奋的吼叫了一声,尾巴一甩便将赵谦卷了起来,利落的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啪,啪,”阮芜浅笑着鼓掌,“异族王好威风啊。”
  江肆笑着看向阮芜,眉梢轻挑,“我为阿阮出气,阿阮可还开心?”
  江肆笑得原本就十分勾人,再配上这具身体妖孽般的相貌,饶是阮芜也看得心漏跳了一拍。她有些窘迫的移开视线,故作淡定的轻咳了一声,十分不自然的转移话题,“你这次怎么这么晚才出现?”
  “阿阮想我了?”
  “咳咳……”阮芜的脸慢慢红了,明明早已习惯了江肆这幅狐狸样,可心还是不可控制的跳得越来越快,她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江肆一眼,“你给我闭嘴!”
  “母亲……”站在不远处的阮沉突然出声,打断了阮芜与江肆的打情骂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阮芜,又瞅了瞅江肆,涨红了脸不安的问道,“母亲,我真的是您和异族生的孩子吗?他……他是我父亲吗?”
  看着阮沉不安又期待的神色,阮芜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开口道,“沉儿,他不是你父亲。”
  “真的吗?!”阮沉高兴的笑了起来,毕竟人族与异族仇恨已久,他还无法做到毫无芥蒂的接收一个异族王做父亲。
  可惜,阮芜下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地狱。
  “我也不是你母亲。”阮芜看了看阮沉,又看了看韩墨。
  对上阮芜的目光,韩墨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蓦地攥紧了拳头,死死的瞪着阮芜。
  “母亲您在说什么?”阮沉还没反应过来,但脸却一点一点的白了,“您怎么会不是我的母亲?”
  阮芜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韩墨,轻声道,“墨儿,那个女人骗了你,我才是你母亲。”
  “母亲您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韩墨为什么会是您儿子?那我呢?我又是谁?!”阮沉含着泪朝阮芜喊着,似乎连站稳都没了力气。
  而韩墨则瞪着眼睛看着阮芜,紧紧的抿着唇,眼里也带了泪。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阮芜看着韩墨,从怀里取出了一颗留影珠,注入真气激活了留影珠。“这便是我给你的交代。”
  留影珠被真气瞬间激活,一道光幕投射在半空中,韩墨和阮沉的视线全都落在了光幕上。
  光幕上是月奴状若疯狂的声音。
  “杀你有什么用!我就是要让你的孩子也尝尝,从天之骄子落入泥泞的感觉!我曾经受过的苦,你还不了,就让他还!!!”
  “被你捧在手心里的儿子不过是我从贫民窟里买来的,而你的儿子,却从小就被人辱骂唾弃,住在最肮脏的地方,过着毫无尊严的生活。你是不是很心痛?是不是很难过?”
  “那女人也真可怜,丈夫死了,孩子养不下去了只能送给我……”
  “你猜猜看,被迫养着夺子仇人的儿子,她能心甘情愿吗?我偷偷去看过,好像是你儿子五岁那年吧,那年白帝城下了好大的雪,冷得把骨头都冻脆了,可你儿子只是摔碎了一只碗,就被罚跪在雪地里,脸冻得青紫,话都说不上来了,晕倒之后才被那女人拖回了房里……”
  ……
  光幕上的月奴声声如刀,一刀刀插着韩墨和阮沉的心脏,他们两个仰着头望着光幕,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不论是阮沉还是韩墨,都已经控制不住得泪流满面。
  他们各有生活了十二年,如今才告诉他们,这一切都错了。因为一个女人的嫉妒和仇恨,他们竟生生被玩弄了十二年?!
  “咚”的一声,阮沉跪倒在地,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趴在岸边双手死死的抓着地面,指尖隐隐渗出些血迹,低低的抽泣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韩墨则一直咬着牙看到了最后,直到光幕消散,他踉跄着转身,红着眼望向阮芜。
  阮芜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这种时候要如何面对小幼崽,她扯出一抹笑意,干巴巴的喊了声, “墨儿……”
  听到阮芜这一声叫,韩墨的泪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他往阮芜的方向走了几步,直挺挺的跪在了阮芜面前,哽咽得叫道,“母亲……”
  他年幼时,每次被那个曾经唤过母亲的女人虐待之后,都会试图去理解她,只当都是因为自己不懂事,她一人抚养自己不易才会暴躁易怒。
  可原来,不是他的错。错的不过是那些人丑陋的人心。
  初见阮芜,他便心生儒慕,也曾私下里羡慕过阮沉,能有这样一个母亲。
  他万万没想到,原来族长才是他的母亲,一生都不敢奢望的梦,如今竟成了真。
  韩墨望着阮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比起喜,他更怕,怕这只是他的一个梦,怕这梦会醒。
  阮芜便在韩墨最恍惚的时候,轻叹了一声,慢慢俯下身,温柔得抱住了韩墨,“墨儿……我终于等到了你这句母亲……”
  韩墨再也忍不住,在阮芜的怀里放声大哭,“母亲……”
  阮沉僵硬的抬起头,远远看着阮芜和韩墨抱在一起的身影,嘴唇被他咬得流了血,他脸白如纸的看了一会,忽然踉跄着爬起来,不顾一切的跑远了!
  阮芜轻抚着韩墨,抬头看了阮沉一眼,见阮沉决绝的背影,她隐隐有些不安,忍不住叫了一声,“沉儿!”
  阮沉的脚步顿了顿,却终究还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母亲别担心,”韩墨抹了把眼泪,“我这就去把他寻回来!毕竟这件事他并不知情,这错不该他来承担。”
  韩墨说着就准备起身,只是他在站起来的瞬间忽然晃了晃身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阮芜抱住韩墨,沉着脸把手搭在韩墨的手腕上,几息后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因为接受的传承尚未完全融合,又骤然间心绪起伏,真气逆转才让他一时昏了过去。
  阮芜看了眼阮沉离开的方向,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而是抱着昏迷的韩墨和江肆等人一起赶回了阮家祖宅。
  回到祖宅之后,阮芜第一时间便替韩墨疏通真气,见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才放下心来。
  江肆在跟着阮芜回到阮家之前便让异族的王座护卫队全部离开,一个人乐呵呵的跟在了阮芜身边。
  在等韩墨清醒的时候,阮芜抽空问了江肆他这具身体的身份,终于明白了原委托人第三个愿望的缘由。
  原委托人刻意封存的记忆,刚好江肆从他这具身体上得到了一部分。原来原委托人在游历时无意中遇上了受伤了异族王,当时两人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便私定了终身,后来异族蠢蠢欲动,异族王不告而别。直到在战场上两人狭路相逢,才明白彼此之间隔着一条天堑。
  原委托人对异族王又爱又恨,战斗时毫不留手,次次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可异族王却狠不下心,终于在一次交手时被原委托人重伤。异族王重伤,异族退兵,原委托人也回到了阮家,从此后再也没得到半分异族王的消息。
  只是她却不知道,异族王被她重伤之后失去了修为,离开异族伪装成了江医师混入阮家,只为了日日都能看她一眼。
  再之后,便是江医师被月奴刺死,江肆出现跑到异族接管了异族王的权利,带着异族挥兵来给阮芜撑腰。
  听完江肆的话,阮芜轻叹了一声,经历了这几个任务世界,她有些感慨又有些茫然的看着江肆,“你说这些情爱真的这么值得人为之放下一切吗?”
  江肆头一次没有笑,深深的望了阮芜一眼,“值得。”
  阮芜愣了愣,心脏又该死的跳得越来越快,脸也越来越烫,慌乱的避开了江肆的视线。
  “呵呵。”江肆被阮芜的模样逗笑了,“阿阮真是可爱。”
  “闭嘴!”阮芜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跟这个狐狸待在一间屋子里连空气都有些稀薄了,站起来便往出走。
  “族长!不好了!”她刚一拉开房门,迎面便撞进来个下人,惊慌失措的看着阮芜,“您快看看……这……这是……”
  那下人急忙侧身,又两人抬进了一个小箱子,这箱子不过是寻常的木箱子,只是缝隙中却一滴滴往外渗着血,看起来诡异极了!
  阮芜凝眸,抬手掀开了箱盖!
  一箱混着血的肉堆在箱子里,里面似乎还有一块人骨!
  “族长您看,这颗留影珠是放在这上面的!”
  阮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结果留影珠注入真气,光幕上出现了阮沉的身影。
  光幕上的阮沉浑身渗着血,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整个左臂都被削了下来!
  “母亲别怕!”阮沉透过光幕似乎在看着阮芜,“让我再这样叫您一次吧,母亲……都说母债子偿,我受您多年恩惠,可生母却欠您欠韩墨太多。我实在无颜面对您,本想着自戕用这条命赎罪的,可……请您原谅我的懦弱,我还想完成您对我的期盼,虽然您如今不一定还在乎我,但我仍想苦心修炼,成为您的骄傲。所以,沉儿只能选择另一条路。我虽也恨极了那个女人,可毕竟我的命是她给的,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我便割肉还母,与她一刀两断!沉儿自知懦弱卑劣,不求您原谅,也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只求默默守护您守护韩墨一生,以偿还我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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