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微澜停止了对尹笑阳双手的注视，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真的狂妄呢？”
像尹笑阳这般狂妄，太爽了！这才是逐梦演艺圈，圈圈圈圈圈该有的模样啊！
尹笑阳道：“我告你什么时候行，或者，当你站到跟我一样高度的时候，你就能狂了。”
洛微澜听着，点头：“好，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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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线》这个时候又有好消息传来，原先的导演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被换了下来，被投资方换成了杨景梧。
之所以称这个消息是好消息，不是因为之前的导演不好，而是换成杨景梧更适合。
而洛微澜也通过安良，把温染拉了过来修改剧本。想必《海平线》最后一定会呈现出来一部佳作的。
洛微澜本以为尹笑阳会很开心。
没想到尹笑阳得知了杨景梧来执导的消息之后，却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她，问道：“洛微澜，你真的像是江湖传言所说，是我的金主派来的人吗？”
“呃……”
这个问题叫洛微澜怎么回答，她并不是金主派来的人，她就是金主。
洛微澜问道：“怎么了？”
尹笑阳认真严肃革命脸：“我们之中出现了一个叛徒。要不然怎么我说什么，就有什么呢？”
洛微澜笑着：“因为你值得呀。”
这件事洛微澜也并未插手，真的是导演个人的身体健康出了问题。
洛微澜道：“可能吧，就是你很虔诚地做一件事情，然后老天也帮你。”
尹笑阳点头：“那这部电影我一定会好好拍的……然后，咱们去看看导演吧，我好怕导演是被我那个什么金主暗杀了！”
洛微澜眉角抽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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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剧本研读会上，大家欢聚一堂，讨论着《海平线》的无限可能性。这是一部精神病患者的独白，它的想象力可以无限放大，会令人在其间看到无限的奇思妙想，一个童趣的，却也是每个人都有过的幻象国度。
众人就这样投入到了《海平线》的拍摄之中。
洛微澜问道：“《涅火》什么时候放送呢？”
尹笑阳：“《海平线》拍完的时候吧。”
“嗯，那得加快脚步拍《海平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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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舒乐继续“身残志坚”地参加《九歌》的宣传活动，可没了洛微澜之后，参与其中的粉丝越来越少，票房也越来越黄。
《九歌》开拍前所说的7.5个亿的投资是虚高的数字，直到电影下映，这部电影大概只能勉勉强强做到不赔本。反正钱是赚不了了，这段日子白忙活了。
可这与陶舒乐的心理预期差太多了，他原本是想着以这部娱乐圈全明星阵容加盟给他做绿叶陪衬的片子来把自己给衬托红的，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红的是洛微澜，自己还被洛微澜的哥哥打了个性/功能障/碍。
陶临歧得知儿子的这件事还是看花边新闻看出来的，说一个小野模接受某野鸡娱乐营销号采访，说她前一晚跟陶舒乐过了一夜——
——“陶舒乐那么小！好小好小！……还起不来！重点是起不来！真不愧是圈子里的阿斗！”
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的垃圾新闻，陶临歧并不想理会，但陶舒乐却偷偷地在圈子里托熟人，买什么壮/阳保健品，还是以着二十四孝大孝子孝感动天的名义买的！
妈的！他怎么就生了这种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还知道要脸哦！他老爸就不要脸了吗？
问及陶舒乐，他依旧一副还是个26岁的孩子啊的模样，差点儿痛哭流涕：“爸爸，洛微澜她哥太可怕了！”
在国外出差的洛佑清突然打了个喷嚏。
陶舒乐继续道：“我这些天跟人上床，裤子都脱了然后就心理阴影一般，突然想起来她哥那天是怎么打我的！这种人太可恶了，怎么现在还有人专门往人的那个地方打呢？太阴毒了！”
陶临歧：“听说洛微澜是农村出身，乡野之人打架就是那般狂暴吧。”陶临歧更加确定，洛微澜她家，一定是村里横行的村霸！要不然洛微澜的气质也不会那么大佬的！
陶舒乐继续吐槽着洛微澜她哥：“这还是人吗？到底有没有武德？”
陶临歧被自己儿子的无耻惊了：“你那天要强/暴人家妹妹，人家会想那么多吗？不直接给你割了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陶临歧严重怀疑那天洛微澜她哥要是没出现的话，洛微澜就亲自动手给他割了！
陶舒乐还在狡辩：“那天不是的，洛微澜都已经差不多答应我了，要跟我在一起了。”
“呵。”陶临歧直接呵了出来。尹笑阳每天在洛微澜眼前晃着，洛微澜都没有跟人家在一起，那洛微澜会看上你？
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陶舒乐的房门，陶舒乐对着陶临歧“嘘”了一声，悄悄地走到门前，陶临歧还以为他是要整什么大事件，没想到陶舒乐却怯生生地对着门外问道：
“是卖印度神油的吗？”
陶临歧气得直接在陶舒乐后面给了他脑袋一锤子！
还有这年头印度神油都上门卖了吗？
门外的人却平静严谨道：“不是的，我们查到了您要的东西了。”
“嗯？”
对方补充：“关于尹笑阳的。”
陶舒乐听着，立刻开门，将对方两个人请到了屋里。
这两个人，一老一小，看来还是师徒的那种。
陶舒乐：“查到了尹笑阳了，那洛微澜呢？重点是洛微澜啊好不好！尤其是洛微澜她哥，哪个村儿的？我要去屠村！”
老侦探诧异，洛微澜只是一个小小新人，她有什么好查的？这种小新人都把陶舒乐搞得这么苦恼，陶舒乐这明星让他当得——太失败了！
老侦探却道：“可是关于尹笑阳，我们查到了不一般的事情。”
“什么事情？”
“尹笑阳会弹钢琴，还是很多国际级别钢琴比赛少年组的冠军。”
陶舒乐最烦听这了，他从小到大的小伙伴们要么是星二代，要么是富二代，这就注定了大家从小就得多才多艺，然后爸妈和遛猴一般把自家小孩拖出去示众，表演节目，烦死了。他这种扶不起来，什么才艺都没有的，更烦了。
可陶临歧此刻却愣了一下。
老侦探又道：“可是，他在圈子里却从不提自己会弹钢琴，有人宣扬他多才多艺，会弹钢琴，这样的新闻还被他自己压下去了，这难道不奇怪吗？”
是很奇怪，但陶舒乐不会傻到凭借这点就能扳倒尹笑阳的，他只道：“那尹笑阳的事情，你继续查，重点，还是要查洛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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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间谍，哦不，小侦探晚间打电话，给洛微澜汇报“今日敌情”。
洛微澜想了想，道：“查尹笑阳就查吧。”
反正《海平线》之后上映了，全世界都会知道尹笑阳会弹钢琴的。到时候说他低调，不想炫耀，想把重心放在演戏上就可以了。
小侦探又问道：“那您呢？”
洛微澜以着一种淡然的语气，笃定道：“你们查不到我的。”
小侦探：“……”
我正跟你通话着呢！能给我点儿面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要搞事！这熟悉的搞事的味道让我欲罢不能！不搞事的话那就不是我了！（喂）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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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临歧拦住了老侦探, 可支支吾吾着，半天也说不清楚一个字儿。
老侦探道：“陶影帝，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是不是不满意小公子, 不想让我们继续调查了？”
陶临歧道：“尹笑阳。
“嗯？”
“洛微澜一个小女孩儿，无关紧要，但是尹笑阳——给我把尹笑阳调查得明明白白。然后，这件事不要跟陶舒乐说, 关于尹笑阳的任何事情，也都不要跟陶舒乐说。”
老侦探内心疑惑, 却还是答应了陶临歧的要求。
干他们这一行的, 满足客户的需要就够了，至于为什么, 这就不是他们所能关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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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线》拍摄前的筹划都已准备完毕, 这下开始了正式拍摄。
首先拍摄的，是由小演员饰演的，童年版的男主的戏份。
《海平线》的男主童年是不快乐的，这样的不快乐, 也间接造成了之后的人生中的不快乐, 而整部电影的基调是成人童话，所以这样的戏份不会拍很多。
杨景梧的想法是, 这样的戏份，尽量少, 但必须深刻。就好像艳丽的色彩里的阴影一般，少, 但是必须要有，必须让人注意到。
剧组找来的小演员很是乖巧，小豆丁一个，弹了一天的钢琴也不叫苦不叫累。
看着那个小演员那么乖巧地坐在钢琴前，洛微澜也在想象曾经的尹笑阳是什么样的。
休息时间，洛微澜凑到小演员的面前，问道：“小男主，你怎么这么乖呀？”
小演员偷看洛微澜身后的尹笑阳，谦虚道：“还好，还好。”
洛微澜笑了出来，觉得小演员私下的这个样子更像尹笑阳了。
“你是为什么要演这个角色呀？”
小演员继续偷看尹笑阳，道：“尹神。”
看来这果然是尹笑阳的小粉丝了。
“那你以后也想成为他吗？”
“嗯。”小演员点头。
尹笑阳上前，摸着小演员头顶的头发：“成为我也不错，但最好的，还是成为你自己。”
洛微澜站起身，问尹笑阳：“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尹笑阳：“那当然，我小时候可乖了。”
啊呸！谁信？
他要真乖巧的话，怎么会被他的母亲打得那么小就开始演戏呢。
洛微澜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我感觉你的母亲当年培养你的方向不对，她要是培养你从小学摇滚，那就没问题了。”
“得了吧，你看现在当歌手的，都好惨哦！”尹笑阳摆手。
“……”看尹笑阳这槽吐的！
尹笑阳却还是认真道：“我还是喜欢当演员。”
仿若回到了许多年前斑驳的树影下，那个清朗的少年，也是这样子跟她说的。
——“我要当演员。”
洛微澜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个梦想的呢？”
以前的洛微澜从未想过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反正她的人生已经被洛爸爸规划好了。
尹笑阳道：“很小的时候，当我装作很乖，大家都夸我的时候。”那个时候，尹笑阳觉得周围的人都是傻子，就他一个聪明人，这样的感觉是演戏所给他带来的第一种愉悦感。
洛微澜这个时候却道：“你说漏嘴了，你刚才说你小时候很乖巧呢，没想到，这都是你装的！”
“哼！”尹笑阳气冲冲地就当没被洛微澜拆台。
小演员的戏份拍了一个星期，照理说尹笑阳是不需要关注的，他大可以去B组拍摄自己的戏份或者做其他的事情，可他却在旁边一直看着，看了一个星期。
当小演员的戏份结束之后，他由此完美衔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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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线》的男主有一个很重的心结——他的家庭。
他是单亲家庭出身，和他的母亲相依为命长大。一般的电影里所要展现出来这样子的情节，大概都是母子俩如何坚强，如何携手共进，共度难关。
可这部电影的主题并不是要歌颂母爱，反而更倾向于将荒诞现实中的真相以着戏谑的态度撕扯得血淋淋。
所以这部电影里的母亲非常不合格，是一个只顾着自己放纵的人，在男主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往家里带不同的男人来。
小男主这个时候年龄还小，并不懂得这些男人来家里干什么。但是他本能地厌恶这些男人，厌恶着男人和自己的母亲发出的声音。
小男主为了掩盖这样的声音，只能不停地弹钢琴。以着钢琴的琴声遮掩住那令人作呕的声音，这么一弹就从自己的童年弹到了年少，谈到了现在。
接着是男主成年那一年，母亲跟人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被人砍死在了大街上。
这是一幕很惨烈的戏，但是被杨景梧拍得很夸张。他这么拍是因为镜头所展现的是男主眼中的世界，而这个时候男主的精神分裂症状已经很严重了。
“他”看到前天晚上还对着母亲念着情诗的儒雅男人突然之间变得狂暴，提着一把砍刀就追着母亲满大街跑。
男主就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向着远处嘹望，亲眼看见母亲跑到拐角的地方，他的盲区之中，然后一声尖叫——
接下来的戏份就是母亲的葬礼了。
拍这场戏的时候，大家还是很欢乐的。饰演男主母亲的那位女演员演完这场戏之后，自己在原地躺着，笑个不停。
杨景梧真的很有才，能把这么悲伤的事情拍得和闹剧似的，搞得洛微澜愈加看不懂剧本了。
但是她能从中看出来一个跟男主相反，却还是走向了同一个极端的尹笑阳。
洛微澜见过尹笑阳的母亲，那是一个极其认真严肃的人，洛微澜敢说她肯定在尹笑阳的父亲去世之后就没有再找过男人了。要不然现在的尹笑阳不会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里待了十年都这么纯情的。
她对尹笑阳很严格，但对自己一定更严格。
可这样子的母亲，依旧是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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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拍摄，这一幕所要展现的情节，是男主在收拾母亲的遗物。
原作没有详细地阐明男主此刻是怎样的心境，温染改剧本也没有改明白，但是提出了很多个方向，建议在现场的时候都尝试一遍。
所以现在，第一次拍摄，这个情节需要尹笑阳自己体会，然后自己展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