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鬼儿子们重生——听雨问雪
时间:2018-08-25 09:54:07

  真的假的不知道,村里的人说,党爱民从打进了杨家,就自己一个屋,把杨赖子撵去了跟他娘住,扬言要是敢来她这屋,就剁了他的子孙根。吃饭也是各吃各的,平时干活去的时候,就会把门锁上,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在枕头下边放一把菜刀。
  刚开始的时候,杨老太太不信邪,白天的时候,把她的锁头给砸开进去拿了党爱军的粮食,结果,晚上党爱军一回来,二话不说就去鸡圈薅着鸡挨个剁脑袋,最后,老杨太太不仅把粮食补齐还了回来,还赔了锁头钱,才算是让剩下的鸡,幸免于难。
  现在可不是杨老太太当初威胁党爱军的时候了,现在是,杨老太太天天去大队里闹,希望大队帮着管管党爱军,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儿,人党爱军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怎么管?难道还能强制人家跟你儿子睡一起?
  至于离婚,党爱军并不在乎,只是,党爱军说了:想要离婚就得拿二百块钱来,钱到手,我还不愿意搁你家呆着呢。但是,你要是敢使强的,我就跟你们娘们同归于尽,反正我也没什么怕的了。
  杨老太太无奈,这刁得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党爱军现在就是这又横又不要命的。甚至,娘俩都商量要跟大队借钱把这活阎王打发了,可惜,这钱大队肯定不能借啊。
 
    
第42章 
  其实, 我觉得会计已经算是尽量公平的分配粮食了, 但是, 还有很多人不满意,有的人觉得杂粮太多, 尤其是黄豆, 那东西占分量,人还吃不饱,吃多了肠胃也受不了。有的则是觉得给的精粮太少了,别误会,他们不是为了吃, 而是精粮的兑换比例是一斤精粮换三斤粗粮,这样, 要是精粮多, 换完之后,家里不仅能吃饱,兴许还能多一些。
  最后就是柴火了,这就是稻杆和苞米杆之间的选择问题了,大队安人头平均分配之后,有的勤快人家想要在猫冬的时候, 扎些草甸子或者搓些草绳子卖给收购站, 换点儿钱,就会想多要一些稻草,有的人家养着牲畜多,或者不愿意上山总去拾柴的, 那就会想多要一些玉米杆,那就两家调换呗,比例两个人商量就行。
  我是两样都得留,不仅得给大黄娘三个还有鸡、鸭、鹅们垫窝保暖,冬天没有草的时候,还得给它们剁苞米杆然后搀着豆饼之类的东西喂它们,但是,不管是想要什么的,都不会有太大的争吵。
  最后就是给几家结算粪肥钱,这个主要就是照顾几家人口多,劳动力少的人家了,现在没有化肥,这粪便就是最好的肥料了,家家地里都少不了这个,挺多的时候,走路看到地上有牛粪之类的,都赶紧回去拿把锹锉回去。
  这粪肥都是可着自家的菜园子先来,所以,大队要给大地施肥的时候,单靠生产队给分配的那些猪羊一类的粪便就不够了,这就要跟本队的村民们家里匀过来,这大队自然不会白要老百姓的,所以就规定每收集一百桶给五毛钱。
  我知道这事儿还是有一回,我回村的时候,看到一妇人领着个孩子从娘家回来,小孩儿就喊着:“妈,我快憋不住了。”女人道:“再忍忍,咱们马上到家了,你在茅房里上去。”我寻思着,这时候人的素质真高,你看就一个农村妇人,都知道不能随地大小便。
  但是吧,这孩子这么小,要是憋坏了那?我有心劝那女人,要不就进搁谁家厕所上一下就得了。哪知道那女人又道:“咱们回去上,还能多攒些,大队上个月搁咱家都拉53桶了,要是凑够100桶就五毛钱那。”
  我回来的时候,就跟王立秋说:“我一会儿应该去一趟大队,问他们还缺不缺粪肥。”王立秋奇怪的问:“俞大哥,你家又不差那两毛钱,跟着参合啥啊?一般这个都是可着人口多、劳动力少的人家先来,也算是照顾他们了。”
  我一听摇头道:“不,我不要钱,别说给我钱,只要能帮着我把厕所整干净了,就是我给他们钱我都愿意!”当然,这粪肥我没捐出去,被王立秋给拦了下来,在我忙着的时候,他们帮着我给菜地罢园然后换种白菜土豆地瓜这些东西的时候,全给翻到地里做肥料了。
  大黄的伤早就好了,虽然走路的时候,稍微有些摆,但是并不耽误什么,只是我从不叫它干太重的活,不过拉个车之类的,还是没有问题的,正好村长家有个闲置的板车,就送给了我,有的时候我不愿意动了,就给大黄套上板车,放进去麻袋,它自己就会去豆腐坊让人给装豆饼,等我下次去的时候,一起结账。
  这回的粮草就是大黄给拉回来的,几家关系好的或者与我家邻近的,大黄也挨家帮着运送了一下,谁叫整个村子就我家和村长家有牛,但也只是帮着几家,多了是不行的,就算是要给点儿豆饼也不行,毕竟,谁家的牛谁心疼。
  回家之后,院子里的菜也得收了,这个就全得自己干了,这个房子的原主孙绝户建房的时候,院子圈的大,这个院子是标准的按照一亩三分地来建的如果不是有卫生所里的那些孩子跟着吃的话,这院子里的收成也够我和三胞胎的吃用了。
  因为种的地瓜和白菜最多,竟然意外地收获了五六十斤的嫩地瓜梗,这个用锅烀熟了凉凉晒干,放到阴凉的地方,等冬天的时候,抓出一把,用水泡软,稍微煮一下,用米汤熬成粘稠的咸汁,加上一些辣椒秧子做成咸菜,就着粥,别提多美味了。
  面瓜有两种,青皮的和红皮的,一般都喜欢红皮的,因为它甜,我倒是更喜欢面面的青皮的这种,就是青皮的个子实在是太大了,这一个青皮面瓜都得十多斤,开开一个,就我们爷四个的话,得吃馊了也吃不完。
  王润生三人也得了一分口粮,直接交给了卫生所,这算是名正言顺的和我们插火了,只是按照规定,他们得的都是粗粮,就是些地瓜土豆,没什么正经粮食,我也不在乎,这样一来,谁也说不出什么了。
  我特意让王立秋帮我种了两笼辣椒,收了有两簸箕,晚上没事儿的时候,我将它们也用线穿了起来,挂在房檐底下晾干,就在我把辣椒挂好的时候,听到后院大黄不安的叫声,赶紧赶了过去,就看到栅栏外边有两个黑影。
  这么晚了,谁会来这儿,艺高人胆大,我跳上仓房的墙,就看到两只狗熊在那里,正是之前那两只,只是,公熊捧着一个大大的蜂巢,时不时的用爪子沾些蜜,然后舔一下,母熊身前一只挺肥的野猪,脑袋上塌了一块儿,明显是被狗熊给砸的。
  两只狗熊看到我,眼睛就是一亮,有些兴奋,公熊将蜂巢递向我,只是眼神里带着些不舍,我有些好笑地跳了下去,问道:“这些是给我的?”公熊人性化的点点头,看我接过蜂巢,它又舔舔爪子上的蜂蜜。
  看出它的不舍,我笑道:“这个给你拿回去吃吧,我这里不缺的,再说,这头野猪已经足够我吃很久了。”公熊有些心动,母熊回头冲着公熊低吼两声,公熊缩了一下脑袋,直接和母熊朝着山上跑了,三五下就消失了。
  我听到远处有人声,赶紧将野猪和蜂巢收回空间,然后跳回院子,这时大黄早就安静下来了,我站在仓房里,听到外面几个人说:“听声音应该是这边有野牲口叫啊,这里也没啥玩应儿啊?”
  可能是谁看到外面狗熊拖拽野猪时留下的痕迹了,说道:“这不知道是什么从这儿过去,你们瞅一下。”我心里一咯噔,这要是发现狗熊的脚印,会不会联想到我这儿?毕竟之前我可是给狗熊看过病,那俩狗熊挺通人气儿,这可是有不少人认识的。
  接着又听一个人道:“你看,这印记虽然看不太清,但是个挺大,还是两脚行走的,早先不是听我爹他们说过,这山里有野人吗?这拖拽痕迹看,猎物也小不了了,能拖着这么大的东西,力气肯定大,估计是野人没跑了。”
  这个很权威的声音,我熟,正是王胜利,接着,又听到王胜利一惊一乍地说道:“这么大的猎物,咱们快点儿看看生产队的猪有事儿没,过两天可是要杀猪分肉的。”一听跟分肉有关,这些人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往生产队跑。
  我借着栅栏的缝隙看过去,正好看到王胜利回头,看没看着我,我不知道,但是,他却马上转头追着那些人走了,我回到屋里关好门进了空间。
  这个蜂巢长得就像发育不良的葫芦一样,形状不太好看,我慢慢割开蜂巢,巢脾里面的蜂蜜粘稠的快成固态了,我拿过来盆子慢慢的挤压,巢脾里的蜂蜜不再往外溢的时候,我就停止碾压了,这个是蜂巢蜜,营养价值是极高的,甚至比里面的蜂王浆更养人。
  我掰下来一小块放在嘴里嚼,这巢蜜的口感很好,初时清香,经过咀嚼之后,会有一点微酸,但是还算软嫩,看起来应该是不到一年的新蜂巢,这个对孩子的身体是很好的,以后可以早上起来的时候,让他们空腹嚼一点儿。可能是已经天凉了的原因吧,这里并没有多少蜂蛋,倒是蜂王浆和蜂蜜不少。
  全部收拾完蜂巢已经到了半夜了,我出了空间开始打坐,那头野猪我没有动,第二天一早,让三个孩子起床洗漱之后,嚼了蜂巢,吃了小米粥、煮鸡蛋,又一人喝了一奶瓶牛奶,我就将他们送到了卫生所,然后让王胜利和王春生去我家后院帮我杀猪。
  关系好的几家,一家分了一条子肉,但是不敢大张旗鼓的,王胜利二人也没问我猪肉是哪来的,只是等我给两个村里感冒发烧的孩子退了热,然后回去的时候,哥俩已经帮我把肠子什么的都清洗干净了,简直忒贴心了。
  晚上我让王胜利把他家那对儿宝贝蛋抱过来,连着他们哥仨一起在我这儿吃的,本来也让村长过来的,但是村长没来。
  一小盆红焖肉,烀的软烂的猪蹄子猪尾巴,配着家酿的高粱酒,我们四个喝的都是脸通红,几个小的啃猪蹄啃得满脸是油,幸亏我事先都给带上了围嘴和套袖,不然这干净地衣服都得彻底报废,王胜利媳妇儿估计会想掐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祝老公生日快乐,你我能健康的携手百年
  (づ ̄3 ̄)づ╭?~
 
    
第43章 
  最近托儿所的孩子渐渐少了, 因为每年的这个季节, 黄豆下来后, 很多人家就会带着黄豆去供销社三斤黄豆换两斤干豆腐,或者换四块豆腐, 有的时候, 赶上大人心情好,还会拿出一斤黄豆换根麻花让自己的几个孩子分食。
  现在的麻花不像后来的那种酸软蓬松,有点儿硬撅撅的,但是比后来的香,麻花颜色稍深, 有的地方火重了还会糊一点儿,就算是手艺这么稀松的, 供销社也不是天天有, 我原本是会做麻花的,只是,现在可没有酵母,而是用白矾穿的,表面一个个小气泡就是证明,这个我是不会兑的。
  三胞胎很喜欢吃麻花, 所以, 我只能每次趁着有卖的时候,多买几根,可是,这麻花不能捂着, 捂两天就得长毛,可是晾着一天就会登登硬,别说三胞胎的芝麻牙了,就是我,嚼一块儿就会觉得腮帮子发酸。
  这年头可没有吃不了扔掉这一说,要是这么糟蹋粮食,会被人用唾沫噎死的,就在我犯愁的时候,刘三奶奶提着一篮子我托她帮我收购的鹅蛋进来了,听说我犯愁的事儿的时候,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那,这麻花汤可比疙瘩汤好吃多了。”
  麻花掰成短段儿,别用刀,稍微用油扒拉一下,加上佐料然后添汤,开锅的时候撕点儿小白菜进去,没有就多点葱花,看菜叶好了就可以出锅了。这麻花汤汤汁借着麻花的香甜味儿形成很特殊的咸甜香的味道。
  麻花不能煮的时间过长,不然太软了就不好吃了,最好就是稍软,又很有韧性的样子,三胞胎每人都吃掉一二大碗。东北农村的二大碗儿,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那孩子的脑袋小点儿,都能直接装进去了。
  看三胞胎吃的直打嗝儿,我笑着对刘三奶奶道:“看来您这是回回给你家孩子这么做啊,这都有经验了。”刘三奶奶摇头道:“我家那几个吃东西狼狂(大意是吃得多?),应该说,满村儿就你家这三个娃儿吃东西尖细(挑拣着,只吃喜欢的),你跟的那些麻花,他们一会儿就吃进去了,哪还用我发愁这个?”
  现在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可能是因为肚子里没有油水的原因吧,感觉总是吃不饱,所以特别能吃,拳头大的实诚诚的苞米面馒头,就是个两岁的孩子都能噎进去一个,我看一次晕一次,总是害怕孩子们的脾胃撑坏了。
  我们去买干豆腐和大豆腐,都是要多买的,因为豆腐坊进腊月就关门了,一直得过了正月十五才开,我买了五斤干豆腐、两板大豆腐,大豆腐直接分成小块儿冻在外面,一宿就成冻豆腐了,无论是熬白菜还是干炖、红烧,都很好吃。
  第二天一早,将冻实诚的冻豆腐装进麻袋扎好口,立在墙角,然后把豆腐板送还回去,这个是有押金的。至于干豆腐,直接埋在雪里就行了,吃的时候用水一焯,跟刚做出来的没有什么区别。
  无论是大豆腐还是干豆腐,都特别有味道,干吃都带着豆香味儿,尤其是扒根儿大葱,抹些农家酱,往上一转,咬一口,绝对够味儿,又香又辣,有的时候被葱呛得眼泪汪汪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吃第二口。
  友情提示一下,想要吃农家酱,一定要先闻,然后点一点儿试试,确定你能接受这味道再吃,虽然同样的做法,但是每家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比如刘三奶奶家的大酱,一度让我以为是把他家大儿子的臭袜子扔酱缸里了。
  但是胜利媳妇儿下的酱,不仅香还特别粘稠,所以,我直接婉拒了刘三奶奶的好意,接受了胜利家送来的一坛子大酱。东北人爱吃咸的,所以家家都会在春天的时候,下上一大缸酱,谁家做坏了,就会去别家要些吃,这个都是不当事儿的。
  据说村长家的酸菜和大酱,年年都是胜利媳妇做,关系好的人家都知道胜利媳妇不仅做酱香,腌的酸菜也是又脆又酸,还一点不会烂,好几家腌不好的,都求得胜利媳妇。所以我家今年的酸菜,也是偏劳的她。
  另外,因为换黄豆的多,做的豆腐之类的就多,豆腐坊每天都会产生大量的豆饼和豆渣,豆渣更加便宜一点儿,用它和雪里蕻炖在一起,是东北冬天的一道美食,又咸又香,梗纠纠的雪里蕻搀着有些发渣的豆腐渣,特别下饭。所以家家都会买上一两麻袋留着一冬吃的,我家因为大黄它们,买的就更多了。
  市里的油坊将今年剩下的豆渣和豆饼给孤儿院拉了两牛车,足够他们过冬吃的了。据说周边的城市也都效仿着Y市,各家企业都尽量帮衬着当地的孤儿院,革委会的人,也因为大多应该被批、斗的人,都被分配到当地的孤儿院之类的地方干活,没有什么需要他们折腾的,而难得消停了下来。
  也许,在这个尿泼尿都得用棍敲才能穿上裤子的东北的冬天,真的不会有冻死的孩子吧,至少会少很多,吴老每天扒拉着手指头算自己的举动能救几个孩子,每次都是越想越高兴,就那一只本来视力就不咋地的独眼也笑的彻底看不着东西了。
  从打孤儿院建起来之后,吴老每天早起都会赶紧扒拉一口吃的,就赶紧拄着拐杖在四周巡视,半夜也会起来转两圈,就怕哪个狠心的父母将孩子扔在这附近,天气越来越冷,孩子根本受不了,再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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