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鬼儿子们重生——听雨问雪
时间:2018-08-25 09:54:07

  列车长和乘务员们对此束手无策,虽然大家都说着反对封建迷信思想,但是人对未知的事物,尤其是鬼怪都是会下意识的害怕,尤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都没有理由再要求大家过来帮忙。
  但是,他们不管是否害怕,都不得不壮着胆子来帮忙,因为这孕妇是在车上生产的,他们就有了一份责任。那婆婆不许男人进去,免得给儿子戴绿帽子,只能列成长领着女乘务员进去帮忙,可是,这几个女孩子都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一个个顶多也就十八九岁,能干什么?
  列车长去了之前帮我们的那个老婆婆处,希望能得到帮忙,可惜,老婆婆叹着气说道:“因果孽债,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孽,谁也帮不了,这家人该着断子绝孙,是报应,这样的事儿,没有人能出手帮得了他们,以后去了阴间,也有他们遭的罪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女人拼死生下了一个死婴,那婆婆哭的简直震天响,因为,那是一个男孩儿。婆婆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自己的儿媳妇:“你个败家娘们,走路也不知道把腿并紧了,骚窟窿也不知道夹住了,这才七个月就给我大孙子整出来,这能养活吗?孩子都带不住,要你干啥,你咋不直接替我孙子死去那?!”
  这样的情况,叫人很难接受,但是也算是预料之中的,可能是列车长等人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把那婆婆给驱赶了出去卧铺间儿,老太太撒泼。
  列车长直接说道:“孕妇我们可以破例,但是你好手好脚的,要是想留在卧铺间儿,就赶紧花钱补票,要是再在这撒泼,一会儿就把你送进去关着!你这是妨碍公务、迫害妇女,主、席可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孩女孩都一样,你这样是要被批、斗的,懂不?”
  那婆婆一看就是个农村泼妇,撒泼打把在行,但没什么见事,一吓唬就瘪了,乖乖的被轰了出去。但是,大家对那个一直除了哭叫,再没说过一句话的女人,也没有任何好感,都说,为母则强,既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了,要她干啥?
 
    
第10章 
  1968年5月20日,我们终于到了这以后要生存很久的地方,在列车长等人的帮助下,我们出了站台,为了感谢她一路的照顾,我留下了两卷毛线作为谢礼,她自然是不要的,但是,我对她说,当时买东西时没注意,我又不会打毛衣,留着也没什么用。
  列车长最后还是被难得的纯羊毛线俘虏了,红着小脸接了过去,这两卷毛线,足够她个小姑娘织件毛衣穿了,哪个女孩儿不喜欢打扮,看着别人穿漂亮的衣服,心里怎么能不想要?只是,她虽然因为在这n市和y市之间的往返列车上工作,但是,却从来没有时间去n市牧民区游逛,只能眼馋的看着人家买来打成毛衣穿戴。
  而她在休息的时候,只能是家乡y市,这是一个交通极不方便的县级市,四处山陵,要是在后世,拾掇拾掇,就是个极好的旅游景点,慢慢的也能繁华起来,但是,现在,人都吃不饱穿不暖,哪个有那份儿闲心来旅游?因为交通不便,这里的配额自然就更有限了,毛线这样的稀罕物,只要一到地方,别管颜色,能抢到都得称赞你手快。
  列车长收了我的毛线,自觉是收受了贵重物品,很是不好意思,不顾半个月来回在火车上的疲惫,硬是帮我找到了来接我们的村长的牛车,帮着我把行礼挪上牛车,又帮着我将牛车铺好,确保让三胞胎坐在上面不会磕着,这才道别。
  村长看着我们的衣着,又看了一下脏旧的牛车,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我笑着伸手和村长握了手,然后递上自己的介绍信证明自己的身份,村长很激动热情,因为,十里八乡地也没有个正经医生。
  大队卫生所那二五子大夫,啥也不会,还不如人家赤脚医生,村民们有病,要不忍忍,要不就直接去卫生所要两片镇痛片,好了算命大,死了算解脱,这一听说,有个大医院的大夫,为了支援农村建设到他们这嘎达,那是激动的都合不拢眼儿的盼着。
  据说,这村长从打得到消息开始,就把看着村民的活儿让别人帮忙看着,他是天天过来守着,就怕错过了,这到嘴儿的鸭子飞了。这倒不是人村长杞人忧天,主要是好大夫就算县城也没有两个,这里的医疗条件差的不行,到这边的,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就是被排挤算计的,要么就是成分不好。
  但是,别管是因为什么,好大夫到哪儿都会抢着要的。而留在县城的话,不说别的,但至少会分一间房子,但是,到了农村,就只能住进集体户了,如果要是买了房子,就得将户籍更改落户在这里了,也就是表示你愿意扎根儿农村,放弃知青身份。
  要知道,这知青的待遇,可是比一般的普通市民还好,普通市民成年男子一个月也只供应27.5斤粮食,其中只有三斤是细粮。可是知青,一年却有650斤粮食,平均每人每月有54斤粮食,其中还有150斤是细粮,现在的细粮和粗粮的兑换比例可是一比三。
  而三胞胎的户籍,也随着我的身份变更,变成了y市户口,享受干部子女的待遇,每个月12斤粮食和15斤牛奶的待遇,所以。扎根落户农村,这绝对不是我现在的明智选择,但是,让我和一群人住在一起,过集体户、吃大锅饭的生活,我也是受不了的。
  简单寒暄之后,村长赶着牛车,我推着自行车一起向二道沟村五队出发,村长有些怪异的看向我,半晌问道:“俞大夫,您怎么不骑上车啊?还有老远的道了,我这老牛脚程不慢,您骑得稍微慢点儿就行。”
  我一听,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的半晌,我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会骑自行车。”村长愣了一下,这年头不会骑车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少了,不会骑车的年轻男人,更是找不出来两个。
  但是,前世我生活的那个年代,自行车只在小的时候看过,再后来就基本都淘汰了,一般家家都有汽车,最次也是用电瓶车代步,像我这样的手残马路杀手,最好的选择就是消停的坐车,所以,我什么车都不会开,也不会骑。
  我红着脸解释道:“我家老宅离我之前的单位很近,用不上骑车。”我的身份,村长多少也是知道的,毕竟一开始,传过来的信息是:资本家余孽俞鹿年携三个儿子到j省y市,长白山林业区,二道沟河村五队劳动改造。没过多久,又改成了主动为农村建设添砖加瓦,响应国家号召的思想进步知识青年。
  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儿,才怪了,更何况,一看这爷四个新皮嫩肉的就没吃过什么苦头,这俞大夫的小脸和手,嫩的跟豆腐似的,就是个大姑娘都比不了,至于这三个小娃娃,更是在这个年头很少见的胖乎乎的,小手上一个个的坑窝窝,不哭不闹的,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
  村长抬头看看天,舔了舔嘴儿,估摸了一下时间,这要是走回去,估计晚饭都完事儿了,村长搓了搓手,然后问道:“要不挤一挤,把这自行车也抬到牛车上,然后你挨边坐车,咱么坐牛车回去?”我一听大喜,赶紧点头答应:“那就麻烦村长了。”
  也不知道是一路折腾,让孩子们疲惫了,还是这坑坑洼洼的路,颠簸的人困倦了,牛车没走多远,三个孩子就呼呼的睡着了,我看了一下,盖着毯子的孩子们不会受风,头上又有我挡着太阳,不会被直接晒到,这才放下心。
  我抽出一盒烟递给了村长,村长一看那牌子是大前门,高兴的不得了,打开后抽出一根,然后把剩下的要还给我,我笑着挡住后说道:“别,我本人既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这烟本来就是为了跟大伙搞好关系才买的。”
  村长显然是被我的直白给取悦了,哈哈大笑道:“我就得意你这样的,干啥就干啥,不像有的城里人,说一句话,得拐三拐,累挺!想要干啥,还得拐外抹角的,谁都不傻,还能看不出来是咋的?”我笑着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问道:“村长,村里说没说我住哪儿?”村长道:“五队儿就一个集体户,新盖的,里面住着八个知青,男的就三个,你住那儿吧?头几月这些人跟着村里人处的不太好,现在想跟村民搭伙儿,也没有人家乐意。”
  我想了想说道:“咱们村有没有租房子的,您也看到了,我这三个孩子这么点儿,晚上有的时候闹人,这和人住集体宿舍可不怎么方便。”
  村长想了一下,这确实是个问题,那八个知青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和大小伙子,城里来的都有些娇气,要是孩子哭闹,一天两天的还行,时间一长就得闹起来,还不如直接解决了。
  于是,说道:“村东头,原来是孙绝户家的,前年没了,那房子就空着了,虽然破了点儿,但收拾一下也能住人儿,你要是不嫌乎晦气,就住那吧,也不用说什么租不租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我赶紧道谢,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到了地方,村长直接把我送到这个据说是孙绝户的房子,没有想象中的破落,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低矮的泥草房分成东西间儿,有的地方黄泥已经脱落了,上面的茅草早就烂了,被风吹跑了不少,院子里杂七杂八的野草都有一人来高了,但是,院子却不小,用树枝子围的篱笆墙。
  院里能看出来,原本被区分出来的猪圈、鸡圈等区域,村长看了一下,然后说道:“一会儿上我那儿吃完饭,我让人整点儿稻草给你们把房盖儿扇好,你们先将就一宿,明儿个我让人过来给你把炕和灶台给重新砌了,你们既然自己搁这儿住,那你们粮食啥的,我就给你们送过来,反正你也带锅来了,就自个儿开火吧。”
  我赶紧道谢,将东西都搬进房顶算是完好的西屋,正好孩子也都醒了过来,我带着两封路上买的糕点,就跟村长去了村长家,村长媳妇儿很热情,一边说着怎么这么多心,一边快速的接过了糕点,村长脸热辣辣的,有些不好意思,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婆娘,我笑着打着圆场。
  村长媳妇儿掂了掂分量,知道这两封点心最少得二斤粮票加上一块钱,算是上好的礼了,立即笑的更加真诚了,对我的三个孩子更是跟自家孙子一样,差点儿夸出花来,三小直接被这热情的村长奶奶弄得蒙圈了,呆愣愣的样子,看着更招人稀罕了。
  吃饭的时候,村长问我道:“俞大夫,你是去卫生所帮忙还是?”我摇头道:“卫生所就不去了,俞家世代中医,去不去卫生所都差不多,去了还让人心里不痛快,以为我抢饭碗。正好这有两间屋子,我没事儿的时候,去山里找找药材,守着这么大的山,让村民因病受苦,实在可惜了。”
 
    
第11章 
  村长一听很高兴,因为这卫生所的那个二五子医生,没啥本事,但是心眼极小,但是他姐夫却是红卫兵的干事,按理来讲,从去年的十月份开始,这红卫兵就应该被彻底取消了,而他们这些“知青”就是为了取替这些打砸抢的正义强盗们,应运而生的。
  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执行起国家政策总是晚上一些,尤其是这些恶心的红卫兵们,早就利用他们生冷不忌的牲口手段让百姓们吓酥骨了,尽管知道上面已经觉得整出这帮玩意儿是个错误,并且加以改正了,但到了这里,一时间却没有人敢直接挑战他们的权威。
  我做为“知青”,本来就代表着对这些牲口的否认,再一到这儿就接替红卫兵们派来的医生,这就有些直接打他们的脸了,村长等人其实是不愿意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一时一个令的世道,会不会哪天又叫这些牲口掌握了政权,那今天得罪他们的二道沟河村就算是彻底倒霉了。
  我的选择,即让二道沟河村有了医生,能让村民们有看病的地方,又并没有跟那疯子起什么冲突,反正本来村民们就不信他,不去他那看病,至于每个月支付的二十七斤半粮食,大家就全当是破财免灾了。
  做为我知情达理的报酬,村长爽快的说道:“这样也好,那我明天叫人给你们好好拾掇拾掇,保管你们住的舒坦,你也不用跟着干啥活,该去找药材找药材,只是村里有病的给看了,药钱单算,我再让你们大队直接一天给记10个工分。”
  这好事儿我当然愿意了,赶紧表示感谢村长的照顾。吃完饭,村长让他儿子去找了一些村里的男人过来帮我换房顶的稻草,我看得出,其中有三个年轻的男人并不高兴,围观的人群中,也有几个女的脸色不太好,我并不知道,我这是怎么得罪的人家。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又亲自带着一些人挑着黄泥过来帮忙,这次看的出来,都是干活的好手,没有昨天的三个小青年,我让这几个人,先给我搭个临时的灶台,我是不会这些活计,搭不上手,但是,为了表示感谢,这午饭和晚饭我包了。
  因为初来乍到,我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食材,只能去村里人家,用粮票之类村民认可的东西,换了一只鸡和一些蘑菇、青菜之类的东西,中午的小鸡炖蘑菇和炒青菜,配着两掺的馒头,大家都觉得这是过年都吃不到的好东西。
  三个孩子因为半个月的折腾,胃口不太好,我只能特意找出一些何首乌、大红枣和党参,做成色泽茶红、香甜滑润的首乌党参红枣粥,里面加上红糖,很是得小孩子们的青眼,一砂锅的药粥,孩子们吃的干干净净的。
  那边吃的开心的汉子们,看着我给吃完饭的孩子漱口擦脸,都赞道:“俞大夫真是个慈父,真不敢相信,您一个爷们,不仅那么有本事,是个文化人,饭菜比俺家婆娘做的都强多了,这孩子还给伺候的真么好,你这是除了生孩子,没有不会的了。”
  我红着脸谦虚着,小海歪着头认真的否认道:“我爸会生孩子,我们都是我爸生的,但是他不会骑自行车。”小湖也跟着点头,证明弟弟没撒谎。小河可能是知道点儿不对,于是开口道:“车上阿姨问的时候,我爸说了,我们是他亲生的。”
  那些吃饭的爷们,一听,当即都呛了,一个个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坏笑,孩子本来就是我的,虽然我没有将他们生出来,但是,我并不介意这个,只是,现在却只能无奈的对三个孩子解释道:“亲生的不代表亲自生出来,儿子们,你们爸爸我这辈子真没这本事。”
  我特意在这辈子上加重语气,其他人只以为我是被孩子的童言童语整的恼羞成怒,又不能发火,所以只能咬牙切齿的强调,不尤得哄堂大笑,而孩子们却听清楚了我的意思,因为,我现在是爸爸不是妈妈,于是,蔫蔫的不再说什么了。
  我抬头看看天,知道这是到了他们午睡的时间,于是找了一个背阴儿的地方,将四周的杂草快手快脚的薅干净了,找了个厚实的羊皮毯子铺在地上,上面铺着褥子,哄着三个孩子入睡,给盖好了被护,才跟着大伙一起吃饭。
  因为我的大方和职业,很快的就跟这些人说上了话,这几个汉子都是爽快的人,挺好相处的,村长抿了一口酒问道:“俞大夫,这孩子们的娘?”我简单的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下,当然,坑了她的事儿就不用说了,因为,这日后真有个风吹草动的,我的身份再被拿出来说事儿,还不如我直接自己说了,省的被歪曲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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