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福妻——想念江南
时间:2018-08-25 09:56:42

  “姐姐,这样一来,你就更不用怕啦。”
  宝如握住陆荷的手,笑道:“二郎这举人功名,江知府可看重的很,肯定是要护住的。再说了,程殷好歹是读书人,这里头的轻重肯定也是知道的。上回的教训不轻,我可不信他会命都不要,继续跟咱们硬碰硬,大不了到时候再告到官府就是了,左右这案子江大人已经判下来了。”
 
    
第88章 
  陆荷听她这样安慰, 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马车很快停在了人群外头。
  围观百姓们看到来人是陆二郎, 下意识让出一条道来, 继续指着中间的人指指点点。
  宝如和小佳一左一右扶着陆荷下来, 后头齐氏抱着甜甜, 先将小娃娃送回自家院子, 交给三妮儿抱着,免得到时候生出个好歹, 磕着碰着自家孙女儿。
  “小荷。我……我知错……”
  方才陈乔率先过来, 任他软硬兼施,程殷都是闭嘴一言不发,非要等着陆荷出面。这会儿见到陆荷从马车上下来,终于怯怯开口了。
  只是, 话还没说完,目光先就落在陆荷微鼓的肚子上。
  程殷嘴唇抖动两下, 想说的话突然就哽在喉咙里, 说不出来了。
  程殷旁边还坐着程母, 两人都是灰头土脸, 身上衣裳破破烂烂,瞧着与乞丐无异。
  事实上,两人这大半年来,过得也确实是乞丐一样的日子。
  从府城到茂县,相距并不算太远。
  只是一来,两人名声败坏透了,根本没人愿意让他们搭车回去。
  二来, 这事情肯定早就传回到茂县去了,回去之后,左右四邻什么嘴脸,母子俩再清楚不过,根本没那个勇气回去。
  就一直耽搁到现在,在府城里靠程殷给人写信,饥一顿饱一顿的过到了现在。
  没有以往养尊处优的日子,又处处受人鄙薄,这日子可想而知。
  程母没少受罪,头发花白成一片,人也早没了先前的硬气,从昨天来了到现在,就一直高一声低一声的哭着,瞧着竟有几分可怜。
  许多人看到程母,那天平又歪了,只是被旁人科普了一下两人的无耻程度,那丝怜悯立时就收起来了。
  这会儿,见程殷说着说着不说了,程母也不哭了,抬头去看陆荷。
  结果首先看到的就是陆荷的大肚子,当即就惊叫一声,然后开始扑簌簌掉眼泪了。
  娘哟!大孙子!她的大孙子哟!
  她这是被那个寡妇给骗了,什么儿媳妇生不了孩子,那现在陆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能生的。
  陆荷见程母这样子,却没有心软,只是问程殷:“程殷,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两家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你要是存心不让我好过,那我就撕掉这层脸面,咱们再对簿公堂一回。如今我跟你,就是死仇大敌,不要再指望我心软。”
  说这话时,陆荷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然而很神奇的事,她居然格外的平静。
  或许是看到两人如今的落魄,再想及一年前的时候,自己还在他们娘俩手底下受磋磨,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吧。
  程殷依旧抖着唇,一会儿看陆荷的肚子,一会儿看向陆荷,全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一旁宝如见此,眉头皱皱。
  她心知,有些话大姐不好说,她和离再嫁,本身就容易被人诟病。程殷程母所可恨,到底是前夫前婆婆,如果陆荷态度强硬做了恶人,以后不定被人怎样戳脊梁骨。
  故而,在陆荷开口之前,宝如便拦住她,自己站了出来。
  看了看左右围观的人,宝如低头对程殷道:“我大姐早就跟你和离了。你当初联合那个寡妇,差点逼死我大姐,甚至还用生不了孩子做借口,在外面到处败坏我大姐的名声。如今大家也看到了,我大姐身子好好地,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小侄子小侄女,可见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欺压,全都平白受了。程殷,你好歹曾经是读书人,若是还要点脸面,就不要再纠缠,合该一别两宽才对。当初我们两家你告到衙门,纯粹是气不过姐姐这些年受的罪。如今你罪也受了,报应也得了,我们陆家也不会再计较往事。只是有一点,陆家陈家虽然重视名声,但也不是欺软怕硬的,你若是仗着自己是男人,还想败坏我姐姐的名声,还想着从这边捞什么好处,那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宝如如此一说,刚刚还指指点点、觉得陆家有些仗势欺人的人,看着陆荷的肚子,顿时没了声音。
  是啊,这个才是苦主啊。
  不能因为人家是女人,就苛待陆荷、宽容程殷啊!
  “我……我……”
  程殷一个劲儿的“我”,原本就有些恍惚,被宝如大义凛然训斥一通,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他们是听到陆二郎中举的消息,才来的。
  想着陆二郎中举后,定然会更加在意名声,肯定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对簿公堂,任整个府城的人议论。
  明明来的时候,已经跟程母想好要如何扮可怜,就算求不得原谅,但能借机捞一点好处也是可以的。
  但谁能想到,陆荷竟然怀孕了呢。
  看着陆荷的肚子,程殷脑子里不禁想,如果当初没有跟那寡妇勾搭在一块,现在日子会怎样。
  陆荷性情柔顺,持家有方,即使过不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有儿有女,想来也是幸福的吧。
  程殷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此时此刻,再多的算计,也全都说不出来了。
  “弟妹,跟他说什么废话,要是不服,我就用拳头将他打到服。”
  陈乔将陆荷牢牢护在身后,眼见程殷程母东倒西歪的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样,只当他们是在装可怜博同情,眼里瞬间闪过愤然和嫌弃。
  好歹也是读书人,读书人的无耻,他再次见识到了。
  陆二郎拦住陈乔:“姐夫,不要冲动,为了这样的人,毁掉自家的生活,得不偿失。”
  说完,他看向程殷和程母。
  这两人哭的这么凄惨,看起来倒不像是来找茬的。或许一开始是抱着找茬的目的来的,只是从大姐出现开始,两人心中的城墙便轰然倒塌了。
  陆二郎明白两人是为什么哭,真正见到陆荷大着肚子的模样,再想及如今凄惨的生活,任谁都会崩溃后悔的。
  不过这件事,却跟他无关了,陆二郎对谁同情,都不可能同情这两人。
  只是为着大姐以后的平静生活着想,陆二郎想了想,转瞬有了主意。
  他叹声气,道:“程殷,好歹是斯文人,何必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让人笑话。你心里也清楚的,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了,给自己留一些体面吧。”
  程殷闻言,倏忽一怔。
  陆二郎也没看他,叫来王二他们,让两人取了两块大木板过来,又随手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拿出约莫十两银子。
  周围人对陆二郎这个举人老爷本就尊重,见他这般模样,全都好奇的很,伸长脖子去看他要做什么。
  陆二郎把那十两银子交到了程殷手上。
  “拿着这钱,走吧。”
  陆二郎道:“以往的恩恩怨怨,早在年初的时候,随着知府大人的判定,全都结清了。今日的事,陆家不想再细究,就当是给大姐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了。你拿着这银子,带着你娘到其他府谋生去吧。我会让王二他们把你们送到别府,以后没人知道你们二人的过往,你自己又读过书,有了这十两安家银,只要好好上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落魄……”
  周围百姓听了,全都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然后全都赞陆二郎厚道。
  以德报怨啊!这可就是以德报怨啊。
  连程殷程母两个人,也全都怔住不哭了,愣愣看着陆二郎。
  陆二郎倒没觉得自己多厚道,也没有以德报怨的想法。
  他只是深知狗皮膏药的难缠,再者,若是将人逼太紧,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这世上,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一些小恩小惠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闹得那么难看,让大姐大姐夫被人放置在火上烤,整天被人议论。
  不过,适当的警告也是有的,便道:“……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我会到府衙留个底。只希望你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再整幺蛾子,也不要再出现在大姐面前。不然,凭你一个白身,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这番警告说出口,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全都齐声叫好,称赞举人老爷仁义。
  程殷怔了片刻,最后涕泗横流,带着程母一齐跪下,给陆二郎陆荷磕了个头。
  程殷程母被送走,这件事在陆二郎有意的推波助澜下,也在府城传扬开来。
  原先旁人提起陆荷,知道她再嫁身份的,还都要撇撇嘴嘀咕两句,如今这仁义的事情一传扬,再没人说什么了,反倒都称赞陈氏贤伉俪仁义,是可结交之人。
  陆荷陈乔至此,对陆二郎的手段也算是彻底折服了。
  陈乔还对陆二郎道:“也多亏你当初拦住了我,要不然,就算咱们占了上风,也难免被人诟病。”
  “世风如此,也是没办法,美玉碰瓦砾,终究是两败俱伤的事。”
  陆二郎倒是不以为意,笑道:“姐姐姐夫也不必意难平,程殷那厮我还算了解,最是眼高手低,就算有银子在手,也有他的苦头吃。况且,他根子已经废了,就让他好吃好喝的一直痛苦下去吧。”
  夫妻俩对视一眼,再无话可说。
  解决完程殷母子俩,趁着陆二郎新晋举人的热度,宝如的面馆终于开了。
  开张这天,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有之前试吃爱上面馆口味的,也有冲着陆家贤名来凑热闹的。
  等吉时一到,陆二郎宝如夫妻俩亲自剪彩,面馆正式开张,店铺旌旗也随着炮竹声响,缓缓升了上去,在最高处固定住。
  福运来。
  陆二郎看了一眼招牌,低头望向宝如,夫妻俩十指相扣,相视一笑。
  踏踏实实走,以后定能福运来。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个番外会把后续科举做官的事交代一下,因为不擅长写官场,所以就到此结束啦,正文完结撒花么么哒
 
    
第89章 番外1
  新年刚过, 陆二郎便带着宝如母女俩,在四方武行兄弟们的护送下,乘船去京城赶考。
  船上晃荡, 况且又是这样天寒地冻的时候, 宝如抱着女儿都不敢出门,只呆在暖和的室内, 生怕甜甜不适应。
  谁成想, 这小姑娘倒是身康体健的很,一直坐到京城, 整整半个月的路程,硬是一点病都没生,比两个大人都要厉害。
  看的陆二郎私下里都笑:“咱们家闺女,以后可了不得。”
  赶在二月初,一行人到了京城,刚下船,就被周启年派来的管事接到了周府。
  早先接到周老板的信件,周启年对陆鹤龄尚没有多么重视, 毕竟秀才举人千千万, 京城又是个官员勋贵聚集的地方, 小小秀才, 还真入不得周启年的眼。
  后来得知,陆鹤龄竟是整个林阳道乡试的第二名,甚至得了张阁老青眼,周启年这才知道自己小看了人, 赶紧收了轻忽的态度,对于这位同乡重视起来。
  等派管事将人接回府,见人长得丰神俊朗、清俊挺拔,特别是与陆鹤龄交谈一番后,更是见识卓著,周启年如获知己,只恨没有早点见到此人,对待陆鹤龄如平辈相交,十分礼遇。
  当晚还特地吩咐周夫人:“……陆家夫妇院子里侍候的人,切记嘱咐他们恭敬些,可不能私下里做得罪人的事。”
  “老爷放心,这些事我都是做惯了的,不会出什么纰漏。”
  周夫人连忙应了。却还是撇撇嘴,有些不解:“老爷为何待他们夫妇如此客气。依我看,不过是乡下来的泥腿子,就算侥幸过了举人那一关,可这会试参考的,都是各道的顶尖才子,什么造化还不一定呢。”
  “夫人可不能这么说。”
  周启年摸摸胡子,忙把陆鹤龄一直以来的成绩说了一遍,又将刚刚的嘱咐再次叮嘱了一遍。
  一听人家是院试第一,乡试第二,周夫人略微惊讶,也收起了轻忽之心,点头道:“老爷放心,我定不会失礼就是了。”
  陆二郎夫妇被安置在周府一处宽阔的院子内。
  自来了京城,两人除了到京第二日,领着四方武行的几个兄弟去将军府上拜见了马将军,其余时间就一直呆在院子里。
  陆二郎专心读书,宝如则给他准备会试要用的东西。
  偶尔与周夫人聊天说话,其余时间宝如就很少出门。
  会试越近,她就越是担心,这仿佛已经成了惯例,哪怕知道陆二郎如今身子骨康健,却还是止不住的提心吊胆。
  好在,这次的会试,陆二郎仍旧是平平安安的度过了。
  耗时十多天,等出来考院,陆二郎大睡一觉后,便又恢复满身的活力。
  夫妻俩浑身轻松,对考试结果,看得很开,尽力而为就好。考完之后,也没像其余学子那样到处跟人对考题找答案,休整两天后,夫妻俩抱着宝贝女儿出门逛京城。
  周夫人知道了,私下跟周启年感叹:“老爷提醒的是,就陆举人这个风轻云淡的态度,已经超过了旁人很多,就算考不了前三甲,以后前程定也不错。我听说南城有举子为了一份答案,差点打起来,实在是有辱斯文。”
  周夫人这话说了没几天,放榜结果就出来了。
  陆鹤龄赫然在列,而且名次还不低,第四名。
  好险,差一点就是前三甲了。
  等经过一轮殿试,因着陆鹤龄长相清俊、人又年轻,直接被点做了探花,并进入翰林院当值,成为周启年的同僚。
  且不说周启年周夫人如何激动,宝如却是高兴坏了。
  “相公,探花郎?那我以后就是探花夫人了。”
  宝如抱着陆鹤龄的腰,笑意甜甜。
  “恭喜你呀,探花夫人。”
  陆鹤龄对宝如这般娇俏模样最没有抵抗力,低头就要亲下去。
  谁知还没凑近,就被宝如猛地推开,她人伏在宝瓶旁,低头干呕起来。
  陆鹤龄简直是哭笑不得,嘴上打趣:“娘子,你看你,嫌弃我嫌弃到这种程度,亲个嘴儿都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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