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有毒——藿香菇
时间:2018-08-26 08:22:32

  “那行吧,我自己跟自己下。”
  傅容按住她收捡棋子的手,“花月姐姐如果无聊可以出去走走的。”
  楚意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你有事就快些去吧。”
  傅容走后楚意又下了一盘,确实无聊便避过王府中的下人转了出去,原主的模样和身上的服饰实在扎眼,楚意买了个幂篱戴上,在街上走走停停瞎晃荡,有不长眼的凑上来动手动脚,楚意笑着让人摔了个狗吃屎,在旁边的小摊上挑了根淡青色的发带,正打算去郊外的寒山道观瞧瞧,转眼抬眸竟是看见了从珍宝阁出来的傅容。
  他穿着一身玄色绣祥云的长袍,手上拿着东西往马车上去,马车行驶的方向是三皇子府,楚意想起他说的晚宴,料想是取的什么贺礼。
  楚意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往寒山道观飞身而去。
  春江花月在寒山道观而生,这个地方于她们而言有着极为珍贵的记忆。
  寒山道观的观主早换了几代,根本没有人认得她,她转去了百年前宋钦住的房间。寒山道观因宋钦而出名,他的房间一直留着,里头很多东西尚保留完好,好些画作都还悬挂在墙上。
  她走到床脚边,按下了墙上的暗格开关,取出了一个镂空的檀木盒子,里头放着一块雕花玉佩。
  楚意将玉佩对着光瞧了瞧,这玩意儿正是春江画上封印的关键。
  楚意带着玉佩回到景王府,躺在榻上想事儿。春江现在性子不定,暂时还是不能放她出来,且再瞧瞧吧,待她什么时候真的彻底放下心头的杀念,她再帮她解了封印。
  毕竟,原主心里头对她还是有几分惦念的,到底是与她同根生伴百年的人。
  楚意想着想着渐来了睡意,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闻到一阵酒气,她掀开微重的眼皮,被面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了。
  “哪里来的酒鬼?”她手抵着他的额头将人往外推了推,傅容握住她的手腕儿压在边上,脑袋缓缓低下,额头碰着额头。
  他呼吸间尽是酒气,楚意皱着眉,“傅容。”
  傅容听见她叫他,乖乖地应了声,相碰着的额头蹭了蹭,“花月姐姐……”
  “你离远些,信不信我把你踹地上?”
  傅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只瞪着眼瞅她,黑漆漆的眸子因喝多了酒泛着水雾,面上也略带了些粉意。
  楚意越看越觉得不对,尤其是在盯着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心里头更是一个咯噔,以前还不觉得,长大了倒是瞧出来了,她伸出放在腰际没被摁住的手捏住他下巴,无语道:“怎么又是你呢?”阴魂不散的,到哪儿都能碰见他,这是孽还是缘?
  傅容满面茫然,撑着的力道一松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
  他费力地从她脖颈里抬起头,喉结上下滑动,“花月姐姐,我、我……”
  他说了半天也没利索地把后面的话讲出来,楚意打了个呵欠,强忍住把人丢出去的冲动,没好气道:“你什么呀你?”
  傅容似乎被她相当冲的语气唬了一跳,睁着迷蒙的眼睛,委屈的都快要掉眼泪了,“花月姐姐为什么要凶我?”
  楚意一脸冷漠,“呵……”
  傅容大概是真的醉的厉害,双手捧着她的脸往中间挤了挤,鼓着腮帮子认真道:“花月姐姐不许凶我。”
  楚意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上,“死小子,你到底想干嘛?”
  “想、想……”傅容咧着嘴笑出声,下头的话还没说出来,脑袋便先一步埋了下去,唇瓣相触,总有种软软甜甜的感觉。
  楚意眉头一拧翻身将迷糊不清的他摁在榻上,拍了拍手准备回画里去,刚下了榻,惊然发现墙上的画儿不在了。
  王府里的下人没胆子动里屋的东西,更何况她不在画上,那上头也就一轮圆月和几株牡丹花,拿走也没什么用处。楚意抓着傅容的衣襟将人从榻上拎到了床上,眯了眯眼,“说,画呢?”
  傅容呆呆地看着她,突地垮了脸,泫然若泣,哽咽道:“我做错了什么,花月姐姐又凶我。”
  楚意,“……”很好,不用看那双眼睛也知道是那个脑子有坑的奇葩祸害了。
 
 
第114章 美人图(完)
  傅容抓着她的手, 躺在床上头半偏着, 楚意心情相当复杂。
  她进入碧石世界的初衷是摆脱乌暄山巅千百年来的一成不变,这些所谓的任务于她而言不过是生命长河里仅起的那么一点儿波澜, 终将淹没。
  每个世界都是不同的人生,身份不同容貌不同, 唯一的相似点大概就是内里的灵魂是她了。
  而现在她突然发现每个世界的结婚对象也是同一个, 这就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享受每一段人生,在不违背原主意愿的情况随心所欲,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 包括伴侣包括婚姻, 喜欢就是喜欢,尽管她的喜欢从来都不会长久, 但不可否认确实喜欢过,哪怕现在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儿心里头根本起不了波澜。
  楚意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心口,一如想象之中的平静。
  她撇了撇嘴, 情感的流逝实在非她所愿,没办法,天生的蓄不住七情攒不住六欲。
  哪怕是她的至交好友悯姜和魔后, 隔些时候不和她联系的话友情也会出问题, 所以一般来说她们每年都会聚好几次。
  傅容还拉着她叫花月姐姐, 楚意回过神来,他的眼睛好像碧水长河里碎落了星辰,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
  她附手在他眼角, 微拧着眉,“你也是来碧石做任务的?”她刚问出口又觉的不大可能,这么多个世界她也算是挺了解他的,不大像。
  “你叫什么名字?”楚意捏着他的脸,凑近低声问道。
  傅容环住她的肩,傻笑着回道:“傅、傅容……”
  “还有其他的名字?真正的名字。”
  傅容抿了抿唇,不解地看着她,“傅容。”
  这是自己也不记得?楚意陡然升起了一丝好奇,她一直都知道是同一个人,但这个人是谁却不得而知。
  究竟是谁呢?
  她是个懒人,心大的很也没什么好奇心,万事都喜欢顺其自然,现在她倒是升起了那么点兴趣,怎么就那么巧总是能碰见他呢?
  楚意伸开手,朝着掌心轻吹了一口气,缀着星光点点的花朵缓缓绽放,她捻着琉璃花放到傅容唇边,“吃了。”
  傅容乖乖把花吃了下去,他皱着眉头,“苦的……”
  “不可能。”琉璃花味清甜,她平日无聊的时候最喜欢往嘴里塞,怎么可能是苦的?
  傅容紧盯着她的面容,猛然将人拉下来倒在自己身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房间里的灯烛已经烧到了底部,烛光斜放将暗将明,他松开手环着她的腰把人扣在怀里,气息有些不稳却一脸无害,“是苦的,花月姐姐才是甜的。”
  他眼睑半垂着,长睫轻颤投落一片阴影,薄唇轻抿着,神色温和。
  楚意看着这个样子的他,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手指轻拽着袖口,应该不会吧……
  ………………………………
  清晨的阳光有些晃眼,外头的莹草轻叩房门,傅容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的厉害,他想要伸手揉揉太阳穴,却发现了不对劲儿。
  “花月姐姐……”
  楚意坐在他腰边,目光凉凉地看向他,“小禽兽,清醒过来了吗?”
  傅容愣了一下,这时也大概想起昨晚的事儿了,他抿着唇不说话,楚意将人拎坐起来,“画呢?”
  傅容转向墙壁,默默垂了头,好一会儿才冲着她露出笑,“不知道。”
  “哦,难不成它还自己飞了?”
  “有可能。”
  楚意抡起巴掌在他手臂上狠狠拍了下去,“行了,拿出来吧。”
  傅容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
  “那我住哪儿?”
  “花月姐姐可以暂时住在我的心里。”傅容抓住她的手拉过人来抱住,认真道:“我的心不大不小,住下你刚刚好。”
  楚意:“……呵呵。”
  她似乎没有过多的抗拒,傅容便胆子大了些,亲昵地直往她跟前凑。楚意脸都黑了,“离我远点儿,一身臭味儿。”
  “莹草。”傅容抬着袖子闻了闻,果然有味道,连忙唤了莹草备水准备沐浴。画不在,楚意没处躲,便大大方方地坐在榻边剥橘子。
  莹草领着人进来,惊的差点儿把手上洗漱用品都丢了出去,“殿下,这位是?”
  傅容正在脱身上的玄色外袍,他将袍子丢挂在架子上,俊朗的眉眼间俱是笑意,“王妃。”
  莹草睁大了眼,王妃?
  “傅容!”楚意丢了一瓣橘子砸他脑门儿上,“说什么呢!”
  傅容捂着额头,“花月姐姐你又凶我!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躺在一张床上都睡了,不是王妃是什么?”
  楚意撑着头,啧啧两声,“养大了一匹狼。”
  傅容挤在她身边,手指勾扯着衣角,“是呢,他日日都想着吃了你。”
  楚意:“……”没看出来这家伙说话一套一套的。
  转变关系傅容求之不得,对于楚意来说也没什么不自在,尤其是在知道这家伙就是她前几个世界的结婚对象之后,来过一次两次三四次难不成还会怕后头的五次六次七八次?笑话。
  亲手养大的又怎么了,权当做是童养夫好了。她这个人没什么其他的优点,只一个不瞎操心,万事顺其自然就好了嘛,既然上天抛了线,那就珍惜这段缘呗。
  傅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黏着她,只不过更喜欢动手动脚,亲亲抱抱是常有的事。
  楚意是个黑户,傅容便找人给她另外安排了个身份,又未免夜长梦多,在身份一确定下来就进宫请旨去了。
  正好长信殿里傅熙在考虑给他赐婚的事儿,听他说明来意不由一笑,指着书页上唐太后和太皇太后那边拟出来的人选,道:“既然你自己有中意的人,那这些便罢了,日子是你自己过的,朕这个做皇兄的就不瞎掺和了。”
  傅容作揖道谢,端着赐婚圣旨回了府去。
  府中楚意揣着从寒山道观取回来的玉佩去了春江那儿。按照傅容的吩咐春江被挂在一间空屋子里,她过去的时候,春江正无聊地自说自话。
  “花月?你可算是来了。”春江有气无力,“这日子可真是无聊透了。”
  楚意笑道:“想出来吗?”
  春江闷着声儿回道:“想啊。”
  “那就出来吧,也差不多了。”说着楚意取出玉佩帮她解开了封印。
  春江迫不及待地从画里飘了出来,先是在屋子里激动地转了两圈,后又到了院子外面四处乱荡悠,最后干脆穿过院墙跑没了影子。
  楚意追出去也没瞧见人,倒是和从皇宫里回来的傅容撞了个正着。
  傅容对着她亮了亮手中圣旨,笑着叫声了王妃。
  楚意斜睨着他,“叫姐姐。”
  他郑重地把圣旨放到她手里,唇角微动,“花月姐姐。”
  婚期定在来年三月初春时候,春江知道她要成亲兴奋的不得了,日日都要到她面前口是心非地埋汰,楚意由着说,每天吃喝玩乐万事不愁。
  成亲那天是春江给她绾的发,她给她戴上凤冠,盖上盖头作为娘家人送她出门。
  春江倚在房门,久望着眼前红绸红字,一个人慢悠悠地出了门。
  改朝换代,宋家早就没落了,宋家的陵园里杂草丛生,没人顾得及来清理,她蹲在前不久刚刚修整的陵墓前抬手轻抚着碑上的宋钦二字,边角上的桃花开了,因风残落了不少花瓣,她折了开的最盛的一枝斜竖在碑前,直到深夜才归去。
  新婚第二天便要进宫拜见,长信殿里傅熙搁下毛笔笑道,“总觉得七弟妹面善的紧。”
  楚意回道:“自小生在江南,哪能窥见天颜?”
  傅熙摆了摆手,又与傅容说了些话才放了两人离开,他合上奏折,托着下巴喃喃道:“朕真觉得在哪儿见过。”
  “在北苑的时候皇兄见过画。”傅容握着她的手,“他记性一向好的很,很多东西都是过目不忘。”
  楚意点了点自己的脸,“难道不是我貌美如花,叫人见之不忘。”
  傅容严肃点头,“花月姐姐说的是。”
  婚后的日子楚意照样闲的发慌,唐太后不是傅容亲娘一般不管景王府伸手,太皇太后精神不佳更是没那个力气,至于傅熙对兄弟一直宽和,景王府基本上没什么可愁的事儿。
  春去冬来岁月飞逝,春江除了每天定时去宋钦墓前祭拜外,开始了日行善事为当年偏激所做的事赎罪积德,算下来待在王府的时间倒是不怎么多。
  这天一大早她刚从外地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就叫王府小郡主逮了个正着。
  穿着浅粉色襦裙的小姑娘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晃啊晃,摇啊摇,瘪着嘴道:“春江姑姑,娘亲为什么总是突然不见人呢?”
  楚意和春江都还没能彻底脱离画身,虽然限制已经弱的厉害,但每隔一段时间还是须得回画里转一趟,春江当然不会把这事儿跟小郡主说,她困倦地半躺在榻上,把锅往外甩,“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直接问你娘亲不就好了?”
  小郡主见春江累的不行,也就不缠着她了,带着人杀进了正院,结果亲娘没见着,只看见一脸阴沉沉坐在榻边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她亲爹。
  小郡主左看右看,“爹,娘亲呢?”
  傅容啪的一声落下白子,黑着脸不说话。
  “娘亲又不见了?”小郡主噘着嘴有些生气,爬上榻扒在傅容背上,“爹,你又把娘亲藏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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