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秋月皮肤白,颜值在那儿搁着,即使吃胖了大肚如罗,仍然是好看的,更添几分母爱,让她的气质更为柔和了。
只是自从肚子大了后,那些时常堵在路上或者在寝室楼下表白念情诗的男同学倒是少了很多,让江秋月轻松许多。
这也算是大肚子的一个好处了,想想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林文娟见她怀孕后,对江秋月越来越大的肚子非常感兴趣,几次偷偷想摸她的肚子,眼神越来越眼馋,让江秋月啼笑皆非。
直到有次午睡又被袭击肚子,江秋月醒来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眼,差点吓岔气。
“我说,你要是真喜欢小孩,就自己生个呗。”将来想打扮成小公主就小公主,想打扮成小王就小王子。
就是千万别眼馋别家的!
林文娟听了眼睛亮了好几度,当天就放过江秋月,直接回了家。
江秋月在另外两位室友偷笑的眼神中擦了把冷汗,感觉成功保住了自己和孩子们的贞操。
结果没等两天,她就收到了林文娟婚礼的请柬,那家伙竟然跑回家要结婚了,真打算自己揣个小包子呢。
江秋月不得不佩服她的行动力,精神上支持她,包了大红包和一份合适的结婚贺礼送去,人倒是没到场,不免有点遗憾。
因为她的肚子随着月份的增大而越来越大了,老爷子不放心让她去人多眼杂的地方,参加林文娟的婚礼一事只能作罢。
上课的事情,在她的坚持下,仍然正常在学校和家两头跑。
老爷子还特意为此给她配了贴身照顾人的阿姨,方便她养胎。
老教授看她如此辛苦,本想把翻译的活暂且停一停,但是江秋月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笔翻译几页书籍,隔上一段时间再写上一篇文章投投稿。
所以虽然她怀孕了,身子有点不便,但是平时手上的学习和兼职都没拉下。
还有精力扒拉自己越来越丰厚的小金库,盘算着做点什么事情好以钱生钱,财源滚滚来。
江秋月清楚地知道,以后钱会越来越重要,她如果想过悠然清闲的日子,抱着铁饭碗过的悠哉悠哉,前提是手上要有资本能支撑着生活的无忧无虑。
不然腰杆子不直,好生活也过得不自在。
她这里正思索着投资点啥好,那边林文娟默默放开了手脚想搞大事,正准备把江秋月拉上船呢。
林文娟结婚后想着先弄个小娃娃出来,和江秋月一起揣包子,将来一块养娃,说不定还能结个娃娃亲,以后传为佳话。
然而有些事不是想要就有的。
或许是太急了,婚后努力了一段时间,结果孩子毛都没见着。
林文娟渐渐没了那股子冲动,又被李东军暗戳戳地转移了注意力,开始盘算把她的小生意做成大生意了。
她打算响应国家号召,紧跟国家政策,准备办个生产化妆品的公司,做出来的东西专门卖往已经开放的城市和地区。
其实她更倾向于在京都开家店,一边生产一边卖着。
但是京都城里如今还没开放,街上的店铺除了国营还是国营的。
她一个小人物不敢以身试法,当那个出头鸟,索性直接注册公司开工厂。
由于开放初期,下海经商不是多光彩的事情,林家作为她娘家是反对的,只想她好好做李家的媳妇,安安分分的才好。
所以林文娟要开公司,林家明确不会帮什么忙,想让她知难而退。
至于李家,有李东军在,长辈们没多说什么,但是钱财上也没多支持就是了。
林文娟手里钱财不够,于是打起了江秋月的主意,她可是知道老幺有个小金库,平时稿费和翻译酬劳等兼职赚回来的那一笔笔钱都在里面呢。
“老幺,我跟你说,你要是投资了,我就给你相应的股份,到时候姐带你一起赚小钱钱……”
林文娟还特意书写了一份计划方案,不遗余力地对江秋月宣传她未来的公司和目标,意在打开金主的钱包。
江秋月笑眯眯地听她讲完,在她说的口渴时送上一杯水,示意她,继续开始你的表演。
林文娟还以为她是对她说的不以为然,心里扒拉着人脉关系,想着放弃她这条线后,还能从哪里筹集到本钱。
不成想江秋月听完她的介绍后表示有兴趣投资,把她写出来的计划方案仔细看了一遍,决定给她未来的新公司投一笔。
林文娟立马惊喜地抱着江秋月亲了一口,掏空江秋月大半的小金库后,一本正经地拿出两份契约签下,一人一份。
以后如果化妆品公司真的做起来了,那么林文娟是大老板,江秋月就是大股东了。
不过现在说那些还为时尚早。
第159章
江秋月的肚子随着月份的增大越来越圆,同时对于她来说,也越来越辛苦。
怀孕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作为丈夫的彭敬业因为任务原因,不在她们母子身边。
有时候江秋月忍受着身体上的难受,自己难免感觉空落落的,心底无端升起一股委屈,眼鼻酸涩。
实际上老爷子没有亏待她,无论是饮食还是生活起居,都让照顾她的阿姨料理的仅仅有条。
她若是想吃什么了,家里有的,就会立马做出来端到她面前,家里没的,第二天也能给她弄来尝鲜。
可以说,在当下孕妇的待遇中,江秋月算是顶级的那一种了。
只是本该在这个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却不在,老爷子因此总感觉对她有所亏欠,特意让她叫娘家人过来陪着她。
江秋月知道江母那里需要照顾双胞胎弟弟,另外,她嫂子也怀上了,根本走不开,她就不再麻烦人家了。
只在每周去医院做产检的那天,让大姐江春华陪着她去。
外加照顾的阿姨和警卫员,医院那边也提前打了招呼,基本没什么问题。
刚开始,她还坚持着学习养胎两不误,照常上课,等月份一大,人就吃力了。
正好之后学校那边放了暑假,江秋月就待在四合院里养胎,除了做检查一般不出门。
等到肚子有了胎动,江秋月开始专注做胎教,时常拿着书本念给肚子里的孩子们听,乐此不彼。
有时候,她会打开收音机,放一些电台的音乐来听,在胎教中提前培养孩子的艺术细胞。
老爷子知道后还以为她喜欢听歌,隔天就为她弄来一套留声机,还有一箱子歌碟,都是从港城那边来的舶来品。
江秋月为此稀罕了一阵,每天放歌欣赏,感觉肚里的小家伙们都活泼了不少。
林文娟有时会抽空过来看看,她的化妆品公司已经暗戳戳地鼓捣起来了。
每当过了某个难关,她就会欢喜地跑来给江秋月分享一下,顺便向江大股东汇报一下公司进度。
江秋月对她很信任,让她放手去做。
毕竟,有林文娟做化妆品的那一手好手艺在,又正好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有点脑子就不会做不起来。
有人在前面披荆斩棘地拼搏,江秋月就在后方给她加油打气,倾听她的苦恼和战果,再适时夸一夸鼓励鼓励就行了。
李东军陪她来过几次,老爷子跟他熟悉起来,他们都是部队出身,说来说去到最后可能都沾点关系。
老爷子见到有林文娟陪着,自家孙媳妇能开心点,投桃报李,平时对李东军指点一两分,都够他受用的了。
林文娟因此来的更勤快了,忙起来时就让李东军送点东西,替她来看望一下,不忙的话她就自己过来,让江秋月给公司提意见说想法。
看着他们一对儿小夫妻形影不离的,江秋月见多了,有时候抱着肚子难免泛酸,心里把某人拖出来鞭尸了一遍又一遍。
彭敬业在此期间一直杳无音信,老爷子那里无论去问多少次,永远是一切安好的答复。
江秋月有时情绪低落了会十分想念他,唯恐他在做任务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一想到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爸爸,那种情况让江秋月感到窒息般难受。
但往往这种时候,老爷子就会找她说说话、看看话剧之类的,把她的注意力转移掉,并且透露彭敬业还活着的消息。
再不行,他就通知李东军,把林文娟从百忙之中拖过来,陪她放松一下心情。
每到那时,江秋月即使再不开心,有人关心着,也不会再放任自己愁眉苦脸下去,不然都抑郁了。
而且,老爷子一直都是一副泰然自若、万事在握的镇定态度,比谁都稳。
江秋月见他都不着急的,说明那人肯定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活着,正为人民做贡献呢。
她自己也就不慌了。
直到入夏后,三伏天来临的那一夜,某个久不归家的家伙终于回来了。
当时,江秋月刚洗漱好,正挺着大肚子歪在凉席上假寐。
床边的电风扇嗡嗡地吹着,角落里搁着冰盆,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清凉,比打扇子凉快的多。
屋外的知了在昏暗的夏夜里不停地鸣叫,晚风吹动着树叶哗哗地响。
此时正是晚饭后的歇息时间,距离入睡还尚早了些。
堂屋里的灯光亮着,窗户上影影绰绰,可见老爷子还没睡,把警卫员叫进去不知在说着什么事。
西厢的灯光透过窗户,里面静悄悄的。
江秋月让贴身照顾的阿姨下去休息,她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放空脑袋,闭着眼发呆,不到一会儿便昏昏欲睡起来。
半睡半醒之间,后背忽然贴上来一个火热的胸膛,让江秋月骤然从昏沉的状态中惊醒。
自从怀孕月份加深后,她就睡的浅,身旁一旦有什么动静,都能让她瞬间醒过来。
记得后世医学上有种说法,说她这种情况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江秋月察觉自己的状态后不置可否,尽量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不让它影响到自身和肚子里的宝宝们。
然而此刻,背后的感觉不是做梦,不是臆想,是真的有人闯进来,还爬上了她的床,惊醒了她!
只是对方给她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没有第一时间惊叫出声,而是不动声色地准备伺机而动。
“彭敬业?”江秋月僵着身子试探地问道。
屋子里的电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了,里屋一片黑暗。
江秋月面对着墙壁,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后背上那人喘息声很重,江秋月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翻身转头去仔细看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嗯”磁性而熟悉的嗓音有点沙哑,及时给了她回应和确认。
“我回来了。”他沉沉地说道。
说话间,他偎过去把人捞在怀里,头颅钻到温香柔软的脖颈一侧蹭着,大手抚上她的大肚子。
江秋月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接下来又感受到他熟悉的动作,确定了是他。
下一刻,她的心神蓦然一松,惊喜之下感觉像是出去跑了一大圈,身体经历过紧绷之后松懈下来,浑身都是软趴趴的没力气了。
这人,回来就回来了,还敢吓她!
待在那个宽厚的怀抱里,江秋月心头酸涩,一时间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委屈的不行,眼泪无声的落下来。
要知道,在怀孕最艰难的时候,她都没掉过哪怕一滴金豆子,现在许久不见的人就在身边,她却矫情地想大哭一场。
然而她的理智和教养让她清楚地知道,那样不可以。
她只能忍着难受,让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后背的人蹭啊蹭的,蹭到一片濡湿,动作瞬间顿住了。
“别哭,是我不好。”彭敬业在黑暗中叹息,语气中夹杂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大手摸上泪流满面的脸颊,温柔小心地给她擦了擦,而后抚上她的头,轻轻地安抚。
两个人头挨着头,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气息,享受着别离后的温存和欢喜。
过了片刻,江秋月缓过那股难受劲,感觉不会再一开口就哽咽了,才抹了把脸,转头对着彭敬业。
“你还知道回来啊,是不是在外面乐不思蜀,连家里为你生孩子的黄脸婆都不要了?”
江秋月看着对方在黑暗中模糊的面容,声音委屈地想咬他一口出出气。
人家丈夫都在妻子怀孕期间忙前忙后的照顾有加,看看她家里这位,怀孕初期他就跑的都没影儿了。
等到她都快到预产期了,他才回来,感觉就是她辛辛苦苦怀孕生娃,而他完全像是白捡的,轻轻松就有人喊爸爸。
太便宜他了!
江秋月想到此处就心里不痛快,话里不免带出来几分埋怨和愤慨。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那委屈吧啦的语气听起来都快成了一个怨妇了。
“没有的事,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只有你一个,心里只有你。”彭敬业自知理亏,说起情话来都无师自通了。
天地良心,他可清白干净了。
在外面风雨来雨里去,手上的任务占据了他大半精力,空闲时间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家里的老婆孩子,哪还有心思招惹旁人。
江秋月听过他的解释,哼了一声,手指一下一下捣着他的胸口,想把那口闷气好歹给出了。
然而彭敬业直接使出了杀手锏,忍耐告罄时,迫不及待地凑上去一口叼住了她的唇舌,顺便堵住她不依不饶的追究。
“可想死我了,先亲一会儿。”呢喃的话语淹没在黑暗中。
下一秒,唇齿相依,啧啧有声。
“唔”江秋月最后喘不过气,挣扎着把人推开一些距离,感觉有点难受。
彭敬业近在咫尺,能明显感受到她的不舒服,立马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有没有事。
江秋月捂着嘴,眉头皱了起来,神情有点难以言喻。
“额,没事,就是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气味儿,刚才突然闻到有点臭,想反胃……”江秋月很是奇怪。
从她怀孕以来,屋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清理,经常会放上有着天然香味的水果或鲜花,清香怡人。
哪里来的臭味?
没等她多想,电灯啪嗒一声被彭敬业打开了,面前的一幕吓了她一大跳。
彭敬业正半跪在床头,面容憔悴,一脸的胡子拉杂。
那身军装不知道几天没换了,揉的像枯萎的烂菜叶,正散发着迷人的味道。
它的主人此刻十分沉默,脸色黑黑沉沉,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神情中还有一丝委屈。
江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