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知青女配——九州大人
时间:2018-08-26 08:26:05

  江秋月没接话,她看出来对方不是特意针对林文清,只是对他那一类型的人有偏见罢了,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女生不比男生,要整理的东西很多,江秋月暂时把行李搬进屋,准备等下午人都上工了她再收拾。
  明天就要开始一起下地挣工分了。
  两人说完话,该到吃饭的时间,刘爱英领江秋月去灶房。
  “今天轮到李同志做饭,她手底下紧巴,咱得去看看。”刘爱英路上小声跟她嘀咕。
  姓李的女知青还在灶房忙活,灶上大锅盖冒着水蒸气,灶堂里烧着枯树枝。
  两人进去打了招呼,李同志笑的腼腆,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灰白汗衫蓝裤子,脚下一双自己做的黑布鞋,一条辫子长长的有点干枯发黄,就像她的肤色。
  比起来还是刘爱英精神面貌好一些,脸色虽然也发黄但是精气神好,有活力劲儿。
  李同志看起来沉静温顺好相处,但是让人一眼看不透。
  江秋月在打量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打量她,将她归置到家境不错的娇小姐那类里。
  李同志对她笑了笑,低头把灶堂的火熄灭。
  刘爱英已经熟门熟路掀开锅盖,撇一眼篦子上的午饭直接说,“李同志,你咋只加了两个窝头,队长不是给新人送来一簸箕吗,一顿吃一半也不只俩吧?”说着给江秋月使了个眼色。
  江秋月:“……”明白刚才刘爱英跟她说李同志手下紧巴是什么意思了。
  两双眼睛顿时都盯着李同志,李同志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说是先蒸点对付过午饭,剩下的晚上凑凑大家给新人接风洗尘。
  这话让刘爱英没啥意见了,出去喊男知青起来吃饭。
  江秋月不在意那点窝窝头,不过心里想着这位李同志真会‘做人’,扣着新人的口粮给新人接风,还好像她做的多大度似的。
  中午饭新来的两人就一个窝窝头加一碗稀稀拉拉的野菜汤。
  林文清没说什么,也没问一簸箕的粮食去哪儿了。
  野菜汤没半点油水,还有点苦涩,只是一把春日初发的野菜放进滚水里煮一煮放几粒粗盐。
  知青们显然已经习惯了,把窝窝头掰碎泡进汤里,几筷子扒拉完就出门上工。
  江秋月照样子掰了小半就着野菜汤吃,坐在那儿慢慢用牙磨。
  无意中看见李同志刷锅前仔细的刮了锅底吃干净,走时还偷偷揣了个窝窝头。
  那鲜亮的黄色一看就不是知青们蒸的那种,分明是中午队长派人送过来的。
  她还注意到女知青说是四个,在这里的加上她只有三个,另外那个是不是刘爱英特意提点到的那位?
  林文清在人走完后叼着一块油饼出来,见着江秋月慢腾腾的吃相直笑。
  “我说你这样要吃到啥时候,掰碎点泡泛了几口吞下去得了。”
  江秋月继续磨蹭,“喇的我嗓子疼。”其实不想吃。
  “早晚要习惯的。”林文清感叹一句,掏出烟盒晃了晃说,“你慢慢吃吧,我去村里走走。”
  江秋月点点头,看他抿抿头发一副人模狗样的走出去。
  刚开始对这人印象不好,油头粉面的不靠谱。接触了发现人家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手段,也算个人才。
  进村后的出面交际什么的都是靠他周旋,毕竟现在虽然说是妇女能顶半边天了,但办事对象是男同志的话还是男同志出面好。
  除非能像那个戴红袖章的女知青,随口能背红宝书,气势强盛,一人敢怼一群。
  江秋月做不来,她一个技术宅比较喜欢低调敲代码,闷声发大财。
  想了一通,江秋月放下粗瓷汤盆,把大半个窝窝头收起来,不吃了。
  汤盆洗的时候很笨重,因为没有碗先让她用着的,她记得行李里面江母有塞碗筷来着,待会儿拿出来。
  接下来是收拾床铺,晚上就要躺上睡。
  土胚屋窗户小,屋里光线昏暗。大炕上的好位置都被占了,空的就剩下最里面靠墙的地方。
  土黄色的墙壁坑坑洼洼的,时不时掉土疙瘩,炕上贴墙的地方还有点潮湿。
  江秋月找到扫帚先打扫干净,从空间里翻出一卷塑料雨布和图钉,把雨布裁好钉墙上防潮,外面再蒙一层灰扑扑的麻布,麻布折出一半扑在炕面。
  这样做了隔离,总算能铺毯子被褥了。
  江母准备的两只大包,一包塞满衣物被褥,一包是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
  江秋月一样样收拾好后太阳都西斜了,往灶房搁她的碗筷的时候看到林文清带人弄了木柜子进院。
  他们捣捣腾腾的搬进东间,江秋月在一边观看,问他从哪儿弄的。
  实话说住大通铺没有一点隐私,以后她要拿出的私人物品比较多,不能有个单间有个能上锁的柜子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玉米面窝窝头不知道你们吃过没,初中的时候有次我妈做了几个,刚起锅时金黄色拳头大那种,我妈说吃着很香,其他人都说太粗糙了剌嗓子,我没敢吃,之后再也没做过了。还有红薯干稀饭,我喜欢没下面糊前的汤,很甜,下了面糊我就不吃了。芝麻叶面条据说是那时候的精贵面食,我妈做的很好吃。
 
 
第7章 融入知青大部队
  柜子是很新的原木色,人家村民家里做来自家用的,被林文清花一毛钱买来。
  据说用的是山上拾捡的木头,做的简单样式就废个手工,能换一毛钱绝对是赚了。
  见江秋月也有意向,有人说他们家有个老式掉漆的柜子问她要不要。
  江秋月听了描述可行,用新柜子太张扬,旧的能用就好。
  几个大小伙子又呼啦啦的跑出去搬家伙。
  江秋月疑惑他们不上工吗,林文清给她解惑说这些人做的活清闲,遛出来一时半刻也没事。
  不到片刻,几人急慌慌抬来一张红木地柜。
  老式的柜子红的沉重,边角还雕刻了花纹,一米多高,上面两个抽屉下方是可以放置被褥衣物的大空间。
  只不过外层有点掉漆,里面好好的不潮不蚀。
  柜子整个看起来不大不小正合适,靠墙一放既可以当她的梳妆台又能放东西。
  江秋月敲了敲柜门发现很结实,问道,“多少钱?”
  一个小男孩出来偷偷瞄了眼她身上的军用水壶和军装,小声说要两毛。
  江秋月笑着问他能做主吗,别小孩子把家里物什卖了大人不知道就麻烦了。
  “俺奶叫搬哩,以前打地主家分哩家伙,换钱给俺妈买红糖。”
  旁边人透露他家新添了人口,他妈坐月子要吃红糖鸡蛋,没副食票只能花钱买高价糖。
  江秋月想了想这时的物价,两毛钱能买一斤馒头或一斤酱油,对她来说没什么。
  但是她手里钱和票都不多,象征意义大一点,主要还是她空间里的物资。
  江秋月提了提柜子,与现代那些轻薄的家具不同,很沉。
  她进屋拿出一包透明塑料袋包装的红糖,超市里几块钱一包的那种。
  分出小半包外加一毛钱,交给小男孩。
  “你看这样换成吧,正好我带来点红糖,匀给你家些,再多是没有了。”
  小男孩赶紧接过去,拼命点头,其他几个羡慕地推挪着他一起嘻嘻哈哈跑走了。
  林文清站她旁边试探道,“看你那两个大包,带来不少东西吧?”
  “我妈收拾的行李,杂七杂八都塞了点。”江秋月轻飘飘回答,斜眼看他。
  你丫不也是在一小皮箱里装了油饼吗?
  说完不再理他,搬起柜子回屋安置好。
  初春还冷着,被子都要拿出来盖上,只把多余的毛毯衣服之类的叠好放进去,底部用塑料布垫好。
  又把吃的东西和零食包好放衣物上,然后找出一把铁锁头挂柜门上锁住。
  抽屉里放梳子皮筋和小饰品,柜面放了镜子和牙杯牙刷之类,还有红宝书。
  柜子下面离地的空隙还能塞下脸盆和鞋子,靠墙立在她的床铺炕头,搭配着墙面的隔离,总算收拾的有点样子了。
  靠炕的墙面再钉一排大头钉,露出半截刚好挂挂衣服和帆布包。
  再出来时又看到林文清在来回搬东西,江秋月抽抽嘴角说,“何必呢,你当初来的时候怎么不带上?”
  “拿来太麻烦了,来到买多方便,还是新的。”林文清拍拍大红牡丹花样的被面,笑的一件嘚瑟。
  江秋月汗,太辣眼睛了,想起来又提醒他小心别被人打小报告说成投机倒把。
  林文清不屑,说都是村里的混子凭白闹事,他专门买村上家里条件好的,谁要是敢告就是得罪村里那家亲朋,看他敢不敢。
  好吧,原来人家早有成算。
  林文清弄完被褥出去不知道又倒腾什么去了。
  江秋月想想不能闲着,锁门将钥匙放在知青指定的门橼上,找到一只竹篮挎着出门。
  门口远远的有衣不蔽体的小孩子聚集着看热闹,估计是林文清置办东西招来的。
  江秋月招招手,本想叫来一个领路去挖点野菜,结果一群小孩呼啦都跑过来了。
  其中还有队长家的小孙子皮蛋,他领头。
  一群小孩子冲到她面前嗦着手指向她伸手要糖。
  江秋月:“……”
  “糖果没有了,不过谁能带我去挖野菜我把这个给他吃。”拿出中午那大半个窝窝头。
  金黄的色泽让小孩子都吸溜着口水,晌午饭过去很久了,他们饿。
  或许有江秋月的一身绿军装镇着,皮孩子们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举手。
  江秋月把窝窝头交给皮蛋,让他找个小伙伴一起带路。
  皮蛋拉出一个玩得好的,一边分食窝头一边领她去后山坡。
  “这是俺老太蒸的窝头。”皮蛋咬一口说道。
  另一个小伙伴点头,“好吃!”
  江秋月笑,“这都能尝出来?是你爷爷中午送来的口粮。”
  后山坡其实就在知青点后面不远,挨着青山脚下的树林子。
  江秋月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群小姑娘刚采完,准备回去做晚饭了。
  皮蛋这一片熟,拉着她跑到树林子边容易遗漏的地方挖,三人一起挖了大半篮子。
  都是些刚长出来没多大的荠荠菜、灰灰菜和马齿苋,贵在很嫩。
  江秋月把野菜挑好理顺,用草茎扎出两把给两个小家伙。
  “来,这是你们今天下午的劳动成果,带回家交差。”又掏出两颗水果糖一人一颗奖励,强调说,“姐姐拿来的糖都分完啦,这是剩下的最后两颗奖励给你们。”
  两个小孩子迫不及待塞进嘴巴里直说甜,三人在知青院门口分开。
  想到晚上有接风宴,江秋月进门时摸出两枚小个儿的土鸡蛋放进篮子。
  她晚上不想喝那种苦涩的野菜汤,好歹打个蛋花。
  江秋月提篮子野菜回来,下工的知青们看到都很诧异,老大哥陈中华更是松了口气,还以为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干不了活光会添麻烦的那种。
  刘爱英凑上来一看,惊喜,“还有蛋!”
  江秋月笑称是跟队长家老太太淘换的,给晚饭加菜。
  正好林文清拎着一颗小白菜和俩烂萝卜回来,扔到灶房门口说晚饭吃好点。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小块猪油板,一指宽厚,够炒菜了。
  估计又是从村里人家买来的,这是个不缺钱的家伙。
  两人都交了投名状,知青们愁苦的脸色多少好一些。
  白菜翻炒,油滋滋的声响伴随着大油的香气扑人满鼻。
  刘爱英趴在灶房门口闻了又闻,直说香。
  男知青们也不有气无力的回屋躺着节省体力了,从杂物房拉出一张瘸腿的木桌子垫好摆平,说说笑笑像是过大年。
  人多,就那么点东西,江秋月不觉得晚上能吃饱,她先回屋吃了馒头加卤蛋。
  还有鸡腿和牛奶,这具身体才十五,她觉得多补补还能再发育发育。
  知青们都在外面被油香气勾着,江秋月在屋里悄悄解决完自己的晚饭。
  江母给她准备的二合面烙饼还没动,她拿出来放桌上通风以防发霉。
  以后几天明面上的饭菜有着落了,她实在吃不下硬邦邦的窝窝头。
  刘爱英大步跑过来,在外面喊了声才进来,看到江秋月收拾的那么齐整,不由佩服。
  “还是你有法子,把角落收拾的这么干净。”又看到桌上的烙饼,眼馋的看了看,半点没提要吃的话。
  江秋月整理着干活用的衣服,谦虚道,“哪有什么办法,就跟在学校整理宿舍一样。”
  刘爱英顺道问她上到哪儿了,方知道新来的小知青才十六刚初中毕业,感觉她自己二十都老了。
  “李永红那人一问就说她才二十六,其实她说的实岁,虚岁她怎么不说。”刘爱英指指厨房,跟她八卦。
  “还是陈中华同志实在,报了三十,其实才二十八。”又问江秋月实岁虚岁。
  江秋月尴尬回说虚一岁,迎来对方了然的目光,“你下面是不是还有弟妹?”
  江秋月点头,说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引得刘爱英长吁短叹,拍着她肩膀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不上不下就是吃亏。
  也许是这点同病相怜,刘爱英对她态度亲切了几分。
  至于她嘴里说的那些是非,江秋月听听就过,不入心。
  外面传来一声吃饭了,两人起身出去。
  男知青积极的上完最后一道汤,十个人围坐在木桌旁欢欢喜喜。
  陈中华作为青山大队知青老大哥先发言说了几句欢迎和鼓励的话,又让大家正式做下自我介绍,然后开吃。
  菜面看起来尚可,一道猪油炒白菜,一道嫩葱炒萝卜丝,一盆野菜蛋花汤,还有一筐金黄色泽的玉米面窝窝头和一锅熬得稀烂的红薯稀饭。
  对于常年吃窝窝头泡汤甚至喝稀的知青们来说,绝对是丰盛的一餐。
  男知青们下筷很猛,女同志看着很稳速度却也不遑多让,剩下江秋月还保留着前世慢条斯理的习惯,吃的慢。
  刘爱英抢先给女知青三人打满碗汤,这次由于炒菜有油,后面紧跟着烧的汤也有点油花,泡窝窝头还有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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