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学,不会就是你编的曲子吧?不得不说真的很有才啊。”评委感慨道。
“2分钟的曲子并不难,其实我做出来的也只是初稿,后面的加工和润色都是我们团队一起来做的。”
他并没有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毕竟每个人都出了力,每个人都应该被认同和赞许。
“小同学说得的确很对,我也很欣赏你们的表演形式,毕竟阿卡贝拉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表演的。”评委分明很高兴,又看向纪雁时的方向,问她:“这位小同学,你应该是阿卡贝拉的主力吧,我有在网上的视频里看过你的比赛视频,非常棒!没想到这次能够近距离地听见,现在的年轻一辈真的是了不起啊!”
“谢谢老师的夸奖,能被选中参加这次比赛也是我们的荣幸,也很感谢老师们能喜欢我们的表演方式,希望下次能再有机会见到各位老师。”纪雁时也笑着说道,态度不卑不亢,但是可能是站在聚光灯之下有些久了,她都有些摇摇欲坠了,冷暖交替,实在是不舒服。
“好,老师们也期待你们的下次表演。”
6人下台了,纪雁时终于有些撑不住,差点跌倒,田恬在她身旁适时扶了她一把,并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白子湛皱眉看了田恬一眼,总觉得她不安好心,很自然而然地接过纪雁时来,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并对她说道:“走吧,我陪你去医院。”
“好,我先跟老师说一声。”纪雁时真的毫无力气,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她也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
原以为吃了退烧药会好一点儿,然而却是没有,她好像烧得更严重了。
后天还要出发去毛球的,这怎么去啊?
“我已经和JOYCE说了,东西也帮你收拾好了,我们走吧。”白子湛看到她神智都不太清晰的模样儿是真的担心,让她换了演出服之后便直接带她离开了,王舜过来找她都错过了机会。
纪雁时因为生病都没什么力气,走得也不快,白子湛怕耽误她的病情,出了会场之后直接将她给背上,“过来,我背你。”
这附近其实有医院,不用去太远。
纪雁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走到他身后,慢腾腾地爬到他的背上。
柔软的身躯从身后一下子覆了上来,白子湛气息乱了乱,但还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双手穿过她的腿窝,背着她往前走。
纪雁时昏昏欲睡,但是精神还是很兴奋,她不想睡觉,在白子湛背上问他,“哥哥,你兴奋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将“哥哥”两个字叫得十分自然了,毫无忸怩。
“还好。”白子湛说道。
“我有点儿兴奋啊,哈哈。”
“唱得很不错,应该有机会晋级。”完全是一副旁观者的口吻。
“不是应该,是肯定。”
“赢了之后好像可以去新加坡,上次JOYCE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寒假过去交流吧,暑假的话,还要等一年。”
“嗯,应该是。”
“雁雁,累了吗?”白子湛侧头看她一眼,目光带了点怜爱。
“不累,和你在一起就不累。”说着还特地睁大了眼睛,“我很精神。”
“那你亲我一下?”白子湛忍不住逗她。
“才不要,会传染的。”纪雁时想起在来的路上他还借位亲了亲自己,不禁有些担心,万一他也感冒了怎么办?国庆还能飞吗?
“我身体比你好。”言下之意就是怎样亲都不会传染。
“那还是不要,我没力气了。”纪雁时说道。
“雁雁,田恬你要小心点,还有王舜,他找你说什么了?”
“我感觉我好像又多了一名情敌,”纪雁时叹气,回想起田恬今天的不正常,“哥哥你太受欢迎了。”
“至于王舜,他就过来问了我一下我的病情,没别的事情说的,”她说着又紧了紧白子湛的脖子,小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嗯?吃醋?没有。”白子湛察觉到她的小心思,侧头对她说道,“你很想我吃醋吗?”
“没有啦,之前你都没问过我这些事情的,这次突然问起来就觉得奇怪而已,”她说着又有些疑惑,“我觉得王舜好像受伤了,脸上都有些肿了。”
白子湛沉默,歇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雁雁,王舜被我找人打了一顿。”
“啊?”纪雁时有些愣,没想到他会突然对她说这件事,而且还说得这么直白。
“嗯,上次篮球赛结束后,一中的人莫名其妙打了我们的人一顿,大家都气不过,王舜敢过来预料了他要承受这些。”
“……”纪雁时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地说道:“打架是不对的。”
“我知道不对,但是我从小到大打了很多,你说怎么办?”
“……不对啊,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不对怎么还打?”
“他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嫉妒他。他陪你度过了很多很多的岁月,我也嫉妒他。”
“……”
纪雁时从来没想过会从他口中听到“嫉妒”这样的字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要怎样回应,而且她能怎样回应呢?
他打架的间接原因是因为她啊。
“以后,不要和他走太近,也不要和钟肖走太近,我真的会不高兴的,我不高兴的下场会很严重的。”白子湛半开玩笑地说道。
“哥哥,你这样也太霸道了。”纪雁时并不赞同。
“没办法,妹妹这么多人喜欢,哥哥也要看紧一点儿。”
“……”纪雁时这次彻底无话可说,反正她的哥哥总是能将歪理说成正理,她一点儿都拿他没办法。
但是也有点儿想亲他的耳朵怎么办?看起来有点儿诱人啊。
纪雁时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她总是想亲近白子湛,明明两个人都已经靠得很近了,近在咫尺的距离,可她偏偏还是想和他靠更近更近。
纪雁时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可耻,不敢再盯着他的耳朵了,不然真不知道自己待会儿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
她全身都放松下来,趴在他的背上,真的觉得累了,闭上了眼睛渐渐睡了过去。
白子湛听着她逐渐均匀的呼吸,侧头看到她微卷的睫毛,松了一口气,雁雁,赶紧好起来吧。
……
纪雁时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被白子湛的背上,已经是傍晚了,他们走在路上,她迷迷糊糊地辨认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哥哥,这里是我们家外面的那条路?”
“嗯。是,”白子湛回头看她一眼,“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儿?”
“好很多了。”纪雁时想也不想便说道。
“雁雁,你现在学坏了哦,都会对哥哥撒谎了。”白子湛突然道。
“……我哪里有撒谎啊。”纪雁时不服。
“没有吗?你高烧40°C,医生都怪你胡闹,打了几个吊瓶还没退烧,哪能感到好啊。”白子湛的语气不掩责备。
“……那你又问我?”这不是分明给坑她踩吗?
“不给你一点儿教训你总不知道自己错的,不让你长长记性那怎么行?”白子湛振振有词地说道。
“……”
“哥哥,你为什么不坐车回家?走了很久吧?”歇了一会儿纪雁时又说道。
“坐到外面司机不想开进来,我就背你回来了。”
“好吧……阿嗤——”她说着又打了个喷嚏,身上也感到有些凉。
今天的温度的确是有些低了,她明显感受到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自己的裤子好像湿湿的,再计算一下日子好像……生理期真的来了。
纪雁时一想到自己现在可能生理期到了,立即紧张起来,想要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屁股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是这么一回事,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白子湛便说道:“雁雁,你……的‘好朋友’是不是来了?”
“……”纪雁时听到他这样一说,心中瞬间有不好的预感,“哥哥,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裤子好像湿了。”白子湛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镇定点,即使他有可能摸了一手的姨妈血……
“那……那你先放我下来吧。”纪雁时这次是真的急了,一句话讲了几遍都讲不利索,说完之后已经哭了。
羞的。
“放什么,还有几步路就到了,你就趴着别动,我直接背你回家。”
“可是……可是……”纪雁时说了两遍都说不出来,现在简直是她人生之中最尴尬的时刻没有之一。
“可是什么?”白子湛只能和她聊天,尽量放松她的神经。
“可是你的手都要被我弄脏啊!”纪雁时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手脏了回去洗干净就好了。”白子湛还以为是怎么回事,笑着对她说道。
“……”她发现她拗不过他了,只能咬住唇角不说话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家里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想从白子湛的背上下来,然而白子湛直接将她送回了房间,才将她放下地。
怕自己背她背了太久脚软,又专门扶着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让她进洗手间。
“哥哥,我自己就可以了。”纪雁时下地之后压根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然而低头也是尴尬,眼角余光看到他红了的掌心……简直就是拿她的命啊!
“我先回房间,你赶紧去忙,有事叫我。”白子湛知道她不自在,也没有和她开玩笑了,直接转身离开,也没有看她。
纪雁时这才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拿了干净的衣物去了洗手间,但是她却是倒霉催地发现自己的柜子里只剩护垫,别的都用完了……
天啊!简直是天亡我也啊!
纪雁时坐在厕所上已经是不知道该怎样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药物的缘故,她这次的量比平时多了很多,垫再多的护垫还没出家门都要漏出来了,但是她也不能一直都坐在这里啊……
白子湛回到房间洗手,他的双手都沾满了血,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还是温热的。他看着自己斑驳的掌心,看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水龙头开始一点点冲洗干净。
刚刚的那一刻。
大概。
是他离她最近的一刻吧。
女生都是过于脆弱的生物啊。
洗完了手之后他又去敲她的门,看看她弄好了没有。
“雁雁,你怎么样了?哥哥可以进来吗?”顾不得什么儿女情长,也顾不得什么打情骂俏,他只是想确认她的安稳。
“我……我好像不太好啊……”纪雁时尽量让自己镇定点,然而过强的羞耻心让她根本做不到,白子湛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直接开门进来,却是没在房间了看到她。
“雁雁,你还没有出来?在洗手间?”
“嗯……”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我没卫生巾,出不来QAQ。”
“……”白子湛失笑,隔着一道门问她,“需要哥哥帮你买吗?”
“可以吗?”
“雁雁,你再对我这么客气我真的要打你了。”
“对不起,”纪雁时也不想这样子,她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继续说道 :“我用惯了乐X雅的,如果可以的话,也给我买回这个牌子吧。”
“好。你等我一会儿,穿好衣服不要着凉。”白子湛说着便转身出门离开了,又剩下纪雁时一个人在家里。
只是,这次她没那么害怕了,因为她知道他肯定能帮她解决这个难题。
15分钟之后,白子湛提这个黑色塑料袋回来了,他回到纪雁时的房间,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问道:“帮你买回来了,是自己出来拿还是我送进来?”
里面静了一会儿才听见她像蚊子一般小的声音传来,“送……送进来吧。”
“好。”白子湛定了定神,有些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而且这话听起来总是像有意无意的邀请。
不过他没有多想,拿了一包日用卫生巾进去,侧头便看到纪雁时坐在坐厕上,光着两条腿,敏感位置盖了一小块干净的毛巾。
看到他进来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缩了缩自己的双腿,玉白可爱的脚趾头蜷缩起来,非常局促。
白子湛实在是无法形容眼前这一幕给他带来的冲击——
他的妹妹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黑色T恤,T恤穿在她身上有些大,七分袖,露出袖子之下雪白的两条小臂,她的双手搭在那条毛巾上,紧紧盖着某个地方。
她没有穿长裤,内裤也被褪到两腿之间,从大腿到小腿都是光着的,反射出瓷质细腻的光,在她那件黑色T恤的衬托下,冲击力更大,不断刺激着他的视觉和神经,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紧了紧自己的掌心,稍微移开了目光,他觉得自己再这样看下去肯定会出事。
他的妹妹还在病中,他不能这么禽兽。
“哥哥,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纪雁时试图解释,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可是没有办法,她根本出不去啊。
“嗯,没事,你赶紧换吧。”白子湛将卫生巾递给她,无意间接触到她冰凉的指尖,让他清醒了半分,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卫生间,给她留下一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