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是不是穿得不好看啊？”纪雁时觉得他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对劲，禁不住问道。
“还行。”白子湛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句。
“还行吗？我觉得我穿得挺好看的。”纪雁时说着便整了整裙摆，又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水，她也化了妆和弄了发型，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丝成熟和妩媚。
唇釉用的是清新的西瓜红，非常水润，打了一点点腮红，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愈发白里透红，更加想让人亲她一口。
白子湛不是不喜欢她这样的打扮，只是，害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忍不住要亲她。
尤其是看到她小心翼翼抿着唇用吸管喝水的时候，更加是让人的心里产生罪恶。
他尝过她的味道，就不愿意再放手了。
然而现在必须要先忍耐。
“你们……两人是兄妹吗？还是情侣？”车上的灯光师姐姐已经暗中观察他们很久了，虽然这里华人游客也多，可她能听懂的话也是有限的，只能用英语问他们。
白子湛瞥了灯光师姐姐一眼，唇边倒是有点笑意，“你猜？”
“我觉得你们应该是兄妹，但是给我的感觉又像是情侣。”灯光师姐姐毫不忌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是继兄妹，这次是陪父母来拍婚纱照的。”白子湛倒是没有说他们是情侣，免得再生是非，纪雁时全程在他身旁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
“噢，原来是这样，你们的爸爸妈妈看起来真年轻！”灯光师姐姐毫不吝啬地赞赏。
“谢谢，待会儿请将他们拍得漂亮一些。”白子湛说道。
“行啊！”
半个小时后，到达拍摄现场，一处森林里。
森林里已经布置好了，首先是一家四口在布置好的森林系凉亭里拍了一辑照片。
白子湛平时很少拍照，也不爱笑，就这样站着总让人觉得他很高冷，摄影师觉得他的表情太抢镜了，便让他笑一笑。
白子湛心里不耐烦，但还是很配合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纪雁时禁不住侧头看他，镜头就定格在那一瞬，能看到少女眼里细碎的光。
带着爱慕。
一家四口拍摄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完成了，纪雁时和白子湛功成身退，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总觉得他们在旁边看着，他们的父母放不开来拍，因为肯定动作都是要亲亲啊抱抱之类的，两个大人总觉得两个小孩在旁边……影响不太好。
纪雁时大概也意识到这一点，便和叶青蕴说了声，与白子湛去了不远处的森林散步。
早上的森林，温度还要低一点儿，呼吸的空气中有海水的咸腥味传来，清新，再有森林树木的清香混入鼻端，那种感觉很微妙。
头顶就是遥远的日光，星星点点洒在他们的身上，树叶映得他们的脸色更加剔透，有一种走进了童话的错觉。
两人在森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踩着枯叶，听着鸟叫，偶尔看看盛开的花朵，好不惬意。
白子湛待走到无人的地方才牵她的手，纪雁时捏了捏他的掌心，转头笑着对他道：“哥哥，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拍这种照片？”
她觉得他的表情比她的还要不自然。
“你是想笑我吗？”白子湛睨她一眼，看着她笑容灿烂的模样儿，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唇，“雁雁，你喜欢这里吗？”
他也没有太深入地亲她，只是浅浅地在她的唇上留恋，尝到她唇釉的味道。
一如既往的，甜。
“喜欢啊，这里很不错，让人很舒服。”纪雁时微微红了脸，但是还是答道。
她已经逐渐习惯他的拥抱和亲吻了，不但不抗拒，还逐渐上瘾。
“以后，等我们结婚了也选个类似的地方度假。”白子湛若有所思地说道。
“结……结婚？”纪雁时有些傻眼了，“什么结婚？”
她觉得他说得太遥远了，他们现在才16岁，离18岁还有差不多两年，怎么就说这些了？
白子湛却是没有多说，只是牵着她的手又走了一会儿，觉得白宏信和叶青蕴差不多拍完了他们才回去。
白宏信和叶青蕴分明比刚来的时候脸上笑容多了很多，也没有束手束脚地，看到他们两人回来了，立即让他们也来看看样片。
“阿湛，雁雁，你们也来挑挑样片，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白宏信招呼他们过来看看。
“好的，叔叔。”纪雁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的，和旁边那个分明不怎么感兴趣的大男孩走过去看了看，想要挑选。
最后几人还是挑选了几张很不错的合照，打算以后可能作为全家福晒出来挂家里的。
白子湛一听见还要搞这种玩意儿，还真是想翻个白眼，有些受不了地看着面前这三个人，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热衷于搞这种事情，可始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妹妹，看着她笑得一脸灿烂的模样儿，心情也有些愉悦。
“怎么我看阿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拍得你很帅啊。”叶青蕴在旁边笑着开玩笑。
“这个臭小子就是这样，喜欢耍酷！”白子湛也忍不住打趣他。
纪雁时在旁边听得有趣，本来也想说几句，但是灯光师小姐姐突然点了点她的肩膀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纪雁时觉得奇怪，但还是跟着离开了。
灯光师小姐姐拿了部相机，调出了几张照片给她看，并说道：“你和你哥哥其实是情侣吧？”
纪雁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她这件事，刚想否定，便看到她在相机里放出的一张照片——
正是她刚刚和白子湛在森林里亲吻的照片。
心中骤然漏跳了一拍，“这……这怎么拍到的？”
说话都已经是结结巴巴的了。
“偷拍的。”灯光师小姐姐眨了眨眼睛，“我没有给别人看到哦，你们的父母也不知道你们是小情侣吧？”
纪雁时：“……”
她似乎没搞懂这个小姐姐想要做一些什么，只能问道：“你给我看这些照片是……？”
“告诉我你的邮箱，我发给你。”小姐姐说道，一张张地看过去，越看越满意。
她虽然是个灯光师，但是拍照片也是一流的，这么好看的照片不告诉客人可说不过去的。
不过考虑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还是静悄悄地给纪雁时好了。
因为她的哥哥看起来不太好惹，还是找女孩子会比较方便。
“就……就只是给照片我这么简单吗？”
纪雁时不确定地问道。
“是啊，就是给你照片啊，我把你们拍得这么美，不让你们知道那真的是罪过啊。”灯光师小姐姐说道。
“那好吧，”纪雁时还真的是被她吓了一跳，听到她只是这样说，这才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祝你们玩得开心。”
小姐姐拿到她的邮箱地址之后就马上给她发过去了，给她发的都是精修的高清图，连毛孔都能看见的。
发送完照片之后，白子湛也找过来了，看她们出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也有些担心，看到她们有说有笑地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总觉得这个灯光师小姐姐看他们的眼神有些暧昧。
“你们出去是做什么了？”白子湛问纪雁时。
“秘~密。”纪雁时拉长了语调说道。
“好啊，现在都会隐瞒我了。”白子湛想挠她痒痒，但是司机已经让他们上车去下一个目的地，今天的拍摄任务还是挺重的，不仅要去森林，还要去沙滩，完了再去红顶教堂。
这其中还有在沙滩骑马的项目，但是中午真的太晒了，他们都选择傍晚再去玩儿。
这一整天下来很快就到了去红顶教堂拍摄，这个教堂非常漂亮，而且历史悠久，让人一见倾心。
摄影师大概觉得白子湛和纪雁时也十分登对，所以在和白宏信、叶青蕴拍完之后，也给他们拍了一辑，而且不需要格外收费。
纪雁时面对着镜头有些躲闪，但是摄影师技术好，也不刻意让他们凹造型，主要是他们的形象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凹！
在红顶教堂外面的拍摄完了之后，终于可以进教堂里拍摄了。
叶青蕴一整天都是笑着的，化妆师前来帮她补妆，白宏信离开了一会儿去准备，他这次还请来了神父，教堂里音乐缓缓响起，白宏信手拿戒指出场，来到叶青蕴面前，向她求婚。
叶青蕴完全没想到他还会给她这样的惊喜，惊喜之余也有些不好意思，“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搞这些？孩子都在场，多难为情啊！”
“我想给你最好的，别人有的，我们也应该要有。”白宏信说道，手中拿着的戒指熠熠发光。
这些年来白宏信因为白子湛的缘故都没有想着再去找一个，他和叶青蕴其实在初中时是同学，只是经年不见，再见面时两人成为了单亲家庭里的主心骨。
他也是爱着白子湛的妈妈，很爱很爱，只是思念，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现在他觉得孩子大了，应该能了解他的想法，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妈妈，祝你幸福。”纪雁时看着眼前的情景都有些感动，“答应白叔叔吧。”
“好。”叶青蕴哽咽着站了起来，白宏信递给她纸巾，“大喜日子，不要哭，给俩孩子看到了都要笑话我们了。”
“都是你害我哭了的。”叶青蕴嗔他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哭着哭着又笑了出来。
纪雁时在旁边看了也尽是唏嘘。
她的妈妈能再喜欢人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爸爸，你也会替妈妈高兴的吧。
折腾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到了傍晚，纪雁时换了一套衣服，为了骑马方便，她也换了一套骑装，纯黑色的一套，紧身，上身套了一件小马甲，内穿白衬衫，长筒靴，更显得她的双腿修长，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莫名高冷，深不可测的感觉。
白子湛极少看她穿这种类型的衣服，严格来说，应该是第一次。
与早上穿上白裙子给他的感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最后还是落到她的脸上，那颗微小的泪痣更是被衬得熠熠发光。
“哥哥，你的衣服和我的很像啊。”
纪雁时惊喜发现，骑装总是能将人的精气神给穿出来的，白子湛本来就身材好，穿着这套骑装更加是将他身上的优点给全部表现出来。
“情侣装。”白子湛勾了勾唇说道。
“什么情侣装……”纪雁时下意识重复他的话，后知后觉才知道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想起今天早上那个小姐姐给她看的照片，禁不住微微红了脸，“你不要乱说啦，叔叔和妈妈都在这里的。”
“就这么胆小？”白子湛拂了拂她的发，没有再逗她了，和她一起回到了拍摄场地。
马都已经准备好了，白宏信害怕纪雁时受伤，毕竟是第一次骑马，而且是高头大马，便对白子湛说道：“阿湛，你和你妹妹共骑一匹，多护住她一点儿。”
白子湛有些不耐烦，看了纪雁时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说道：“知道了。”
“这孩子……”白宏信看到自己的儿子又这样还真是有些无可奈何了，叶青蕴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给点时间他。”
“好的，都听你的。”白宏信浅叹一口气，看到叶青蕴，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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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的过程其实十分顺利，一开始还是一起拍摄的，到了后来白子湛直接带着纪雁时去玩儿了。
纪雁时坐在白子湛前面，两人都穿着骑装，倒是省了不少事，嫌两个大人拍得磨蹭，白子湛牵引着马自个儿带着纪雁时去玩了。
摄影团队专门派了一个摄影师给他们跟拍，摄影师看到白子湛的动作纯熟，惊奇问道：“你是会骑马吗？”
毕竟来这里的华国游客很少有会骑马的，至多是在马上骑着做做样子。
“会一点儿吧。”白子湛说道，已经是带着马小跑了起来，又担心纪雁时不适应，侧头问她，“还适应吗？有没有不舒服？”
“我觉得还好，”纪雁时实话实说，心里隐隐有些兴奋，“哥哥，你是真的会骑马吗？”
“会一点儿。”白子湛还是差不多的回答，“别忘了我有个会马术的表哥，小时候跟着他学过了一下下，也会一点儿了。”
“你表哥？霍斯羽？”纪雁时记性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对，是他，”白子湛说着又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啊？我记性好啊。”纪雁时立即意识到他吃醋了，侧头问他，“你又不高兴了？”
“没有。”白子湛矢口否认，“你以后不要将一个男人的名字记得那么清楚，这不恰当。”
“但是他是你的表哥啊，我知道他的话不就是很正常吗？”
“总之我不喜欢。”
“那好吧……”纪雁时觉得他真是别扭，嘀咕了一句，“真霸道。”
“什么？你说什么？”白子湛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危险。
“我没说什么……”纪雁时缩了缩脖颈，吐了吐舌头，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指着前面快要落下的夕阳，“啊！哥哥你赶快看一下！很美的日落啊！”
白子湛拿她没办法，顺着她的意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日落，的确是让人惊艳，可是日落再好看也不及眼前人漂亮。
他勒停了马，轻唤她一声，“雁雁。”
“嗯？”每次纪雁时听到他这样叫她都忍不住会有些害怕，因为他每次都会对她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就好像这次这样，他又用那种让人心惊的语气叫她了，她只能微微紧绷了肩膀小声应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