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六笙害怕她玩过火了,笑着婉拒,他倒是想和纪雁时交个朋友,毕竟纪雁时和他应该有些共同语言,他和霍斯呦真的没什么共同话题,照顾她也是因为她是他姐姐男朋友的妹妹。
如果不是的话,他基本上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所以任由霍斯呦怎样煽动他,他都笑着摇头不再和她玩儿了,下了马之后又去车上取了自己的古琴来,在树荫底下和纪雁时讨论一下关于民乐的事情。
他一直想发扬光大古琴事业,与其他人讨论这个事情是最好不过的。
纪雁时也乐得和他一起讨论,虽然两人不同学校,但是两所院校的水平不相伯仲,于是就在树荫底下聊起来了,这让霍斯呦看了心中产生了严重的嫉妒心理。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马匹,直直地往前跑去,霍斯羽正和白子湛他们在相反的方向玩儿着,根本没有发现霍斯呦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第一个发现她出事的是祁六笙,他立即就近骑上一匹马朝着霍斯呦的位置飞奔而去,与此同时让纪雁时去通知霍斯羽,让他们过来营救。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发生,再去追他们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霍斯羽心中焦急,但是脸上不显,祁六珈则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弟弟会出什么事情。
可是再怎么找都没找到他们,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才看到远远地祁六笙和霍斯呦一起回来,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尤其是祁六笙,脸上都红了,莫名其妙地。
霍斯羽见霍斯呦脸上不仅没有惊愕甚至还有甜蜜,禁不住愣了愣,他还真不知道两人消失了一会儿还能用这样奇怪的表情回来,好像闹事情的人不是霍斯呦一样。
不过大家都不好说什么,好歹是平安回来了。
这一天除了有这件事情发生之外,别的都很顺利地进行下去了,他们出去玩儿了三天,攀高山看星海,将涧川的美景都揽入眼底。
纪雁时枕着白子湛的手臂,看着漫天星海有些感慨,“哥哥,这里实在是太美了,不多点出来走走以为自己都变成井底之蛙了。”
“以后一有假期我就带你出来玩儿。”白子湛承诺。
“好啊,是你说的啊。”纪雁时说着就伸出尾指要和他拉钩,白子湛失笑,“雁雁,你都快20岁了还玩这样小孩子的把戏。”
“那只有这个是最靠谱的嘛。”纪雁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撒着娇说道。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白子湛伸出自己的尾指和她勾了勾,看着她眼尾延伸出笑意来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她眼睛上亲了亲。
这边两人你侬我侬,那边霍斯呦还是为怎样睡觉陷入了争吵。
出来的两天她都是和祁六珈一起一个帐篷睡的,纪雁时不用说肯定和白子湛一个帐篷,她这次出来其实就是想和祁六笙睡一起,前天惊马走失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会来找她,祁六笙不喜欢她,但她觉得不要紧,她喜欢他就好了。
她便趁机亲了他,没想到他脸皮薄,这几天都没有理会她。
出来的都是情侣,就她和他不是,真的……很气哦。
不过霍斯羽到最后还是没让自己的妹妹胡作非为,让她和祁六笙一个帐篷?祁六笙第二天要死吧。
和白子湛并肩在一起喝了一罐啤酒,忽而觉得人生多艰。
这帮少年少女大概并没有想到,能够这样聚在一起去玩儿的次数真是少之又少,而这次更加是他们大学时代唯一的一次。
自此之后,各奔东西。
国庆假期结束之后又要重新回归学业了。
纪雁时的课程很多,她又兼修了素描,不想丢弃画画,所以别的人的大学都是轻松自如的,她却忙得像个陀螺。
但是每半个月总要和白子湛见一次面,雷打不动。
白子湛没有再让她做一些成年人才会做的事情了,但是还是会亲她,有时候思念得紧了,还是会往死里亲她,对于他的热情,她真的是承受不起。
这样过了四年,白子湛被分配到特别偏远的地方去设计研究导弹,要知道,做这种工作并不是一种易事,他也不仅仅是设计那么简单,还需要修改、检测等等做出一系列的调整,所以还真的是要真正离别了。
临近毕业季,两人都很忙,曾经会搭乘2、3个小时地铁见一面,只为逛逛周边去吃点小吃的悠闲时光不复回来,一张毕业照将他们的大学四年时光完全定格,自此之后,劳燕分飞。
纪雁时要隔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他一次,每次见到他,总会对她做一些难以描述的事情,但是两人始终没有到最后一步。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爸爸妈妈还没有知道这件事情吧。
所以每次纪雁时对着自己的妈妈总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她刚刚毕业的那一年,冬天,维也纳那边的乐团邀请她去二胡演奏,与整个器乐团合奏,为庆祝某个盛典而设立。
纪雁时早早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白子湛,虽然知道他不可能赶回来观看,但是这个邀请对于她本身来说就是一种最大的肯定。
她乐于接受。
出发当天,白子湛果然没能来,然而白宏信和叶青蕴都订了机票和她一起过去了。
一瞬间,纪雁时觉得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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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演出其实对纪雁时来说非常重要, 不仅是对她实力的一种肯定, 更加是对华国民乐的一种肯定。
能踏上维也纳歌剧院舞台的华国人并不多, 尤其是她这种只是拉二胡的。
可是不论怎样,他们邀请她来演奏,就是对华国民乐的一种肯定。
是以, 她这次也将白宏信和叶青蕴都带上了, 希望他们能为她的表现骄傲。
上次和白子湛见面已经是3个月前了,他从基地回来的那天还下了涧川的第一场大雪, 在家里待到过年就走了, 最近更是忙到连信息都没有时间发她, 让纪雁时发在朋友圈的酸诗都要溢出来了。
真是悲哀, 有男朋友好像没有男朋友一样,她都快要想死他了。
上台前心情其实非常紧张, 谢崇和她是同一个器乐团的, 这次也跟着她一起来了,上台前安慰她,让她放宽心。
纪雁时谢了他,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可惜,这次的机会多难得啊, 哥哥居然没有机会来看。
这次她上台要拉的是《赛马》, 《赛马》作为一首经典的曲目, 演奏难度其实是非常大的,虽然是入门曲目,但是想要演奏好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是以纪雁时就算拉了十几年这次上台她都不敢掉以轻心。
演奏自然是非常成功, 一整个器乐团几十人为了她一人伴奏,整个维也纳音乐厅都坐满了人,在弦满弓热的那一刻,全部人都鼓起了掌声,向纪雁时喝彩!
纪雁时很高兴,听着掌声也站了起来,向台下致谢,也向台上配合她的民乐团致谢。
气氛一时兴奋,纪雁时不断躬身弯腰,拿着二胡便下了台。
“雁雁,你演奏得非常不错啊。”谢崇在后台对她说道,并递给她一瓶水。
纪雁时接过拧开来喝,眼里尽是笑意,“我也觉得这次演奏得很不错,总算没丢华国的面子。”
她往台前看去,见台上的器乐团还没有散,有些好奇,“还没结束吗?还是有别的节目?”
她看到的是观众都逐渐离开了,但是器乐团还在台上没有走,她也好奇地看向台上。
指挥师突然举起双手,打响了第一个节奏,与此同时,一段小提琴突然响起,纪雁时眼睛亮了亮,觉得眼前的好像是即兴演奏,倒不知道是彩蛋还是他们在练习。
随着小提琴响起,萨克斯也加入了阵营,随之是竖笛……各种各样的乐器加入这个大合奏里,但是就是钢琴的位置一直都没有人坐,不知道是没有纳入钢琴还是别的缘故。
她停下了喝水的动作,想要看看是怎样的演奏,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有人不知道从哪里上台,坐到了钢琴面前,修长的手指按在钢琴键上,弹起了一曲《生如夏花》!
歌曲自然是经过了改编的,但是并不影响曲目的演奏性,相反地,新加入的钢琴很巧妙地融合到了曲目之中。
而钢琴演奏者不是谁,正是白子湛!
纪雁时还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说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吗?
突然空降到这里,是有什么计划吗?
白子湛显然是这首曲子的核心人物,原本散乱的乐声变得整齐起来,《生如夏花》的调子若隐若现,但又好像又有什么新的元素。
终于,曲子演奏完毕,从半空中突然爆出一个彩球来,吓了纪雁时一跳,不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便被顾雪菲……纪雁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拉了上台,将她的手牵到了白子湛面前,在她身边对她说道:“雁雁,恭喜你。”
纪雁时还是有些愣,不明白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是心里其实是隐隐猜到的,她看向白子湛,看到对方眼里尽是笑意,有些疑惑,“哥哥?你怎么在?”
“纪雁时。”白子湛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叫了她的名字,让纪雁时禁不住一愣,“哥哥?”
“嫁给我。”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来,放到她面前,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哥哥,你是认真的吗?”纪雁时有些难以置信,“你爸爸和我妈妈都在台上啊。”
她说着忍不住看向台上,害怕爸爸和妈妈看到。
“傻瓜,他们早就知道了,刚刚的演奏也是我策划的,他们都知道。”白子湛对她说道。
“真的……?”纪雁时还是难以置信。
她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白子湛不给她太多的时间考虑,又问了她一次,“你答应吗?”
“我答应。”纪雁时也没有去想那么多了,点了点头,眼里尽是笑意。
白子湛笑道:“雁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他说着便将戒指套到了她的手上,亲了亲她的手背,“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他说完便将她整个人抱到怀里转了好几圈,全场的人都在鼓掌,恭祝一对璧人终成眷属。
而纪雁时在虚晃的空中看到了他们父母的模样儿,也站在人群里为他们鼓掌。
她好像看到了她妈妈眼里有泪,十分感慨。
这里的庆典完结了之后,白子湛便带纪雁时和他们的父母汇合,一家人吃了一顿饭。饭桌上其实都有些尴尬,纪雁时想要问白子湛是怎么回事,但是在饭桌上不好问,只能沉默地吃完一顿饭就散了。
主办方给了她一间海景无敌大房,从28层楼上能将整个维也纳的夜景都揽入眼底。
他们吃完饭之后白子湛便带她去散步消了消食,一路上两人都是十指紧扣的,她中指上的那枚钻戒熠熠生辉。
两人都默契地没说话,回到房间之后,白子湛催促她去洗澡,待会儿再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事情。
纪雁时敌不过他,只能在他热切的目光下收拾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白子湛也进去洗了,他看向她的目光……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纪雁时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想到他们已经24岁了,离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过了8年了,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
她知道他今晚肯定要做一些什么事情,毕竟,她答应了他的求婚。
而且,离他们的18岁也已经过了很久了。
他大概,也忍得久了吧。
纪雁时喝了一杯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心潮激荡。
也不知道白子湛什么时候出来,带着浑身热气从她身后搂着她,害纪雁时差点将水杯摔了。
“哥哥……”
她刚说出两个字,唇瓣便被身后搂住她的人给攫取住,纪雁时深呼吸了一口气,主动迎合上去,他们太久没有见面了,再见面时犹如两条缺氧的鱼,要攫取对方的呼吸才能活命。
水杯再次跌落,跌落至地毯上,白子湛觉得仅仅搂着她亲吻并不够,一把将她抱到了大腿上,将她狠狠抵在落地窗前,再次低头攫取她的所有。
纪雁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底下的夜景,想到自己站在28楼之上,还做着这种事情,顿时紧张起来,无措地唤道:“哥哥……”
她的眼里蕴满了一城的夜景,但是他的身影也完全纳入了她的眼里,眼前此刻她眼里只有他。
白子湛突然有些心软,伸手截掉他们之间延出的银丝,她的裙摆已经到了最上面,露出雪白紧实的大腿,每晃一下都好像在挑战他的神经。
他今晚不打算忍。
但是他也不愿意她这样担惊受怕,虽然接着下去将她抵在落地玻璃窗前抵死缠绵的话,会很刺激。
可是,他不舍得。
“雁雁,说‘我爱你’给我听一听?”
白子湛停下了动作,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纪雁时瞪他一眼,脸上已经飞红了,“我……我不说。”
这三个字实在是太羞耻了。
“你不说的话,我只能在这里办了你,28楼的风景就在你脚下,想来非常美妙。”白子湛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慢悠悠地威胁她。
“……”纪雁时没想到他这么坏,挣扎着就要跳下来,她明明有一大堆话要问他的,可是现在被他弄得心神不宁的,根本就没有机会问。
白子湛用力抱紧了她,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几乎能感受到炽热之处所抵着的温热柔软,与他的非常契合。
纪雁时不敢乱动了,有些害怕地看着他,虽然两人有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然而,并没有试过一次像这样子。
“说吗?你就不哄哄我高兴吗?”白子湛又笑着舔了舔她的耳垂,惹得纪雁时身上一阵酥麻。
到最后她还是守口如瓶没有说出那三个字,白子湛也没有强迫她,只将她抱到了大床上,倾身又覆了上来,将她整个人给困在两臂之下,静静地在半空中看着她。
纪雁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侧了侧头,也不说话。
白子湛拂她的发,“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不问的话,我可是要开吃了。”
他今晚好像特别兴奋。纪雁时心里想,平时的冰冷、玩世不恭好像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像是年少时的他,软软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