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游戏特性，老板您要求的这个改动稍微有点儿麻烦。”在艾瑞莉娅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改动要求之后，策划组的几名员工低声商量了一会儿，才对恭恭敬敬地对着哈利道：“我们可能还需要几天时间, 才能够交出最完美的改动方案。”
见到新员工们的态度, 哈利嘴角的笑容逐渐转冷，淡淡道：“我想你们搞错服务对象了, 我不负责研发和改动这块，这个游戏是勃朗特小姐研发的, 现在的改动也是她要求你们拿出方案的。你们要交方案, 就去和她汇报。”
“……诶？这个没关系的吧？”艾瑞莉娅一愣, “可是我还要忙——”饥荒那边的公测还等着我修改程序代码呢！
“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也没办法，毕竟是你的公司嘛。”哈利还不等艾瑞莉娅说完，就强硬地打断了她，“不管怎么说，他们这块都是你在管的呀。”
“是的，我们会很快交出方案给您的，勃朗特小姐。”非常有眼色的策划组组长对着艾瑞莉娅微微点头，快速地带着自己的组员拿上成打的资料抢先离开了会议室。
“下次这种极度影响游戏用户体验的东西，就不用我们来发现了吧？”在组长离开之前，哈利微笑着，不紧不慢地嘱咐着组长。
“……是的，非常抱歉。”
在对方脸色愧疚地关门离开之后，艾瑞莉娅忍不住疑惑地问哈利：“改动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吧？饥荒的联机版还没有完全改好呢。”
“……”哈利忍不住瞪着艾瑞莉娅，“……你是认真的吗？笨蛋莉娅。”
在看见金发姑娘越发茫然的脸时，英俊秀气的忧郁美少年忍不住破坏形象地捂住额头，发出低叹：“好吧、好吧……是我不好，员工都是我招的，态度不对劲也属正常。”
“……what？”
哈利深吸一口气，从主席位置上站起来，一把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艾瑞莉娅拉过来按在自己的这把椅子上，很是认真地问艾瑞莉娅：“现在明白了吗？”
“刚刚他们那些人的态度，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是和我平等地位的boss，只是认为你和他们一样，是为我打工的，明白了吗？”
艾瑞莉娅想了想，点点头，反倒安慰起哈利：“没关系，我不在意呀，反正我也不是很擅长作为一个上司和员工打交道。”
“你不在意，我在意好吗？”哈利无言以对，忍不住掐了艾瑞莉娅的脸一把，严肃地说，“不管怎么说，莉娅，我们是一起创建的公司，我不希望因为什么可笑的理由，把我们之间的合作和友谊破坏掉，你明白吗？”
气质忧郁、长相精致的奥斯本小少爷久久地凝视着金发姑娘，直到对方也认真地点头答应，表示明白之后，才放松下来。
他嘴角微勾，眉眼弯起，轻松愉悦地接着道：“所以，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那些策划组员工交上来的提案你负责修改敲定啦。”
感动不到一秒、立马被打脸的艾瑞莉娅：“……活都我干了，你呢？”
“我要考试了啊，”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哈利解释说，“我这段时间，又是忙着公司运作的事情、又是忙着从奥斯本挖角（？），翘课请假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你难道忍心看着这次考试，我又被彼得的分数碾压吗？”
“……对哦，彼得要考试了！”艾瑞莉娅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他，而是马上想起了面临考试还在纽约街头到处行侠仗义的蜘蛛侠彼得.帕克，“那个死孩子竟然到现在都没开始复习！天天熬夜当他的蜘蛛侠！”
哈利.面无表情.奥斯本：………再见，我们友谊的小船翻掉了。
“那我今天早点儿下班了，不陪你熬着啦。”想起自己前世的死因，至今已经能平稳面对的艾瑞莉娅愉快地决定了今晚不加班，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也是，复习的话就好好回家复习，不要在公司呆着了。”
“……我知道，你不用管我。”忍不住翻给艾瑞莉娅一个白眼，不知为何开始生气的哈利.奥斯本硬邦邦地丢下这句话，看也不看艾瑞莉娅，摔门就走掉了。
他一路木着脸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在想起自己常年不回家的父亲诺曼.奥斯本和那个冷冰冰、没有丝毫烟火气息的房子的时候，忍不住抿了抿唇，露出一丝委屈来。
*
接连三局遇见了同一个ID，最后还被那个叫做AI的小姑娘坑了一把，阴沉着脸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重重地放下了手机，关掉了那个游戏。
“怎么样？父亲？”意犹未尽玩着饥荒的夜翼迪克.格雷森这才扭头望向父亲，“我就说，这款游戏很棒吧？我从作者艾睿的第一款游戏flappy bird就开始喜欢他的游戏了，要知道罗宾本来也是小鸟嘛，加上游戏的操作又非常有趣，前段时间我真是非常喜欢那款虐心小游戏——”
“所以，这就是前段时间你经常在早晨睡过头的理由？”
不冷不热地戳穿了大儿子熬夜打游戏这个事实，无视突然僵硬的迪克，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地说：
“我在这个游戏里，撞见了杰森。”
迪克：…………有没有这么巧啊是父子心电感应吗我说！
“您、您确定是他吗？”
就在前不久，第二代罗宾杰森因为亲身母亲的出卖而被蝙蝠侠的宿敌小丑抓住，用他的性命来要挟蝙蝠侠。
小丑想得很美，但是在正义联盟的超人仗义前来帮忙之后，他策划的这起绑架事件很快就暴露在了氪星人的眼中，超人飞速赶到，堪堪将被小丑打得遍体鳞伤的杰森从爆炸中救了出来。
小丑遭到蝙蝠侠的暴打，在把小丑打了个半死之后，布鲁斯依旧选择了将小丑重新押解回阿卡姆疯人院。
蝙蝠侠的这一做法，并没有获得小丑的感恩（这当然是妄想），反而遭到了悲愤的杰森的质问，他被小丑关押在仓库中，被撬棍打得遍体鳞伤、在医院休养了一两个月，出卖了他的亲生母亲更是被小丑当着杰森的面一枪打死，这对年龄尚小的杰森.托特来说简直是巨大的冲击——自己在超人的救援下好容易生存下来，却得到了小丑得到的惩罚只是重新关回那个该死的疯人院的时候，他出离愤怒了。
和自己的老父亲大吵一架，扬言和蝙蝠侠断绝关系的叛逆少年收拾行李离家出走跑到纽约去了，表面若无其事、心中抑郁悲伤的布鲁斯照旧每天化身夜幕里神秘的哥谭义警，解决犯罪分子的时候下手似乎重了一点儿。
“的确是他。”布鲁斯顿了顿，沉着脸道，“冲动易怒、万年如一日不用变声器、丝毫不注意隐藏身份、连一个普通小姑娘都辩论不过，聊天自爆让人不忍心看。”
迪克：………能不能说点儿好的，父亲。
要是杰森听见这番评价，指不定要抄家伙和老父亲打起来。
“幸亏在那一把，我们是一边的。”布鲁斯自顾自道，“可是就连这样，他也没有认出我，还当着我的面暴露了自己的智商，他这个样子下去，连我之前的基本教导都快忘光了，就算是再跑回来，我也不会允许这样懒散的他再次成为罗宾的。”
迪克捂脸：“……我觉得你下次如果真的见到他，还是别提这件事了。”
“可是我带着他赢了，”老父亲布鲁斯无辜脸，“不仅如此，我还把那个票他出去的小姑娘率先踢出局了，也算是帮他报仇了。”
……就算是这样，杰森他也不会开心的！爹啊你醒醒啊！
“我觉得，他只会越发生气的。”
小小声地嘀咕着的迪克，却见布鲁斯拿起内线电话吩咐起阿福在下午茶的时候多烤一份小甜饼送过来。
“我知道你和他有联系，”布鲁斯瞥了一眼夜翼，“见他的时候，把阿福烤的小甜饼给他带一份，瞧瞧他是起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迪克.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格雷森：“…………哦。”
就在蝙蝠侠与夜翼还坐在蝙蝠洞里，打算商谈一些正事儿的时候，神奇女侠戴安娜的电话好巧不巧地刚好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很冒昧地打扰你了，布鲁斯。”意外得显得有些憔悴的戴安娜在电话里歉意地询问着布鲁斯，“最近……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代替友人管教一下孩子，我知道你养过两个孩子，比较有经验……你知道的，我最近快要疯了，真的。”
“像那种，快成年了和大人无异，却还停留在中二叛逆期的孩子，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变得正常成熟一点儿？”
戳、戳心一箭！
刚刚被不孝孩儿嫌弃的布鲁斯.韦恩，重伤呕血。
*
“如果你的成绩不是排在全校第一，你就不用告诉我，我不想听。”
“你交朋友的眼光太让我失望了。”
“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情你自己联系秘书去做。”
“我必须离开美国一段时间，卡在书桌上，密码是六个零。”
“没事的话不要联系我，我在公司的时候不许用私人电话打给我。”
“——？！！父亲！”
一头冷汗的哈利陡然自梦中惊醒。
诺曼.奥斯本冷冰冰的话在梦里盘旋着，他在黑暗里沉着脸轻蔑地白了哈利一眼，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扭头离去，把哈利一个人丢在这片漆黑的空间中。
“哈利.奥斯本，你太让我失望了。”
留下这句话之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丝毫不留情地走了。
现在已经是夜晚了，公司里的人全都走光了，独自留在公司办公室里加班和复习的哈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又被梦里的可怕场景吓得全身僵硬，两眼通红。
他用力握住自己有些战栗的手，心跳如鼓，心情十分糟糕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动作。
与艾瑞莉娅和彼得不同，他从来都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家，那个装潢大气、家居奢华的别墅看上去很美，住进去才会体验到其中的空荡与静谧。
诺曼很少回家，哈利也害怕见到他，因为父亲只要见到他，就总是能找到理由训斥。——不管是哈利的成绩、哈利的交友还是哈利的言行，他都十分不满意。
久而久之，奥斯本小少爷宁愿待在彼得的家里，和好友彼得、艾瑞莉娅通宵通宵地打游戏、睡地铺、躺沙发也好过睡在自己安静宽敞的大卧室里。到现在公司开起来，他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干脆就在办公室的小房间里布置了一个小型卧室，平时没事就睡在公司里。
想着现在，好友应该吃完了外卖大餐，彼得应该在艾瑞莉娅的监督和指导下复习功课，哈利.奥斯本就不免感到轻微的不舒服。
——总觉得自己被两个好朋友同时抛弃了，完完全全的、不留情分的。
从睡梦中惊醒、心情又十分糟糕烦躁的哈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正打算去吧台那边的咖啡机接一点儿热咖啡，就听见自己办公室的门那里传来几声轻轻地、有节奏的敲门声。
警惕地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型电击棒，哈利轻手轻脚地走到已经反锁的门边，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一张A4纸便被外面的什么人从门缝底下慢慢地塞了进来。
“嗨！小少爷！要不要参加开门有惊喜的活动呢？”
白纸上的字迹让哈利无比眼熟，更让他诧异的是在这行字的下方，神气活现地画着哈利在饥荒中最喜欢用的角色：麦斯威尔。
而在麦斯威尔的边上，则是彼得最爱使用的伐木者伍迪和艾瑞莉娅惯常爱用的WX-78，这两个角色分别站在麦斯威尔的边上，伸出手抱住总是一副不高兴模样的麦斯威尔。
哈利愣住了。
正在他愣神之际，又一张A4纸被颤颤巍巍地推了进来，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下面则明显是彼得的字写着：
“嗨！小少爷，开门有惊喜活动持续到天亮太阳升起的时候，就算你不想玩，伍迪和WX-78也会守在门外哒！”
哈利：…………
“你们、你们这群混蛋！”
再也忍不住骂了出来，绅士无比的哈利抖着手，他一边打开门锁一边骂，“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谁要参加你们这种活动——都快考试了！你们这群混蛋！”
打开门的一刹那，哈利就看见了彼得和艾瑞莉娅一左一右地、用可笑的姿势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彼得的手中还拿着几张空白的A4纸。
在看见哈利打开门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抬起头，对着哈利露出大大的笑容：
“嗨！小少爷，欢迎参加开门有惊喜活动！”
……
奥斯本的小少爷咧开嘴，他本来是想笑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嘴刚刚想扯出一个笑容的时候，鼻子一酸，眼眶红了起来。
第27章 搞个大新闻
被两个好友感动、心情愉快不超过一周, 哈利又遭到了沉重打击。
“是谁跟我说, 一直没有复习的？”
等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之后，哈利捏着成绩单, 阴沉着脸望着彼得手里的年纪第一。
“我、我是没有复习呀。”小蜘蛛无辜的挠了挠头，“这几天，艾瑞莉娅说你心情不好，我们就都在陪你玩饥荒玩到十一二点呀。”
哈利：…………
有一种友谊, 叫做‘兄弟和你一样没复习，你考砸了, 一样没复习的兄弟年纪第一。’
尤其是这个时候艾瑞莉娅还在一边仗义支援小蜘蛛：“是真的！我可以证明, 彼得不仅考前没有复习, 整整一个学期他都在当‘纽约的好邻居’呢，根本没复习过。”
捂住心口、差点吐血的哈利：……我真是谢谢你解释啊莉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