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虽然没什么还击能力了,但却挺能坚持,耗了挺久。
周寒怕犯规,一直克制自己,不敢太投入。眼下被对手耗了这么久,他有些失了耐性。
他微迷眼,凝神,抓住机会,突然出了一击重拳,打在对方侧脸,力道极大,对方整个人随之往右倒下。
观众席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热烈欢呼。
观众都以为周寒实力只有那样了,没想到突然爆发。
对手还想爬起来,周寒毫不犹豫补了一拳。接着,还有一拳要落下,裁判挥了手,上台数秒。
十秒后,周寒胜出。
他站在台上,由裁判举着手,双眼锁定观众席前排的身影,他眼里带着笑,自信笃定,从此他可以许她未来了。
孟勤勤似乎能接收他眼里的信息,望着他,有些出神。旁边的许达特贱,嘻嘻地笑。
“笑什么?”孟勤勤侧头瞪他。
“小天使,你还是太嫩,他那就是不怀好意的目光,等他比赛完,有你受的。”
孟勤勤一咬牙,准备反驳,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这眼神你很熟啊,经常从江乔那里体会到?”
她声音不大,刚好够旁边的许达和江乔听见。许达气得直瞪眼,江乔一本正经看着台上,嘴角却悄悄勾了起来。
*
比赛一路进行,周寒势如破竹,几场比赛下来,顺利打至冠军争夺赛,成为本次比赛的最大黑马,打响了在拳坛的名声。
冠军赛的对手是另一家俱乐部的拳手,名叫刘洋,年纪跟周寒差不多,却几次获得z市拳击比赛冠军,是这次比赛的大热门。
决赛当天,刚好是假期,人特别多。
孟勤勤下班到体育馆的时候,比赛快开始了,她让胖子带她去了后面休息室。
周寒站在休息室,正缠绷带。他抿着唇,低着头,神情认真。
下午,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他身上。孟勤勤一恍神,觉得多年前的那个少年又回来了。
“又来偷看我?”
不知什么时候,周寒察觉了孟勤勤的到来,抬头逗她。
孟勤勤一怔,笑嘻嘻的,“是光明正大的看。”
“长本事了,还能抬杠。”周寒过去捏捏她鼻子。
孟勤勤低着头,低低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的,想看就看,想亲就亲。”说完,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飞快地跑了。
周寒摸着脸颊,半张着嘴,对着孟勤勤的背影,笑骂:“你这样,让我怎么上台?”
禁、欲多天,不经撩。十分不争气,光闻见她的味道,就受不了。
比赛开始,周寒从甬道走出来,人群开始喝彩。
经过前几场实战比赛,周寒已经能很好把控住自己,很好的在规则内取得胜利。他的打法,从最开始的防守为主变成了攻击为主。
一上了台,他就率先发起进攻。周寒抢占了先机,刘洋处于下风,边防守边后退,吃了两拳。
刘洋一路退到台边,退无可退。他破釜沉舟,故意露出破绽,引周寒出拳,然后趁机从周寒腋下绕过,躲开周寒的正面攻击。
刘洋绕到周寒身后,自是抓住一切机会,从背后攻击周寒。
周寒早有预料,侧头躲开,拳头从他耳边擦了过去。他立刻抱住刘洋手臂,一个过肩摔,将刘洋摔在地上。
刘洋受了重击,一时回不过神,裁判上前数秒。
还没数到五,他又摇摇晃晃爬了起来。
裁判手势落下,比赛继续。
刘洋原本就不是周寒的对手,现在受了伤,局势更加不利,但他以毅力出名,打倒几次,站起来几次。
缠斗了挺久,周寒有些焦躁了,决定来一次狠的。
他扑过去将刘洋压倒在地,开始地面缠斗。很快他抓住时机,双腿夹住刘洋,右手绕住他脖子。
是综合格斗的必杀技——前方裸绞,俗称断头台。
断头台一旦形成,手臂压制对手气管,导致对手窒息,放弃比赛。
很快,刘洋坚持不住,示意放弃。
裁判宣布周寒获胜,一大群观众记者涌上了台。
周寒站在人群中,目光穿越人群,望着台下的孟勤勤。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孟勤勤想过去,奈何人太多,她只能无奈地对他笑笑。
主持人在一边大肆渲染气氛,他把话筒递到周寒嘴边,请他发表获奖感言。
周寒笑了笑,接过话筒,大声道:“对不起,大家能不能让一让,我媳妇儿看不见我了。”
喧闹的会场瞬间安静,紧接着,起哄声几乎掀了屋顶。
众人自觉退到两边,留出由人围成的甬道,他在人群的这头,她在人群的那头。
周寒拿着话筒,翻身跳下台,直接单膝跪在孟勤勤面前,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里面有一枚钻戒,“嫁给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甜甜的一章就完结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66章 完
江县比z市冷了不少, 孟勤勤下了车,就忍不住打一个寒颤。她抬眼,偷偷看一旁的周寒。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非要穿衬衣。他穿着衬衣, 身形笔挺, 微皱着眉,抿着唇, 透着点禁欲的味道, 帅得一塌糊涂,但估计也冻得够呛。
“为什么非要穿衬衣?”
“比较正式。”
周寒没什么表情, 说话特别简洁, 跟平时也不一样。对于孟勤勤的一些小动作,也没有回应。
两人打了车去孟勤勤家, 汽车一点点靠近目的地,周寒显得越来越焦虑,一会儿扒拉头发, 一会儿整理衣服。
孟勤勤忍不住笑,“你怎么了?”
周寒不说话,板着脸。
孟勤勤挑了挑眉,隐着笑,凑到他跟前,故意撩拨他,“紧张?”她明知故问,笑得嘻嘻哈哈, “叱咤拳坛的周寒啊,现在怂成一只鸡了?”
周寒憋了半天,蹦出一句,“我就怂。”
车在小区外停下,下了车,周寒一改刚才沉默不语的形象,开始絮絮叨叨。
“东西太少,我们再买点。”两手拎满了东西,他还觉得不够,“那边有超市,再去买点。对了,水果再来点……”
“行了。”
孟勤勤挽住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紧张?章法全乱了?”
“肯定紧张,”周寒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我想守着你一辈子,怕出一点差错。”
孟勤勤扬扬眉,“他们不同意,我也跟你一辈子。”
“我不想委屈你,而且无证驾驶不安全。”
孟勤勤愣一下,然后边笑边打他,“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
蒋玉文坐在客厅里,拿着本养花的书在看,根本不看门口站着的两人。
孟勤勤挽着周寒,在门口站着,老孟一旁解围,“孩子们赶紧进来,路上累吧?”
周寒轻松了一点,笑了起来,“不累,爸。”
脆生生的“爸”,吓得孟勤勤和老孟都愣了一下。
孟勤勤轻轻扯了老孟一下,老孟回过神,笑容满面的,“快进来,快进来。”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接周寒手里的东西。
“爸,你别拿了,挺沉的,让周寒给你拎过去。”
孟勤勤给周寒机会表现一下,周寒立马屁颠颠地拎着大包小包,跟着老孟去放东西。
孟勤勤进了屋,叫了声妈,然后坐在蒋玉文身边。
她挽着蒋玉文的手,开始撒娇,“老蒋同志,革命都要胜利了,您还生气呢?”
蒋玉文把书往沙发上狠狠一放,佯装生气,“这儿还有最后的堡垒没攻克呢,革命怎么就成功了?”
孟勤勤一听,还开玩笑呢,估计早不生气了,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得刁难一下周寒。
“我妈可不是堡垒,堡垒没我妈漂亮。”
蒋玉文忍不住笑了一下,“死丫头,就你会说。”
没多久,周寒和老孟收拾好东西过来了。
周寒走到沙发边,脆生生叫了声妈。
孟勤勤和老孟都习惯了,蒋玉文怔一下,给他一个斜眼,“谁是你妈?”蒋玉文说完,拿起一旁的书,又开始看起来,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孟勤勤撞了撞蒋玉文的肩膀,撒娇,“妈。”
蒋玉文瞪她一眼,神色缓和了一些,抬眼看了下周寒,“坐吧。”
周寒立刻听话地在蒋玉文对面坐了下来。
老孟挨着蒋玉文坐下。
周寒看了两位老人一眼,咽了下口水,开口道,“爸妈,我想娶勤勤,求你们成全。”
“就凭一句话?”蒋玉文轻哼了一声。
周寒看了看孟勤勤,然后开始从裤兜里掏东西。
他先掏了一串钥匙放在茶几上,“这是刚买的房,勤勤的名字。”他又掏出一张卡,“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凑了个整,给爸妈的。”然后,他又拿出另一张卡,“这是俱乐部的工资卡,工资和比赛的奖金都在里面,给勤勤。”
孟勤勤有些生气,“我不要这些,我爸妈也不要这些。”
周寒看着蒋玉文,继续道:“妈,我知道,你们不需要这些,你们只是想要勤勤过得好。这些是我的全部,我都能拿出来。还有这个,”周寒拿出户口本,“我们在江县登记,您没有失去女儿,而是多了一个儿子。”
周寒没有明说,但孟家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愿意跟着孟勤勤,算入赘。
孟勤勤愣一下,看着他轻轻咬了咬唇,没出声。
蒋玉文看着户口本,终于松口,“老孟,你去拿户口,明天我们去找人算个好日子,准备婚礼。”她说完,把两张卡,一串钥匙都拿了起来,郑重地交到孟勤勤手里,“这些都是次要的,你们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重要的是他对你好,你们好好过日子。”
“我一定好好对勤勤。”
周寒忙着表明决心,蒋玉文和孟勤勤同时侧头瞪他一眼,异口同声,“女人说话,男人别插嘴。”
愣一瞬,四人同时笑了起来。
*
拿到户口本,周寒迫不及待就要去领证。任性的像个孩子,怎么哄都不行。孟勤勤拗不过他,下午只能跟着他去领证。
从民政局出来,周寒拿着小红本,笑得合不拢嘴。他一把抱住孟勤勤,开始疯狂转圈。
“放我下来,好多人呢!”
孟勤勤大声喊。
民政局外人很多,但没人看他们,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幸福里。
周寒抱着她转了会儿,终于把她放下来。孟勤勤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周寒干脆把她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周寒一直在笑,笑着笑着,突然凑近孟勤勤耳边,低低说:“从现在开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在一起了。”
孟勤勤:……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两人领了证,带着老孟和蒋玉文出去吃了顿饭,算是小小的庆祝。
四人都喝了一点酒,不多,感觉正好。微醺的,幸福的感觉。
回了家,老孟和蒋玉文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两人依偎着,开始回忆往事,说起孟勤勤幼时趣事。
气氛特别好,孟勤勤和周寒识趣地躲回房间。
孟勤勤的房间还是她读书时的样子,书桌床椅,都是以前的模样。书桌上还当着她读书时的台灯和学习资料。
孟勤勤走到桌边,看着那些东西,有些感慨。
周寒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把头放在她肩上。
小区比较旧了,特别安静,偶尔有几声鸟鸣。
两人静静依偎着,也不说话,看着窗外。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这一刻的宁静显得特别珍贵。
突然,孟勤勤扭头,看着周寒:“上午你说那话,是入赘的意思?”
周寒挑眉,“反正你去哪儿,我去哪儿,至于入赘不入赘,我不在乎那些说法。”
“不委屈?”
周寒亲亲她的脸颊,勾着嘴笑了,“你为我受了更多委屈。没有你,我现在估计死在八角笼里了,我的生活,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跟着你,是应该的。”
“是吗?”孟勤勤挑眉,笑着,“那以后要乖乖听话。”
“保证听话,媳妇儿说一我不说二,媳妇儿说东,我立马往东!”
两人笑闹着,周寒拿起书桌上的笔记本看了看,是高三数学的资料整理。
周寒想起读书时候的事,那时候孟勤勤给他寄了一堆自己的资料和笔记。
他拿着几本笔记问,“当年寄了那么多资料给我,为什么这些不寄给我?”
孟勤勤看一眼笔记本,理所当然道:“这些是拔高题。以你的实力,征服不了。”
周寒佯装生气,要去抓她。
“媳妇儿,不对,老师,这可不是为师之道,我不会,那你要好好教我才对。”
周寒微侧着头,压眉看她,带着男人特有的坏,让人又爱又恨。他一步步逼上前,孟勤勤本能后退。砰一下撞了书桌,周寒顺势俯身,双手支在她身侧,将她压在书桌上。
“你干什么?”
孟勤勤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还是大白天呢,这男人就公然耍流氓!
“嘘!”周寒用食指封住她的唇,“老师,小点声,你也不想被发现吧?”他指了指房门,老孟和蒋玉文就在外面。
孟勤勤趴在桌上,死死抠住桌子。
可能是因为在自己的房间,也可能是怕被发现的紧张,也可能是从此平顺的生活,也可能是周寒小小的使坏,让孟勤勤前所未有的兴奋。她死咬唇瓣,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周寒似乎猜透她的心思,越发用力。
孟勤勤咬着嘴唇,封住所有声音。在她要忍不住的时候,周寒就会适时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把呻吟算数吞进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