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西方经济学
时间:2018-08-29 10:24:45

  “哇!”林薇嚎啕大哭起来。
  慕晚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身心俱疲,她安慰下林薇以后,出门准备回家了。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白t黑裤,直愣愣地站在那里。院子里开着灯,慕晚细看了一眼,觉得他有些眼熟。
  “我们摄影基地见过,我叫陆风。”陆风笑起来,一脸爽朗。
  空白的大脑运转,慕晚应了一声,笑道,“对。你来找林薇么?”
  她说话的功夫,打量了一眼男人,男人手上拿了一个礼品盒,粉色荧光盒子,粉色绶带,粉色蝴蝶结……
  都是林薇不喜欢的。
  慕晚说完的功夫,陆风脸微微一红,说,“对,今天七夕,我想送她份礼物。”
  七夕,国产情人节。怪不得今天,她刚进商场,就被林薇拉了出来,她怕她触景生情。然而她不会,她和柳谦修在一起后,都还没有一起过情人节呢。
  “你打电话叫她吧。”慕晚笑了笑,“她还没睡。”
  陆风得了她的提示,随即笑起来,说,“好,谢谢你。”
  慕晚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她打车上了车。
  南区到北区要穿过市中心,市中心的商厦广告牌上,全是今天七夕的促销活动展览。慕晚从街头看到街尾,看了不少广告,一个想买的都没有。
  小区门口的夜市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慕晚闻着烧烤的味道,呛得打了两个喷嚏。她以前每次晚归,都会点一些烤串吃的。然而现在,估计点了也吃不了多少。
  他消失了,他对她的影响还没有消失。
  慕晚笑起来,走进了楼道。
  楼道二楼的声控灯坏了,慕晚脚步踩响了一楼的声控灯后,循着灯光往三楼爬。到了二楼,还有些光影,到了三楼,只能看得模模糊糊了。
  慕晚拿了钥匙,迈上最后一阶台阶,她抬头要去开门时,看到了门前站着的人。
  夜是暗的,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看得清他的身形。高大,挺拔,清瘦,颀长……每一条,都完美的符合了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慕晚低下头,将钥匙找出来,走到门前,将钥匙插进去,打开了门。门内,小奶猫似乎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齐齐过来,冲着她叫着,她觉得真实了些。
  在她俯身要抱住大头时,身后的人叫了她一声。
  “慕晚。”
  声音清冽如泉,低沉磁性。
  慕晚起身,握住门将门用力地一甩。预料之中的关门声并没有响起,慕晚猛地回头,冲门口的人吼了一句。
  “你想干什么!?”
  柳谦修扶着门,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他身体隐入黑暗中,客厅里的灯光将他的半边脸庞照亮。
  他看着慕晚,慕晚因为刚刚大吼,喘息有些不匀,她干干地呼吸着,拧眉看着他,眼眶通红。
  心像是被扎了口,血液都流不出来了。
  他喉结微动,平静地看着她,道,“我回来晚了,晚了一周。”
  女人纤细的身体霎时间像是重新活了过来,她脸色因气愤而变得发红,她回头看了一眼脚边的猫,又抬头看了一眼柳谦修,语无伦次。
  “你是晚了一周吗?你死了,你已经死了,你还说过你不会骗我,这都是你答应我的。我说过,你要是骗我,我会跟你分手,我现在就跟你分手!分手!”
  她有些歇斯底里。
  慕晚用尽全身力气推着门,然而他扶着门,她无论怎么用力,门都纹丝不动。慕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里人是用不上力气的。
  她像是瓷娃娃一样,不够坚硬,却绝不弯曲,她用力推着他。最后,男人用力气取得了胜利。他松开手,将歇斯底里的她抱在了怀里。
  男人的怀抱过来,檀香的味道将她包裹,她凝固了。他抱着她,像以前那样,吻在了她的额头上,她又碎掉了。
  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他的体温,甚至是他皮肤的触感,但慕晚觉得这一点都不真实。
  “假的,这都是假的……”慕晚喃喃。
  男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角,他的体温透过来,她浑身战栗。他将她包裹在怀里,安抚着挣扎着要“醒来”的她,最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双修么?”
  慕晚身体一颤,她急于寻找答案,仰头恶狠狠地吻到了男人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柳道长:你跟我分手的话,那我重新追求你好了。
  柳道长的漫漫追妻路,后面全是甜甜甜甜!
 
 
第46章 
  他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证明了他确实存在,慕晚感受着,冰凉的汗珠顺着拱起的脖颈流下,她仰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像是重新被注入了灵魂。黑暗中的双眸变得明亮,像是黑夜里倒映在湖面上的清冷月光。
  “还要么?”男人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声音凉而哑,他身体却热得发烫,烫得慕晚的身体都红了。
  身体像是散了架,她没有回答,转过身去侧躺着,避开了他的目光。心脏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鼓点一样敲击着耳膜,慕晚空空地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入肺,她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回来了,是真实存在的,她的心安定了下来。
  然而这两周的痛苦,一点一点在脑海里放大、重复,慕晚拉了白毯盖在肩上,像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声音细微而沙哑。
  “我要跟你分手。”她说。
  男女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暧昧缠绵。她的话,却是坚决果断,像燃起的火把,将氧气都燃烧耗尽了。
  他用死亡欺骗了她,两周的时间,她过着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他比她或许更不好过,要面对父兄和家族,所以用了这样的方法。
  但他不该骗她,这是他的错误,柳谦修深知这一点。她是慵懒而懒散的,但也是认真和坚决的。
  他的错误,他接受这样的惩罚。他躺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缩起的肩膀,像趴在窝里的猫。
  “好。”柳谦修淡淡地应了一声。
  房间内,寂静得落针可闻,柳谦修起身,将她耳边的发撩到了耳后。乌黑的发丝下,是一截白生生的脖颈,女人下巴微抬。
  他俯身,吻落在了她的耳边,怀里女人的身体微颤,他声音低沉,像高山的泉。
  “那我可以追求你么?”他问。
  慕晚的意识在陷入黑暗间,被一双手又重新拉了回来,拉得她心脏一空,出了一层细汗。她不敢睡着,怕睡着后人又没了。
  她听着他说的话,回过头来,急急地又吻了上去。
  女人爬在了他的身上,柳谦修手臂将她圈住,回应着她的吻,哑声道,“你同意了?”
  “没有。”她声音有些发抖,但同时带着凶狠,“你别想这么容易就追到我。”
  她仍是气的,气得十分有威慑力,像一头啃食着猎物的小豹子。这比一开始,他在门口看到的像牵线木偶一样的她,要鲜活得多。
  他迎接着她,唇角浅淡地勾起,漆黑的眸子里,弥散着宠溺和温柔。
  “那我们在做什么?”
  “做爱。”她毫不客气地回答。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他问。
  “炮友。”她咬着他的唇说。
  她虽然急,然而急得不得法,吻了半天都没有切到正题上来。柳谦修抱着她,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是道友。”他吻着她的鼻尖,道,“我们在双修。”
  似是应承不住他的话,怀里女人呜咽了一声,颤声道,“道友就道友,只双修不谈感情……你,你快点啊。”
  “好。”柳谦修笑起来。
  柳氏集团大厦会议室
  周一早上要开例会,柳风眠坐上家主之位后,要处理的事情包括了柳家全球的拍卖会产业。柳氏集团他临时先交由柳清元处理,这次开会的目的,就是要交代这件事。
  “不用你妈跟着,让她在家照顾你。”在进会议室前,柳风眠交代了一句。
  他不让他母亲跟着,十有八九是为了带着那个慕青过去。柳清元眉头蹙起又解开,笑了笑道,“知道了。”
  因为慕青和沈城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柳清元对父亲还颇有微词。但现在得到了柳氏,他反而回头安慰下了母亲。当年她不惜被唾骂也要和父亲在一起,为的就是柳家这份产业。如今,父亲做了家主,继承人定的是他。事情正在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见柳清元应下,柳风眠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前面有人推开会议室的门,父子俩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偌大的会议室,椭圆形的会议桌上坐满了人,在会议桌正上方的主位上,柳清修一身西装,清冷斯文地坐在那里,抬眸看了过来。
  在看到柳谦修的那一刹那,柳风眠和柳清元脸色变了几变,他打量了一眼会议桌上的人,全是柳家各族负责人。
  死掉的人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柳风眠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镇下自己的表情看向主位,语气里皆是父亲的威严。
  “你又胡闹什么?”
  柳谦修神色浅淡,并未回答。坐在他旁边的蔡清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们已经查清,最近几次拍卖的假画事件都是柳风眠与柳清元父子一同策划。各位手上的文件夹里,有他们买通买卖双方的交易记录,以及他们在黑市出掉画作真迹的记录。”
  蔡清良说话间,柳清元脸色已经绷不住了。一开始黑市有人要买真迹,他就觉得可疑。然而柳风眠认为柳谦修已经死了,不用太过忌惮。现在一看,柳谦修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而之前黑市联系他们买画的人,八成就是柳谦修派的人。
  他知道他们派人杀他,索性将计就计,只有假死才能让他们放下顾虑,从而露出破绽。
  会议室翻文件的声音此起彼伏,柳风眠手心冒了一层薄汗,望着神色不一的负责人们,他咬肌一动,看着柳谦修道,“对,事情是我们做的。”
  柳清元眼神闪过一丝惊慌,他抬眼看着柳风眠,叫了一声,“爸……”
  柳谦修肯定不只是为了让他们露出破绽就去制造假死,他肯定还有更深层的目的。而他明明派人下毒毒死了他,他也按照他的意愿死了一次。现在却出现在了会议室,还带着柳家的负责人过来,他想要的没那么简单。
  “我们看中这几幅画,拍卖中途真画变假。真迹消失,黑市上这几幅画的价格肯定上涨。”柳风眠站在那里,身板挺直,“我不过想挣点差价罢了,而且是和买卖双方沟通好的,虽然损失了些柳家的声誉,但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柳谦修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会议室负责人已经议论成一团,他将文件拿起,纸张脆响,男人扫视了一眼会议室,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那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我也算是给大家交代了。”当初,柳家各族的人就是因为这件事让柳谦修回的奥地利。
  “那您准备怎么处置您的父兄?”发生真画变假事件的几家拍卖团负责人问道。
  蔡清良看向那人,微一点头,笑道,“警察已经在外面了。”
  他话音一落,不光柳风眠父子,连会议室里的负责人们也都没了声音。他们齐齐看向柳风眠,柳风眠眉头蹙紧,脸色铁青地看着柳谦修,“不就是几幅画,我赔了就是,你想做什么?”
  他终究是沉不住神色了,又气又慌,反观柳谦修依然沉静如水,他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一直都不了解这个儿子。
  柳谦修在很小的时候,亲眼看到母亲跳楼自杀,后来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心理疏导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柳宅,而是随着他爷爷去了奥地利。
  后来他再婚,与他多年未见。再见的时候,他已成年,清冷斯文的坐在他爷爷身边,听着柳家各族负责人汇报着工作。
  这时候,他有了危机感。
  因为这危机感,他派人暗杀他,然而计划失败。警方甚至已经查到了他□□的中间人,但后续调查戛然而止,这件事不了了之。
  这件事情之后,父亲去世,柳家家之位传给了柳谦修。他忍气吞声了几年,最终又策划了这次的事情。先用假画换真画,让柳家各族负责人对柳谦修有怨言。而后,让柳谦修去奥地利,他派人毒杀。
  原本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他上上周的时候收到线人消息说他在医院不治身亡。他甚至已经继任了家主,而在他要展开家主的工作时,柳谦修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切像是一场闹剧,他像玩偶一样被柳谦修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柳谦修从不做这种单纯玩弄人的事情,他肯定有他的目的,而且绝非是现在这么简单。
  柳谦修抬眸淡淡地看着柳风眠,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很多,蹙起的眉头皱纹都深了。
  柳谦修放下了文件,面色平静地说,“既然画你会赔,那我的命你也一并赔了吧。”
  柳风眠睁圆了双眼。
  “你胡说什么?你没死,我凭什么赔你命?”柳风眠语气急促,说话的时候因为着急而咳嗽了起来,满脸通红。
  外面的警察听到动静,已经进来,递了逮捕令给柳风眠和柳清元后,将两人拷上了手铐。柳清元不可置信,眼神慌乱地看着柳风眠,慌张地喊着“爸”。柳风眠被拷着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谦修,冷声道,“你答应过你爷爷,不会对我们动手!如若做不到,卸任柳家家主!柳家各族的负责人都在这里,难道你想违背你爷爷的遗愿吗?”
  会议室里的负责人因为他的话而面面相觑,柳谦修坐在那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他遥望着他的父亲,神色不变,“爷爷说,不让我动你们。我没有违背爷爷的遗愿,留了你们那么多年。”
  柳风眠下颌一颤。
  柳谦修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牵了牵唇角。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们自作孽,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他一开始答应爷爷不动柳风眠他们一家,是因为他知道他们一家不会一直屈于他下。柳风眠杀过他一次,肯定还会杀他第二次。
  从假画事件开始,他就将计就计,等去了奥地利,喝了三天毒茶,让他掉以轻心。一周后,他在医院假死。假死后,除了收集他被柳风眠暗杀的证据之外,还在黑市散发购买真画的消息,引得柳风眠上钩。待他们上钩后,柳谦修从奥地利回来,给了柳家负责人以交代,又彻底将柳风眠父子拔除,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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