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唯一的智障——红旗不倒
时间:2018-08-31 08:57:35

  一旁的余栗子踢了他一脚,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
  丁斯远慢悠悠地回:“总比某个喜欢出去鬼混的小鬼强。”
  郝不同怒了,“小鬼?!你不就比我大了九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长一岁我也是你哥,何况是九岁。”
  郝不同蹭地站起来,“我从来都不承认你是我哥!”
  “郝不同!”郝敏容气得一拍筷子。
  丁洪生则铁青着脸制止丁斯远,“斯远!闭嘴!”
  余栗子叹口气,充当和事佬,“都别吵了,是不是应该怪我把你们聚到一块儿啊。”
  郝不同跟上就喊:“对!就怪你!”
  丁斯远护着余栗子,“少冲你姐瞎吼!”
  郝不同再一次把火气集中到丁斯远身上,“我吼她关你屁事!她是我姐!又不是你姐!更不是你女朋友!你激动什么!”
  丁斯远陡然攥紧了拳头,却哑口无言。
  “郝不同!你给我住口!”郝敏容被气得发抖,“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吃个饭,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儿,你非要弄得大家都不痛快!”
  郝不同摔下筷子,“谁跟你们是一家人!”
  郝敏容头脑发热,怒回:“那你今天回来干什么!你干脆以后都不要来了!”
  丁洪生听后赶紧按住她,慌忙对郝不同说:“不同,你别听你妈妈乱说,她正在气头上……”
  郝不同不理丁洪生,狠狠地踢了椅子一脚,“妈,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别让你的宝贝女儿来找我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丁洪生急了,“不同!”
  余栗子快速站起来,一把拽住郝不同,“你给我回来!”
  郝不同用力一甩手推开了她,“滚!”
  余栗子被他推得一趔趄,几乎要摔倒,丁斯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你没事吧?”
  余栗子望着郝不同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心酸地摇摇头。
  而郝敏容傻怔住,后悔刚刚说出去那一番话,伤心地啜泣连连,丁洪生则手忙脚乱地哄着她,面上尽是自责之态。他知道,郝不同从来都很排斥他,也不祝福他和郝敏容的婚姻。所以他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将郝敏容与郝不同的关系拉入了冰点。
  “叔叔,妈,别难过了。”余栗子走过去安抚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好歹他今天愿意回来了,是不是?你们别想太多,他以后会明白的。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丁斯远看向她,“我送送你。”
  余栗子点头。
  两人出了门,一路静默地走经花园。
  秋月光白如霜,月季开得正好。在一丛白月季前,丁斯远步子逐渐缓慢下来,最终停住了。余栗子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丁斯远?”
  他低着眼,沉声开口,“去年二月二十三号的晚上,你就是在这里跟我说的分手。”
  余栗子缓缓蹙眉,“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从下午一见面到现在,你似乎很怕我提以前的事。”丁斯远伸手掐断了一枝花,丢在地上,“你不让我提,那我非要提。”
  余栗子眉头皱得愈深,“丁斯远……”这个人虽然较以前沉默了不少,但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丁斯远走近她,“你说,跟我在一起不开心。那天晚上,我们闹得很不愉快。”
  “我承认我很好面子,所以当时只顾着生气,并没有挽留你。”他停顿顷刻,沉口气,注视着余栗子的眼睛,“可是栗子,我后悔了。你知道吗,和你分开的这一年多以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真的很爱你。”
  丁斯远抬手环住她的脖颈,将她拥入怀中,“这次我回来,就是想跟你重新开始。”
  此时高高围栏外,郝不同抓着竖栏在张望,透过层层叠叠的花枝墨叶瞧见丁斯远在拥抱余栗子,登时火冒三丈。
  他这次乖乖地跟余栗子回家,就是怕丁斯远会对余栗子纠缠不休,所以就算刚刚跟家里人闹翻了跑出来,他还是蹲在门外准备瞅瞅丁斯远会不会有异动。
  果不其然,被他抓到了现行。
  在他摩拳擦掌要冲上去之时,却又看见余栗子推开了丁斯远,掏出手机接了电话。他心下一喜,这是哪位高人打来的电话,太特么及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鼓励撒花以及营养液,感动,以为没人看的…
 
 
第17章 
  “栗子,我收工啦!”手机那边传来温舜的开心叫唤声,跟只傻二哈似的。
  余栗子并未看丁斯远,只是往旁边走了走,“那就赶紧回家休息。”
  温舜的口吻听来楚楚可怜,“我今晚被人工雨浇了俩小时,脑壳儿都要炸了,你来看看我呀。”
  “让纪岩煮点生姜汤。”
  “他不会。”
  “那你自己煮。过几天让公司再给你调配个女助理,女生心更细些。”
  温舜急忙拒绝:“不不不,不需要,我有纪岩就行了,我怕女生会爱上我。”
  “……”
  “喂?喂?不是吧,被我的自恋恶心到了?”听她不说话,温舜赶紧认错:“好嘛,我错了,我收敛点好不好?”
  “就这样吧。”说着余栗子便要挂电话。
  温舜声音陡然变得凄凉起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栗子,你好狠的心,你居然只顾着跟老板吃饭,不管可怜艺人的死活……”
  余栗子有点哭笑不得,“挂了,早点休息。”
  这一回没再给温舜说话的机会,她按掉通话将手机放回包里,回转过身来看向丁斯远,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便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我先走了。”她转步欲离去。
  从余栗子这生疏淡然的神情之中,态度显然易见。
  可丁斯远执意要她亲口回答,“栗子,给我答复。”
  余栗子停住脚步,夜风拂过月季花瓣,吹落几片在地。她沉默片刻,知道有些事还是讲开比较好,便正过身子与他相对,“为什么到现在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我会觉得跟你在一起不开心?”
  凉凉月光浮动在她的眼睛里,波光泫然,撩人心弦。
  丁斯远面色淡然,语气笃定,“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到了疲惫期,这很正常。我们彼此都冷静了这么久,我相信这段疲惫期已经过去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们之间并不是这种情况。”余栗子微微摇头,“你没发觉,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你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吗?你从来不会询问我的意见我的感受,有的只是通知与命令,感觉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只需要乖乖听你的话就好了。”
  丁斯远沉下眼眸,“可你并没有听我的话,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操劳忙碌。”
  “如果我肯听你的话,那我早就在二十七岁时嫁给了你,到三十岁的时候辞去一切职务,回家安心生孩子,以后就全心全意地做优雅端庄的丁太太。”余栗子顺了下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这是你给我计划好的人生,是不是?”
  丁斯远皱眉,“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做我的女人,只要安心地呆在我身边就好,为什么要四处奔波劳累?我是为了你好。”
  余栗子稍抬头看向幽蓝夜空中的那一轮初秋月,轻轻呼出口气,“跟你在一起,我一眼就看见了我的人生尽头,这让我觉得很可怕。”
  她眼睑一颤,咬了咬唇,接着说:“不过更可怕的是,我觉得我越来越像你了。”
  丁斯远眉间折痕更深,“什么意思?”
  余栗子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丁斯远,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间全都给了你,我喜欢的东西,你瞧不上,你不喜欢,所以我必须得迁就你。你安排好我的生活,你希望我紧跟着你的生活习惯与节奏,慢慢地,你制造了一个翻版的自己。”
  丁斯远默然许久,“你不喜欢,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每次你都回我一句,我是为了你好。而且,你也从来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余栗子苦笑一声,“你永远都不会注意到我每天的喜怒哀乐。在我跟你说分手的时候,你只想到被女人甩是件很丢脸的事,因而我只看得到你在生气,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
  丁斯远嘴唇抿得紧紧的,目光森然寂静。
  余栗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所以终归到底,丁斯远,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丁斯远眼睛微眯,启唇欲说话:“栗子……”
  余栗子抢着先说了,“我说这些不是在责怪你,当然也不是为了说明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究竟是谁对谁错。其实我们都没有错,你有你的想法,你有你的行事习惯,我也有我想要追求的东西。只能说,我们不太合适。总之,复合这种话以后别说了,好聚好散吧。”
  这一番话说完后,她就转身走了。而躲在围栏外的郝不同见状,便放心地也走了。
  安静月季花枝旁,丁斯远握紧手掌站在原地,看着余栗子穿过花园,出了大门,开车离去。他的脑子被她的话砸得晕晕乎乎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他承认,余栗子说的大部分话,他都无法反驳。
  可只有一句,他死都不认同。
  她居然说,他不爱她。
  ……
  余栗子一回到家就换下了裙装,护肘护膝头盔手套齐上阵,跨上哈雷在夜里疾奔。可她心胸中的闷重感却放肆得愈来愈厉害。
  她与丁斯远的爱情,在去年二月份被她的一句话终结了。她不是圣人,她花了好久才下定决心结束这段八年的感情,也用了好久才从这段失败的漫长初恋中走出来。
  刚分手时的深切痛楚在经历了一叠叠日月的冲洗,原本都淡化得几乎要不见了。可一见到这个男人,她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余栗子不断加速,照例去了较为空旷僻静的北郊城外。
  宏伟北吊桥上高杆路灯将宽阔长道照得通明,桥上车流稀少,时不时地会经过一两辆车。
  她踩档,换到最高档位六档,扭动加速车把,狂飙到一百二十迈。车身发颤,速度仍在急剧往上加。
  忽然身后传来一连串响亮的鸣笛声,紧接着一辆黑色摩托似龙卷风般从她旁边一闪而过,但很快就降下速度与她并行。摩托主人拼命地冲她扬手示意她快点停下来,似乎还在大声喊着什么。
  但由于速度太快风声太大,再加上头盔的遮挡,余栗子一点都听不清话。
  可车子并行,本就是十分危险的行为。她只能逐步降速降档,最终刹车停住。那辆黑机车车轮一滑,径直横在了她的前面。
  然后摩托主人迅速从车身上撤下来,疾步到了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大力地摇了摇,“你搞什么啊!骑那么快是想他妈的把我心脏病吓出来吗!”
  是温舜的声音。听来十分暴躁。
  余栗子一时愣住,移眼看向前头停着的那辆摩托,这才注意到车型是川崎h2r。
 
 
第18章 
  温舜听余栗子不语,便往前倾身质问,“说话啊!栗子!”结果两个笨重全盔“咚”地一声撞到了一起。
  他这才意识到他还没摘头盔,于是很利索地摘了下来,扣在余栗子的后视镜上,而后又抬手帮余栗子拿下全盔,俯下身替她揉了揉脑袋,声音较先前轻了许多。“有没有震疼你?”
  余栗子怔怔看着温舜的墨黑瞳孔,刹那间回过神,“你怎么在这儿?”边问边将他的手拉下来。
  温舜眉头一皱,面上乖戾气息迸发,“我经常在这条道上瞎转的!倒是你啊,骑那么快想干什么!”
  “什么态度。”余栗子同样皱眉。
  温舜瞬间软下声气,“别、别生气,我只是太激动了。”
  “有什么好激动的,一百二而已嘛,像你的川崎跑二百多都不足为奇吧。”
  温舜严肃摇头,“我是我,你是你,我能跑那么快,你不能,会连人带车一起飞出去的!太危险了!”
  一时间,先前郝不同怒推她,让她滚的情景钻进了余栗子的脑子里。温舜与郝不同一比,感觉温舜才是她弟弟。
  余栗子无奈笑了一声,“好,我知道了,技不如你,以后不骑那么快了。”
  温舜顿时高兴了,“听话的栗子真可爱!”
  “别犯病。”余栗子瞪了他一眼,“你也不许玩刺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你在担心我?”温舜一把勾过余栗子的肩膀,斜唇坏笑:“那现在问题来了,我被浇了水,肚子还很饿,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夜宵?”
  余栗子撇了撇唇角,扯下他那不老实的胳膊,“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温舜狂点头:“有啊,既然你担心我的安全,那也要关心一下我的肚子呀,要是我被饿死了……”他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怔怔地见余栗子的眼睛里面灯光月光与眼波一齐澄晃,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余栗子被他看得有点不安,“喂,怎么了?”
  温舜定定地回:“你眼睛真好看。”
  余栗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挖下来给你,行吗?”
  “别别别!”温舜慌了,赶忙抬手覆上她的双目,“太血腥了!我受不住!”
  “……那你捂我眼睛做什么?”
  “我帮你兜着点。”
  “智障!”余栗子没好气地拽下他的手,“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吃饭,还要在外面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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