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拘束地站在敞开的门边,仔细想了一想后,带上门缓步往浴室的方向走,试探地唤着余栗子:“栗子,栗子,这种时候你就不要洗澡了,病情会加重的……”
温舜心脏蹦蹦直跳,悄悄别在浴室门边,偷着眼往里面递去一眼,却看见浴室帘门根本就没关,而余栗子此刻正裹着长棉服站在淋浴头下面,任由水冲下来,淋透她的全身。
关键是,他没有看见洗澡水冒热气。
他惊慌万分地冲进去,将余栗子从不间断的凉水淋灌中扯出来,“栗子,你在干什么!”说着就要去拿洗漱台旁挂着的吹风机。
余栗子浑身湿冷,但皮肤却灼烫不已。
她将温舜拉回来,仰面看着他,脸色潮.红。她逐步靠近温舜的胸膛,漂亮的眸子里含着一片深深的火热渴求,炙热不稳的气息从她口鼻中泄出来,喷在温舜的脖颈上,“温舜……”
见到如此娇媚的余栗子,温舜刹那间脑子一过电,面色也随之变得赤红起来。“……你、你被下药了?”
“嗯……”余栗子身子瘫软。
温舜几乎要气炸了,“是那个聚会对不对!那些王八羔子居然敢……”
余栗子缓缓摇头打断,喘息着说:“不是,应该是我误喝……”
温舜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僵硬且燥热,下方某物早就硬梆梆了。他耐不住地咽了咽口水,“栗子,我……”
药效逐渐变大,而余栗子还与温舜靠得这么近,早就忍不了了。她抬起双臂,勾住温舜的脖子,目光炙热,声音嘶哑而性感:“有套么?”
温舜浑身更加僵硬了,灼痛的喉结动了动,老实说:“没有……”话音未落,他慌忙要往外面走,“我现在就去买!”
余栗子被药效折磨得几乎要崩溃,她迅速拉住温舜,倾身缠上去,哑着嗓子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直接来吧,不用你负责……”
温舜垂眸望着余栗子那张红润的漂亮脸蛋,灼烫的视线渐渐移到她那厚薄适中的诱人嘴唇上,僵住的双手动了动,闷哑地念着:“栗子……”说着伸出手紧紧拥住全身湿冷的她,俯身吻了上去。
余栗子积极地回应着他的吻,柔软小巧的舌头率先滑入他的口腔,进而狂热地索取着。
温舜脑子一嗡,卧槽!还带这样玩儿的!这跟拍吻戏完全不一样啊!
他的吻一开始显得僵硬生涩,慢慢地,在余栗子的逐步带动下,他找到了窍门,吻得越加熟练。
……
小别墅外面,保姆车里。
纪岩趴在车窗旁紧张兮兮地盯着二楼的那扇门,温舜都已经进去好久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打他手机,手机还又关机了。
不知怎么地,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马上就会被和瑞炒鱿鱼。
纪岩偷偷看向前方正瘫在驾驶座上打哈欠的刘叔,他是和瑞的老职工,自然也是知道余栗子与丁斯远关系的。为了保险起见,纪岩决定要发挥一下身为演员助理的天赋。
他心里默念一二三,紧接着装作很急地拿起手机堵在了耳旁。
“喂!舜哥!你可终于接电话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啊?我们都要困死了!……什么?你去网吧了?……不是,你、你好歹也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等在外面很急的啊!……不是啦,我没有在埋怨你……舜哥,舜哥,你别生气啊……喂?喂?”
然后他很懊恼地将手机丢在一边,“又挂我电话!”
“温舜又去网吧啦?”刘叔又打了个哈欠。
“可不是嘛刘叔!”纪岩气鼓鼓地回道。
刘叔笑着发动了车子,“嗨,这孩子不总这样嘛,你应该比我更习惯啊!”
纪岩叹口气,之后又笑眯眯地说:“那麻烦刘叔送我回去了。”
“小事儿!”刘叔一摆手,脚下一踩,倒车出去,驶出了别墅群。
第27章
从浴室, 到客厅沙发, 再到卧室床上, 然后又回浴室洗了个澡,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多,余栗子体内的药效才渐渐退去。最后, 温舜将她搂在怀里,两人疲累地沉沉睡去了。
天刚蒙蒙亮。
温舜悠悠转醒,觉得胳膊一阵发麻。他偏首看向枕在他臂弯熟睡的余栗子,透过不太明朗的晨色, 一束柔和目光一寸一寸地从余栗子的柔软发丝移到她的恬静面容上。
温舜心里越发酥.软, 低着下巴亲吻了余栗子的额头。
滚烫温度一触碰到他的唇, 之前余栗子拼命用冷水降温的场景瞬间钻入他的脑子里, 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慌忙用手背去碰她的额头, 果然灼烫惊人。
温舜平复了下慌乱的心情, 继而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余栗子, “栗子,栗子……”
余栗子头脑胀痛, 迷糊地睁开双眼,正对上温舜那双担忧的好看眼睛,深夜里与他疯狂ML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瞬间惊醒,眉头不觉蹙起,沉默坐起身,低首看到自己半裹被子裸.露着双肩,又移眼看见温舜赤着紧致强健的上半身, 于是她平静地又躺回去了,用被子蒙上了脸。“你出去吧,我不看你。”
温舜将被子从她脸上扒拉下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发烧了,得赶紧去医院。”
余栗子不敢看他,紧促地移开了视线。“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温舜没说什么,乖乖地穿好衣服出去了。
余栗子躺在床上,甚是懊恼地捶了下酸酸的太阳穴。这真是她这辈子做得最错也最难堪的一件事了。
她头脑昏沉,身子还又酸痛疲累,使不上来劲。她颤巍巍地下了床,扯得下.体一阵生痛。
做的次数太多了。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到衣柜里翻找衣服,艰难地换好以后,扶着墙壁出了卧室,但忽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关妮然从刘总经理的别墅里出来,正撞上李明胜从一辆兰博基尼里下来。他挑着眉,戏谑地打招呼:“哟,关小姐。”
“李总,早上好,你怎么来这儿了?”关妮然娇羞一笑,在从他身边经过时,故意脚下一扭身子往前面倒去。
李明胜对女人的这些套路看得很清楚,便有意地迟一些才去扶她,但他没瞄好时间,导致她真的摔了一跤。包里的避孕套、口红、镜子、手机、眉笔包括那个偷出来的相框,全都洒了一地。
关妮然吃痛一声,李明胜赶忙弯身扶她起来,“不好意思,你没摔痛吧?”
“没、没事。”关妮然紧张地去捡避孕套和相框。
但李明胜在她之前拿起了相框,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了一回,“这不是刘总经理的帅照吗?怎么被你拿出来了?”
“这……这是他送给我的……”关妮然一时慌了,结结巴巴地说。
李明胜笑两声,“送他和其他女人的合照?他脑子又不是坏的。”
关妮然愈加慌了。“我……”
“没事,我帮你还回去,正好我找他有点事。”李明胜热心揽下这个活儿,冲她挥挥手,“关小姐路上慢走。”之后他就上前走向别墅华丽大门。
关妮然羞愧难当,只好灰溜溜地逃了。
但李明胜在瞄见关妮然离开以后,快速将相框拆解,把那张照片揣进了兜里,之后便把金色俗气相框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
余栗子醒过来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白晃晃的天花板,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也钻入了她的鼻腔。
她轻轻呼出口气,头脑仍是昏沉不已。她往右边稍稍移了一回视线,望见挂架上勾着一透明输液袋,紧接着她的余光就瞄见了一撮奶灰不明物体。她偏过脑袋,看见温舜面遮黑色口罩趴在床边睡得正熟,奶灰色头发与微翘浓密睫毛一道温顺垂下,像极了漫画中的不良帅少年。
看着这张青春气盛的脸,余栗子越发觉得自己惹了祸了,心里溢满了罪恶感与愧疚感。
这时,她注意到温舜的眼睑动了动,似是醒了。她不觉一慌,忙别过脸闭眼装睡。之后,她听见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音,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掌便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余栗子眼睫一颤,然后悠悠睁开眼,装成刚醒的样子。
温舜缩回手,开心地看着她:“你醒啦,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麻烦了,没什么胃口。”余栗子撑着身子要起来,“谢谢你送我过来。”
温舜忙伸手去扶,“额……不用谢。”因之前那件事,他不敢多说话,怕余栗子有心理负担。
“几点了?”余栗子靠在床头,假装很淡定随意地巡了一通独立病房,看见窗户对面立着海都大学的标志性图书馆大楼,知道这里是海大附属医院。
温舜手机早没电了,只能瞎推测,“大概十点多吧。”
她稍点头,视线移到床头柜子上,发现温舜居然把她的包都一并带来了。她正要伸手去拿,下一秒温舜就把包递了过来。
余栗子掏出私人手机,看见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丁斯远的,另一个是郝不同的。
她立即回拨给了郝不同,那边嘟嘟嘟响了三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喂,你好。”紧接着她又听见旁边有人大喊,“靠!你凭什么接我电话!”
余栗子一怔,“请问您是?”
“哦,是这样的,我是南街区警局的警察,你应该是郝不同的家属或者朋友吧?刚刚这里有场交通事故……”
余栗子心脏骤停,惊慌爬上漂亮的瞳孔,忙问:“他受伤了?!”
电话那头回,“是,不过看起来精神还挺好。”
旁边又响起郝不同气急败坏的声音,“把手机还我!”
这警察不理他,继续说:“我们巡逻队经过,想先送他去医院,他还不乐意,非说有要紧的事要办,一个劲儿地想跑路……”
她猛掀被子下床,“在南街哪个位置?”
温舜看余栗子这副神情与表现,也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忙站起身来,“栗子。”
“天河风景公园前头的那个大转盘。”
“好的,我马上过去,麻烦你们帮忙看着他,谢谢了。”
说完后余栗子挂掉电话便要去拔输液管,温舜急了,慌忙按住她的手,“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同被车撞了。”她急切推开温舜,拔掉输液管穿上鞋子套上大衣,拿起包就往外面走。
温舜惊怔后回神,赶忙上前拉住她:“你留在这儿,我去找他。”
“不行!”余栗子果断甩开他的手,拉开病房的门便走了。
温舜赶紧拉上卫衣连帽盖住脑袋,追了上去,“那我跟你一块儿去,我是开你车来的。”说着晃了晃车钥匙。
余栗子点头同意,与温舜一起出医院,上了帕拉梅拉,疾驰而去。
……
和瑞,总裁室。
丁斯远正在看一个文件,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
女秘书推开门,恭声说:“丁总,外面有位王先生想见您,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商谈。”
丁斯远并未抬头,“我不记得今天约了人。”
“好的,我马上让他走。”女秘书微躬身退出去,轻轻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
女秘书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递到丁斯远的手边,“丁总,这位王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丁斯远瞥了牛皮信封一眼,“出去吧。”
“好的,丁总。”女秘书踩着高跟鞋出了门。
丁斯远翻阅完文件,身子往转椅背上一靠,闭目捏了捏鼻翼,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移眼看向那个牛皮信封。
他倾身往前拿起了信封,拆开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只一眼,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深夜背景下,独栋别墅二楼房门大开,暖黄灯光泄出来,余栗子侧对着门而站,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裹着一件白色棉服,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身边站了一个男人。男人背对着门,看不见面容,正一手搂上她的后背,另一手揉着她那湿湿的头发。
丁斯远四肢冰凉,头脑慢慢充上血,手掌缓缓用力,将这张偷拍照揉成了一团。然后,他铁青着脸用座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让他进来。”
不多久,女秘书领着一满脸胡茬的男人进来了,“丁总,王先生来了。”看丁斯远并无其他吩咐,她便退身下去了,走前带上了门。
丁斯远倚在椅背上,下巴微抬,目光极为高傲地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来者不善的胡茬男人,“坐。”
胡茬男人倒是不客气地踱到旁边的灰白沙发旁一屁股坐下,贼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着总裁室,“和瑞总部真是太气派了!”
“你不用跟我拐弯抹角。”丁斯远冷哼,“照片哪来的?”
胡茬男人清咳一声,正色说:“丁先生,请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呢,姓王,一个默默无闻的辛苦狗仔,总想着哪天发个大财,就洗手不干这门苦差事了。”
丁斯远不悦皱眉,“你威胁我?”
“其实我也不是太有所谓,这个新闻我随便卖给哪家娱乐刊,我都可以得到一大笔奖金。”
胡茬男人耸肩,忽地话锋一转,眼里泄出几分阴险,“可是,这对于丁家,对于和瑞,就不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了。大名鼎鼎的和瑞娱乐老总,居然被女友戴了绿帽子,这要是传出去,您的脸往哪搁?”
丁斯远脸色阴沉,冷然出声:“我劝你说话小心一点。”